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或许我天生是个倒霉蛋
“报告陈队！”在盯着小女警打完通知领遗体的电话后，曾辰舒跑到陈晓面前，“我想去殡仪馆。”
陈晓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精神病：“好好的你去那干嘛，人家家属领走去火化，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的在局里呆着，一会儿要开会的。”
“那开完会我能去吗？”
“你去那里到底要干嘛？”
“我想见见萧柏然，再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挖出来更深的东西。”
“随你，但是不许擅自离岗，开会必须到场！”想了想，陈晓又加了一句，“提前早退也不行！”
曾辰舒撇了撇嘴，但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跟在陈队后面去开会。
开完会，等曾辰舒赶到那里时方妙云正好要被推进焚烧炉，他看到萧柏然在那里站着，总觉得不太对劲。突然，萧柏然迈开腿，像是想要往炉子那边冲过去，曾辰舒连忙上前猛的一扑，本是想压下他的脚步，但奈何自己身高力气都不够，只抱到了萧柏然的两条腿，被他在地上拖着。好在目的是达到了，被他这么一惊扰，萧柏然恢复了理智，不再想着跑去殉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萧柏然盯着他看了一眼。
“呃······我这不是想和家属再谈谈吗？”曾辰舒挠了挠头，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好的理由，总不能实话实说我看你不太像个好人所以特意前来打探打探你的底细吧。
“这有什么好谈的，能说的我都说了。”尽管眼眶通红，鼻尖也红，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疲惫，但也能看出来萧柏然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下才来的。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或者你有没有挡了谁的利益？”
“没有。”萧柏然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一个孤儿，能挡了谁的路？”
“呃······方便说一下令尊令堂是怎么走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萧柏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和妙云有什么关系吗？我父母是投资失败，公司倒闭了自杀的，没救回来，就这么简单，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
正当曾辰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时，工作人员把方妙云的骨灰盒拿了出来，递给了萧柏然。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悲伤里的男人，他也不再好意思问其他的，毕竟只是怀疑，万一人家只是长的看起来有点凶呢。曾辰舒摸了摸鼻子。
陪着萧柏然往外走，到门口时，萧柏然仿佛终于是支撑不住了，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头垂下开始无声的抽泣，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在被悲伤笼罩。
曾辰舒双手开始不知道往哪放了，摸摸头吧不合适，那是长辈做的，抱一抱吧，更不合适，他们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一步，最终他也只是把一只手搭在了萧柏然肩上，安静的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有些黑了萧柏然才站起来，可能是猛地起身，他一个没站稳就要倒下，曾辰舒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这里带，但他1米78的身高明显不足以支撑住1米9的萧柏然，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萧柏然勉强稳住了身形，曾辰舒则是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
“······”
可能我天生就是个倒霉蛋，只不过现在才展现。这么想着，曾辰舒笑着摸了摸鼻子，自己爬了起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就这么跟在萧柏然身后，看他打车，上车，下车。等曾辰舒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萧柏然的家楼下。
此时的萧柏然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曾辰舒严肃的点了点头：“好。”我这算是回访，体现了我们人民警察对大众的人文关怀。他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跟着萧柏然进了房间他才发现，不同于萧柏然本身气质的冷漠，屋内被布置的极其温馨。米色的窗帘，咖白的桌椅，墙纸也是那种米黄色，随处可见的小花瓶，虽然里面的小花全都已经枯萎，但不难看出当初这个家是多么的温馨。
“坐吧。”萧柏然将骨灰盒放进房间，然后给曾辰舒倒了杯水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萧柏然觉得这人很奇怪，突然莫名其妙的跑来找自己问东问西，现在把他带回来他又不说话了。
“那个······”为了寻找话题，曾辰舒摸了摸鼻子四处张望，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茶几上的一堆信件上，“这些天你的信挺多的哈。”
“是。自从妙云走了就没收拾过，不过都是些账单什么的，也没什么用。你要是想看就自己拆开。”说完，萧柏然起身又回到了卧室。
“哦。”曾辰舒扒拉着信件，突然翻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和收件人的信，“这是什么？”
打开后，上面只有一串数字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点，正想跑去问萧柏然这是什么时，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喂？”
“球球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边传来曾父的声音，“三个月都不回家，你是不打算认我这个爹了还是想让我去你们局里找你，多多也想你，昨天就闹脾气少吃了半份粮，今天玩球都不积极。”
“这不忙案子呢嘛爸，我这就过去一趟，你想吃什么我带点回去。”随手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给萧柏然留了个字条曾辰舒就匆匆离开了。
萧柏然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了，茶几上放着两张纸，一张写着我走了，另一张是一串数字，可能是曾辰舒刚刚在算什么吧，他也没在意，准备去厨房给自己搞点吃的。
卧室里，方妙云的骨灰盒被小心的放在了床头，盖子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一旁放着一个红绒戒指盒，里面的戒指已经不在里面了，盒子里面的压痕仿佛在说着，里面的东西刚刚被人取走，不知放去了哪里。
【作者题外话】：呼噜呼噜呼噜~~~
原来身高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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