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妖毒发作生幻，夜探情郎惊魂
第四十章 妖毒发作生幻，夜探情郎惊魂
疯婆子、瘦竹竿儿、常禧看着赵继业走远了，常禧满脸疑惑地问道：“两位道长，刚才我一直想问，你们是如何从孤魂林逃脱的？又怎么来到的严家庄？是你们劫走了那个断了一只胳膊大内侍卫吗？真是你们托一只蜘蛛给我捎的信儿吗？还有你们又是如何隐身于严家的？又如何去的那座阴宅？怎么把我搭救出来的？……”
常禧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没问完，三个人听到了远处赵继业的喊叫声，抬头远远地看到赵继业从东面山脚又转身向回跑来，三个人马上警觉起来，盯着赵继业跑来的方向看着。只见赵继业在前面惊慌失措地狂奔着、大叫着，开始还看不到他的身后有什么追他，但接着就看到他身后的天空都暗了下来。眨眼之间，他的身后已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赵继业一边狂奔着，一边不停地高声尖叫着，风沙很快就把他吞没了。
疯婆子、瘦竹竿儿和常禧慌忙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乌云和风沙吞没了赵继业后，又直接朝他们三个人席卷而来。疯婆子大喊了一声：“不好！常禧，你趴到地上不要动！瘦竹竿儿，我们上！”
还没等常禧反应过来，疯婆子和瘦竹竿儿手握各自的武器，迎着乌云和风沙冲了上去。常禧赶紧趴倒在地，看着疯婆子和瘦竹竿儿大吼着冲进了风沙，很快就被风沙遮住了。
常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风沙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只能任凭风沙怪叫着、抽打着，身旁的马车好像也被卷进了半空中，那匹拉车的马在空中嘶叫着，声音是越来越远。接着听到了风沙当中兵器相互击打的声音和人的相互厮杀声，但兵刃之声和厮杀之声很快又被一阵“咔嚓”的雷电声压住了，一道道雷电在乌云、狂风、飞沙中穿击着、咆哮着。
雷电声很快也远去了，常禧耳旁风沙的肆虐声也渐渐停息了，兵器击打声和人的厮杀声也听不到了，天空好像重新明亮了。趴在地上的常禧偷偷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的野草都被连根拔除了，四周到处都是裸露的黄土和山石。他再仔细看时，竟然发现被卷起的黄土当中露出了成片的白骨，有几个人的骷髅就裸露在他的眼前，好像正瞪着眼看着他，并极力要从地里爬出来。常禧打了一个冷颤，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趴在原来的地方，更不知道地里为什么会埋着这么多的白骨。
常禧再看自己，身上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泥沙、草木，还有几块白骨压在了他的身上，刚才还在身旁的马车已是踪迹皆无。他有些奇怪，不明白马车都被狂风卷走了，自己为什么却能趴在地上不动？是不是自己刚才也被风沙吹到了另一个地方？
常禧一边抹去头上和脸上的泥沙、杂草，一边从嘴里向外吐着灌进口里的沙土，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寻视着，找寻疯婆子和瘦竹竿儿的影子，可是周围静悄悄的，疯婆子、瘦竹竿儿、赵继业都已不知去向，那股风沙也不知吹到哪去了。常禧此时也看清楚了，自己还在原来的山谷里，不远处几座大山静静地立在那里，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满身伤痛的常禧再一次陷入了孤独，他盯着地上的几只骷髅发起呆来，不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还是守在此地等候。可这里安全吗？地里埋着的这些骷髅、白骨是不是那只修炼千年的狐狸吃剩的？常禧感觉到自己打了一个冷颤，又抬头向四周看了一遍。
早晨瘦竹竿儿用马车把他拉到这里见到了疯婆子，两个人同时对自己发力，要把他体内的妖毒排出来，疼得他再一次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疯婆子和瘦竹竿儿又不见了。现在自己如果离开，应该到哪去？如果守在这里，疯婆子和瘦竹竿儿会回来吗？那些妖魔能不能再次找到这里来？那只修炼千年的狐狸会不会突然从自己背后冒出来？
常禧觉得自己此时是那么的孤独、矛盾、痛苦和无助，他再一次坐到了地上，阳光火辣辣的照射在他的身上，汗水很快合着身上的泥土流淌进他浑身的伤口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使他意识到体内的妖毒又开始发作了。
很快他就感觉到四周的一切都动了起来，并开始重叠、模糊起来。恍惚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风火谷，回到了风火寺，看到若愚法师、悟通师父正在大雄宝殿里打坐，一阵阵诵经之声伴着阵阵钟声回荡在他的耳畔，烟雾缭绕之中，常福和常禄背着竹筐从山上走了下来，好像是刚刚采药归来，兄弟三人嬉笑着、打闹着……
