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厚道君子
秦悦郁闷地看着眼前忽然偷袭的两个蒙面客,以一敌二间,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我说两位道友,都是跟在后面要浑水摸鱼的,你们此时就要除竞争对手,不嫌早吗?”
偷袭秦悦的两人,手中灵剑带出道道残影,再次用上灵力强压上来,根本不打算多说一句废话。
秦悦见此,也知做口舌之争无用,一时斗志起,要战便战!
她将灵力注入手中灵剑,对准一个蒙面人就迎了上去,同时身形急纵,浮光掠影般避开对准她后腰的另一剑。
左手暗藏上几张符纸,就要寻机打出。
顷刻间,三人身形腾转挪移,灵力宣泄间剑招越见狠辣。
秦悦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偷袭的两人心中吃惊,此女小小年纪,灵力竟不俗。他二人又见秦悦手中灵剑竟是上品,心中顿时火热异常。
纵然没有赵氏的事,他们二人黑吃黑也够本了!
见三人战作一团,周围没贸然跟进去的不少看客,忖度着离远了些,以免被殃及池鱼。
也有人跃跃欲试,在心中盘算着要捡个漏。
至于拣谁的漏,那就要看这三人斗得如何了。
有心人并不介意将这三人,都黑吃黑!
此时御剑而行的俞衡渠,脸上忽然一僵,接着极快从半空中落到了河阳城城门前不远处。
河阳城,到了。
周良炉见俞衡渠面色有异,打起精神,戒备道:“青州道的人竟还敢来?”
俞衡渠心有所感,抬头望了望句容城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担忧:“不是,是阿悦姑娘,她此时在与人动手。”
周良炉微惊,“这你都知道!”
想起临行前俞衡渠给出去的那块玉佩,心中了然,那上面怕是有俞衡渠下的禁制,于是催促道:“我自己进城去就成,你快回去。”
“不必。”
俞衡渠回首看去城门处,恰此时,有三人御剑而出,皆着一身靛青玉山弟子服。
俞氏的人到了。
“拜见家主。”俞清雾带头行礼。
俞衡渠微微颔首,抬手示意道:“你三人不必多礼。”
接应的人既到,他口中快速吩咐道:
“清雾,周氏二公子交与你,暂时送到最近的浮梁别院中,最多七日,通知周城主来领人,我近日皆在句容城,有事去那寻我便是。”
“安排好周二公子后,派一队人去句容城等命令。”
见俞清雾点头应诺,俞衡渠直接御剑而起,身影急迫,折身赶往句容城。
周良炉还在纠结那句“最多七日”,口中忍不住嚷嚷道:“俞宗主,你可真是冷酷无情!”
听这话,分明只肯收留他七日,算着他伤好的差不多了,竟是一日也不肯多留他。
好个厚道君子!
俞衡渠16岁接手玉山俞氏家主之位,20岁成为玉山道院一宗之主,所以俞清雾与周良炉一个唤家主,一个唤宗主倒也不算错。
周良炉一手勾在含笑对着他见礼的俞清雾肩头,故作神秘道:
“知道你家光羲君为何急着回句容城吗?”
俞清雾看了一眼肩上的手,按着性子没有将其击落,十分诚恳回道:
“家主的事,清雾并无资格追问。”
周良炉笑眯眯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家宗主急着回去赴秦姑娘的约,说不得,还要来个英雄救美!”
俞清雾眉心一跳,心中忍不住将“秦姑娘”这三个字重重标记,家主身边可有熟识的,姓秦的姑娘?
他面上不显,只一板一眼告诫道:“周二公子,说笑了!”
周良炉倒是不再歪缠此事,口中由衷道:“别叫我什么周二公子,照这个叫法,我是不是得唤清雾道友你俞大公子?”
俞清雾:“有家主在,并不敢自称什么大公子。”
荒林野地,安静得厉害。
重重叠叠的枝叶互相咬合,配上时而出现的浓雾,哪怕外面天色已明,瘴气林中依然昏暗晦涩。
跌跌撞撞的秦悦,拿着在黎府强取的那一盏黑布灯笼,撕下外面的黑布,点燃后拿在手中,正好给自己壮胆。
她与那两个偷袭的卑劣之徒,越斗越狠,三人手段尽出,却也一时分不出胜负。回神一看,周围不怀好意的人越来越多,她气闷之下干脆一头扎进了瘴气林中。
那二人追着她进林,三人边斗边走,她打斗经验不如人,如不是俞衡渠给的玉佩相护,怕是要落败。
趁着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泼墨浓雾,携着滚滚煞气袭来,秦悦才伺机脱身。
可不幸的是,她迷路了!
