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卖命的事绝对不干
七星镇双煞却并不觉得好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两人不再问问吗?没准他们就愿意说了呢,为何就断定他们要用刑才能说?
见那一对年轻男女,已经在讨论,要对着他们用什么样的酷刑才管用时,阴沉男修大喝一声:“我说!”
秦悦挑挑眉,她还以为这二人多嘴硬呢?她就吓了两句而已。
男修快速说道:“河阳赵氏出的悬赏,我们兄弟二人只管抓人,不信的话,我二人袋中还有一幅画像,拿出来一看便知。”
而清瘦男修沉默一瞬,并没有阻止同伴说出实情。
俞衡渠用灵力摄来了这两人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幅秦悦的半身肖像图,画得颇为传神。
秦悦想起和赵松的纠葛,看来河阳赵氏是彻底将她恨上了。
见俞衡渠看过来,她欲言又止,这事要怎么向他开口呢?
俞衡渠心思敏锐,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他皆知,他记得这二人先前说的是活捉,显然赵氏是有目地的在针对阿悦,他冷眼看着七星镇双煞,凌厉问道:“目地。”
“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说的是赵氏的目地。”
七星镇双煞一噎,这男子果然不好糊弄,可如实说,不说眼前这对男女会不会放过他们,就算侥幸逃脱,河阳赵氏怕是也会杀他们灭口。
“我们只管拿钱办事,别的事我们从不过问。”
俞衡渠收敛一身温雅气度,忽然极为认真道:“阿悦,将头转过去。”
秦悦:“哈?”
俞衡渠直接一道灵力迫得秦悦转身,接着手中起剑,竟是将捆着七星镇双煞的绳子一剑斩开,面对二人诧异的眼神,他淡淡威慑道:“玉山规矩,不杀手无还击之力之人。”
“我手上出十八道剑气,你们躲过了,今日的事我就跟你们一笔勾销,河阳赵氏那儿,我自己拿剑去问。”
他说完,手中的剑忽然分出十八道恐怖虚影,一份为二灌注灵力对着七星镇双煞直接绞去,杀气腾腾,惊得七星镇双煞心神俱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们二人行走玄门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剑气,而且这人头顶为何会出现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幻剑影,他到底是谁!
可惜,七星镇双煞快,十八道剑气更快,不过眨眼间就追上了二人。
前三道剑气,二人还能勉强避开要害的话,剩下的剑气,足够将他们斩得连渣都不剩。
极致恐惧下,时间似乎被极度放慢,二人的瞳孔在死亡的威胁下,睁得极大,甚至忘记了呼吸。
“殉葬!”
下意识的自救,阴沉男子恐惧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而如他所愿,杀近的剑气在一瞬间骤然静止,堪堪停在二人鼻尖处,再晚一分一毫,七星镇双煞怕是要去阎王殿前嘴硬了。
俞衡渠头顶剑影也跟着消散。
“殉葬?!”
一句殉葬直接将秦悦惊得回首,满脸的不可置信,在侧底明白了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后,一双眼中有熊熊怒火被点燃。
她当日揍赵松,绝对是揍轻了。
清瘦男子见话到了这个份上,便干脆抖了个彻底:“两个多月前,赵夫人找了包括我们在内的一共十人,给了我们每人一幅女子肖像,并让我们将画上的女子给她抓回去,当时有人见画上女子美貌,打起了歪主意。”
说到此处,他看了秦悦和俞衡渠一眼,知道有些话不宜说出口,“赵夫人为了打消这些人的念头,便直白警告道,这是她给儿子挑的合阴婚的对象。”
剩下的话,倒是不用他再说了。
至于这女子为何到此时都还好好的,他们也颇为纳闷。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们如果不信,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当面对质赵夫人。”
面前这两人不好惹,可河阳赵氏更不好惹,只要这二人听信他的话前去对质,未尝不会两败俱伤,他们兄弟也就有了活命的机会。
留下他们还有用处,眼前的煞神才不会一剑杀了他们。
显然俞衡渠的十八道恐怖剑气,深深烙印进二人心中。
俞衡渠并未撤回剑气,反而控制着剑气将二人团团围住,且有越发凌厉之势,逼得双煞兄弟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惊了剑气被扎个透心凉。
他站到秦悦身旁,未执剑的左手几次伸出,却有慢慢放下,见她一脸怒气中夹杂着几分惨白,心中一疼。
“阿悦,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
秦悦紧了紧自己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后怕,而微微颤动的手,压了压胸中快要越过理智的情绪,强撑道:“俞大哥,我没事。”
怕有用吗?
