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乌发红唇
“早知道有这么帅的外卖小哥会来公司，还是富二代，今天出门前我应该好好打扮化妆。后悔，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是啊，现在的大男孩姐姐长姐姐短，会撩又会撒娇，一个个不知道吃什么，长得高高瘦瘦。”
不知道哪个部门的同事们花痴议论，林只只无声笑了笑。
走出一楼大厅，三五个年轻女孩热情地冲她打招呼：“你是林只只吗？”
林只只懵懵点头。
上一秒笑盈盈的短发女生，下一秒从背包里掏出颗鸡蛋，朝她砸：“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敢扑进哥哥怀里，少拿哥哥炒绯闻。”
“警告你，离我家哥哥远点，不然下次还扔你。”
没头没脑的话，林只只护住脑袋想了想：“你们说的难道是袁复兴那个渣男？”
见女孩们不说话，林只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看出这群小女孩以短发酷女孩为主心骨，懒洋洋扒拉掉头上蛋液：“我跟你们说，千万别粉他，会塌房，是真的。”
又说：“还有，我看你们年级不大，知不知道你们扔鸡蛋的行为造成违法，只要我报警，你们都会被带去警局教育，被学校通报批评。”
听到被学校通报批评，果然有女生害怕地扯了扯短发大姐大的胳膊。
短发女孩甩开对方的手：“怕什么，大不了请家长，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打算报警。”停了停，林只只说：“我不报警，不是因为你们年纪小，给你们机会，因为我今天赚了一大笔，心情不错，下次就不一定了。”
林只只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钻入出租车，身后的短发酷女孩问同伴：“刘希，你说她是不是脑子坏掉，被人扔鸡蛋还挺高兴？”
刘希呐呐回：“刚才她好像说因为赚钱了，高兴，所以不跟咱们计较。”
短发女孩冷哼：“拜金女。”
刘希反驳：“谁不喜欢钱，我也喜欢钱，难道许夏你不喜欢钱？有钱，我就能买哥哥同款和代言。”
唤作许夏的短发女孩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出租车内，司机频频回望。
林只只戴着口罩，以为司机师傅认得原主这个38线女艺人，正在打腹稿准备说辞，听师傅开口：“你把我车里弄脏，得赔点洗车费。”
是她自作多情了。
下车时林只只给了车费，还多掏200块洗车费。
这个时间段，正好错开上下班的高峰期，林只只没遇到其他住户，回到家，她立马去浴室冲洗头发。
权当给头发做鸡蛋面膜，林只只看得很开。
等她看着一头鸡蛋花后，不禁陷入沉默。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下，林只只掏出来看。
乔书简：【姐姐，我有一张餐厅的代金券，两个人吃更优惠，要一起吗？】
盯着手机，林只只思维发散的想起他脚蹬几万块限量版球鞋，十几万名表傍身，跟她想象中的有钱人不太一样。
林只只认为的有钱人，大概是霍显那种，矜贵，出入豪车接送……
作为富二代的乔书简完全不一样，他勤工俭学，秉承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连吃饭都用代金券。
恰好，林只只也有这样的美德。
她给乔书简发消息：【地址发来。】
吹干头发，林只只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到这家餐厅。
等候多时的乔书简，冲她高高抬手：“这里。”
这边的动静，引得许多人看来，林只只冲乔书简一笑，眼角瞥见一张熟悉的好看侧脸。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侧脸的主人听见同伴的话，微微侧目，然后，霍显看见了林只只。
“霍总好。”
面对林只只的问好，霍显淡漠嗯一声，端起水杯，别开脸。
她没见过庄博文，礼貌冲对方点头，抽身离开。
斜包带子被什么东西勾住，转过身的林只只走不动，猛地扯了扯，下意识回头去看是什么东西勾她包。
霍显拽住她的帆布背带，矜贵抬起下巴指向乔书简，发问：“他是谁？”
林只只顺着望过去：“我一个朋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霍显不耐烦松手，滋啦一声，她包包袋子从顶端断裂。
