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操场
凤凰中学的日子，充实又紧张，最重要的是，作为校长的曾墨，不用坐车。
对有晕动症的他来说，简直不要太酸爽。
曾墨的办公室，位于学校东北角，一间古色古香的大瓦房，前面是办公室，后面有厨房和卫生间。
这天，曾墨正在打扫卫生，却有人找上门来。转头一看，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赵红斌。
自从曾墨恢复体育课后，影响最大的就要数学校的体育老师了，平常经常生病的他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起课倍儿精神。
“那啥，曾校，您恢复体育课，我们几个体育老师都高兴，但是您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操场给修一修？”
修操场？
曾墨跟着赵红斌一起来到操场，只见赵红斌蹲在操场上在地上抓起一把碳灰。
“当初老校长建凤凰中学的时候，因为资金不够，所以就用的碳渣铺操场。”
曾墨也蹲地上抓一把炭渣，这玩意儿他熟悉无比，他读高中的时候，学校就是这种操场地面。
“有什么区别吗？”
曾墨不懂就问，赵红斌叫过几名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排在跑道头，一声令下，几名学生就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炭渣长年累月，被磨成了细粉，学生一跑过，便扬起漫天灰尘，让近处的不少女生都咳嗽起来。
“灰尘是一回事，平时我们百米手记，炭渣跑道摩擦力小，平均比塑胶跑道要慢零点八秒到一秒。”
曾墨算是听出来了，赵红斌，想让学校换塑胶操场。
“直接说吧，多少钱...”
听到曾墨开口，三十多岁的赵红斌脸上笑开了花，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A4纸掏了出来，上面各种资料，价格，十分齐全。
曾墨看了一眼赵红斌，他是早有准备，赵红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嘿嘿笑道。
“不瞒您说，这申请材料，我都写了十多遍了，熟得很，各种价格，我也联系过厂家对比过，绝对公道。”
6跑道400米操场，按照120透气型塑胶地面做，包工包料，要四十来万的造价。
听到四十来万的照价，曾墨心中一紧，现在他剩的钱，还不够老师们下个月发工资的。
正在曾墨纠结的时候，系统的提示紧随而至。
“系统发布特殊任务，修缮凤凰中学体育设施，修缮费用，系统将会以功德点形式奖励宿主。”
得到系统提示的曾墨脸上淡定，心中却狂喜，这不相当于曾墨一分钱不掏，让系统出钱修操场吗。
有系统做靠山，曾墨也挺直了腰杆，大手一挥。
“嗯，联系好了，那就做，联系财务处，我签字就行。”
听到曾墨这么大方，赵红斌也没想到，下意识趁热大铁。
“那篮球架也要换，都生锈烂了，乒乓球桌还是水泥的，早就坏了，还缺各种器材...”
曾墨听得头大，他哪儿懂那么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他这个校长，负责搞钱就行。
“一并列个表，交财务审核，我签字...”
写了十多次申请，都没通过，到曾墨这儿，两句话就解决了。赵红斌激动得不行。
“曾校长，您太好了，我替学生们谢谢您，我给你磕个头吧..”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曾墨，差点没一头撞死在地上，好在赵红斌也是开玩笑，并不是来真的。
“应该是我替学生们谢谢你才对...”
曾墨语重心长，凤凰中学的老师，曾墨个顶个的尊敬。赵红斌也听出了曾墨的意思，尴尬笑道。
“我听说了，高三年级上次月考，上线一百多人，我们当体育老师的都感到高兴，好事啊...”
说道月考，月考还真来了。
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十二月底，圣诞节第二天，凤凰中学高三便开始了本月的月考。
一大早，曾墨便背着手巡视起考场来。
走进一个正在做题的男生，正是当初要出去打工的李军，李军也看到了曾墨，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曾墨也点点头，算是鼓励。
两天月考完，学生们放假回家，老样子，老师们留下来批改试卷。
夜里十一点过，大会议室中，灯火辉煌。
曾墨一口气买了十多台新款笔记本电脑，这一次，统计成绩的老师心满意足。点击排序，顺畅无比。
“理科上线：83人，文科上线，85人！共计：168人。”
会议室内，响起老师们热烈的掌声。这一次，老师们不再质疑。这一个月，作为老师，每天都感受到了学生们的变化。
能考出这个成绩，他们更多的是欣慰。
大部分老师，则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校长，曾墨。
自从这个年轻的校长上任后，工资准时发，有应必求。承包了高三年级所有学生的试题费用，恢复体育课，修缮操场，购买设备，给老师们加工资。
每一件事，都是为老师，为学生。
到现在，这个校长依旧是来学校时穿的那身休闲服，袖口脖领都磨破了也不换新的。
天天霸占着陈主任的加重二八，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
非要吐槽的话，就是这个校长太能吃，一顿能吃十多个大肉包。
老师们纷纷盯着曾墨，曾墨又在干啥。
曾墨正站在角落傻笑发呆，歪着脑袋，由于笑得时间有点长，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老师们有点尴尬，他们的校长不会是个傻子吧？
此时的曾墨，正在查看着系统奖励的功德点，上线168人，再次完成系统任务。
系统奖励112点功德点，加上上个月的余留，扣除这个月的开支。
曾墨还剩81万。
下个月的支出够了，再也不用为下个月发愁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曾墨正高兴，会议室内，一位老师却拿着手机叫道。
“太过分了，我把我们这个月的成绩，发到教师群里，其他中学的老师，这什么语气嘛？是不相信我们凤凰中学老师的职业操守吗？”
这边老师一叫唤，其他老师也纷纷点开各自的手机。
清水市的教师，大部分都加入了一个教师群，平时在里面共享教育信息，上级部门也会时不时在群里发布文件通知。
曾墨也加了一个，不过没怎么管，此时也掏出手机点开群看了起来。
就在刚才，凤凰中学一位老师将这一次的月考成绩公布在群里，引起轩然大波。
“凤凰中学的成绩，可喜可贺，上级部门应该加强个别机构的考试管理啊...”
