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贼心不死
之后几日,一女子打脸算学世家赵家的事,传遍了整个玉城文人圈,连普通百姓也能说上两句。
当然,此事也传进了俞祝耳中,听着俞清雾禀告此事时,俞祝忍不住轻笑出声,倒是没料到阿悦在算学一道上如此出彩。
他想起前几日遇见周良炉时,他那吞吞吐吐的语气,看来阿悦终于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只怕是心中存气。
到了玉山即不上去寻他,也不去山门处过问他的行踪,他走之前可是交代好了的。
他怕是得哄哄她!
“俞清川在哪儿?”
俞清雾正要禀告此事,当即回道:“前几日都老老实实呆在浮梁城,一桩桩一件件将柳家父子做的事挖了出来,将人按进了泥地里,看那架势,莫不是和柳家父子有仇?”
“不过前日,启程回玉城了。”
俞祝沉吟片刻,“回玉城?前几日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俞清雾摇摇头,“并没有,除了青州道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异动。”
而青州道此地,已是箭在弦上。
俞祝想起前几日得到的消息,他派去保护阿悦的弟子回禀,还有另一个行踪诡异的男子也若有若无跟在阿悦身后,阿悦前往玉山的途中遇到麻烦时,那人抢在他出手之前就救走了阿悦。
会是谁呢?
“什么!阿悦你来玉山半途中遇见了劫匪!可有哪里伤到?”
秦悦对着急的俞远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遇见了一个灰衣侠士,他帮了我一把,那三个人被打跑了,我也没伤到。”
俞远脸上一松,关切道:“阿悦没伤着就好,那几个劫匪阿悦可看清楚了模样?可有线索,我去将他们找出来。”
秦悦赶紧拦道:“别,你可打不过那三个散修。”
连她都不是对手,阿远就更不是了,他师兄还差不多。
想到此处的秦悦,忽然觉得有些心梗,什么师兄,宗主还差不多!俞衡渠是个大骗子,这就是个小骗子。
“散修,阿悦看那三人像散修?”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只是想从秦悦这里再次确认一遍。
秦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要不要问一问阿远俞衡渠,不,是俞南祁,此时在做什么,人在哪儿?
俞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凌厉,散修,劫道,周继望和乐心凡又将脏手伸到了阿悦身上!
他斯斯文文地笑了笑,眼眸微垂,掩盖住里面惊人的杀意。
秦悦到底没问俞祝的事,转而问起了其他,“阿远,你听没听闻过玄门中何人喜欢用窄剑?救我的那位侠士挺高冷的,连个名字也不肯留就走了,我都不知要谢谁。”
救命之恩,总该知道要报谁吧,如若这位恩人以后遇见危险了,她定会赶去救他。
俞远摇摇头,“没听说过。”
秦悦再将那位修士的外貌和衣着形容了一遍,俞远一时有些犹豫,按理说,他应该是见过此人的,救走小雅的修士就是他,那他今日撒谎,往后容易被拆穿。
“阿远?”
俞远回神,笑道:“阿悦说的这个人,我似乎在哪听过,我去替阿悦问一问。”
秦悦眼眸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
暂时放下挂心的事,她又想到了丁阿婆和白婶,遗憾道:“我回台城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走了,那柳家父子现如今怎么样了?”
俞远心底有一瞬间的愧疚,认真回道:“她们皆是指证柳家父子恶性的证人,我将人一并带到了浮梁城,柳家父子会被涂氏按族归处置,再不能作恶。”
真希望阿悦一辈子都不要想起这二人。
秦悦闻言也是一叹,按照话本上的套路,她出现在台城外的乱葬岗,多半跟柳家父子有点关系,可此事她怕是没有机会再问。
“阿悦,你可要去玉山上,我今日有空带你去逛逛。”
秦悦闻言眼睛一亮,不过到底拒绝了俞远,“不了,今日我和闵姑娘约好了,替她补一补算学。”
那姑娘显然还没死心,打算通过书生这边的考核进玉山游学。
“闵姑娘?”
见俞远好奇,秦悦介绍道:“闵万华,她爹是白衣剑闵苍,据她自己说,他爹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玉山的好友。”
“不过,她好像对你们玉山的那位审言长老挺不待见的。”
秦悦说到此处,有心探问道:“你们家那位审言长老很难相处吗?”
这位长老好像是俞某人的亲弟弟。
“并无此事。”俞远回神后断然否定此言。
算算日子,那位闵姑娘的确是这个时间到的玉山,这是他叔父俞审言头辈子唯一放进过心中的女子。
可惜这位闵姑娘最后嫁的是别人。
可阿悦头一辈子,认识过这位闵姑娘吗?
“阿悦,这位闵姑娘为何不待见审言长老,可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叔父俞审言头一辈子并不曾娶妻,这一辈子总不至于还要孤独终老吧?