真到了鱼死网破那天,哪怕是死,她也要将河阳赵氏的门楣一把火烧干净。
俞衡渠克制着自己,微微用力握上秦悦左手,见她惊诧抬头,一字一句缓缓说着自己的誓言:“阿悦,有我在。”
秦悦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又让人觉得安心的男子,他的眼中是对她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疼惜。
她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许是意识到这一点,秦悦心中的怒与怕渐渐归于平静。
秦悦忽然苦笑道:“俞大哥,你不问我,赵夫人为何要拿我给赵松······”
“阿悦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俞衡渠忽然打断秦悦的话,“拿人殉葬是邪门歪道、草菅人命之举,只有我玉山道院在一日,便不会对此残害人道之事视而不见。”
“只要我俞祝活着一日,就会护着秦悦一日。”
秦悦忽然明白了俞衡渠要表达的意思,作为玉山弟子,他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作为俞衡渠,他更不是无视秦悦的困境。
秦悦心中一酸,同时又一暖,他真好!
难怪有女子千方百计要对着他碰瓷。
七星镇双煞一听玉山道院这几个字,心中瞬间极度失落,他们的盘算怕是要落空了,河阳赵氏可惹不起玉山道院。
二人互视一眼,忽然爆发出极强的灵力,拼着受伤不顾,硬是撞碎俞衡渠的几道剑气,极快向后逃命而去。
俞衡渠反应极快,直接提剑追了上去,秦悦见此也跟上前,不过一时半刻,七星镇双煞就又被捉了回来。
秦悦冷冷看着这二人,咬牙道:“俞大哥,这两人咱们怎么处理?”
放又不能放,杀又不能杀,难不成要找个地方关起来?
俞衡渠自然早就想好了这两人的去处,并不让秦悦为难,“我恰巧知道十年前,七星镇幸存的那名遗孤的下落,这二人交给我,我找人将他们送过去。”
在场三人皆是一脸惊诧,秦悦自然是惊讶俞衡渠连这样的玄门恩怨,都能记得一清二楚,简直是个人形资料库吧?
七星镇双煞则是一脸煞白,怎么可能,他们找了那个孩子十年都没有下落,为何玉山道院的人会知道下落?
“阿悦,咱们先回方府。”
说完俞衡渠便用灵力将七星镇双煞双双拍晕,手法显得颇为熟练,接着又从乾坤袋中甩出两条麻布袋,将人装了进去。
看得秦悦嘴角微微抽搐,俞大哥这熟练的动作,真的不是她的锅吗?
好好的玄门清流,怎么像个土匪的干活!
之后二人拦了一辆进城的板车,踏着夕阳余晖回了方府。
进府后,俞衡渠先将人关到了方府的柴房,他一路默默将秦悦送到了内院前的垂花门边,口中再三叮嘱道:
“阿悦,今日夜里我不在方府,你好好护着自己,夜晚不要外出。”
秦悦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只当俞衡渠要去巡夜,勉强收拾起情绪,试探道:“俞大哥,我想将今日看过的坟墓夜里再探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她自己的事并不会即刻危及性命,还是先解决钟陵城的采花贼要紧。
俞衡渠断然否定道:“今夜不行,今日夜里阿悦呆在方府,等明日我回来后,咱们再去开棺。”
秦悦一惊,她想挖坟验尸的事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等我回来。”
面对他的软语温言,盘旋在脑海中那一点不理智的念头,被秦悦脱口而出:
“俞大哥,我如果说想要一把火烧了河阳赵氏,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恶毒?”
俞衡渠知她心结,伸手轻轻抚在她头顶,眼眸深邃韬晦,“不会,因为我也想过。”
秦悦彻底呆住,愣神看他转身大步离开。
忽然觉得何其有幸,在乌衣城认识了俞衡渠。
这一路她不仅没有落过单,有幸避开了赵夫人的算计,还得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伙伴。
离开的俞衡渠并未回自己的院子,反而走到了周良炉的住处,对着院门轻敲后,听里面响起一声懒洋洋的“进”后,大步踏了进去。
周良炉极为懒散的半躺在一把藤椅上,抬眼见进来的人是俞衡渠后,被吓得直接坐直了身体,并开始在脑内过滤他今日可有得罪过这人?
这位光羲道君的脸色可称不上好,一身气势也颇为摄人。
俞衡渠见周良炉努力思索的模样,并不愿浪费时间,选择开门见山:“我有事请你帮忙。“
周良炉一听却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人不能求他呀?他办不到的事,他自然更办不到。
“什么事?首先说好,卖命的事绝对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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