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堂
到了堂屋,爹娘都已等在那里,哥哥也站在一旁,沈月见上前跪别爹娘,王氏不停地抹着泪,沈逸强忍着眼泪,喝过沈月见递来的茶,“月儿,到了将军府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家了就回来看看。”王氏拉着她的手道。沈月见鼻子一酸,眼泪就满了眼眶。“月儿,听你娘的话,别哭,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沈逸说着小心地为她盖上盖头。
沈月见又行了个礼,哥哥和燕儿才陪着她朝门口走去,沈逸随即背过身去,微微仰起了头。“月儿,到了将军府要万事小心,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胡来。”沈京墨边走边低声嘱咐沈月见,他担心沈月见在家自由惯了,到了那样规矩繁多的高门大户受委屈。
没人看见红盖头下的沈月见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她不能哭,不能让大家担心,“我知道了。”沈月见略带哭腔对回答道。
沈月见任燕儿扶着上了花轿,大概是昨晚没睡的缘故,伴随着响彻街头的喜乐,随着花轿轻轻的摇晃,沈月见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让熟睡的沈月见醒过来,待花轿停稳,便有人来搀她下轿,待她站定,接过朝她递来的红绸带,就这样被搀着往王府走去。
她小心着脚下,一一跨过火盆和马鞍,她只能看着自己脚下,又走了好一会,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沈月见只能隐约看到身边围满了观礼的人。
“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只听一道尖细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人群中一片嘈杂,沈月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杜景玉就缓缓倒在沈月见面前。
沈月见顾不得礼节,掀开盖头上前查看杜景玉的情况,竟然有人趁拜堂的时候行刺,只见杜景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湿润了红袍。
司礼太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哆嗦,清风已经追着刺客出去了,沈月见顾不上其他,她冷静地按住杜景玉的胸口,减少流血。边吩咐人帮忙把杜景玉抬回房去。
沈月见来不及想别的,就吩咐手下人帮忙对杜景玉进行急救,杜景玉已然昏了过去,似乎毫无知觉。
沈月见熟练地从衣服破口处剪开他的衣服,伤口不大,但应该比较深,此时还不停地往外渗血,沈月见也是头一次见这么重的伤,她握住匕首,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拔出匕首,血流得更多了,只见她熟练地清理伤口、消毒,快速地一针针仔细缝合着伤口,所有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一气呵成。大概缝了三四针的样子,之前开着的鲜红的口子终于算是合上了,接着撒上止血药,不一会,血总算止住了。
只见沈月见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的汗珠,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地用细布包扎好伤口。完成这一连串动作,沈月见累得瘫坐在地。
来不及休息,沈月见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前去查看杜景玉的脉象,还好及时止住了血,不然恐怕后果难测,如今只要安心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看着杜景玉额头上的汗珠,她小心地用衣袖擦了擦。
这回总算放下心来,轻声道“去给将军找身干净的里衣来,再打盆热水。”边上不知名的侍女闻言离开了。
沈月见到一旁开方子,清风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此时上前询问“将军怎么样了?”“血已经止住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该无大碍。”沈月见回答。
“刺客可抓住了?”听到沈月见问话,清风有些惭愧地低头抱拳,“属下无能,那刺客眼看跑不掉,服毒自尽了。”
“这也不能怪你,只是天子脚下,到底是谁胆敢行刺将军,此事还得查清楚才是。还有府里各处都要加强防卫,现在将军昏迷不醒,以免有人再趁人之危,还有安排信得过的人照这个药方煎药送过来。”沈月见将药方递给清风。
“一切听凭夫人安排”清风抱拳道。说完便退了出去。
此时,两个侍女分别端着热水,捧着衣服进来了,三人费了好大劲才帮杜景玉换上干净的衣服。沈月见长长的舒了口气。
“麻烦帮忙换盆干净热水”沈月见擦着手说,其中一个侍女闻言端着盆出去了,“你帮忙照看下将军,我去换件衣服”她边朝另一个侍女说话,边朝隔壁房间走去。
这衣服实在太过累赘,沈月见换了件粉色薄纱裙,这下轻便了不少,这是为她准备的衣服里还算轻便的了。
等她再次回到房里,一个侍女正在用帕子擦拭杜景玉额上的汗珠,打热水的侍女则站在一旁。
