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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勇士斗雷鼓,智谋巧传消息


第十七章    三勇士斗雷鼓,智谋巧传消息

那些黄鼠狼没有攻击的地方除了赵家那座院子外,应该说还有一间屋子,这就是严家大院儿里严老夫人住的那间屋子。当黄鼠狼成群结队冲进严家大院儿,严家的家人拼命向外追打这些黄鼠狼,和后来严丰田领着家人们关门堵窗时,严老夫人只是把自己的屋门虚掩了上来,回到土炕上盘腿而坐,她拿出了和尚悟通留给她的那串佛珠,握在自己的左手里,一颗一颗地捻着,右手握着木槌敲击着木鱼,嘴里轻轻念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

而那些黄鼠狼攻击到严老夫人的屋门口时,一听到那“梆梆”的木鱼声和老夫人口中的“南无阿弥陀佛”声,爪子就像被火烫着了一样,慌忙向后退去,就这样一夜没有一只黄鼠狼敢冲进老夫人虚掩着门的屋子。

第二天清晨,黄鼠狼逃得无影无踪后,严丰田先是跑到了老夫人这里,当他看到老夫人的屋门只是虚掩着时,着实吃惊不小,他是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屋子,当看到老夫人盘腿坐在炕上睡着了时,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想轻手轻脚离开时,严老夫人却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有人伤了吗?”

严丰田赶紧答道:“还不清楚,我这就每个屋子看看去。”

严老夫人又说了一句:“让那些愿意离开严家的丫鬟、仆人们走吧!不要再陪着我们受罪了。记住,多给他们一些盘缠,我们是应该多行善积德了。”

严丰田吃惊地看着她,慌忙说道:“那哪行?现在家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光靠我一个人哪能撑住这么大的局面?要走也得等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他们回来。再说外面朝廷和地方正在进行混战,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并不比我们严家安全多少。”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问了一句严丰田无法回答的话:“唉!这个局面还要撑吗?”

从老夫人的屋里出来,严丰田没走几步就迎面遇到了那几个家人推着王氏走了过来。一番折腾后,王氏扭着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严丰田却感到事情越来越可怕了,他急急忙忙又回到了严老夫人的屋子,把王氏刚才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只说了四个字:“由她去吧!”

接近中午时分,严丰田来到了严年忠家,当看到严年忠那个样子时,严丰田大失所望,但是严年忠胡言乱语中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严丰田的注意。

他听到严年忠在一大堆胡话中说了一句:“……苍珠、枯木、古经、地心,谁解其意?危乎?高哉!乾坤之策,非草木之辈可参悟也!……”

严丰田对严年忠所言的“苍珠、枯木、古经、地心”和“乾坤之策”感到似曾相识,在哪听过,他想再从严年忠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却使他又失望了,严年忠说的那些前腔不搭后语的胡话,他根本就听不懂。

从严年忠家出来,严丰田在大街上迎面遇到了三个陌生人,显然三个陌生人是刚进庄子,被严家庄大街上和各家院子里的一堆堆白骨吓着了,见到严丰田,三人中年龄较大的一个连忙施礼问道:“这位兄长,这个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到处都是白骨?”

严家庄是很少进来陌生人的,严丰田上下端详着眼前这三个人,只见这三个人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面色白净,一身素布裤褂,腰间各佩一把短剑,穿着打扮显得斯斯文文,一看就可以判定并非当地人,严丰田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人不是种田人,倒像是读书练武之人,当他判断他们不是什么坏人时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闹灾了!黄鼠狼子害的。”

三个人吃惊的相互看了看,还是那个年龄比较大的赶紧又问道:“敢问兄长,你们这个村子可叫严家庄?”

见严丰田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最近可有陌生人来过庄子?或者住进了庄子?”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严丰田的警觉,他又看了看三个人腰间的佩剑,然后不动声色地又摇了摇头,说道:“三位可是开春以来,鄙人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

三个人又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来。那个问话的陌生人接着又开口了:“那再烦扰一下兄长,可知严年鹤府上怎么走?”

严丰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三个人,眼前三个人也被他看得似乎有些发毛,都满脸疑问地看着严丰田。

严丰田再次确认了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三个人,然后才开口问道:“请问三位,是严家的故交还是亲朋?找严家有何贵干啊?”

