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亲吻
车子迅速地行驶在路面上，这条路，向奕阳是完全陌生的，是通往向华云生家的路……
很快两人到了目的地，华云生在国内是一个人住的，长租了一个公寓。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地下车库的车位上，华云生先下车，搀扶着向奕阳下来，他本来是想扶着向奕阳进电梯的，但是向奕阳却坐在车里，举起了双手。
“……”
他弯腰抱起他：“现在怎么让抱着了。”
“没人。”
“……”
华云生抱着向奕阳走进电梯：“几楼？”向奕阳问。
“13楼。”
华云生的家不算大，两室一厅，标准的现代风格，跟向奕阳家小清新的风格完全相反。
“哥哥，你先坐，我先去个厕所。”他一紧张，就爱上厕所……
“好，你去吧。”向奕阳笑着应答。
华云生去了，向奕阳就坐在沙发上，转着脑袋，环顾四周，突然他看到放在沙发旁边的小几上，摆了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一个白发老人，抱着一个黑发小男孩，他们的脚下还有一只绿色的大肥猫。
而真正让向奕阳注意到的是那个黑发小男孩……
那年他参加全国少儿花滑大赛，就是在那次的自由滑节目中，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华云生应该也是那一次才知道他的……
但是他记得很清楚，下了赛场之后，有一个小孩子偷偷的跑到他休息的地方，给了他一支蓝色的花。
“哥哥，这朵花送给你！你很厉害，我也想像你这么厉害！”
那个孩子稚嫩又热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环绕着……是他，让险些放弃花滑的自己，重新找到了意义，才得以继续现在赛场上……
“这个孩子是华云生么……？”
华云生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到向奕阳盯着小几上的照片发呆。
“这是小时候我跟爷爷一起拍的。”他介绍着。
“这是你？”向奕阳显然还是不太信的。
“嗯哼，不像吧，我妈也说我是男大十八变。”华云生小时候的确不是很好看，是因为他的牙很不齐，而且还长了很多小雀斑。
“这头发……”向奕阳疑惑，头发总是天生的吧，他头发本来的发色是随妈妈的，他有说过。
“哦，你说头发啊，小时候在国内读过几年书，我妈怕我发色太显眼被欺负，也不想让我觉得我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所以给我染成了黑色。”
华云生一边跟他解释，一边拿起那个相框，坐在了向奕阳身边。
“这是我爷爷，他已经去世了，下面的是诺瓦，爷爷去世之后没几天，他就去陪爷爷了……”
向奕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侧看着华云生的表情，虽然只是侧边，他也能看到，他眼中的怀念和伤感……
“抱歉……我……”
“没事，哥哥是不是没认出这是我？”华云生摇摇头，把相框塞到向奕阳手中。
“嗯，确实没认出来，你现在……很帅！”向奕阳看着手中的照片……原来，一直给他鼓舞的那个孩子就是他……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华云生嘿嘿一笑：“好了哥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吗，跟我走。”说着就抬手扶起向奕阳。
向奕阳一惊，下意识的护住了手中的相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华云生为什么会带他来他家里，但却也跟着他来了。
华云生扶住向奕阳，两个人一点一点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哥哥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我见过你吗？”
“记得。”而且他也记得很牢。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跟妈妈回了俄罗斯，开始接触花滑，因为想跟哥哥现在同一个赛场……”
向奕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附和着他。
“从那之后，哥哥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不会错过。”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书房的门口。
华云生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放在门把上：“不仅没有错过……”边说着，边按下门把，推开门。
“我还会把每一场的照片，周边，都保存着……布置成这样一个房间……”
向奕阳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偌大的书房，被一张张挂在绳子上的照片，海报，布置的满满的。
向奕阳松开华云生，单脚站立，扶着墙，一下一下的蹦进书房中，房间里的每根绳子从左到右，都横跨了整个书房，就像染坊一样，每一张照片都被夹子夹在绳子上。
而每一组照片的起始位置，都标记着照片拍摄时比赛的场次和日期。
他再靠近一点看，又发现，每一个夹子，都跟他当时穿的考斯滕是同色的，如果是训练照片，就都是黑色的……
“这……”
“有的是我自己拍的，有的是因为训练不能到现场，在网上保存的……”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房间的正中间，那里有一个吊椅，所有的照片都围绕着这个吊椅。
“哥哥。”他叫他。
向奕阳回头。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向奕阳看着他，郑重的说。
“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向奕阳反问。
“不是！”华云生瞳孔缩了缩，他怎么会这么想。
“是崇拜，向往，还是什么？”向奕阳很冷静，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他必须理智。
“都不是……不对，可能一开始是，是对强者的崇拜，然后是对跟你一起比赛的向往，但是现在不是，从我来找你开始，这份感情，就是真正的喜欢，或者说，是爱。”
向奕阳笑了：“你觉得什么是爱？你有怎么确定不是？”
“我知道，之前我对你的感情或许浮于表面，只是喜欢……但是当我听说你或许会伤退的时候，那种焦急的感觉我是不会忘的，我从来没有过那样……”
“或许，你只是想跟我比赛，而我要退役了，你的愿望落空了……”
“不是的，那不是愿望落空的感觉，那是心慌，我注视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花滑对于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怕你……怕你灰心，怕你放弃……”
