第2章 第二章完了,我是穷鬼
秦悦此时面色忍怒,听着‘俞’这个玄门名姓,也并无什么特别反应,她又看了一眼两个不速之客,度量一番后,到底耐着性子赶人道:
“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走?”
只刚刚一剑便知,这二人灵力皆在她之上。
她,一个也打不过!
对面的朱十一,没料到这小女子如此大胆。
又想起这女子,被人闯了家门,既不尖叫,也不呼喊求救,脸上未见惶恐,尚能安坐一侧。
观她一身青衫襦裙,腰上一根同色束带,袅袅婷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玄门之人的标志,倒像是俗世哪家书香之家,养出的闺秀。
朱十一不怀好意试探道:“走?美人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如何?”
秦悦色骤冷,“我不认识你!”
朱十一怪笑一声:“啧啧,那就别怪仙长我,不怜香惜玉了。”
“我跟你有仇?”秦悦再问。
刚刚这人,也打算伤她来着?
朱十一似乎心情不错,“今日之前是没有的,今日吗?要怪就怪这位俞道友,我拿你当个人质,脱身了,自然放了你,怎么样?”
言语轻佻,又透着敷衍。
朱十一忍着身上伤口疼痛,废话连连,自然是在给自己,争取喘息和破局的机会。
可惜,俞衡渠年纪轻轻,经验却老道,硬是毫无破绽,让朱十一无从下手。
俞衡渠骤闻此言,翻手将剑尖上挑,剑上有灵光微鼓,他肃声言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这位姑娘。”
对着秦悦,他语气温文,透着股让人信服的诚恳和坚定。
“请至我身后来,有我在,便不会让他伤你半分!”
秦悦盯着朱十一,眼中怒色满溢,再看了一眼俞衡渠,若有所思,这就是素有玄门清流之称的,玉山俞氏弟子?
思绪翻转间,她对着朱十一意味不明道:“这位仙长的意思是,我今日运气不佳,该当此劫?”
“而你柿子捡软的捏,要拿我做个人质?”
朱十一假作叹息,肆无忌惮挑衅道:“嗯,若是他日得遇,自然不会如此粗暴待美人你。”
话中透出的意味,让人心中一寒。
貌美的女子,无论何时何地,就该当是他的玩物,何其傲慢和残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朱十一不知,他一番话,同时狠狠得罪了在场的两人。
秦悦彻底拉下脸来,美目显出憎恶,冷冷语气问道:“还没请教这位仙长名号,小女子也好‘铭记’于心才是!”
朱十一只觉得一道杀气袭面,俞衡渠这个小辈,比他先前想的更让人棘手,再无暇作答,也不屑再答。
反倒是俞衡渠有问必答,对着秦悦微微颔首后,出言解释道:
“青州道十三散人,朱十一,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不少玄门世家都对他发出过追杀令。”
当然,他追这人,并不只是为了这些事儿。
秦悦似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朱厌山人!倒是‘不负’朱厌这上古凶兽之名。”
“不过······”
话到此处,她微微转过身,温温柔柔对着俞衡渠问道:
“这位俞公子,不介意我给你搭把手吧?”
话音刚落,未等俞衡渠作答,秦悦突兀起身,对着身前石桌狠狠一踢,石桌翻飞间抽出暗藏在桌下灵剑,对着朱十一直接刺去。
女子看着柔弱,却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果断性子。
在一旁压制朱十一的俞衡渠,倒并不意外,紧随其后,也飞身上前。
三人顿时战作一团,不过几招,三人皆摸清了对方手下真章,纵然有差距,也不会相差太远。
而朱十一本就差俞衡渠一线,这后招惹到的女子,灵力居然也不弱,剑法轻灵,根基厚实,此时二人联手,他简直就是被压着打。
一时不察,身上就添了两处伤口。
玄门“老前辈”,着实要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秦悦一身青衫襦裙,打斗间衣袂翻飞,美则美矣,然在高手面前就成了累赘。
朱十一为人卑鄙,专挑姑娘家的衣衫下手,这才勉勉强强支撑了下来,然心中退意已是越发强烈。
卑鄙!
秦悦心中,何尝不想也呕出一口鲜血来。
她本是在此避祸,故意把自己往柔弱那一挂装扮,穿得随性了些,哪知,祸从天降!
在被斩下一截衣袖后,秦悦也明白自己束手束脚,面对这样的成名“老前辈”,一点劣势都能影响成败,更何况,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秦悦在俞衡渠示意下暂时退却,让出主位给俞衡渠,她持灵剑游走在一侧,只寻机补刀。
并在心中狠狠对自己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她心中恼怒,既然自己不好过,朱十一也别想得了便宜。
秦悦先是找机会,汲来刚刚掉在一旁的书册,悬在空中随意翻了翻,然后一边挡下朱十一偷袭来的一剑,一边试着和俞衡渠商议道:
“俞公子,我刚刚又翻了翻《玄门散人百解》,这位朱厌山人被不少玄门通缉过,居然值不少银子!”
原来秦悦刚刚认真研习的,居然是玄门的“恶人榜”。
出这本书的人,本意是让新出山的玄门菜鸟们,绕着这些凶徒走,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然秦悦姑娘,明显跑偏了方向。
“俞公子,咱们抓了他去玄门换银子吧?你八我二,怎么样?不然,你九我一,也可以呀?”
接着,又极快地自我否决道:“不好,不好,抓人也太费劲了,还是直接杀了,拿人头换悬赏吧!”