霍显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红钞：“多少钱，我赔你。”
林只只检查完包，带子从链条扣子断开，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摆摆手：“不用，缝下就好了。”
霍显不耐挑眉：“破成这样，别修了，换个新的，体面点。”
“不用。”林只只言辞恳切拒绝：“我并不认为自己背着这样的包，不体面。”
“姐姐，我会针线活，我可以帮你修补。”不知什么时候，乔书简站到她的身侧说。
“真的吗，太好了，会不会麻烦你。”
“不会。”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座位，旁若无人。
霍显皮笑肉不笑，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见到他这个动作，庄博文眼中浮起八卦：“我上次在你家见到的人，是她吧！”
“她眼光不错啊，她身边的男性朋友是个富二代，家境殷实，温柔又体贴，妥妥的小奶狗，可比你这种老男人有市场多了。
啪嗒一声，霍显放下木筷：“老男人？”
庄博文给了他会心一击：“你，29岁的老男人，日薄西山。人家今年刚上大二的学生，身强体壮，阳光活力，最重要的是会撒娇会哄人，你比得过人家吗？”
霍显嗤笑：“动物界的雄性为了争夺雌性时，才会比较。我又不跟他争，为什么要跟他比？”
庄博文：“感情这回事，谁也说不准，以后真栽了，别后悔就行。”
霍显浅呷一口清茶，对好友的话，充耳不闻。
另一边，林只只和乔书简用餐很愉快。
到了结账的时候，却听服务员告知，她们这桌已经买过单。
林只只看向乔书简。
乔书简抓抓头，唇边旋起两颗小酒窝：“刚才我去洗手间，顺便把单买了。”
林只只掏手机：“我转给你。”
分割得明明白白，下次哪能找借口见面，乔书简着急：“没多少钱，转来转去太麻烦，要不下次换只只姐请我。”
林只只点头：“也好，那下次我请你。”
起身时，乔书简注意到林只只包包的带子，路过小饰品店，乔书简让她等一会儿，很快气喘吁吁跑回来。
林荫道上，红木长椅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俊女美，吸引过路人的目光……霍显开车经过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这种不值钱的物品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就好比地上掉落十块钱的物品，他弯腰去捡价值十块物品浪费的十几秒钟，这十几秒时间里，他赚到的利润，是十块物品的万倍。
霍显无法理解林只只的行为，他也并不想去了解她。
柏油路面，穿梭过一辆豪车，霍显没有停下打招呼，林只只也没有抬头。
此刻她正撑着下巴，专注地看。
乔书简穿针引线，针脚细密，很快，他把缝补好的包还给她：“看看，哪里不满意跟我说。”
拿到包，林只只惊叹不已：“你真的会啊，天呐，你好厉害啊，还会针线活。”
头顶的光线透过落叶的缝隙，斑斑点点撒在她的身上，仿佛一副色彩浓丽的秋日画卷。
林只只的皮肤极白，乌发红唇，笑起时，双眼像两弯月牙儿，冲淡了她身上的疏离感。
被她一顿夸，乔书简脸颊一阵火烧，结结巴巴：“其，其实很简单，我看我奶奶缝过，一看就会了。”
林只只：“那你也很厉害。”
看她摆弄包包带子，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乔书简迟疑地问：“只只姐，你会不会觉得男孩子会做针线，不太好。”
“不会啊。”看他忐忑不安的模样，林只只以为乔书简是怕人笑话：“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觉得你很厉害。”
“真，真的吗？”得到林只只肯定的答案，乔书简胸口好像有一只小鹿撞来撞去。
他得寸进尺：“明天有时间吗，明天我们一起吃饭，我知道一家火锅店不错？”
林只只摇头：“明天可能不行，明天我要参加出品方的一个晚宴。”
乔书简露出失望：“只能下次再约了。”
送她到公寓楼下，乔书简离开了。
电梯内，林只只收到小孟的电话。
按照地址，来到一家清吧。
当她出现在清吧门口，霍显看向身边的庄博文，扬眉：“只要我招招手，她一定会来。”
庄博文看不惯他这副稳操胜券的德行：“哟，你这么自信啊！”
霍显将后背放在软沙发里，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她这种女人诡计多端，试图接近我，说要对我百依百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咱们打个赌？”