那个人爽快地说道:“非亲非故,只是受人之托路过捎个口信而已。”

严丰田听陌生人如此一说,马上想到了严峻和严丰贵,连忙施礼道:“哦,是这样,那就请三位跟我来吧!”

严丰田领着三个陌生人进了严家大院儿,直接来到南房的客房里,吩咐家人上茶,三个陌生人这时才明白严丰田就是严家“掌柜的”。

茶端上来后,不等三个人开口,严丰田先说到:“鄙人乃严家长子,家父贵体欠安,外出医治已有月余,不知三位受何人之托?又是什么口信?可否请讲当面?”

这时三个陌生人倒显得不慌不忙了,慢慢喝起茶来,其中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陌生人,目光停留在客房方桌上放着的那只沙漏和拨浪鼓上,年纪最小的那个轻轻拿起桌上的沙漏,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还是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开口问道:“敢问您可是严丰田严大爷了?”

严丰田再一次警觉起来,他没想到来人还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这样,那一定还知道严家更多的事情了。他看着这位年龄大一点的陌生人回答道:“不敢,正是鄙人。不知三位有何赐教?”

年龄大的陌生人连忙再次起身施礼,说道:“得罪!得罪!小的常福有眼不识泰山,请严大爷恕罪!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常禄、常禧。”等他刚说完,旁边的常禄、常禧连忙微笑着起身向严丰田拱手施礼。

严丰田还礼,常禄、常禧重新坐定后,常福接着说:“敢问严大爷,可否认识姜忠卿?噢,对了,就是江湖上号称姜半仙的一个占卜算卦的术士。”

严丰田一听是问算卦的姜老先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马上断定面前这三个人的到来与严峻、严丰贵无关,脑子里又马上浮现出树洞里的那三具尸体,还有不知吉凶下落的那四个家人。但他迅速又镇静了下来,微笑着摇头答道:“对不起,严家庄乃穷乡僻壤,人烟罕至,鄙人又属井底之蛙,没见过多大天日,实在是不认识什么半仙、术士之流。”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常福才双眼紧盯住严丰田又开口问道:“那严大爷一定知道朝廷正在到处寻找什么人吧?”

严丰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请三位恕罪!天高皇帝远,朝廷里的事,鄙人更是无从知晓了。”

还没等三个人再开口说话,只见方桌上的那只拨浪鼓“呼”地飞了起来,在四个人头顶上盘旋了一圈儿,“嗖”的一声飞出了客房的屋门。严丰田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拨浪鼓会动了,但还是惊讶不已,常氏三兄弟见此情形,好像早有准备,那个年纪最小的常禧把手中的沙漏放倒在方桌上,跟着常福、常禄一个箭步冲出了客房,朝着那只飞舞到南院的拨浪鼓冲了过去,严丰田也跟着跑出了客房。

只见那只拨浪鼓飞到了南院儿的上空停了下来,接着在空中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变得比原来大了近百倍,几乎要把整个南院儿都遮住了。

严丰田看着那只拨浪鼓竟然还会变大,吃惊地立在客房门外,一动不敢动。常氏三兄弟追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在空中不断变大的拨浪鼓,倒并不惊慌,接着拔出腰间佩剑,站成了“品”字形站位,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拨浪鼓。

这时,只见这只巨大的拨浪鼓左右摇动了两下,鼓身两侧那两根早已变成碗口粗的红绳,带着那两枚变得如车轮般大小的淡黄色的玉石,敲击着羊皮鼓面,发出了“嘣嘣”的巨响,就如同响了几声惊雷,震得整个大地都在发颤。

常氏三兄弟站在院子里同时大吼一声,一起举起右手短剑,朝空中的拨浪鼓发力,只见三把剑尖处冒出三道电弧,巨大的拨浪鼓被电弧击打得在空中颤抖了一下,接着又摇动起来,这次伴随着“嘣嘣”的巨响,也发出了几道“闪电”,直击到常氏三兄弟的脚下。

