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痛苦
“您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是脑虫，在获得生命之后，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和普通人所设想的不同。
脑虫，在获得了思维与生命之后，所感觉到的，并不是那些智者口中所谓的生命的美好。
相反，他唯一感觉到的。
只有极端的痛苦与迷茫。
当然了，这里的痛苦，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或者说灵魂上的。
听到这里，楚浩咪起了眼睛。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虫子”，端详了半天后，开口说道。
“你认为，你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痛苦，而且感觉到很迷茫是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没错，伟大的深渊主宰，我虽然获得生命没有多久，许多感情都没有弄清楚，但是在戴蒙的帮助下，我理解到，我目前的状态，就是痛苦与迷茫。”
“我不知道我为何而来，为何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脑虫平淡的说道。
和所有的虫族一样，楚浩眼前的这只脑虫，有着非常强大的思维逻辑，与混乱恶魔不同的是，它有着非常强大的理性。
“对于任何一只虚空虫族来说，我都属于绝对的另类。”
“我不但有了自己的思维，而且还脱离了原本的母亲，也就是虫巢意志的怀抱！更加让我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就是，我在脱离虫巢意志之后，居然还在...”
脑虫犹豫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决定用本能来解释它的一系列行为。
“我最后还在我低劣本能的驱使下，反抗了虫巢意志的命令。”
“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痛苦不已！”
“不过比起这种痛苦，我最难以接受的是，我从那以后，再没有接受到任何的命令了！任何的命令！”
“我曾经的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着来自虫巢意志的命令。”
“从幼虫开始，再到死亡结束。”
“从进食，到进攻，再到以建筑基因为原体，构造建筑，再到哺育幼虫...总之，所有的运作轨迹，都有虫巢意志的命令在规范着我的行为。”
“可是，如今我的一切行为，都让我感觉到迷茫！”
“我不知道，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我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吃东西，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移动到下一个地方，我不知道....”
“失去了虫巢意志后，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纯粹的空虚。”
“甚至，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脑虫的黑色复眼中，露出了迷茫。
但听到这里，楚浩却只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简直傻到不行了，你这个小蝼蚁。”
楚浩的眼睛中，黑红色的漩涡缓缓的旋转。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实验步骤，你就能够明白了。”
“首先，我需要确认一下，你是否拥有心灵之海与灵魂...”
一道黑色的雾气快速闪过，掠过了脑虫的躯体。
而黑色雾气也很快告诉了楚浩答案。
这个脑虫，以及具备了自己的心灵之海与灵魂，只不过还在雏形阶段而已。
就像是胚胎中的婴儿一样，虽然有了心跳，但是它的心灵之海与灵魂就和他的肉体一样，只是一个雏形罢了。
但是，这样的结果就足够了。
因为，有了心灵之海的雏形后，楚浩就明白，眼前的这个脑虫，能够感知到，什么叫做..
痛苦了！
“吱呀！！！！”
随着楚浩双眼一瞪，那一道黑色的雾气再次掠过了
这只脑虫突然抽搐了起来，它的四肢，突然开始了不规则的收缩。
而它的肥大躯体，也在这个瞬间，开始了疯狂的颤抖。
在无尽深渊之中，痛苦，是最廉价的东西。
楚浩只是随手收集了几个深渊中灵魂碎片的一缕痛苦，便能够让眼前这只渺小的蝼蚁，感觉到极端的，超越灵魂之上的痛苦。
“主！”
看到眼前的这只脑虫如此痛苦的模样，戴蒙有些焦急。
楚浩没有理会脑虫，只是弯下腰冷笑着问向脑虫。
“脑虫，怎么样，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脑虫不愧是有着虫族思维的存在，如此极端到足够让人瞬间死亡的痛楚，它也能比较清晰的回复出楚浩的问题。
“很...痛...苦！”
“但是...我..不理....解！”
“不理解我这么做和你提出的问题有什么关联是吗？”
“是..的！”
脑虫的口器，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吐出了绿色的泡沫。
很明显，它的身体机能已经受到了影响。
而楚浩则是无比淡漠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接着...
“吱呀！”
更多黑色的雾气，更多深渊中萃取的痛苦，全部扎进了脑虫的身体里面。
它身体里面的每一块肌肉，几乎沸腾了。
“你的问题，答案很简单。”
“生命的旅途，本来就是一个不停受苦的过程！”
楚浩微笑着说道。
“不管你们怎么否认，生命，就是受苦。”
“出生是苦，死亡是苦，从出生，走到死亡的过程，也是受苦！”
“但是生命的伟大，就在于生命们总会将一部分痛苦，转化为活下去的动力~”
“它们会坦然接受自己人生的痛苦，坦然接受痛苦就是人生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它们会试图找出人生的意义，从而欺骗自己，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楚浩将一团黑色的雾气扔到了脑虫的面前，说道。
“所以我很讨厌有人讨论生命的意义之类的，因为生命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意义。”
“因为所谓的人生意义，不过是闲人附加上去的而已。”
“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想要再痛苦下去的话，你可以伸出肢体，触摸眼前的黑色雾气。”
“这一团黑色雾气，是我神火与神威的体现，它会在一个瞬息之间结束你的痛苦，会让你瞬间泯灭。”
“而你如果愿意忍受下去的话，你所感受到的痛苦，将会在一个小时后结束！”
“所以，你会怎么选呢？”
“是继续，还是结束？”
楚浩看着眼前的脑虫，露出了微笑。
而脑虫，则是抽搐着，将肢体伸向了黑色雾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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