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
提姆没有那个接她们的时间了, 在爱尔柏塔讲精神世界经历的同时，这下午在调试阿卡姆监控的提姆发现，阿卡姆有一两条走廊上的画面很久没变化了。
“我们今天先逛到这里好吗？”离开了游戏馆, 爱尔柏塔对玛利亚说。
时间其实还早, 精神世界的流速跟现实不一样，从找回玩家们到解决邪灵，在阿卡姆的时间至少过了半个小时，然而现实里只流逝了几分钟。
但虽说离天黑还要一阵子, 她在精神世界里呆了那么久、又用火恶魔跟一个邪灵打了一场, 才刚出院的壳子就不够承受超负荷的精力了。
何况接下来还有些需要解决的事。
邪灵的任务在火恶魔将那个邪恶生物熔得一缕不剩后就显示完成，但恶魔凑巧碰到的那位失去孩子的母亲, 让爱尔柏塔有些在意。
爱尔柏塔进了那间互助会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她本想接着调查下去，又有点不放心阿卡姆那边。
一直以来，爱尔柏塔利用异生物们处理的都是跟怪物们相关的事，虽然遇到哥谭里发生的突发事她也会出手帮忙, 但精神病患们越狱这种事还是交给义警们处理得好。
而且她有些不确定义警那边会不会不希望她插手。
“爱尔, 你……”玛利亚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了爱尔柏塔略显苍白的脸色, 精神世界的最后时间她一直呆在安全区，摆脱幻境回到现实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玛利亚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可隐隐有种感觉，她总觉得逃出精神世界是爱尔做了什么。
“抱歉, 要是我没有选择来游戏厅玩, 我们可能就不会遇上这些事了……”玛利亚轻声说。
爱尔柏塔下楼时就在适应着邪魇, 往阿卡姆疯人院的方向赶。
听到玛利亚的话, 她回头看向她:“或许你不知道，比起逛街，我还算擅长玩游戏，我没有提起是以为你不喜欢。”
虽然邪灵的精神世界里存在不小风险，但解决得还算顺利，结束的时候又拿到一个不弱的新怪物，爱尔柏塔不觉得糟糕。
街边轿车反光玻璃上的艾兰轻哼一声，玛利亚怎么会不知道，不然她怎么会提出去游戏馆玩，还不就因为偶然一次爱尔柏塔提起某个公司的新开发的虚拟游戏眼镜，她的妹妹就差点跑去研究虚拟游戏。
“刚才那个游戏馆里面，有一个危险的东西是吗？”艾兰向爱尔柏塔问道。
回到现实的那刻，身为灵魂的艾兰要更清楚地感受到密室里存在一个危险恐怖的灵。
“我们会被困进精神世界是因为游戏馆里存在一个邪灵。”爱尔柏塔也没完全隐瞒，在密室里她其实说过类似的猜测。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游戏馆外的街边聚集着因突然响起的火警铃声而逃出来的人们，不少玩家是她们在密室游戏里遇到过的。之前看到的游戏主播是最后下来的，他在问遇到的玩家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那个邪灵想要在精神世界里收割我们的灵魂，如果没有碰巧遇到红头罩，我们可能没法出来得这么顺利。如果没有你帮忙稳定玩家，我可能自己也没法做到。所有人都能顺利出来，你帮了很大的忙。”
玛利亚脸颊有点发热，她只是在隔离区等到一切结束，再没有这么简单了。
而且，爱尔怎么会做不来，她明明什么都可以做到。
很不可思议对吧？
玛利亚看着爱尔柏塔，就像她在市长宴会上向她递出手，问她想要做什么样的选择。如果在过去，玛利亚不确定她会不会在面对这些事时下意识认为自己做不到。现在她不会在那样害怕了，她知道只要像她那样去做就对了。爱尔，她就像是出现在她世界的一束光亮。
红头罩解决了一切这个说法或许说服玛利亚，但却没法让艾兰信服。
密室里的邪灵可不是用子弹能解决掉的，后来又出现一个更为强大的生物解决了它。那两个生物都不是艾兰想要招惹的存在。
她面前这个脆弱的女孩儿都知道吗？
艾兰望着爱尔柏塔，尽管仍喜欢不起来眼前的女孩儿，但她想她或许是知道的……不然她就不会那样坚定地说带她们出来。
“能等我一下吗！我有东西好像忘在楼上了。”玛利亚突然说。
爱尔柏塔想问她去干什么，但女孩儿喊了声很快就回来，已经后退出两步小跑出去。
……
阿卡姆一处外墙斑驳的哨岗上的守卫无声倒在地上，取代了守卫位置的是个带着红色头盔的高大男人。
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杰森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笑，阿卡姆的防御体系一直在升级，但又一直这么不堪一击。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容易潜入跟逃离的地方了。
精神病院的主体监狱像头默不作声的腐朽巨兽——随时会伸出它疯狂的獠牙的那种。
杰森站在哨岗注视着下方空地上的巡逻守卫，如果疯兽逃出了牢笼，到时候这些狱警会是第一波牺牲品，还是帮忙开门的那人？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疯狂的笑声，杰森做了个深呼吸，让因开着机车摩托一路飙来的心脏放慢跳动。
……他其实没有赶来阿卡姆的必要，真正的小丑不在这里，去把不知道又藏在这座城市哪个阴暗角落的小丑揪出来才是他该干的事。蝙蝠侠会收拾阿卡姆的烂摊子，把那些把这座城市搅得一团乱的疯子丢回去等待他们下次逃出来，他最在行了不是吗？
杰森的手指虚虚地搭在腰间的配枪上。
——但是他这次有另外一个好主意，送那些越狱的疯子下地狱怎么样？
