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跟着我，你受苦了
跟穆泽达成协定后，我等晚上回去后，便对着嵇东辰提了这件事。
对于我和穆泽之间的具体协定，我并没有对嵇东辰隐瞒。
听完这件事的始终后，嵇东辰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我赞许地说了一句：“不错，比之前聪明了不少，还知道为自己占点便宜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不生气吗？”
他的手微微抚上我的脸颊，对着我开口说道：“生气什么？你懂得为自己考虑，说明你在一点点变得强大，慢慢有了自保的能力，我反而能更放心你。”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对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天神一般俊俏的五官，顿时紧紧地抱住了他。
更多的时候，他所考虑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年少，青石巷子路口的一碗小面，让我们之间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
如今，这段缘分延续，让我们经历波折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今生，我的身边能有他的陪伴，确实是我的福气。
对于这次穆泽想要寻求VC投资的计划，嵇东辰给了他一个招标的机会，至于他究竟能不能成功，一切还要看他的企划案再另说。
但至少，我帮着他搭了一条通往嵇东辰那边的路。
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我并没有怎么关注，只知道最后穆泽招标成功，成功获得了嵇东辰的融资。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已经到了初冬的季节。
我换下了之前的连衣裙和短袖，转而穿起了厚实的毛衣配呢绒裙子，配上一条长袜和长靴，几乎是许多女孩在这个时节的标配。
随着那个姓杨的男人在看守所里自杀后，当初的那件事慢慢平息下来，我和母亲的生活过得安详而平静。
只是，母亲时不时出门，一出门就消失一整个下午的事情，还是时有出现。
我心知她要去见的人究竟是谁，却不知自己该开口阻止还是默认。
另一边，张市长那边催促着我在莫少寒那边的进度。
事实上，这段时间莫少寒回了一趟东北，似乎跟莫家的家族恩怨有关。
张市长想让我从莫少寒的口中套出莫家的事情，只是，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回申城，我跟他并没有见面的机会。
比莫少寒先来的，是秦老爷子的死讯。
“他死了，今天上午十点的事情。”
元元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语气稍显有些平淡。
她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跟我谈论起今天的天气一般平常。
我赶紧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僻静角落，压低了声音，对着元元问道：“是你做的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元元长吸了一口气，缓缓说着，“虽然我之前想过这件事，但上次听了你的话后，觉得你说的挺对的。不就是三个月吗？我有什么等不起的。可我没想到，还不到三个月，老秦就走了。”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毕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可事实上，不是的。昭昭，你知道吗？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也是会痛的。我们在医院里认识，没想到，我今天还是在医院里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却拉不住他。”
“老秦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元元，我以后不能看着你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他说，我跟着他这个糟老头子受苦了，以后的路，他不能陪着我一起走，让我万一碰上个好男人，就改嫁吧。只要对我们的孩子好，他在黄泉底下也能瞑目。”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元的声音中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哽咽之意，继续说着：“他一直都在说他对不起我，说还没来得及看到孩子出生，听着孩子开口叫他一生爸爸，就这么走了。可是，他不知道，根本没有孩子，我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对于秦三的母亲而言，秦老爷子或许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但对于元元，不知是因着她身上的哪一点吸引了他，他确实成为了一个藏有深情的丈夫。
在他的临别之际，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糟糠之妻，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家出走多日的亲生儿子，只是对着自己的新婚娇妻和还未出生的孩子表达着自己的诸多歉意。
我想，秦老爷子应是真心爱着元元的。
他们相识的时间虽短，但她能让秦老爷子为了娶她而不惜将糟糠之妻下堂，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一点。
换成这个层面来看，我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秦老爷子究竟算是一个好男人，还是一个坏男人？
这世间的许多事真亦时来假亦真，本就分不明白。
我稍稍顿了顿，对着元元安慰道，想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别哭了，那秦家现在怎么样了？”
元元抽噎了一下，然后回应道：“葬礼会在后天举行，墓地他早就已经偷偷地买好了。等葬礼结束了之后，律师会宣读他的遗嘱。”
我斟酌着问道：“你知道，他的遗嘱上写了什么呢？”
“家里的房子、车子和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留给我，但是，他了；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给秦三。”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元缓和了一番情绪，忽而正色道，“不过，我不会让这份遗嘱面世的。”
话到此处，即便元元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何尝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心知我很难阻止她复仇的步伐，我只好对着她开口说道：“好，那你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元元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电话。
想来，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跟莫少寒之间已经有了新的主意。
跟元元通完电话后，我背着包一路往学校外走去，上完课准备回家。
今天下午母亲要出门，托我在家里看着坤坤跟辅导老师一块上课。
一直到现在，坤坤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会关在监狱里，会做很多很多年的牢。却不知道，其实他的亲生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我们都对坤坤隐瞒着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还能瞒多长时间。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就在我抬步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莫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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