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房
“偏不！谁让你跑了，还取笑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周祎故意在说‘糊弄’这两字前停顿，之后又特意加重语气说这两字。
“这就让你知晓我周祎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周祎说着便把淑澹安放在桌上，淑澹晃荡起双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这可是你说的。”周祎对着淑澹的耳畔道。
淑澹嗯了声，这下更激起周祎内心燃烧的熊熊烈火，他知道此刻是肆无忌惮的最佳时机，他一口抿住了淑澹的耳垂。
淑澹倒吸口气，既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兴奋，支吾道：“周祎，你是从那习得的这些招数？”
“我又不是傻子，看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从哪看的？”
周祎想起宫中豢养的猫儿皆爱相互耳鬓厮磨，便随口回答道：“猫儿。”
“那你是想做猫还是想做人呢？”
“这个嘛……得看你，你想我扮作猫我便扮作猫，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什么都行。”
淑澹也不甘示弱，她一手扣着周祎的腰带，一手的食指宛如蜻蜓在荷叶尖停留，点在了周祎的唇上，“那你可否学猫叫几声，看你学得像不像？”
可周祎毕竟不是荷叶，他早已被惹得心痒痒的。
“哎呀！你这猫怎么还会咬人呢？”
周祎生怕刚刚突如其来的举动失了分寸真把淑澹弄疼了，于是他赶紧松口，仔细瞧淑澹的食指急切问道：“我是不是下嘴太重了？”
淑澹歪着头看着周祎这副认真的模样，笑道：“还说你没那么好糊弄，你看这不又被糊弄了吧。”
“你！看来我这只猫不给你些颜色瞧瞧是不行的。”随着几声拙劣的猫叫声，淑澹被扑到在桌面上。周祎借机对着淑澹又挠又舐的她，逗得淑澹忍不住放声大笑，边笑边说：“明明是只虎，偏说是猫。”
“虎可是会吃人的，那我现在就把你给吃了。”见淑澹不反抗，周祎便沿着白皙的颈直至耳畔……
过了一会儿，周祎才抬起头，望着淑澹清澈但却充满欲望的眼神，他指尖抚摸着淑澹的脸庞，再顺势而下，拉起淑澹的手。淑澹坐起身后，周祎对她道：“这儿不舒服，咱们到别处去。”
淑澹点点头，手臂环着周祎的颈。周祎轻轻一笑，托起淑澹移步到床上。他让淑澹躺在他的大腿上，把玩着她的丝发。
“肚子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煮些吃的。”淑澹显然有些不满，道：“为何不继续了？”
周祎弹淑澹的额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快了。”
淑澹坐起身，“我可以不用等的。”
“我……需要做好准备。对了，还有一事，刚刚雯儿来找你了，但是被我打发了。你不会怪我吧？我想要多些与你独处的时间。”
淑澹摇摇头，道：“这没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我再去寻她便是。好了，不是说要让人给我弄些吃的吗？还不快去。”淑澹推搡着周祎的肩。周祎眉眼间透露着一丝无奈，嘴角微微上扬，他在想他还能对淑澹做些什么才够，似乎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偏偏却还是不够，他骨子里的自卑就从来没有消失过，他害怕当他无法为淑澹做什么的时候，他便没有脸面再拥有她了。即使他知晓淑澹不会弃他，却也无可避免有这种想法。他深知这想法要不得，可就是没法子。或许真的等到那一天的时候，他才不会再去思考这些事了。
周祎一打开房门，惊得后退了几步，话都说不清了，“你们……怎么……怎么都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汪直摇头，道：“啧啧，你再如此堕落下去，怕是有歹人闯进来，你也是无能为力。连我们几个在外都没察觉。还有你得多到猫儿房瞧瞧，这样才学得像些，也不懂得把嘴抹干净。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淑澹哪里好意思回答，她连忙转移话题，道：“说正经的，你们有何事？”
汪直打算跨过门槛回话，却被周祎用手臂挡在门外，“这里不是西厂，更不是教坊司，休随意进女子闺房，有什么事外面说去！”
“那你为何随意进得？”
雯儿笑话道：“你是谁，他又是谁？真是没有眼力见。”
“错简直是大错特错，我是姐姐的弟弟，而他不过是姐姐未过门的未婚夫罢了。他才是那个该在外站着说话的，更何况不是有个习俗，说是成亲的男女在大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周祎把规矩全给坏了。”