这下被骚扰的,明显不止是朱十一了。
压了朱十一一头的俞衡渠,眼中微有迟疑,手下磅礴剑气都跟着迟滞了那么一瞬,最后欲言又止,似不知,该怎么回答秦悦先前的提问。
毕竟,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没有想过要用什么去换银钱的问题。
这样的恶贼,杀了也好,捉了也罢,还要拿去换悬赏吗??
而朱十一更是气疯了,这是把他当盘菜呢?
转身就弃了俞衡渠,杀气腾腾对着秦悦而去。他没想到,这俞衡渠先前居然还隐藏了余力!
朱十一虽也留了一手,此时,却是越打越心惊。
“当心!”
俞衡渠缠斗上来,并未让朱十一脱身,同时不忘提醒秦悦躲避。
秦悦旋即飞身而退,也不和越发凶狠的朱十一硬碰硬,偶尔错身一剑,剑锋相对时,还不忘言语骚扰道:
“朱厌前辈,这人啊得听劝!你看,刚刚让你快走,你不听,这不,就走不了啦。”
语气又娇俏又气人,让不相干的人忍不住会心一笑,比如一旁的俞衡渠,眼中就带出了些许笑意。
朱十一冷笑一声,无暇分身占口头便宜,退意既起,拼着被剑气所伤,一剑逼退俞衡渠,转身就向屋顶飞去,眼看要脱身。
俞衡渠似早有所料,飞身追去。
“我现在,让你走了吗!”
被人扰了清静,又被朱十一的卑鄙气上头的秦悦,此时胸中有熊熊怒火,随着她一声大喝,屋顶上,当头压下一张灵符幻化出的无色灵网来。
她左手拔出发间一根墨色花簪,灌入灵力,直接甩去半空,院子四方位立刻显出四张符纸,接着幻化出四根锁链,对着被阻了身形,又疲于应对俞衡渠的朱十一径直捆去。
在俞衡渠默契配合下,其中北方位和西方位的灵符锁链,紧紧缠绕在朱十一腰上。
另外两根,一左一右缠在了朱十一两条大腿上。
秦悦顾不得肉疼这攒了好久的灵符,用灵力控制着灵簪,不让这小小的困阵崩塌,同时喊道:“俞公子!”
俞衡渠看见符阵的瞬间,微有惊讶,却不耽误他手上功夫。
他一剑破开朱十一护体灵力,灵剑直接刺进暂时被困住的朱十一丹田气海,快、准、狠。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朱十一终于破开几条符链和头顶的符网,同时,丹田处也被人一剑刺中,伴随着巨痛,体内灵脉絮乱逆行,胸口骤闷,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裂痛之下,他并没有坐以待毙,拼死还手,一掌打在俞衡渠肩头,二人同时从空中坠落下来。
困阵被破之时,秦悦被振退三步,此时见俞衡渠坠落下来,情急之下,一声“起”将跌落在一旁的灵簪,垫到了俞衡渠身下。
她自己拿起灵剑,对着朱十一飞身刺去,大敌当前,搞死敌人才是第一要务!
不搞死,也要保证先搞废啊!
朱十一虽见女子杀过来,却是再无强力还手,俞衡渠的那一剑好狠,直接废了他的丹田!
他这一辈子,完了!
想到这儿的朱十一,发出震天咆哮,崩溃又绝望。
秦悦也不废话,直将剑架在朱十一的命脉处时,才算松口气,接着用灵力封了朱十一各处灵脉,周身灵力。
朱十一满面心灰意冷,任由别人施为。
秦悦也不管朱十一是真心绝望,还是要委屈求存,保证这人再无还手之力,才撤开灵剑。
同时也有功夫去关心俞衡渠这位临时战友。
“俞公子,你没事吧?”
秦悦见俞衡渠嘴角沾着血渍,面色苍白,遂开口问道。
俞衡渠细细打量一番手中握着的灵簪,此簪分明是下品灵器,看起来却跟普通发簪没什么区别。
竟能锁灵不成?
他将灵簪递还给此时显出一身蓬勃灵力的秦悦,微微颔首道:“无碍,多谢姑娘关心!”
又真诚敬佩道:“今日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助我拿下此贼,姑娘的符阵着实精妙!”
“还未请教,姑娘名姓?”
秦悦接过灵簪,顺手插回发间,身上灵力顷刻间几乎归于无波,看起来就似一个普通人般。
她有些懊恼地蹙起眉,这打了半天,也问了对方来历,她还未报上自己名号,按着玄门规矩实在是失礼,遂拱手行礼道:
“秦悦,秦向阳,符术小道,俞公子妙赞。”
俞衡渠赶紧还礼,“秦姑娘有礼!”
想了想,又重新自我介绍道:“在下玉山道院弟子,俞祝,俞衡渠。”
秦悦微微颔首,客气道:“俞公子!”
却并没打算自报家门。
俞衡渠一贯温雅持礼,见此也并不计较,看了看不能动弹言语的朱十一,放下心来,目光巡视四周,十足歉意道:“却是将秦姑娘的院子给打坏了。”
秦悦回过神来,心头一跳!
先前被朱十一,任意将天下女子当成玩物的态度气疯了,没顾上这一茬,此时看了看一地狼狈、屋舍损毁,忍不住气短呻、吟出声,“我完了!”
小模样,说不出的颓丧。
吓得俞衡渠神情微愣,急问道:“秦姑娘,何故如此?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秦悦失态一瞬间,很快收敛起神色,郁郁解释了一句道:“这院子是我租的,这屋主怕是要揍我一顿,才能解气哦!”
而且,她是个穷光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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