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切有我
arthit惊骇地望着他,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可是kongphop话里的已经已经说得那么明白, 由不得他再心存侥幸。
arthit真不知道, 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居然会让kongphop想到这上面来。
他的脸色惨白, 颤抖着双唇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即使心意再次相通，arthit却依然还想瞒着他kaka的事，kongphop心里的怒气值抑制不住地飙升起来。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arthit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再消失在他眼前, 然后自己躲起来再去独自承受一次九死一生的惊险？
“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吗？”kongphop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应该告诉我？”
在他认真的注视下, arthit的眼神不由得闪烁起来。
不可能的，那么荒谬的事情，kongphop怎么可能理解！
arthit猛地站起身来，背对着kongphop开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很晚了, 我要回去了。”
kongphop握了握拳头, 心底不禁涌起一阵失望。
“arthit！”这个称呼让arthit的心脏猛跳了下, 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能放心地把自己都交给我？你在怕什么啊！”kongphop气急败坏地低喊, “现在我身上就放着kaka和我的亲子鉴定, 你是不是非要亲眼看见上面的结果，才肯跟我说实话!”
arthit心里一凛, 猛然转身：“你……什么时候……”
提起亲子鉴定这回事, kongphop多少还有点心虚。
他深呼吸一口：“刚知道kaka跟我长得像之后, 我就忍不住偷偷去做了检查。”
“所以这些天来，你一直都知道，知道kaka是你的……”arthit愣愣地看着他，语气极其缓慢。
“我不知道！”kongphop打断他，“结果出来之后，我没有看，因为我决定，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要好好跟你们父子两个生活在一起，就当他是我们两个人的亲生儿子！可我没想到，这个期望……居然能够成真。”
最后一句话，kongphop说得极为小声，低沉到仿佛只有气流声在他唇间逸出。
暖暖的身形有些颤抖。
事到如今，他知道再多的否认也已经没有用。
但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在kongphop的脸上看到半分惊恐与避之不及。
“你……怎么知道的？”他终于肯承认。
kongphop长叹一声，闭了闭眼：“中午pan给我了你和我妈的照片，我一直找不到你，就先去找她了。”
arthit一边疑惑，一边又有些惊惧，“你是说，是阿姨告诉你的？阿姨她也知道？”
kongphop点点头：“所以她逼你离开，并不是因为觉得你是什么杀人凶手。只是她知道我的体质会让你怀孕。这件事，我不知道应该跟你怎么解释，总之，就是……外公的祖上传下来一个卷轴，里面记载了一个很离谱，但是又真实的家族秘密，上面说我们家族的男人可以怀孕，可是凡是怀孕的男子全都是一尸两命。我外……外公的爱人，就是因为生我妈才离世的。”
arthit呆呆地看着他。
是了，他记得外公说过，只有同族的两个男子结合，才有可能怀孕生子。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族人之间早已经失去联系，好些人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特殊的血统。
他还以为kongphop也会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没想到他们家里居然也一直将这秘密流传了下来。
“我知道这个事情听上去太匪夷所思，可是，既然kaka都已经出生了，你也应该相信我。所以，我妈和外公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兹事体大，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生子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的流传出去，面对他们不只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说不定他们都要被抓起来，供人研究试验，那种生活必将令人生不如死。
“所以，我妈并不是真的把你当成杀人凶手，她和外公更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只是……他们没办法告诉你真相，又怕你和我在一起会真的怀孕，然后像卷轴里说的那样，一尸两命，才用这种方式让你离开。”kongphop终于把所有一切说出来。
而说到现在，他早已经忽略了心底对arthit的埋怨，剩下的只有无法压抑的愧疚。
他追上前去，再次紧紧抱住了arthit：“你知道听见她告诉我这些事之后，我有多后怕吗？一想到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差点和kaka就那么离开我……”
kongphop有些哽咽：“对不起，你会吃这么多苦，都是我害的，可是我却还埋怨你瞒着我。”
arthit呆呆地依靠在他的怀中，小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之所以会怀孕，是因为我和你是同族吗？”
kongphop愣住：“什么？”
arthit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覆上kongphop环在他腰间的手，神情里还有些愣怔：“我家里也有一个卷轴，可是上面好像没有说怀孕之后会死之类的话。我爷爷懂中文，我怀了kaka之后，听他翻译过上面的内容。上面说必须两个人都是我们这个族群才会让男人怀孕，不过，没有提到怀孕会出人命。”
原本他家里人就害怕他怀着kaka会出什么危险，如果那卷轴里真的有类似的话，恐怕他们根本就不敢让他真的把kaka生下来。
kongphop听了他的话明显有些蒙，抱着他许久才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你家人也有这种体质？可是我外婆……就是我外公的爱人他，他好像不是这种人啊？“
arthit若有所思地道：“听爷爷说，因为年代久远，有一部分人其实已经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你外婆也许只是不知道自己有这种体质而已。”
这种解释倒是说的通。
kongphop紧紧抱着他：“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和kaka都平安就好。我真的恨不得能穿越回去，在那段日子里好好陪着你。”
想到那难捱的几个月，arthit心头也忍不住有些酸涩。