林只只到来时，感觉气氛微妙。
“霍总，找我有事？”
霍显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威士忌，示意道：“陪我朋友喝几杯。”
林只只满脑子阴谋论，他是不是又要把她送给“客户”！
林只只瞟向庄博文，又立刻去看霍显，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信息。
霍显似乎不耐烦，拿过她面前的玻璃杯：“不喝算了。”
林只只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表现，他似乎很满意，很愉悦：“既然是陪我朋友，那你应该坐过去。”
林只只咬着后槽牙，缓缓起身，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刚踏出去一步，手腕被人抓住。
掌心贴着细滑的肌肤，林只只回头的错愕神情，乌发红唇，在昏暗灯光下万种风情。
霍显莫名口干舌燥，心底浮现一个念头——如果她不是霍承勉的前女友，或许……
“跟你开玩笑，你还真的去啊！”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林只只只觉得一股火气和酒气直冲脑门。
她扶了扶额，脑子浑浑沌沌，面前出现许多道重影。
看她眼神迷离，霍显就知道她酒量浅，一杯醉的货色。
轻轻一拉，林只只坐在他身侧，霍显松开她，往旁边挪了挪。
事情发生就在一瞬间，等庄博文回过神来，见霍显分外嫌弃的模样，替林只只打抱不平：“人家小姑娘哪儿招你惹你，看你人模人样，就是不做人。”
霍显睨向躺在沙发里呼呼大睡的人：“她大放厥词，说要勾引我。”
庄博文瞠目结舌：“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就瞎了眼呢？你哪儿好，除了一张皮囊拔尖点，浑身臭毛病，记得以前上大学时候，好像都没追你的女生吧！”
霍显面无表情，不想搭理。
庄博文陷入纯洁美好的校园生活中：“记得那时候大家都说你是高岭之花，可望不可摘，学校里没一个女生敢去撩你，那时候我还有很多追求者……”
霍显甩小刀子扎心：“是啊，那时候你跟小虞在一起，还没等毕业，你被人一脚踹了，人家出国，你出丑。”
被戳中膝盖的庄博文，同样不客气给兄弟捅刀：“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小王，就是咱们那个被女生送了一千只千纸鹤的室友，那时候我可羡慕他，你羡慕不？听说小王准备结婚，结婚对象就是那个送他一千只千纸鹤的姑娘，从校服到婚纱，真是幸福啊！”
“又不理人，你要是真不在意这姑娘，一会儿我送她回……”
庄博文的话还没说完，霍显突然打横抱起林只只，朝外走。
庄博文还打算冷嘲热讽几句，一抬眼，哪里还有霍显的人影。
“走得真快，算了，我一个人喝。”
把人放进后车座，霍显坐进另一边，没一会儿，林只只的脑袋靠过来，他烦躁捏了捏眉心：“麻烦，早知道让庄博文送你回去。”
前面开车的小孟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战战兢兢地问：“霍总，现在去哪儿？”
霍显瞥一眼林只只毛绒绒的脑袋：“回锦绣公馆。”
“回您家？”小孟吃惊，在后视镜里对上霍显锐利的眼神，忙解释：“我只是有点吃惊，霍总从来没有带过其他异性回家。”
霍显别开脸，望向车窗外的景物：“她是女人吗？”
小孟回忆了下几次见到林只只的画面，似乎连妆容都没化：“我觉得林小姐，挺天生丽质。”
明星跟普通人真的有很大的差距，这样的出众美貌，比他们子公司品嘉娱乐里正火的一线女艺人，并不逊色。
这样的都不算女人，在霍总眼里可能没有多少女人。小孟不敢直面吐槽上司，只能暗暗替林只只点蜡。
清晨，林只只在眼熟的客房苏醒过来。
知道霸总的尿性，她醒来后立即整理个人物品，准备离开，尽量不在霸总跟前晃悠，惹他嫌。
楼下，传来林景雅的声音。
站在楼梯处的林只只雷达全开，踮着脚尖回房拍粉底……
几分钟后，林只只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楼梯拐角，手臂搭在扶手，声线慵懒：“早上好。”
霍显：“？”
林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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