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我是不是毁了你英明神武
“减价优惠,买一赠一。”
秦悦咬着山楂,见前面不远处一座铺子进进出出不少女子,凑近一看贴出的红底通告正是这八个字,再抬头看了看铺名,“金银斋”。
“原来是卖首饰的呀。”
那就难怪了。
秦悦一时就起了兴趣,心中蠢蠢欲动,她看了看身旁的俞衡渠,问:“俞大哥,我想进去看一眼,那里面人太多,你在此处等我一会儿可好?”
俞衡渠见金银斋的大门进出的几乎都是女客,想也没想就应承道:“好。”
秦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儿是不是有些不好,便保证道:“我很快的!”
说完将手中两串糖葫芦往俞衡渠手上一递,“俞大哥你替我举一会儿,里面人多,我怕挤没了。”
俞衡渠脸上略有迟疑之色,在秦悦催促的眼神下,到底伸出一只手来,秦悦立马往他手中一塞,转身就跑进了金银斋。
看着秦悦消失的背影,又一时看看手中举着的一串半糖葫芦,他忽然叹了口气。
幸好此处也并无人认识他俞祝。
如此,便不算是威严有失吧?
俞衡渠果然没等多久,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秦悦便揣着一个小巧绸盒高高兴兴出了金银斋的大门。
“俞大哥劳你等久了,咱们走吧。”
俞衡渠见秦悦一脸满足模样,倒是好奇她买了些什么,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绸盒,“阿悦买了什么?”
秦悦闻言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儿样式简朴的翡翠平安扣,献宝道:“平安扣,买一赠一,赚到了。”
说到此处,她微红着脸颊,将手中的绸盒往前递了递道:“俞大哥,我今日也不白白让你陪我逛街,咱们一人一枚。”
俞衡渠神色微怔,见秦悦脸颊微红似有羞意,不知如何也跟着红了耳根,他并不推拒矜持,大大方方收下平安扣:“那倒是多谢阿悦了。”
秦悦顿时笑颜如花,语无伦次道:“不客气,我这叫有来有回,俞大哥这几日教我练剑辛苦了。”
她说完却见俞衡渠的目光越过了她,落在了她身后的方向。
秦悦当即好奇转身,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街道的另一头,正有一队身着靛青玄袍的年轻修士走来,个个头簪玉冠,腰上结着一枚山纹佩,浑身透着一股端雅矜骄之色,单独拎出来一个,倒跟凡尘的书生有几分相似。
秦悦脸上恍然,这应当就是玉山道院的弟子吧。
然此时,这一队玉山弟子慢慢停下脚步,脸上皆难掩不可置信之色,嘴角微张,间或能听见一两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好在领队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修士回神很快,他微微咳嗽一声,警示身后的年轻弟子。
接着对着俞衡渠的方位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却也并不当街称呼俞衡渠。
身后的弟子见此,赶紧跟着躬身行礼。
俞衡渠略略颔首算是回礼。
秦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俞衡渠此时一手替她举着糖葫芦,一手替她拎着胭脂水粉,怎么看怎么有失清贵仙门修士的形象。
难怪对面他的师兄弟们,如此吃惊。
秦悦脸上骤红,手忙脚乱抢过糖葫芦和胭脂水粉自己拿好,一时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对面的玉山弟子似乎更吃惊了些,只得和他们面面相觑。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俞清雾见他家宗主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甚至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十分知机的对着秦悦行了个道礼,便打算领着弟子们先行离去。
秦悦见对面为首的一名玉山弟子对着她行道礼,赶紧欲拱手还礼,可双手拱上前来,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拎着脂粉和一个木匣子,怎么看怎么失礼。
正在她为难之际,俞衡渠伸手接过她手中所有杂物,“我先替阿悦拿着。”
对面的玉山弟子此时倒是崩住了,肃容敛神,俨然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秦悦赶紧还了对面为首弟子一礼,顺道对他身后的诸位弟子见过礼,那些弟子自然不敢怠慢秦悦,整整齐齐回了秦悦的礼。
直到那一队玉山弟子走远,秦悦从俞衡渠身后歪出脑袋,目光追着他们略有些僵硬的身形,口中忍不住叹气道:“俞大哥,我今日是不是毁了你的英明神武?”
俞衡渠神色一讶,确认自己并不能完全领会她的意思,于是问道:“阿悦为何这样说?”
秦悦长长吁出一口气,歉意道:“你家师兄、师弟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想想你家一贯神仙风度的师兄、师弟,哪一日画风忽变,怕是要关起门来怀疑人生?
“他们不会回去关起门来怀疑人生吧?”