三兄弟站成的“品”字形并没被击乱,严丰田看到三个人在院子里所成的“品”字逆时针慢慢转动起来,并且越转越快,而且三把短剑始终直指空中的拨浪鼓。

拨浪鼓再次摇动了起来,这次除了“嘣嘣”的巨响和“闪电”外,拨浪鼓朝下的鼓面上绘有的五个童子骑在一条红色鲤鱼背上的画面,竟然活了,直接从鼓面上飞到空中。只见那五个童子收敛起脸上原有的笑脸,露出一副副狰狞的面孔,那条红色的大鲤鱼也是怒目圆睁,大嘴两侧那两根红色的“鱼须”如同两把利剑直竖起来。

五个童子骑着大鲤鱼直向院子里的常氏三兄弟冲了下来,三个人不停地旋转着,短剑对准冲下来的大鲤鱼再次发力,只见三条火柱从三个方向直冲向大鲤鱼,大鲤鱼在空中来了一个急转身,大尾巴朝着三个人横扫了过来。如此同时,三条火柱也击到了鲤鱼身上那锅盖般大的鳞片上,如同三块巨石撞到了铁皮上发出了“铛、铛、铛”三声巨响。大鲤鱼毫发未伤,尾巴扫到地上卷起的泥土朝着三兄弟和四周盖了过去,严家整个南院儿一下子弥漫在泥土之中,垂花门西侧的一段抄手游廊“轰”的一声塌了下来。严丰田慌忙退回到客房里,院子里的三兄弟完全被飞起的泥土掩盖住了。

躲进客房里的严丰田急忙把屋门关了上来,从门缝里向外偷看着。他看到空中那条大鲤鱼又调转过身子,张开大嘴“噗”的一声,向外喷出一条水柱,水柱直冲进南院儿,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圈巨浪,向四周冲击而来。本来已被严丰田关闭了的屋门,直接被大水冲开了,大水凶猛地灌进了客房,严丰田被冲击得倒退着坐到客房的木床上。

这时,严丰田只听到院子里一群孩子呐喊着和那三兄弟打了起来,他只觉得屋子外面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杀声震天,接着又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严丰田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感觉自己仿佛又沉浸在一场噩梦当中。

当院子里的杀声渐渐平息了,风雨雷电也慢慢远去后,严丰田才壮着胆子,踏着满屋的泥水来到客房门口,向院子里看去,只见严家南院儿和庭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泥水,那个被鲤鱼尾巴横扫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一条水沟。空中的那只巨大的拨浪鼓已不知飞到哪去了,那条红色的大鲤鱼和五个童子也不知去向,院子里的常氏三兄弟更是无影无踪。躲在门房里的几个家人,这时也从门房里小心地探出头来,看着听着院子和天空的动静。

严丰田见院子里已经不见一个人影,他急忙跨出客房,踏着院子里的泥水朝大门口奔去。当他站到大门口外的台阶上时,看到眼前东西大街上一点泥水不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没有停留,直向严年忠家住的那条胡同冲去,站到胡同头时,看到胡同里是空无一人。这时躲在门房里的几个家人跟了上来,不知道严丰田要干什么,又跟着严丰田向胡同南头跑去,一直跑到庄南的一片空地,还是一个人也没看到。几个人接着又折返回来,向北一直跑出庄子,看着眼前那一片土岭,还是不见一个人影。

等严丰田他们从外面回来,严家大门口和南院儿已经站了好多人。疯疯癫癫的王氏也站在其中,当她看到严丰田从外面回来时,阴阳怪气的尖叫道:“那是雷公的雷鼓,是他在追击伤天害理的人,这就叫‘天打五雷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王氏,严丰田赶紧回头对身后的几个家人耳语了几句,几个家人上前搀扶着王氏向庭院里走去,只见王氏又回头学着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心那些陌生人,他们可没按什么好心。”

其他人都没太在意王氏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只有严丰田感到非常震惊,他相信王氏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常氏三兄弟,而常氏三兄弟开始是向自己探听有无陌生人进住严家庄,后来又说是路过为严家捎什么口信,却始终没说什么人捎什么口信。特别是他们探问姜半仙和朝廷正在寻找什么人,使严丰田感觉到这三个人背后暗藏着一股杀气,更好像是一把利剑正在一步步逼近严家人的喉咙。