“看来你今日是来讨打的。”周祎对着汪直开始摩拳擦掌，汪直当然是跑，跑时还不忘嘲讽周祎：“被说穿，恼羞成怒了。”周祎追着汪直满院跑，追到石凳时，汪直喊道：“你还要不要去看你的新房的？”
周祎停下脚步：“新房？”
依在门边的淑澹也停止了笑声，问道：“新房？是新宅还是……”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给你们春宵一刻用的。我早就命人给你们准备妥当了，该布置也都布置了，这可花了我不少银子。若是不满意还能改，毕竟是人生中一大乐事。”
汪直自顾自地在那说，可周祎和淑澹早就在汪直说到‘春宵一刻’时就已乱了方寸，羞红了脸，过了片刻才会神。
周祎对汪直擅自作主的行为感到不快，说道：“你可别告诉我，那里已挂起红布了？”
“那是自然，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了，看着喜庆。”
“谁问你喜欢什么颜色了！还有谁让你做这些了，我不是说了吗，还不到时候，得再等一等。要是让淑澹的亲人看到这些她们会作何感想？你要她们如何想我？”
“怎么听起来像是我做错了？”
“难道不是吗？你还有理了！”
“你就是爱磨蹭，什么事都要思量许久，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等到姐姐不在了，你才急了是不？况且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背即便是赏赐，所以她们没有这个资格拒绝，要是她们胆敢说不，我必有办法让她们求着赞同。”
眼见他们吵了起来，担心他们动起手，于是淑澹赶紧上前去劝架，她站在他们两的中间，喊道：“你们都给我住嘴！”
汪直跑到淑澹跟前，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姐姐，看在我的一番心意的份上，就别和我计较了。这也是我离开前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淑澹，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慢着你说你要离开？离开去哪？我今早寻你时你怎么没说呢？”周祎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不忍苛责汪直，加上汪直确实也是一番好意。
“对啊？你要离开去哪？难道你被陛下贬到别处去了？”雯儿问道。
“你懂什么！陛下才不会把我贬了呢。倒是有人想赶我走。”
“谁啊？”这显然勾起雯儿的好奇心。
“都是些老东西，不提也罢。还是你也是想赶我走的老东西。”
“说谁呢！”
“好了！别吵了！”淑澹再次喊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汪直，声音轻柔却不乏压迫道：“说清楚。”
“陛下总算说服那些个老东西，让我到边关去监军。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终于能够建功立业，驰骋疆场了。”
雯儿接着道：“就你还驰骋疆场，别到时吓得站不起来。”
“哼，你懂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汪直的名字定会被记录在史书的。”
雯儿反驳道：“也不知是遗臭万年还是……反正就你这般行径怕是没什么好的可记。”
“本督公没功夫和你计较。”汪直对着淑澹继续说道：“我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可能是个把月也有可能是几年，所以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
周祎双手交叉地看着汪直在那装模作样，语气带着不屑道：“没人逼你去的，这可是你自愿的。”
“我突然想来这漫漫长夜，我难免寂寞，总得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不如……”
“想都别想。几万将士还怕找不到一人陪你说说吗？……何时启程？”周祎赶紧打断道。
“几个月后。”
“几个月后，那你急什么？”
“嘻嘻，我这人就喜欢快，早点安排妥当不好吗？”
“那还不快走。”
“去哪？”
“当然是看你布置得如何。”
汪直得知自己得逞了，便一蹦一跳地来到周祎旁，试图搭肩，但被周祎无情地甩开。
看到他们嬉笑打闹又很快和好，淑澹不禁感慨：要是我也能与她们这样那该有多好。
“淑澹，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吧。”雯儿说着便牵起淑澹的手，向他们奔赴。
见淑澹跟了上来，周祎正好甩开汪直，打算牵淑澹的手，可这次轮到雯儿不放手了。“去去去，找你前面的人去。”
周祎瞬间泄气，他看着淑澹，结果淑澹不止点了头还挥手让他走。
“我才不要呢，就让他一人走在前头给咱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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