接着不远处的薄雾中又出现了自己家的那三间草屋，他看到了自己家草屋顶上的烟囱还冒出了袅袅炊烟，并听到了自家院子里的鸡犬之声。他和常福、常禄、常寿嬉笑着跑进了院子，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旁边一只小狗正在鸡群里追逐着、欢跳着，四兄弟跑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母亲开始对着他们说着什么，可是自己只能看到母亲那在动着的嘴唇，却怎么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他想大声喊叫告诉母亲自己听不到，却又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从院子外传了进来，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手握刀枪冲进了自家的院子，朝自己的母亲和四兄弟冲杀过来……
突然，一切又都被淹没进了浓雾之中，他拼命喊叫着，模糊中看到自家那三间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并听到了自己的三哥常寿在草屋里的哭喊声，还看到自己的母亲朝大火冲了过去，并消失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空中不断回荡着自己和常福、常禄的喊叫声……
很快一切又都恢复了寂静，浓雾、草屋、鸡犬、兵马都消失了，常福、常禄、常禧三兄弟又站在了风火谷的一处山顶之上，听着谷底“哗哗”的流水声，看着漫山遍野的红花绿树，陶醉在一派春意盎然之中。
可是这种陶醉是那么的短暂，瞬间就消失了，他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狂奔而来，把兄弟三人一下子冲散，常福和常禄忽然从眼前消失了，常禧耳边不断回荡着常福和常禄喊着自己的名字，整座风火谷被淹没在了一片烟雾缭绕之中，常禧忽忽悠悠飘到了空中，又如同一根羽毛，轻轻地、无声地飘落在了冲过来的马车上，随着马车向远方奔驰而去……
严丰田闷闷不乐的从严年忠家回到严家大院儿，坐在自己屋里发了一会儿呆后，喊进了两个家人，低声在两个家人耳旁耳语了几句，两个家人点着头退了出去，又一直出了严家大院儿，朝庄子南侧的麦田走去。
当两个家人来到赵继业家那片麦田旁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两个人看到赵继业家的麦子和周围其他人家的麦子几乎全被扑到了，被人割倒的那片麦子，也好像是被风吹得到处都是，麦田当中一把镰刀插在了地里，但是整片麦地里不见一个人影。
其中一个家人快步站到那把镰刀旁，弯腰想用手拿起插到地里的这把镰刀，可手刚一触碰到镰刀柄，又惊叫着把手缩了回来，再看那把镰刀，从木柄到铁镰头就像“酥”了一样，化作一堆尘土“唰唰”落到了地上，一阵微风吹过，又随风四处散去，变得无影无踪。
见此情形，两个家人惊叫着向严家庄跑去，失魂落魄地跑回了严家大院儿，把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严丰田。令两个家人不解的是，严丰田听到此事，倒并没有显出半点儿紧张，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两个家人退了出去。
接近中午时分，一阵马蹄声在严家庄的东西大街上奔驰而过，这是一天当中，好多严家庄人第二次听到这样的马蹄声，这在严家庄似乎是好长时间没有过的声音了。
严家很快有一个家人跑进严丰田的东厢房，悄声告诉严丰田：“赵继业和他的婆娘李氏带着儿子赵传福，从外面回来了。”
严丰田瞪着眼睛问道：“回来几个人？”
那个家人怯生生地答道：“三个，只有三个，其他女眷一个也没回来。”
严丰田没有说话，满脸疑惑地向屋外看去，那个家人小心翼翼地从东厢房退了出去。
很快红菱就得知了赵传福回来的消息，她风风火火地跑回到了严丰华住的耳房，兴奋不已地把听到的一切全部告诉了严丰华。不等红菱说完，严丰华什么话也不说，抬腿就往外走，红菱赶紧跟在身后，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你先别急！有什么话，晚上再说，这样跑过去，被大爷知道了，还不骂死我们！”
可是严丰华根本听不进红菱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急匆匆冲到了南院儿边门处，抬头看到严丰田正站在大门洞里，有两个家人正在关大门。严丰华急忙停住脚步，稍一犹豫，又转身向回走去，红菱不知所措地紧跟在后面，并不时地回头向大门洞里看着。
对严丰华来说这一下午的煎熬，再加上天气的闷热，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外面大槐树和东面花园里树上知了的鸣叫，也显得格外烦人。她一会儿命红菱到南院儿看看大门打开没有，一会儿又叫紫燕去看看大爷在哪个屋子里，一会儿又自己站到屋门口左右看着，要不就象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走着，嘴里不时地说出一句、两句红菱和紫燕谁也听不懂话来。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可红菱从外面回来说大门还是紧紧地关着，严丰华急得简直就要哭了。红菱赶紧安慰她，说道：“小姐，你别急！我来想办法。”说完快步走进里屋，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物件儿，攥在手里急步向南院儿大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又满脸欢喜地跑了回来，附在严丰华耳边低语了几句，严丰华脸上这才露出了微笑，转身对紫燕说道：“紫燕，我和红菱到东面花园儿赏花去，你留在屋里盯着，有人找就告诉他们我在花园里。”
