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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四 药铺小姐


后面的院子比起前面来,就仿佛是换了一个天地一般,长廊是建在一个水塘的上面,下面的水塘清澈见底,里面养着几条彩色的锦鲤,游来游去的,不远处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之上,绿植繁茂,只不过,不是花季,并无彩色的花,假山入水的地方,飘着几片的残荷,略显凄凉。

穿过长廊,又走过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便来到了方厅的前面,还未走进,便有一股清香飘出来,那香味沁人心脾,闻着叫人舒爽,还未见到人,便知这小姐也是一个雅致的人,老人站在门前,请几个人稍后,推门进去禀告,不多时,便又走了出来,说:“小姐请几位进去,且随我来。”

方厅的门推开,老妇人在前领路,花枕月等人跟随着老妇人的脚步,走入到了方厅之内,这方厅布置的清雅异常,两旁还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画,下方摆放着几盆绿萝,香气是从里面飘过来的,而顺着那香气往里面看,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姑娘。

但见那姑娘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挽着一个发髻,斜插一根金步摇,姑娘不动,那步摇便不动,姑娘双手放在腿上,坐着的姿势也异常的娴静,恍若世外的仙子一般,老妇人迈步走到姑娘的旁边,躬身一礼,说:“小姐,便是这几位来寻小姐看病的。”

花枕月往前一步,双手一抬,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初来贵宝地,方住的一晚,却没想到,我这朋友便染了疾病,还请姑娘慈悲,与我的朋友悄悄,是什么毛病,也好早日根治,药到病除。”

姑娘抬起双目,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剪水秋月一般,眸光流转之间,落在花枕月的身上,唇角微扬,露出笑容来,轻声言道:“姑娘严重了,那么,便请姑娘的朋友上前来,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略懂一二,便与她瞧瞧,看看是何病症。”

花枕月回身看向天涯,说:“天涯,你且上前来,让这位姑娘与你瞧瞧看。”

天涯乖乖的迈步上前,手臂上痒的她受不了,时不时的便要抓上一把,委屈的撅着嘴巴说:“真的好痒,我都要受不了了,你且快与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间的疾病,当真是磨人的很。”

“人间的疾病?”那姑娘口中发出一声疑惑,目光落在了天涯的身上,天涯穿一身平常的衣服,只头发散落下来,并未绑缚,一双眼睛干净而又清澈,好似名贵的宝石一般,那姑娘看过之后,便笑了,说:“姑娘看着好似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说起话来也甚是好听,当真如同时天上来的神仙一般。”

“我……”

花枕月拉了一把天涯,看了一眼,然后按着天涯的肩膀将她按在那姑娘的旁边,拉起天涯的一条手臂,掀开袖子,将天涯的情况与那姑娘瞧,说:“姑娘请看,便是这样的情况,红点比起早上,更多了些,如此下去,她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的。”

听得手臂都要废了,天涯着急起来,也就忘了方才说什么神仙与人间的话,慌忙问道:“姑娘,你且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是被虫子咬的,我昨晚就感觉有虫子咬我,可是实在困倦,懒得起来,今早一看,就成了这个模样了。”

那姑娘温声开口,说:“姑娘且不要着急,待我仔细瞧瞧。”

天涯便不再开口说话,老老实实的把手臂伸出,那姑娘便开始与天涯诊脉,瞧病症,姑娘瞧的认真,不时的询问一二,天涯便依言答了。

任无忧等三人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对于医术上的事情,他们都不甚了解,也帮不上什么忙,且姑娘家瞧病,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好上前的,还是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好生待着,才是紧要的。

过了片刻,那姑娘已然诊过脉,也问过病症,笑着言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待吃过两副药,再抹些药膏,不需两日,便可痊愈,姑娘手臂,仍旧是如同往日一般,不会留下半点疤痕的,且安心就是。”

听得没事,天涯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要吃什么药,要抹什么要搞,且给我吧。”

姑娘听得天涯说话爽快,也甚是欢喜,抬头看向那老妇人,说:“吴妈,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开方子。”