在南院儿人群里还有一个人特别引起了严丰田的注意,也可以说,严丰田这段时间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这个人,她就是严丰荣的夫人冯云竹。自从严丰荣清明节那天从坟茔地里失踪后,他发现冯云竹倒并没像严丰登的妻子孙彩兰那样火急火燎地找人,更没有半点儿着急的感觉,每天只是抱着儿子严峰进进出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冯云竹抱着严峰站在人群中,听着人们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自己却始终一句话不说。严丰田注意到了,冯云竹两手抱着严峰的同时,一只手还拿着那只本来放在客房桌子上的沙漏,当王氏被几个家人搀扶着向庭院里走去时,冯云竹抱着严峰转身跟在后面,向严老夫人的屋子走去。

严丰田看着冯云竹的背影,一种自己好像被人故意隐瞒、欺骗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曾经偷偷派出两个心腹家人外出寻找严丰荣,但是几天后两个家人空手而归,并告诉严丰田外面开战的几方正在相互混战,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根本无法寻找严丰荣。严丰田后悔那天晚上没有问严丰登知不知道严丰荣、严丰贵和严宏达等人的消息,他一直在期待着严丰登能够再次出现。

看着冯云竹穿过垂花门后,严丰田吩咐家人收拾坍塌的抄手游廊,打扫整理南院和庭院,他自己抬腿走进那间客房,看着满地泥水上的脚印,他断定自己出去后只有冯云竹进来过,他又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客房里的那张方桌,方桌上摆放着刚才招待那三个陌生人的那套茶壶、茶碗,原来方桌上的那只沙漏已经不见了,但放沙漏的那个位置竟然多出了五片绿叶,特别显眼,这一下子引起了严丰田的注意。

严丰田上前伸手拿起一片绿叶,仔细看着。他辨认出来了,那是五片嫩嫩的艾蒿叶子,但他不明白是谁,什么时候,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正在严丰田胡思乱想时,一个家人匆匆跑进来,低声对他说道:“大爷,花园里出事了。”

严丰田直盯着他没有说话,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家里这些突如其来的怪事,把手中那片艾蒿叶丢到方桌上,和南院里的几个家人跟着那个报信的家人向东面花园跑去。

他们拐进花园,就远远地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花园的那口水井的井台上,等他们靠近了,那个女子也并不回头,还是背对着他们。跑在前面的那个家人离水井还有十几步时,停住了脚步说道:“大爷,我过来提水就看到她在这里站着,我也不敢靠近,远远地转到她的前面,想看清楚她是谁,可是转到她前面看到的还是一个背影。她就这么站着一动也不动,……”

严丰田抬起右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和几个家人轻手轻脚向那个女人的前面转了过去,等转到对面,几个人都吓呆了。只见面前的这个女子,还是背对着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女子的脸,或者说井台上站着的这个女子本来就没有脸,前后完全一个样子。

严丰田看清楚之后,大声呵斥道:“哪来的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装神弄鬼,小心我把你收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听他这么一说,站在井台上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竟然“嘿嘿”笑了起来,接着双脚蹦着朝他们跳了过来。

严丰田和身后的家人连忙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着,只见那个无脸的女子蹦了五六下又停了下来,“嘿嘿”笑着抬手把飘在前面的长发向后捋了捋,严丰田他们看得更清楚了,长发虽然被捋到了后面,但是前面露出的还是一个后脑勺儿。有两个胆小的家人大叫着撒腿跑走了,严丰田和其他几个家人瞪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那个报信的家人从地上捞起了一根挑水用的扁担,指着女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不要再靠前啊,小心我一扁担打死你!”

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女子又“嘿嘿”笑着向前蹦跳过来。严丰田从那个家人手中接过了扁担,站在那里没有再后退,几个家人也停住了后退的脚步,紧紧地躲在严丰田身后。

那个女子似乎也“看到”了严丰田他们停住了脚步,没有再敢向前蹦跳,而是再一次“嘿嘿”大笑起来,接着双手直着向严丰田他们抓来。令严丰田他们惊讶的是,女子的那双手臂竟一下子伸出了十几步远,一下子远远地伸到了他们的面前,先是抓住了严丰田手中的扁担,一把夺了过去,又“嘿嘿”大笑着扔到了旁边,接着回手用两只长长的手臂把严丰田和那几个家人抱住了,严丰田只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只被箍得越来越紧的铁桶里,慢慢开始喘不过气来,两眼也开始冒金星,而那个“嘿嘿”的大笑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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