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沐浴
“皇上，这是微臣关于北方灾情的建议，皇上可以参考一番。”梁丞相合着双手做了个楫。
“梁丞相为北方灾民甚是精思熟虑，朕很欣慰。”殿上之人俯视下方，语气似乎带着称赞，然而眼神却有些晦明不清。
“这是微臣该做的”梁丞相笑着又做了一楫。
“那就吩咐下去，把国库里调出三十万两白银，在月俸排名第一的官员捐赠十万两，第二到第五的每人捐赠三到五万两，剩余官员自愿捐否，多少量力，灾银一百万两下限。”
这话一出，有好几个官员脸上一僵，特别是刚刚那个侃侃而谈的梁丞相，此时脸上更是青一块白一块。
“可有问题？”
在场的官员内心os:不是说觉得梁丞相的赈灾提议甚好？梁丞相明明说的是通过征收南方税去缓北方旱灾之险。而现在却要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救灾……朝廷许多官员开始面面相觑。
月俸第一捐十万两，还不如直接念出梁丞相的名字捐赠十万两……
“殿下，捐赠这么多饷银下去，恐怕治标不治本，去年也是捐了一百万两，最后让那群灾民挥霍完之后，还激发了他们的贪念，竟然公开挑衅官衙！辱骂朝廷！让朝廷再多派灾款下去。如此一看，这群灾民实属刁民！”梁丞相振振有词。
“哦？看来丞相和朕的消息略有不同？据一些官府回报，似乎去年落到他们手里的灾银只有五十万，京城商贾捐赠的十万石粮食也少了一半，却不知剩下的五十万银两和这一半的赈灾粮到何处去了？有哪位大臣能说说吗？”皇帝语气变得有些威严厉色。
底下官员纷纷交头接耳，无人敢答。
“如今灾情迫在眉睫，去年之事，朕暂时不追究，但若克扣灾银之事再犯定不轻饶！今年的这一笔赈灾银两，就由崔福旭爱卿你来督促收捐，梁丞相你就负责监督，若三日后未收齐拿你们两个是问。”
“诺”一官员与梁丞相应道，其中梁丞相脸色明显的不好看。
“林商丁爱卿则负责京城各富商的募捐，注意合情合理，暂不定数，限期七日内，每日都需报告情况。灾情紧急，望林爱卿与富商们多加沟通权衡。”
殿下有个约莫三十，容貌于他人较为俊逸的官员低头应是。
“对了，朕要多谢梁丞相的慷慨解囊，朝廷会记住你的。”
“臣之职责。”梁丞相内心含泪。
“退朝吧”皇帝说完便挥衣袖回去了。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之后的殿外，两三成群，议论纷纷。有在说去年赈灾银的，皇帝怎么知道的？难道早早有了暗线调查？也有在说今年的官员捐款的，那些高俸禄的自然有些不满，那些中下偏低的则互相打探捐多少，虽然皇帝说捐不捐自愿，但真的不捐或捐少了又怕脸上挂不住，止不住皇帝偷偷记你小名字，皇帝的脸变化莫测，说冷脸就冷脸，真不好搞……
福寿宫内。
“皇后有心，这糕点甚是精致。哀家甚慰。”
座塌上一位四十左右，绾着黑亮头发，身着高襟暗纹黑色长袍，眼角有些细纹，眉眼间透露出缜密深沉，与皇帝李慎相比，是另一种威严。
不过听说她并不是皇帝李慎生母。
此刻她只扫了一眼糕点，却并不拿起，含笑地与我道。
“母后喜欢就好。”我站在她面前回道。
“可是哀家并不喜欢绿豆糕，甜腻，太医也说哀家年纪大了，需忌口甜食，皇后的好意哀家只能心领了。”
“臣妾知太后不喜甜食，这糕点是芳季草制作而成，入口凉口沁心，配上这清红茶，微甜不腻，口齿清香，此刻午后闲时品食甚佳。”
所谓的下午茶，我心想。
“皇后倒是考虑周到，哀家甚是欣慰。”她捻起一块绿色糕点尝了一口，微微点头，“确是清香不腻。”
她咬了一口，又放回去，抬头看我，语气平常，“听说皇上昨儿在皇后落了寝，直到早上才离开。看来皇上对皇后甚是喜爱。”
“臣妾入宫一年，幸得皇上昨日垂怜临幸，臣妾倍感荣幸，感恩厚德。”
“皇后是在怪皇上昨个才召？”
“臣妾并无此意，皇上早朝晏罢，勤政为民，臣妾本就该主动替皇上解忧而不是邀宠起怨念。”我边说边上前为她倒了一杯新茶。
她点头微应嗯。
我继续道：
“听闻母后明日要于万安寺为皇上祈福赐安，臣妾也想一同前去，尽一份绵薄，多一份诚意，多一份祈福，以佑皇上和天下百姓。”
“一同祈福，那自然是好。不过进入佛寺需得静心去欲，焚香沐浴。可……”太后显得有些可惜，继续道，
“皇上才刚与皇后生了感情，若近日要与皇后少了肌肤之亲，怕是皇上会怪罪哀家。还是日后……”
“母后多虑了，皇上向来爱国爱民，此事臣妾可与皇上说，母后不必担忧。”
“如此，甚好。那哀家便不刻意阻拦，先退下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便与哀家一同出宫吧。\"”
“诺”
……
华清宫外夜晚寂静，太监宫女们也让我早早遣散下班回去。
宫内。
看着摆在我面前几个珍珠玛瑙，我陷入苦恼，送哪个呢？这些是刚入宫那会的一些赏赐，说实话本来我想打算作为存款存着的。
虽然我爱财，但在宫里也只能靠赏赐赚钱，说实话内心很是憋屈，不过想想某一件赏赐就价值不菲就豁然开朗许多了。
“在想什么？”
“在想哪一块送人既不显小气，又不……。”下意识的我就说出了心里话。但随即意识到不对，转过头看去。
却发现皇帝李慎穿着龙袍站在门口，这让我恍惚间看到在现代历史书里记载的皇帝画像。
这哪里像？画像那个简直了，两小胡子分开一撇，小眼睛，宽大的龙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臃肿。而面前这个皇帝俊眉美色，身材高挺有力……
不对，他怎么在这？我不是让小胡去禀告过，明日入寺，今夜我需得焚香静心吗。
“那块紫色的可以送，其他不行。”他语气肯定。
“为何？”我觉着那块紫色的还蛮好看的。
“那块紫玛瑙不是朕所赐，其他皆是朕御赐，皇后可敢赠予旁人？”
“……”这么一说，谁敢。。
“皇上，夜色已晚，可有何事？”
“皇后不欢迎朕？”他踏步进来坐到那堆珍珠玛瑙面前，有些玩味地瞧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臣妾不敢，只是明日臣妾要与母后前去万安寺，今夜恐怕无法伺候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朕知道，皇后放心，今夜朕是偷偷过来的。”他突然一露狡黠的笑容，倾身过来，低声与我说道，很是亲昵。
我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说话，撇开眼点点头。
“只不过，皇后怎么突然想起为朕祈福？”他顺手捻了杯茶，坐回去喝了一口。
“为皇上与天下百姓祈福，是臣妾本份，恰闻母后明日祈福之行，便起意一同前往，并无突然之意。”
“哦，这样？那皇后可已焚香沐浴否？”
“回皇上，臣妾已焚香沐浴过了。”
“但朕还未沐浴”，他朝外喊了一声，“谭公公，准备浴桶备好热水。”
“诺”门外谭公公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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