向奕阳想，他当时的确是想放弃来着，与其做那样难的选择，不如就放弃，彻底变回普通人……
“所以我必须来找你，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只要你开心就好。”
向奕阳盯着他：“那我放弃不是会很开心，不用训练了，也不用怕失败，也不用怕受伤……”
“你真的开心吗？哥哥，你除了花滑还有什么？”
这话扎在了向奕阳的心尖上，是啊，他除了花滑，还有什么……
“所以，我还要告诉你，你除了花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你想放弃，就可以放弃，你想继续，我就陪着你！”
华云生知道，他知道一旦向奕阳放弃了，他就会就此枯萎，他就像一颗向日葵，花滑曾经是他的太阳，一旦没了太阳，他就会低下头，会枯萎……
所以他来了，他想做向奕阳的太阳，所以这些年，无论多么苦的训练，他都坚持下来了，只想有一天，配得上他，配得上做他的太阳。
向奕阳盯着华云生的眼睛红了，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男生，就这么戳破了他的所有，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
“哥哥别哭……你怎么这么爱哭，小时候一定是个小哭包吧。”
其实华云生也有些哽咽的，他心疼眼前这个人，也后悔，为什么勇敢点，早点来到他身边，或许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了……
“华云生……”向奕阳哑着嗓子开口，颤抖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
“嗯，我在。”华云生低着头，靠近他。
“你对我的爱，真的不是对偶像的爱……”
“是对爱人的爱，是那种想要亲你，想要欺负你的那种爱……”华云生低声说，一边说，一边牵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印上一吻：“是想要这样亲遍你全身的爱……”
向奕阳瞬间不止眼睛红了，他轻轻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华云生看他这个样子，得寸进尺的又靠近他一点，贴在他耳边：“哥哥，你看这个书房，你知道为什么中间会有一个吊椅吗？”
华云生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打在向奕阳耳边，让他轻轻抖了两下：“为……为什么。”
”你坐下看看。”说着华云生便直起身子，抬手，扶着向奕阳坐在吊椅上。
“哥哥，抬头。”
向奕阳按照他的话，抬头。
他看到，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所有的照片都是正对着他的，而在目光所及的正中间，一个少年，正穿着一身紫色的考斯滕，在冰上做出贝尔曼的动作，单足直立，浮足从背后弯起超过头顶，全身形成水滴状，美得不可方物。
“哥哥，这是你最后一次做贝尔曼这个动作，从这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
“所以哥哥，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太阳吗？你愿意接受我，跟我在一起吗？”
华云生把决定权交给向奕阳，其实决定权一直都在向奕阳手里，一开始华云生很害怕他会拒绝，但是现在他不怕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他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
而这一点，向奕阳也清楚，这次是他主动开口要听华云生的想法的，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华云生喜欢他，也只是喜欢他。
如果能在一起，他会陪在自己身边，如果不能，他也会……一直陪着自己。
向奕阳看着中间自己的照片，忽然释怀了，因为他知道，他是开心的，是肯定会接受华云生的，从这个男生跑进自己家开始，同样也跑进了他的心里。
“好，我答应你。”
华云生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他不是做梦，他的哥哥，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哥哥你也是，对我……有好感的。”
向奕阳坐在吊椅上，看着呆住的华云生突然闪到自己眼前，挡住了那照片，笑着点头。
“那……是从什么时候？”华云生突然像一只吃到了骨头的大狗狗一样，半跪在他面前，拽着他的手问。
“大概是……从你给我送花的时候开始。”
“送花……”那么早么？可是……
“可是那为什么我第一次去你家里的时候你那么冷淡……”
向奕阳心虚了，但也不隐瞒他：“我……没认出来你就是当时那个男孩……”
好吧，华云生心里有数，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跟现在的差距是有点大……
“幸好……”华云生低声呢喃。
“什么？”
“幸好那时候我不顾妈妈的阻止，偷偷跑去找你……”
原来他是偷偷来的，向奕阳也很庆幸，如果以后有人问他们认识多久了，他是不是就可以说十五年了……
向奕阳笑了，嘴角高高的弯着，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状，看着华云生，笑了。
华云生顿时失神，所有的话都憋回去了，楞楞的说：“那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好呀，小，弟，弟。”向奕阳逗弄他。
“我不小……”华云生顿时黑脸。
“我又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知道知道？”
“你还亲不亲了。”
华云生看着他的哥哥，舔了舔嘴唇，还知道跟他斗嘴，看来是真的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亲。”说着华云生就微微起身，堵住了他肖想已久的嘴唇。
跟上次喂药时不一样，这次，向奕阳是醒着的，嘴唇碰上的一瞬间，华云生是有一些失控的，他真的很想狠狠地□□它，但是他快就克制住自己了，从激烈又疯狂，变成了温柔又缠绵。
“哥哥，呼吸……”华云生微微松开向奕阳的唇，贴在他唇上，提醒他。
于是向奕阳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差点被亲的背过气去。
看着他这生疏的模样，华云生下意识开口：“哥哥难道是第一次接吻？”
向奕阳迟疑了一下，一边抬起嘴唇，堵住！却也一边点了点头，回答了华云生的话。
向奕阳的主动和回答，差点点燃了华云生，这太刺激了……
于是华云生一边不停的默念“循序渐进”，一边又一次拥吻着他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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