紫燕很不情愿地撅着嘴说道：“你们俩就是哄骗我还行，除了我谁会相信你们晚上还敢去花园？小心那个吊死鬼把红菱拖去。”
红菱听她这么一说，嘴里连忙“呸——呸——”地做了个鬼脸，也不管紫燕愿不愿意，跟在严丰华身后快步出了屋子。
严丰华和红菱悄悄溜进了大门洞，看到一个家人正在门房里打盹，而大门竟开了一条缝儿，严丰华一阵窃喜，侧身出了严家大院儿。红菱紧紧跟在后面，两个人出了严家大门，就像两只获得自由的小鸟，沿着东西大街嬉笑着向东飞奔而去。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赵家门前，但此时却没听到赵家大黄狗的狂叫，整个赵家东西两个院子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儿响声。红菱站到赵家门前仔细看了一下，看到大门好像是从里面关上了，又趴到门缝上向院子里望去，可是赵家院子里一片漆黑，一点灯火都看不到。
红菱回过身来，对身后的严丰华小声说道：“小姐，不对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也没点灯，那只大黄狗怎么也不叫了？好像没人。”
严丰华向前跨了一步，也趴到门缝上向里看着，也是什么都没看到，院子和屋子里都是鸦雀无声，漆黑一片，她又用力一推院门，院门竟然被她“吱——呀——”一声推开了。
严丰华急忙向后退着，站在原地没动的红菱，吃惊地看着被严丰华推开的院门，竖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可是院子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红菱壮着胆子向前挪了半步，瞪大眼睛向院子里看着。赵家院子里还是一片漆黑，且静的出奇，严丰华站在红菱身后，伸手拽了一下红菱的衣襟，声音颤抖着小声说道：“红菱，不对，没人，快走吧！”
可就在这时，严丰华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自己身后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股凉气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身子哆嗦着僵硬在那里，上下牙齿不停地相互敲击着，发出一阵“嘚嘚”声。
红菱感觉到了身后严丰华有些不对劲，慌忙回头看去，她一下子惊呆了，黑暗中严丰华的身后静静地站着两个黑影。她想喊叫，可是马上感觉到自己只能是干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看到严丰华也只能是浑身哆嗦，僵在那里喊叫不出来，而两个黑影默默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其中一个黑影正把一只手搭在了严丰华的肩上。
时间好像停止了，空气好像凝固了，严丰华、红菱和两个黑影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突然，赵家东院儿传出“啊——，啊——，啊——”三声惨叫，划破了赵家东西两院儿的寂静，也把夜幕下的严家庄再次拖入了一种阴森、恐怖之中。惨叫声还未停止，三道绿光从赵家东院儿直冲天空，把好像凝固了的严家庄夜空击碎了，一群栖息赵家东院儿果树上的鸟儿，“呼啦啦”惊飞到空中，又“叽叽喳喳”四处乱撞乱飞着。
严丰华和红菱同时抬头向赵家东院儿的上空看去，绿光闪过之后，惨叫声消失了，鸟叫声飞远了，赵家东院儿的上空又沉浸到一片黑暗当中，天空中几颗星星好像也受到了惊吓，在云雾当中不断躲闪着。站在严丰华身后的黑影重重地推了她一把，严丰华踉跄着撞到了前面的红菱身上，两个人同时被推进了赵家院子，后面的两个黑影紧跟着进了院子，并回身把院门关了上来。
严丰华和红菱紧紧靠在一起，瞪大眼睛看着两个黑影，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只听两个黑影当中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把她俩带到屋里去，看看是谁？问问她们黑灯瞎火的跑到这里干什么？我再进东院儿看看去。”
严丰华和红菱被推进了屋里，赵家屋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后面跟进来的人点上了一盏小油灯，火苗如同豆粒般大小，整个屋里还是一片昏暗，一切都在模糊之中。
严丰华和红菱这是第一次进赵家，但是也无心看赵家的摆设，眼睛紧盯着身后的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红菱模模糊糊看出推自己进屋的正是赵继业，只不过比平时显得高了、瘦了许多，红菱一颗惊恐的心平静了许多，兴奋地叫了起来：“赵大叔，是我，严家的丫鬟红菱，这是我们家的小姐。”严丰华马上反应了过来，知道站在自己旁边的正是赵传福的父亲赵继业，脸上马上觉得火辣辣的，急忙把头微微低下，把脸侧到了一边。
