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掌声就是信号
两天的高考结束，高三学生们放假回家，等待着最终的成绩。
6月23日，凤凰中学。
往日热闹的学校，由于学生们放假回家，显得清冷空旷。
夜里十一点五十分，大会议室却灯火通明，数十名高三年级的老师，全部到齐。校长曾墨，也坐在首位上，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
再过十分钟，就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
“嗯嗯，知道了，谢谢，改天吃饭！”
旁边，办公室主任陈永华挂掉了电话，刚通过他的关系，提前十分钟，得知了这一次高考的批次线。
“大致确认了，理科本科线：458分，重本线：546分。”
“文科本科线：471分，重本线：539分。”
“唰唰唰！”
一听到批次线，包括曾墨在内，在场所有老师都低头拿笔，在自己的教师笔记上记录了下来。
“嗯，和我们预计的差不多，今年的题难度适中。”
“但是数学还是偏难，我们很多同学都是后来才赶上来的，我担心他们把握不住大题部分。”
老师们虽然聊得淡定，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们紧张的心情。
要说紧张，此时最紧张的，是校长曾墨。
系统规定的高考必须上600人，没完成曾墨就会被扣成负功德点，功德点负得过多，就会被天打雷劈，曾墨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专门挑了个靠近导雷线的位置坐，要是待会儿公布成绩，他没完成任务的话，二话不说就往导雷线跑。
“钱老师，你是教物理的，你说是人跑得快，还是雷跑得快！”
教物理的钱老师坐在曾墨旁边，听到曾墨的问题，乐了，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就给校长普及一下。
“闪电分为两个过程，第一个过程称为阶梯先导，从云层底部产生一股电离气柱，按照电阻最小的路径往地面延伸，嗯，有点类似于往下找目标的过程。”
听到找目标，曾墨吞了吞口水，不知道现在系统是不是正在找他。
“然后涅！”
“然后，找到目标后，就是第二个过程，回击，以一到两万安培的的电流强度，70微秒的时间内，由地面往上开始回击！”
听到一万到两万安培，巡视过几节物理课的曾墨，彻底软了，那还不把他劈成渣渣？
带着被死神审判的心情，曾墨终于等到了十二点。
高考完后，老师们都交代学生们，查到成绩一定别忘了和老师说一下。可是足足过了五分钟，也不见有学生打电话来。
“别急，往年都这样，查分数的各条网络电话渠道，都在高峰期，再等等。”
旁边的钱老师出声提醒曾墨，拖延时间给曾墨强行续命。
一直等到十二点零九分，会议室内终于想起了第一通电话，一位班主任深呼吸一口气，立马接了起来。
“嗯，吴磊，嗯...你说吧，我记着呢...嗯嗯...好...”
这位班主任五十多岁的年纪，沉稳得过分，当着数十名老师的面，不急不躁地接完电话，放下手中的签字笔，仿佛没事人一样，拿起水杯喝水。
“我说杨老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喝水，你的学生考了多少，上线没，你倒是说啊！”
他不急，其他老师却急了，纷纷让公开成绩，杨老师不紧不慢地盖上杯子，然后叹气，摇头。
看来是学生成绩不好，他才没有公布，其他老师见状，也不好再让他公布了。
可是正当大家把目光收回去的时候，杨老师却开口了。
“理科班的吴磊，540分，刚刚上重本线，唉，不行啊！”
虽然嘴上说不行，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杨老师脸上的笑容，都快憋不住了。其他老师见状，纷纷吐槽，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由衷的开心。
只要是凤凰中学的学生，考出了好成绩，大家都开心。
听到有同学上线，校长曾墨赶紧拿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下来，有一个上线了，自己被天打雷劈的概率，降低了六百分之一，可喜可贺。
而在大会议室门外，曾墨和老师们没注意到的是，十多个保安和学校的教职工，正守在窗户边，为首的，正是保卫科长蒋大民。
“蒋科长，听清楚了没，多少分！”
伸着耳朵的蒋大民把耳朵收了回来，做出禁声的手势，脸上却笑开了花。
“吴磊，好像是高三七班的小子，就是校服经常反着穿的那个，540分，上重本线了。”
一位食堂厨师听见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这小子我知道，经常打五两的米饭，和校长一样能吃，哈哈哈，考得好，考得好！”
自从杨老师接起了第一通电话，会议室内的电话，就像是到了沸点的热水，一下子沸腾起来。
“高三一班，赵平，498分。”
“高三九班，蒋丽丽，509分。”
“高三十一班，李军，567分。”
老师们每念一个，曾墨就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个。
虽然坐在旁边的办公室主任陈永华，正在用笔记本录入成绩，但曾墨还是希望能写下来。
这些，是高三同学们这一年努力的成果！
凌晨一点，教室内的电话声终于停歇下来，老师们一边交流着各自班上的成绩，一边竖起一支耳朵。
主席台上，陈永华正在录入最后几名同学的成绩，再过几秒，今年的高考上线人数就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会议室门外，蒋大民手里正握着一个对讲机，准备随时按下通话键。
对讲机对面，是食堂负责人李秀兰，此刻正在食堂后厨，周围围了好几个大厨，手里拿着勺子菜刀，纷纷盯着李秀兰手里的对讲机，望眼欲穿。
曾墨批钱，食堂一大早就买了几箩筐的鸡鸭鱼肉，只要曾墨一声令下，蒋汉民那边一通知，食堂这边就开火，炒菜。
之所以迟迟不敢动，是害怕万一成绩不理想，到时候谁也没心情吃饭。
大会议室内，陈永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终于输入完最后一名学生的成绩。凤凰中学高三年级，613名学生的成绩，都录入了电脑。
只要点击统计，命运，将会对在座数十名老师，三年的付出，做出一个评判。
“录完了，我准备统计了。”
在曾墨和数十名老师的注视下，陈永华十分具有仪式感地擦了擦手，再握住鼠标，轻轻一点。
当曾墨听到点击声时，右腿已经伸向一旁。
虽然钱老师告诉他闪电回击的速度快得吓人，但要是上线人数没超过600人，没完成系统任务，他还是准备跑向导雷线，搏一搏！
绝不让系统，扼住他的咽喉。
“理科上线：297人。”
听到这个数字，曾墨干脆站了起来，趁其他老师的注意力都在陈永华身上，已经走到了门边。
门外转角的外墙边，就是导雷线。
“文科上线：304人！共计上线，601人！”
听到这个数字，曾墨差点没晕过去，是高兴的，仅仅以超额一人的数量，完成了系统的任务。
曾墨从来没感觉到这么刺激过，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轰！”
与此同时，教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声音突破会议室，传到空旷的操场，甚至远处的食堂都能听见。
还握着对讲机的食堂负责人李秀兰，一直迟迟等不到蒋大民的通知，却听到了会议室那边传来的掌声。
“等啥，掌声不就是最好的信号吗？”
反应过来的大厨们纷纷做鸟兽散，没说的，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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