秦悦摇摇头,“没听万华细说,我也不太清楚。”
俞远神情微叹,到底忍不住探问道:“那位闵姑娘,为何要补算学?我倒是忘了,还没恭喜阿悦,拿到了玉山游学的名额。”
那个赵家的书生,至今还没将阿悦的算学题解出来。
秦悦想说,她可真没打算进玉山游学,不过此事还早,过完年以后再说不迟,现在最紧要的是她和俞祝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万华说她不想‘走后门’,修士那边的考核除了灵力和剑法外,须得会一门辅艺。”
修士百艺,炼丹、制符这些都属于其中的一种。
“万华她没学过辅艺,所以打算装成书生,看能不能拿到书生那边的名额。”
俞远轻轻咳嗽一声,对此行为不好置评,想了想到底想让阿悦劝劝那位闵姑娘,“这个法子怕是不成,书生那边的确可以进入玉山游学,可学的东西跟修士大不一样,闵姑娘怕是不乐意学。”
这位闵姑娘的性子,他头辈子有所耳闻。
“最主要的是,所有书生考核皆要考策论,闵姑娘怕不是那些长年浸染此道的书生对手。”
秦悦叹气道:“那我试着劝一劝她。”
她看那位自来熟的闵姑娘,折腾的挺开心的。
俞远心中也有些烦乱,叔父和这位闵姑娘头一辈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亲者讳,他也不曾追根刨底,那这一辈子,他要怎么撮合他们?
俞远带着这点烦恼,辞别了秦悦。
既然阿悦不肯去玉山,他就不耽搁了,今日就出发去青州道,早点扫平外部的障碍,回玉山盯着他叔父些。
免得又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抢了喜欢的姑娘!
秦悦见俞远一脸心事的同她告了别,有些莫名,他们有说什么特别的事吗?
之后的日子,秦悦安安心心呆在玉城,偶尔和闵万华到书院中折腾一番,她观闵万华果然践行广交朋友的信念,跟书院中的不少书生都混了个脸熟。
“我好难啊!”
闵万华此时趴在秦悦对面的桌子上,她今日显然又失败了。
“向阳,你说我是拜你为师学制符呢?还是拜那些书生为师,学写策论?”
秦悦好笑的摇摇头,“那也得来得及呀?”
天底下可没有速成的本事,还有不到半个月,书院就不接受考核了。
闵万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失望啊,到头来,她还是要去求那个俞审言,心累。
“等我上去了,我一定要问问那个俞审言,他们玉山分明是歧视散修,还有女修。这些考核中怎么不加上女红,诸如针线、刺绣此类,这难道不是技艺吗?”
秦悦见她一边忿忿不平,一边准备死心,随口答道:“谁说女修就一定会针线、刺绣这些东西?”
譬如她,不就不会嘛。
闵万华歪了歪头,“向阳,你不会针线活?”
秦悦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干脆道:“不会。”
闵万华赶紧坐直身子安慰道:“不会也不打紧,我会,你以后要学,我教你。”
秦悦立马摇头,谢绝了好意:“不了,我学过,实在没这个天分,就不为难自己了。”
闵万华听完,接着趴回桌子上哀叹,她忽然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与秦悦八卦道:“对了,向阳你这几日老蹲在客栈画符不出门,都不知道,青州道被四大上玄门覆灭了。”
“那可是威名赫赫的散修联盟,说没就没了。哎!”
这些上玄门可真霸道。
秦悦一惊,下意识起身,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可有人受伤?”
难怪她今日画符时,总觉得外间有些嘈杂。
闵万华莫名,见秦悦脸上紧张神色不似作假,努力回忆着听过的消息,“据说是四大上玄门合力剿灭的,还听闻那位玉山光羲道君亲自督战,我就偶然听了一耳朵,你要是想知道,不如出去找间茶楼,保准能听个够。”
秦悦立马起身,一把拉起闵万华,拽着人就要出门,“走,我请你喝茶。”
闵万华惊奇道:“你不宅啦?你这么着急,关心的是谁呀?”
二人出门时,正好遇见一玉山弟子迎面而来,这名玉山弟子径直走到秦悦跟前,双手揖礼,客气问道:“可是秦姑娘?”
秦悦点点头,“有事吗?”
弟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递出,“有人托我转交此信给姑娘。”
秦悦心中有所猜测,道谢后接过信,目送那弟子走远,她怎么觉着这送信的弟子有些奇怪?
秦悦心中一点疑惑随风而散,对着闵万华道:“我有些事耽搁一下,你先去茶楼等我。”
闵万华不是没眼色的人,取笑道:“难怪这么紧张,是情郎给你写的信。”
秦悦将人往前推了推,“别胡说,我去去就来。”
二人笑闹几句,在客栈门前分离。
秦悦回房间小心拆开信,结果里面就一句:“甚念阿悦,三日当归。”
她盯着落款上的那“俞祝”二字,磨着后槽牙,气道:“这么大一篇纸,你多写几个字怎么了?”
算啦,她还是去追万华吧,这狗男人的信,谁爱看谁看!
气冲冲走出三步的秦悦,到底又折回来将信纸纳入怀中,才又重新出了客栈门。
秦悦追出一条街,闵万华早没了踪影。
“怎么走得这样快?”
正在秦悦小声嘀咕时,她眼眸余光瞟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林巧儿?
她怎么在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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