可他听见kongphop声音里的低落，还是开口安慰：“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当我知道……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我的内心深处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庆幸，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下半生好好活着的理由。因为有kaka，我这些年才不会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倒是你……”
arthit紧紧地握住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没有再多说，可是其中的安慰却已不言自明。
kongphop并没有提及自己这些年的痛苦，而是反手握住他，带着他的手缓缓移到他的小腹上：“是谁给你做的手术？”
“pik，就是kaka的那个干爹，他是Bright的双胞胎兄弟。”arthit没敢告诉他，pik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兽医。
“当时一定很疼吧？”kongphop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其实他已经提前做了许多功课，也很辛苦的。”arthit有意转移话题，“而且看见kaka出来，也就没那么疼了。”
kongphop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丝间：“如果早点知道，那天我一定不会……”
提起这件事，arthit忍不住有些羞窘。
那天虽然kongphop还不知道他会怀孕，可他自己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却还是意乱情迷地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kongphop担忧地开口：“我真的不想你再冒险。”
虽然kaka平安地降生了，可是一想到那卷轴里的内容，kongphop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
“如果真的怀孕了，我们……拿掉吧。”他咬咬牙，继续开口。
虽然泰国禁止堕胎，可是提供这种药物或者手术的黑诊所也不在少数。
arthit身体一僵。
kongphop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情绪的瞬间跌落。
“我、我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我……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arthit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看着他的眼：“先别想这些了，就那一晚，我也不一定会真的怀上。而且……我又不是女人，要是真的怀上了，连该怎么堕胎都不知道，起码kaka已经平安生下来了，说不定正常生产比拿掉还要安全些。”
kongphop心疼地看着他：“外公临死前跟我妈说，如果有来世，他要做女人，把我外婆受过的苦还给他，我现在真的能体会他的感受。真宁愿怀孕的那个人是我。”
arthit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好啊，如果你想生，我可以免费提供精子。”
说是这么说，但他哪里又真舍得再让kongphop吃一遍同样的苦。
“好了，这次如果真中了奖，就当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份礼物吧，如果没有，那以后……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他用力在kongphop脸上捏了下。
kongphop再次抱住他：“等你的身体状况一确定，我就马上去结扎。”
arthit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明明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却辛辛苦苦绕了这么大一圈。
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当时的外公不知道他也是同族，当然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事透露给他。
“我们走吧，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把两个卷轴对起来，说不定会有其他现。”kongphop在他背上拍了拍。
arthit点点头。
夜色苍茫，四周也空无一人，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天台，在漫天的月色下缓步前行。
“kong……”arthit突然开口，“如果我们真的还会有一个孩子，你真的不想要他吗？”
kongphop的长指穿进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说实话，kaka出生的全过程我都没能参与，就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从头到尾的好好陪你经历一遍，尽一次□□人和父亲应该有的责任。可是和这些比起来，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我刚怀上kaka的时候，真的很害怕。”再说起这些来，arthit的情绪已经很是平静，“我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我害怕自己会死，更害怕被别人现，有时候晚上做梦，都梦见一群人围着我，说我是怪物。”
听见他这么说，kongphop的脸上又有些激动。
arthit紧握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可是孩子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从第一次感受到他在我身体里蠕动开始，那种害怕就慢慢在我心底消失了，因为我觉得，为了他，我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什么怪物，什么荒谬，什么男女之别，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好好的，只要这样就好。”
他停下脚步，对着kongphop笑笑：“现在看着kaka，我常常都会想，能拥有他，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kongphop动容地道。
“所以，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不怕，更何况，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arthit目光闪耀。
怀着kaka的时候，他最奢望的，便是身边能有kongphop这个依靠。
kongphop倾过身去，在他唇上摩挲了下：“好，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我一定会拼劲全力，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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