在同一块儿地方,兜兜转转了不少时间,秦悦将前后、左右都看过后,干脆闭着眼睛随意选了个方向。
而她这条路,竟然意外地选得不错,越走四周的瘴气越少,野木渐稀疏,抬头偶见天日。
她将手中灯笼一灭,直呼侥幸!
正在她暗自高兴时,不远处突兀出现一人,她陡然一惊。
荒郊野地,哪里冒出来的人?
不会是那二人追上来了吧?
秦悦小心谨慎,将脚步和呼吸放轻,往一颗古木后藏了藏身形,站在不远处,隔着朦朦胧胧的瘴气细细观察。
那似乎是个小少年,看起来十四五的年纪,长得极好,白净的一张脸斯文秀雅,看上去人畜无害,靠在身后的树上睡得极熟,身前是一堆已经燃尽的篝火。
直到秦悦将目光,定在了少年腰间的一块山纹珮上,心中一松,得勒,这多半是俞大哥他们家的!
跟着俞衡渠相处了些日子,他家的标记她也略知道些。
秦悦拎着剑慢慢靠近,见人依然未醒来,心下奇怪,在这种地方,竟敢睡这样熟?
离着一步之遥,半蹲下来,细细观察眼前的小少年。
睡熟的少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乖巧劲儿,但脸色憔悴,显出一种没有血色的苍白。
莫非受伤了?
“醒醒!你醒醒?”
睡梦中的俞远被不知哪里来的“醒醒”从浅眠中崔醒,他昨夜旧怔发作,好容易压下反噬刚刚歇了歇眼。
此时被迫着醒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就对上了一双略带担忧的眸子,看清眼眸主人一张脸的刹那,俞远整个人陡然僵滞,连呼吸都断了那么一瞬。
秦悦见醒过来的小少年看着她呆呆发愣,并没有要拔剑相向的意思,心中一松,莞尔轻笑,口中微微调侃道:
“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这么危险的地方还睡得这样沉,当心别人将你拐去卖了!”
俞远听此言,陡然回神,竟乖乖巧巧点头,口中欲要寻个理由给自己解释一两句,最后到底没想到什么完美说辞,只得认真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秦悦见此心中一软,还真是乖巧的少年,她将手递了过去,许是爱屋及乌,对着这还不知名姓的小少年,竟凭空生出些亲近之感。
“天已经亮了,昨夜这林子进了不少修士,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碰上,你快起身。”
“我观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受伤了?”
俞远神情含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掌,似乎有些紧张,将手悄悄在身后擦了擦,才轻轻握了上去,并不敢很用力。
“我这是旧疾,并非受伤。”
秦悦微微使劲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似乎察觉到少年有些紧张,一拍额头,赶紧解释道:“你应当是玉山道院的弟子吧?”
俞远毫不犹豫的点头。
于是秦悦继续说道:“我认识俞祝,他道号叫衡渠,按着年龄,应当是你,师兄?”
俞远:“衡渠,师,师兄?”
秦悦疑惑:“难不成,是师叔伯?”
俞远立马改口,“论年纪,是师兄!”
秦悦点头,认识就好,她就不必多费口舌解释了,“你可愿意跟着我走?你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太过危险。”
“我和你师兄约好了矿山中见面。”
俞远半分没有要怀疑秦悦的意思,极快地应了一句:“我跟着你!”
并十分自觉地跟在了秦悦身后,整个人说不出的乖巧有礼。
“对了,我叫秦悦,道号向阳,你跟你师兄一样,唤我阿悦或向阳皆可。”
俞远听到此处眼眸忽闪,目光悄然瞟了一眼秦悦腰上挂着的白玉山纹珮,他当然知道那玉佩的主人是谁。
他三年前害他们错过相遇的机会,他还以为他们今生会错过呢,还好没有。
“我,唤你阿悦吧。”
见秦悦点头,他天生苍白的脸上带着些内敛,期盼道:“那阿悦唤我阿远便是。”
“俞远,俞清川,我阿娘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梦得,阿悦唤我梦得,也可。”
秦悦琢磨着梦得二字,再看看眼前乖乖巧巧的少年,口中肯定道:
“那你阿娘生你的时候一定很开心,你是她做梦才能得到的宝贝!”
俞远整个人忽然僵直,眼中偶有一点湿润闪逝,快得让人不能察觉,他口中低语呢喃:“‘梦得’竟是这个意思吗?”
秦悦想到她的话到底唐突了,哪有随意品评人家小名的道理。
何况还是人家娘给取的。
“倒是我唐突了,你别介意!”
俞远对着秦悦融融暖意一笑,整个人说不出的清逸脱俗,配上一身秀雅、无害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可隐约的,秦悦竟觉得俞远和俞衡渠这对师兄弟,给人一种相似之感。
可是哪里像,又让人说不上来,并不是相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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