沈月见上前查看杜景玉的情况,主要怕他发烧,如果情况控制得好,不发烧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沈月见查看过情况,舒了口气,一切正常,大概是伤口的疼痛加上天气有些热的缘故,杜景玉的额头不时渗出细细的汗珠。
沈月见如释重负般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了的茶,一口饮尽,似是渴了好久。不知为何,她见过各种垂死的病人,可在她为杜景玉急救的时候,却似乎有些害怕。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直到侍女注意到她喝茶的茶杯,“夫人怎么能喝凉茶呢,一定是渴坏了,我这就去换壶热茶。”说着就要端着茶壶出去。
“等等,我没那么金贵,喝杯凉茶而已,已经不渴了,忙了半晌,你们也该累了过来歇会。”沈月见说着朝二人招了招手。二人闻言恭敬地朝她走来。
她让二人坐下休息,二人哪敢,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让你们坐下休息会,就当这是个差事,渴了不介意的话自己倒凉茶喝。”说着把两人按在凳子上。自己自顾自朝床边走去,顺手探了探杜景玉的额头,在床边坐下。
二人一直看着她,哪敢动,“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们?”沈月见微笑问。
“婢子叫梦竹,十三岁进府,至今已三年有余了。”声音来自跑出跑进的那个比较高挑瘦削的侍女。“婢子叫梦梅,十二岁进的府,至今也是三年”另一个婢女低头学着梦竹道。
“梦竹、梦梅,我记住了,你们不用怕我,我出自平常百姓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我初到将军府,将军就遇刺,他这伤得好好养上些日子,日后还得麻烦你们多帮忙照顾。”沈月见话音刚落,二人忽地站起来“照顾将军和夫人是婢子分内的事,夫人言重了。”沈月见抬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二人面面相觑,没再说话。“现在将军这暂时没什么情况,梦竹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夜里来替梦梅,我怕这里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一人忙不过来。”
“夫人那你不休息吗?”梦竹上前询问。“我没事,你快去休息吧,别忘了来换梦梅。”沈月见说罢挥了挥手,梦竹迟疑了一下,便出去了。
沈月见又探了探杜景玉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出那么多汗了。她起身到桌前拿了个凳子,到床边坐下。梦梅见她起来,也跟着起身,她示意梦梅坐下“你赶紧休息下,有事我会叫你,不用这么紧张。”
梦梅听话地坐在桌旁,想起以前只有将军还没有夫人的时候,将军很少回来,一直是她和梦竹照顾将军的起居,将军也只是吩咐他们做事,并没有过多的话,这府上婢女本就不多。
前几天还和梦竹嘀咕新夫人来自于民间,一朝飞上枝头,不知道会不会是个难伺候的主,如今看来,似是有些多虑了。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睡着了。
沈月见一直坐在杜景玉的床边,时不时探探他的额头,杜景玉只是睡着了,她便放心了不少,不一会,竟趴在床边沉沉睡去,看来果然是不能熬夜呀。
梦竹来替梦梅的时候,看两人各自睡着了,只得轻轻叫醒梦梅,让她回去休息,梦梅蹑手蹑脚出去了,梦竹来到床边看二人睡得香,也不敢打扰,只轻轻帮杜景玉擦去额头的细汗。
不一会,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端着药进来了,梦竹做出嘘的手势,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沈月见,考虑了一会,梦竹便轻轻摇了摇沈月见的肩,沈月见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梦竹,又看了看杜景玉,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迅速弹起来,眼看天已经黑了,算着药也该送来了。
回头便看见一个士兵打扮的人端着药等在那里,梦竹忙上前断过药碗递给沈月见,沈月见接过药碗,舀起来轻轻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小口,嘴唇传来微弱的辣感,这药味道闻起来没什么不对,怎么喝起来却有微微的辣味。
察觉到不对劲,她迅速放下药碗,赶紧倒水漱了漱口,服下一粒自制的解毒丹,本想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一来就派上了用场。所幸自己没有把这药喝进肚,不然怕是小命不保。
送药那人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就服下了自己准备的毒,沈月见想上前阻止,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他抓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挣扎,脸上青筋暴起,不一会,便七窍流血没了动静,沈月见摸了摸他的脉搏,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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