如果一定要他说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就是答案——或许。
蝙蝠侠不杀人，他认为一旦越线将再难回头，会和那些犯人没什么区别。杰森在回来后打破了这个该死的原则，应该拥有第二次机会的是无辜者，而不是那些杀人犯。
蝙蝠侠绝不会同意他这么做，卓尔不在意。
但是他已经足够清楚这是他认为的正确了吗？他的理智足够他在清理罪恶时不会被吞噬掉吗？
杰森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气，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又从枪上移开。
疾驰而来的蝙蝠车发出巨大的嗡鸣，在阿卡姆的正门停下。
疯人院里依然风平浪静，其实更为可能的是——谜语人策划的这场越狱不会发生，至少在今天不会。
杰森看着从漆黑车体里跳出来的蝙蝠侠大步迈进大门，紧跟在他之后的是那个新的罗宾。
新的，罗宾。
就像爱尔柏塔能猜到他只会自己来阿卡姆一样，杰森也一样猜得到女孩儿会把精神世界发生的事告诉给蝙蝠侠。
让阿卡姆之中的疯子逃出来或许要几个晚上把人抓回来，但及时掐断暴/乱的源头，会让一切都变得简单上很多。
杰森又看了一会儿，打算离开哨岗，但扭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右手侧的玻璃护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色绒球。
杰森:“…………”
小家伙垂着脑袋，漆黑的眼珠平静地盯着他。
杰森面无表情:“如果我说我其实打算走了，你也一定不信是吧？”
时光鸟，杰森跟这小肥啾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久，但很清楚这只小鸟都能干什么。它具有时间回溯的能力，杰森刚到哥谭的时候有几晚想要偷溜出门，它把他困在空间循环里好几个小时。
虽然它的能力有很多空子可以钻，但是它现在在窗户外面……啧，他抓不住它。
好极了，如果它是来阻止他靠近阿卡姆的的话，杰森怀疑只要他动一步，这只小啾就会直接把他困进空间循环里。
杰森不喜欢被管束，在罗宾时期杰森跟布鲁斯的矛盾一半都在‘不允许’上。现在出现的小啾同样代表着‘不允许’，但如果说为此多不满杰森倒没有，小啾的出现同时意味着，有人在注视他安全。
此时的白色绒球，实际上是穿上了时光鸟马甲的爱尔柏塔，她也没想到过来竟然最先看了哨岗里的杰森，还好不是跟提姆打起来的杰森。
让爱尔柏塔扮演小啾……那肯定是扮演不像的，但是杰森跟小啾一直菜啾互啄，不回应就是最和平的交流。
白色绒球别开脑袋望向疯人院的大厅入口，没有答杰森的话。
爱尔柏塔虽然将看到的阿卡姆有关的重要信息都告诉了提姆一遍，但有些不放心这边，最终还是来了趟阿卡姆。
很早之前爱尔柏塔曾从特里斯那里听说过有一个盗梦师的职业，这个群体通过潜入目标梦境来窃取机密情报。
虽然在精神世界看到的情报也等同于帮他们占领了先机，但不巧的是谜语人是被邪灵附身的那个人，他们没看到他打算怎么执行越狱计划。
提姆说他看到阿卡姆几个监控画面很久没变，如果那些停止的监控就是谜语人开始推动了计划，那意味着给义警们反应的时间不多。
不过阿卡姆到现在都一切正常，蝙蝠侠他们又已经赶到了，这座钢铁巨兽般的建筑下的齿轮就算错位也很快会被推回正轨。
“你的主人现在在哪？”身旁的人突然问道。
爱尔柏塔倏地看向杰森。
白色绒球软乎乎的羽毛似乎抖了下，漫不经心的黑色眼睛突然变得敏锐起来。
杰森眉头一挑:“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这小家伙那里的信誉就那么差吗？
爱尔柏塔只是因为被突然提到本体而下意识的警觉，回过神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了。
不过她注视着杰森的目光没有移开，她的本体与杰森也就今天那一次的交集，他突然提到她干什么？
红头罩下传来一道慢到像是会咬到舌头的声音:“我只是想说……”
还会是谁呢？卓尔曾说那晚蝙蝠侠找到居民楼跟他没有关系，遇到爱尔柏塔之后，告诉了蝙蝠侠有关他还活着消息的人，这个答案就变得简单起来。
要是没有在精神世界里碰巧遇到，杰森可能很难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毕竟他与这女孩儿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嘿，我说，有机会的话，”杰森后半段话很久才从齿间吐出来，“……替我对她说声谢谢。”
但是点亮了阿卡姆黑暗的火光中，这个本该与他是条平行线的女孩儿……拉了他一把，在他快要坠往黑暗的时候。
他从没想过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他，她会在他迷失了方向的时候说，你已经回来了。
爱尔柏塔:“……啾。”
虽然她听到了，但是他不觉得让小啾帮忙带话，有点太难了吗？
……
“爱尔！”离开没多久的玛利亚抱着一个黑头发的玩偶跑回来了。
女孩儿怀里的是里的那个娃娃，爱尔柏塔没想到她跑回去是为了将这个娃娃买回来。
“之前那个主播不是说主题娃娃可能不对外出售吗，你是怎么让店员松口的？”
玛利亚眨了下眼:“给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
爱尔柏塔:“……”
事实上她之前也这样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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