“哎。”吴妈答应一声,连忙去准备去了。

天涯便在此等候,那姑娘起身在后面的一排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里,那盒子是黑色的,看样子是檀香木做的盒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姑娘将盒子打开,里面用黑色的绸子包着一个东西,绸布打开,里面放着几个小瓶子,彩色的小瓶子,甚是喜庆,倒是与这姑娘的素雅有些不相称了,天涯歪着头看着她,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呀,看着怪好看的。”

姑娘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伸出纤纤素手,自盒子当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摊放在手心,说:“这便是能治姑娘手臂上红点的药膏,酆都城的气候与旁处不同,常年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潮湿的气候,会让外地人不适应,以往之时,常有人会患上与姑娘同样的病症,所以,药铺里面会经常备着这些东西,只今年与往年不同……”

说话之间,那姑娘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有些凄凉,天涯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今年怎么都没有人了呀?”

姑娘粲然一笑,说:“世上之人,之事,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劫难,酆都城屹立在这里几千几万年,也该有它的劫难,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姑娘初来乍到,还不曾了解,不过,姑娘既非酆都城的人,不了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权当做是一个闲事来听吧,且将袖子掀起来,我与姑娘抹药。”

这姑娘说话,就好像是在说什么寓言一般,花枕月站在一旁听着,觉得她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然而,花枕月又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不要说是她的身上,便是这宅子里,也没有旁的气息,大概是,这姑娘在这酆都城里面住的久了,而有所感悟吧,花枕月便未曾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双目垂下,安静的看着这姑娘与天涯抹药。

花枕月站在旁边瞧着,耳中听着两个人说话,便笑了一下,说:“灾难什么的,也不是一定要的,有谁规定了,=安稳之后,就一定要有灾难呢,不过是个说辞罢了,死姑娘这般的菩萨心肠,定然是要有福报的,若是好人都没有好的结果,那谁还愿意当好人呢,还不如去当个恶人,还更快活些。”

如此奇谈怪论,似是引起了那姑娘的注意,抬眸看向花枕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姑娘看着就是个好豪爽的人,口中之言,也非寻常,然而,古语又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言,姑娘又是如何解释的呢?”

花枕月双目看过去,说:“可用一句话来解释,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姑娘听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姑娘不似是个女儿家,倒似是个儿郎,生错了身。”

花枕月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对此不置可否,说:“女儿与儿郎又有何分别呢,难道这话只有男儿说的,女儿却说不得吗,那么,我既然说了这话,又能怎么样呢,姑娘不也是妙手回春,悬壶济世,难道会因为自己是个女儿,也不与世人救治疾苦,为何偏偏要将自己框住了呢?”

那姑娘再次被花枕月的言语所震慑住,愣怔的瞧着他,看了半晌,忽而便笑了,说:“承蒙姑娘教诲,当真令我茅塞顿开,我知晓了。”

她是知晓了,另外一旁听着的任无忧却是糊涂了,拉了一下唐醉影的衣角,小声的问道:“她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什么男男女女的,花枕月又与别人讲什么大道理呢?”

唐醉影摇头笑笑,说:“她没有讲大道理,只不过是说,对人对事,不要将男女分的那么清楚,只秉承着心意去做就好,硬是要分男女,那么,到了最后,便什么都做不成的了。”

任无忧犹自有些不信,说:“就是这些?”

唐醉影捏着玉骨扇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说:“便是这些,你还想要有些什么呢?”

任无忧抓了一下头发,似乎也没有旁的什么可说的可。

老妇人已经将笔墨纸砚备好,那姑娘提笔写了一个药方,又叫老妇人到前面去抓药,趁着这个空档,将煎药需要注意的事项与花枕月等人讲了,告知明白,花枕月躬身致谢,说:“多谢姑娘,我等记住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便不久留,改日再来登门拜谢,无忧,付银子。”

京城贵公子,广平王府的世子爷,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完事之后付银子,任无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花枕月,然后掏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出来,与那姑娘做药资,老妇人也将药抓好,送了过来,花枕月等人便再未久留,离开药铺,去寻那红衣小姑娘的母亲,那个奇怪的妇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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