而她今日的形象定是,糟透了!
俞衡渠半响后才忍笑又含蓄道:“无碍。”
秦悦一脸所失,她是不是该想点办法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阿悦的糖葫芦还吃吗?”俞衡渠举着秦悦没咬完的半根糖葫芦,往她面前一递,如是问道。
“吃!”
不然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今日的形象。
“我倒是忘了告诉阿悦,钟陵城外有烛阴凶兽的消息已经在玄门传了个遍,这几日来钟陵城猎妖的修士颇多。”
钟陵城这几日龙蛇混杂,形势在抓住采花贼后反倒越发的复杂,乐氏和周氏也不知在此地置了一个怎样的局。
他得再看看。
秦悦才刚刚咬一口剩下的糖葫芦,闻言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他的意思是最近可能熟人挺多,让她悠着点?
秦悦吞下口中的糖葫芦,在身上翻出一张手帕,将剩下的糖葫芦包了起来,极快塞进了身上的乾坤袋中,顺道也将其他杂物扔了进去。
“我忽然想起,我最近牙有些疼,不宜多吃甜食。”
俞衡渠见她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的小模样,心头爱得不行,忍笑道:“也好。”
“阿悦还记得那位咱们进城不久后,就失踪的白姑娘吗?”
秦悦点头,“记得,人不是很快就被找到了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俞衡渠点点头,“白姑娘又失踪了。”
“当日白姑娘失踪,是一个爱慕她美貌的江湖游侠所为,好在杜氏和方家的人追得快,白姑娘第二日就被找了回去,可不过几日,她家的人又去杜府报了她失踪。”
秦悦觉得不妙,小声问道:“莫非是那个乐心凡?”
俞衡渠叹口气,显然对钟陵城的形势也是有诸多不解,毕竟四大上玄门在此地皆插了一脚,“兴许吧。”
正当二人猜测着白姑娘失踪的真相时,一句咒骂陡然落入二人耳中。
“哪个杀千刀的杀胚,下流狗才,竟然连尸骨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
“嘘,老婆子你小声些,还嫌不够丢人啊!”
“丢人,丢什么人,咱们闺女受此屈辱,死得不明不白,咱们都不替她讨公道,谁还记得她呀。”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告到仙门去,那该死的淫贼说好了七日处死,怎么一点动静没有,现如今咱们闺女的尸骨也不知被谁换了去,这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俞衡渠和秦悦皆注意到那个“换”字,二人眼中先后闪过惊讶,俞衡渠踏前几步,拦在一对老夫妇前,行道礼:
“这位老夫人,请问您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打着退堂鼓的老丈将身旁的老婆子一拉,警惕道:“没什么,你们听岔了。”
俞衡渠见他们二人警惕,表明身份道:“我等也是玄门中人,现下正住在杜府,兴许能帮上些忙。”
老丈脸上依然是警惕之色,显然并不打算开口,反而是老妇人脸上有了动摇之色,最终心疼女儿的心思占了上风。
她将老丈一把推开,直接质问俞衡渠和秦悦二人道:“那淫贼到底什么时候死?”
见这自称仙师的二人答不出来,她愤愤然道:
“我女儿的尸身当日葬得匆忙,这几日夜里有雨,竟将她的棺木冲出了一角,我和她爹见淫贼抓住了,对女儿也算是有交代,便想着重新选个好地方,将女儿迁葬,哪知开棺后。”
说到此处,老妇人似乎有难以启齿之言,用尽力气才道出:“里面,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压根就不是我家女儿。”
她的女儿连死后安宁都没有了,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还有这等事儿!
简直闻所未闻。
秦悦忽然觉得她当日不应该矜持,该直接阉了那采花贼的,此事未必与他无光,下意识出口道:
“何人这样丧尽天良?”
俞衡渠脑中似乎就快要抓住什么,可惜,还差一点,“两位老人家,不如与我们一起去杜府,此事,玄门不会不管的。”
两位老人沉默片刻后,到底点下了头。
将两位老人送进杜府大门后,俞衡渠和秦悦却并没有急着跟进去。
“阿悦,当日咱们和贺道友一起查探受害女子坟墓后,你说过想要再查一遍?”
秦悦点头,解释道:“我当日是想挖出这些女子的尸身看一看的,你和贺道友拘泥身份和男女有别,不便如此做,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可后来采花贼极快落网,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俞衡渠点头,沉吟片刻后,果断道:“那今夜就有劳阿悦了。”
秦悦心头一跳,极快猜测道:“俞大哥你是怀疑所有受害女子的尸身都被?”
俞衡渠微微一叹,“但愿是我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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