昏暗中的这个赵继业举起手中的油灯，在红菱和严丰华的脸上照了照，但却好像根本不认识红菱和严丰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脸躲到黑暗中大声说道：“哦，红菱？红菱，小姐，你们俩黑灯瞎火的跑到我们家门外偷看什么？有事吗？”
红菱一听声音有些不对，马上警觉了起来，脑子迅速转动着，惊恐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她判断此人不是赵继业，可这人如果不是赵继业，那又会是谁呢？赵继业又到哪去了？她连忙应答着：“大叔，我们没事，天太热，我陪小姐出来凉快凉快，溜达到了你们家门外，没听到你们家大黄狗的叫声，就壮着胆子趴到大门上看看大黄狗在不在家。对了，大叔，白天听人说你家传福公子从外面回来了，怎么没见到他和子媚、子娥两个妹妹呢？”
赵继业又咳嗽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屋里的土炕，说道：“传福，传福在炕上躺着呢。”严丰华和红菱扭头向土炕上看去，这才模模糊糊看到炕上确实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红菱急忙上前一步，瞪大眼睛仔细看着躺着的这个人，模糊当中倒很像是赵传福。可能是听到了屋里几个人的说话声，那人轻轻动了一下，赵继业忙喊道：“传福，别睡了，睡了一下午了。”
炕上躺着的人好像听到了有人喊他，呻吟着抬起头来看着屋里的三个人，但是又好像谁也没认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又重新躺了下去。严丰华瞪眼看着赵传福，见他根本不理自己，刚要说什么，红菱偷着用手扯了她的衣角一下，并抢在严丰华前面说道：“传福公子可能是走路走得太累了，好像还正在做梦呢。大叔，没别的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赵继业忙答应着：“哦，对，是走路走累了，睡了一下午了。你们两个女孩子晚上最好少出门，最近我们庄里可是不太安宁，可别遇到什么鬼怪。”
红菱马上一边答应着，一边轻轻拽着严丰华就往屋外走，严丰华急忙扭头看着躺在炕上的赵传福，想说什么，可又感觉到了红菱的举动有些异常，只好一边回头看着赵传福，一边紧跟着红菱往屋外走去。
赵继业没有拦她们，跟在后面像是要送她们出去。红菱急急忙忙来到了院子里，快步朝赵家院门走去，她发现赵家的院门不知时候又打开了，回头扯了一把身后的严丰华，急急忙忙跨了出去，并头也不回对身后的赵继业说道：“大叔，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不等赵继业说话，抬腿就往西走去，并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赵继业站在门里说了句：“慢走啊，小心脚下。”接着再次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严丰华和红菱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赵家院子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让她们走了？她们是谁？黑灯瞎火的，又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接着又传来那个赵继业的声音：“什么不是好人，是严家的小姐和丫鬟。”
红菱一听，拽着严丰华跑了起来，可没跑几步，严丰华一把甩掉红菱拽着自己的手，说道：“红菱，你跑什么？赵公子为什么不理我？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我？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回来就装作不认识我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红菱停住脚步，转回身来，说道：“哎哟，我的好小姐，你没看出来吗？那人根本不是赵公子，那个赵继业也不是赵继业。你没听到他家院子里的那三声惨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快跑吧！”
“什么？不是赵公子，不是赵继业，那这俩人是谁？还有那个女人又是谁？你不是说赵公子回来了吗？”严丰华吃惊地问道。
“好小姐，快跑吧！谁知道他们是谁，说不准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呢。”红菱着急地说道，“那三声惨叫，很可能就是赵家人的叫声。小姐，快跑吧！跑慢了，妖怪就要追上来了。”
严丰华一听也害怕了，回头看了一眼黑夜里的赵家，然后很不情愿地跟在红菱后面跑了起来。此时的严家庄东西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两个人拼命地跑着，忽然隐隐约约觉得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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