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遗忘村
两人对着一指命夫妇安息之地拜别一番后向将军山而去。
将军山坐落于遗忘村，是夜泽做无敌小霸王的地方。
时隔数月，不知乡亲们想起他是否还会牙疼，说起他是否还会出口成脏，见了他是否还会避而远之。
在他以前看来，这些都是让他相当得意之事，如今想想，那不过是乡亲们迁就于他而已。
此次回遗忘村虽算不上衣锦还乡，但也是小成久归，心中多少有些期盼。
最主要是心系郎炼和小小，还有他的斩天宝剑、郎炼的金刀千婵，也不知千婵找到没有？
……
在进村的路上，一切过于安静，竟然一个村民都没见到，这太不寻常了。
夜泽和月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股酸涩的腐臭味夹杂着焦味由远而近，越来越浓。
夜泽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眼前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以前鳞次栉比的的房屋变成了满地的碎石瓦砾，没有烧尽的房梁还在冒着浓烟。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已经腐烂的尸体，有烧死的，有利器致死的，死相各异。
周围除了几只野狗在残壁断垣下觅食，一片死寂。
夜泽到处搜寻想找找还有没有存活的人，可久觅无果，他又冲向了将军山。
将军山也未能幸免于难，而且更为严重，整个山体都被削去了一半，寨子也烧为灰烬，地上零零落落地躺着几具尸体，已经辨不出身份。
这里到底生了什么？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人祸而不是天灾，是谁这么惨绝人寰对无辜的村民下手？这样痛下狠手又是为了什么？
夜泽满腔悲愤无处泄，对天怒吼了一声，惊起树林中大片野鸟。
夜泽冲了过去，月影好奇地跟了上去，不禁问道：“怎么啦？”
“树林里有人！”
“你怎么知道？”
“鸟兽受惊吓方式不一样逃飞的阵型不一样，近距离惊吓是四处逃窜，而远距离惊吓会有序地成群结队朝一个方向离去，你看那些鸟，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果然！在一草丛里现了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
“蚩蛮，你怎么在这？村子里生了什么事？”
蚩蛮双眼充满愤怒，瞪着夜泽道：“你还好意思问，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些坏人就不会杀死爷爷和叔伯们了。”
蚩蛮本就跟爷爷相依为命，如今连唯一的亲人也离去了，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实在太大了，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蚩蛮擦了擦眼泪，抽泣道：“那天晚上来了一群奇怪的人，要我们把你交出去，说是要带你回去成亲，可你根本就不在这里，根本就交不出来，后来他们就放火烧房子，还杀人。”
“为什么说他们是奇怪的人？”
“爷爷说的，他们嘴里说是楼梁城的人，可里面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素衣白袍！难道是鬼冢的人？一个念头在夜泽脑海中闪过。
就因为拿了云诡琴，毁了他们的禁地就要如此残害无辜？似乎说不通。
而且依鬼冢的势力何须乔装改扮？
再看看被削去大半的将军山，更加笃定了此事非同小可。
“这几天你躲在这里有现什么吗？”
“在你们住的那座山上有鬼，每天晚上跑出来哭！”
事有蹊跷！
夜泽继续问道：“既然有鬼，你为什么还敢躲在这？”
“爷爷要我在这等你，他说见到你就叫你快跑。”
没想到蚩蛮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信守承诺，实在难能可贵。
他爷爷的死虽然不是他直接导致的，但跟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心生愧疚，俯身向蚩蛮道：“爷爷不在了，以后就我照顾你吧！”
蚩蛮把夜泽推开道：“我才不要你这杀死爷爷的罪魁祸照顾，等我强大了，定要灭你报仇。”
说完，蚩蛮扔给夜泽一张古兰残页跑开了。
夜泽打开一看，上面除了一些模糊的纹痕外并无奇特之处，甚至有些破旧。
这张古兰残页是蚩蛮的爷爷临死前交给蚩蛮的，要他务必交到夜泽手中。
既然是蚩惑临终遗物，想必不同凡响，况且还可聊以怀念之用，于是收入囊中。
蚩蛮的爷爷叫蚩惑，是位卜相术士，因算得太准被人戳瞎了双眼，而戳瞎他双眼的便是蚩蛮。
那日，有个大恶人丢了一袋金子给他，指着路边的一头母猪要蚩惑给算算这母猪何时下崽？下几只？
蚩惑面对这种无理取闹毫不理会，可大恶人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道：“算准了，金子归你，算不准要你一对眼睛，你要是不算，立马就要你命！”
蚩惑毫无畏惧，谈笑风生道：“午时三刻生，单一只，四刻亡。”
结果当然与所料分毫不差，而大恶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输了！”
“何出此言？”
“你说的是‘四刻亡’，并不是说的午正四刻，我当是午初四刻。”
蚩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那我就把我所知的全部告诉你吧！我今日定会双目失明，而你却会死得相当搞笑。”
“你知道自己眼睛快没了怎么还很高兴的样子？”
“我失明却可以为他人指引明灯，而你却只能玷污大地，你我宣扬不同，自是境界不一。”
大恶人恼羞成怒，对身旁的小男孩道：“把他的眼睛挖了你就不再受皮肉之苦。”
小男孩那只拿着小勺子的手抖得很厉害，迟迟不敢动手。
大恶人抽出一根凹凸不平的软鞭抽在小男孩身上，大骂道：“你这么娘！怎么做我大恶人的儿子？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要想成为霸主就得比别人更残忍更无情！”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把大恶人惊到了。
只见蚩惑走到小男孩跟前，用条长布条把小男孩的眼睛蒙住，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眼睛挖去……。
喷出的鲜血溅在大恶人脸上，大恶人半响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一个儒弱书生般的算命先生竟然有如此魄力，指着蚩惑道：“你……”
蚩惑冷笑了一声，道：“看得见而得不到，就算看尽世上繁华又如何？只会徒增罪孽！用我双眼换取你儿子的一生光明，值矣！”
话刚落，就见那头刚生产完的母猪像了疯一样撞了过来，直把大恶人撞到一个粪坑里，死了！
死得很蹊跷！说是淹死的，可没那么快，撞死的？没外伤！
正应了那句话“人亏天不亏，世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一切都跟蚩惑卜算不差
然，蚩惑真有那么神吗？是的，就是那么神！因为他是古先知的后裔。
大恶人死后，那小男孩就跟了蚩惑，也就是现在的蚩蛮。
这事后来被大家广为传颂，蚩惑也就成了这方圆百里神一样的人物，不管内外事务都先请教蚩惑。
夜泽能横行乡里多半也有蚩惑的原因，每次他危害他人都是蚩惑在袒护他，反劝解他人宽厚天下，说夜泽非同凡人，日后必能造福天下，不过没多少人相信，但碍于蚩惑的情面，也就忍忍而过，毕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也就吓唬吓唬人，偷抢点钱财什么的，其他并无过分之举。
夜泽也曾要他给他算算身世，他每次只笑不语，一副无欲无求之态。
当然，在夜泽眼里那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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