这是暗指凤凰中学学生作弊。
“教育工作者，切不可自自欺人，出题难度，划线，都应该慎重，不能欺骗学生，欺骗自己。”
这是暗指凤凰中学题太简单，划线太低。
“下个月就是一模考试，希望凤凰中学加油...”
这是暗指凤凰中学能不能在全市统考中保持成绩，值得怀疑。
虽然部分教师还是肯定了凤凰中学的成绩，但是还是有少部分，保持怀疑。曾墨从头翻到尾，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教师啊，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人家这成语用的，逻辑明确，思路清晰。
要是碰到其他行业，一上来就是脏话连篇，一看就没文化。
保持着虚心学习的心态，曾墨全都给复制下来，粘贴到记事本上。
作为校长，总有批评人的时候，到时候总不能一口一个你是傻叉，你二百五吧。
粘贴完，曾墨才注意到老师们情绪不对，轻咳一声。
校长就是这点好，咳嗽一声，所有老师都看向曾墨，曾墨提了提气。
“他们不是说了吗，一模全市统考，到时候把我们的成绩亮出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嘛。”
你看看，水落石出，成语，曾墨觉得自己这个校长倍儿有文化。
“曾校说得对，一模见真章！”
“居然不相信我这个从业二三十年的老教师，我豁出去了，下个月，我们班绝对不拖后腿。”
“我们班也一样。”
老师们再激动，照样也要休息，在曾墨的劝说下，气愤不已的老师们终于放假回家。
12月31日，元旦。
由于食堂没开火，曾墨只好自己买菜做饭，吃完饭，曾墨便拿着手机。
每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该联系谁。
最后一个亲人，二大爷也去世了，给他留下这间学校。这一辈子，曾墨再也没有亲戚，孤身一人。
“唉，没人挂念也好，想干啥干啥...”
曾墨准备洗洗睡，手机却响了起来，陌生号码，急忙接了起来。
“曾...校长，我...是李军...您记得吗？”
“记得记得...”
曾墨脸上笑开了花，还好还好，还有人记得他。
李军话不多，他收到了这个月的月考成绩，346分。依旧不高，但是比原来的两百分出头，进步太多。
“曾校长，新年好！”
“好好好，大家都好啊，在家多帮家里干点活，也别忘了多看书...”
叮嘱几句后，曾墨才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嘿，有人挂念的感觉，真不错。
刚挂掉李军的电话，王晓莉，何长宏，当初曾墨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去找回来的学生们，纷纷给他打电话。
到了最后，不少老师也给曾墨发短信，祝节日快乐。
一遍又一遍，看着老师学生们给他发的祝福短信，曾墨一直趟在床上，看到睡着。
转眼进入一月。
1月1日大早，曾墨便收到了系统任务。
系统发放1月教学任务，本月一模考试，上线人数增加至210人。”
“任务奖励：根据新增上线人数乘以二获得功德点。”
“失败惩罚：根据未完成人数乘以二扣除功德点。”
任务比上个月的160人，增加了50人，曾墨大致算了一下，按照这两个月的进度来看，信心十足。
可惜没有功德点升级加持钟，要不然，曾墨有把握上线人数更多。
1月23日，清水市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统考，1月26日，全市中学放假。
这个月，凤凰中学的气氛，极其紧张。
紧张的起源点，在各个老师身上，一个个老师自从月初开学，就憋着一股劲儿。天天六点过就到校，十一点过才回家。
每天上课，老师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连带着曾墨买了一整箱的金嗓子喉宝，各种菊花茶，润喉糖。
老师们憋着一股劲儿，学生们也没闲着。
两次月考下来，高三年级的学生，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成绩的变化。
学习最怕什么，最怕，学了，感觉认真了，结果成绩不理想。
学习最喜欢什么，那就是，付出既有收获。
看着自己成绩进步，学生们自己也高兴，那种一点一滴积累收获的充实感，在考场上厚积薄发的获得感，让学生们难以自拔。
每天早上，曾墨吃早饭的时候，还能看到有同学一边吃饭，一边看书。
巡查教室的时候，到了下课时间，高三年级，基乎没有人出教室。
穷人家的孩子，可能世界观更狭窄，但却更能懂得父母的不易。
如果让他们看到了学习的希望，就会像在沙漠里看到绿洲，喷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来到1月23日。
今天，是高三年级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号称小高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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