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
电话是堂妹打过来的，堂妹叫林敏，是衡中的一名高二在读生。
聂楟臻独生子，从小爸爸妈妈忙着工作，他是小姨带着的时间多一点，对表妹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也表示喜爱。
平时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一般有什么需求，聂楟臻都会满足。
原来林敏打电话过来是说明天周五，学校放假，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她。
聂楟臻直接拆穿她：“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明天放学后又看上哪一家吃的了。”
“哥~还是你懂我，我上周回学校路过一家烤肉店，看起来就不错，就是我这周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小小的新新的手办，手头有点紧~”
“行了行了，知道了，明天校门口等着。”
“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别拍马屁，挂了。”
电话挂断，聂楟臻重新回到汽车里，启动车子。
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四点半。
助理小谢敲门进来。
“聂总，这是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您过目。”
聂楟臻要他放在桌子上，然后说明天下午三点后的时间全部空出来。
晚上，聂楟臻回到家，今天难得，家里的人都在。
他在玄关柜前换鞋，那边聂母走过来:“小臻啊，回来啦，快来吃饭，就等你了。”
他语气有点不正经：“是等我吃饭，还是等我相亲的结果。”
“你这臭小子，胡说什么呢，没相成功我还会不给你饭吃不成。”
“我去洗手。”说着往洗手间走去。
饭桌上。
聂母和聂伯达对视一眼。
聂伯达开口：“小臻，明天晚上去老宅吃饭，你奶奶说果园的杨梅和荔枝都可以吃了，今天摘了一点，明天过去吃。”
“明天晚上你们先过去，晚饭我就不吃了，我晚点到，明天答应陪敏敏出去吃。”
聂母听了这话:“你少带敏敏出去吃那些垃圾食品，小孩子抵抗力不好。”
“妈，你也别说我了，你自己哪里少带过？”
林敏惯会撒娇，家里就一个哥哥和她，家里人也是宠着的，和聂家关系很好，所以和他妈这个大姨相处的还不错，有时候三言两语就把他妈哄得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聂母被噎了一下，没好气：“你奶奶可说了，你再不带孙媳妇回去你也别回去了。”
聂伯达也开口：“你再不找个女朋友，就商业联姻算了，反正都一样，对你没差别，你奶奶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她老人家现在年纪大了，就想看你成家。”
商业联姻是唬人的，聂父聂母当时是自由恋爱，思想开明，不想婚姻是将就的，自然也不强迫自己的孩子。
不过倒是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找过来打听聂楟臻的情况，被他打岔挡了回去。
聂楟臻想起奶奶的情况，心中仿佛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奶奶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心脏也不是很好，去年还做了心脏手术。
之前爸爸妈妈忙着工作，除了小姨，更多时候是奶奶带大的，那个时候条件没有那么的好。
还记得那时候，聂楟臻看到同学玩的平衡车，他也想要，但是不好意思开口问爸妈要。
后面奶奶得知消息，把两个手镯卖了。买了一个平衡车给他。
回忆到这里，聂楟臻心中难受。
他站直身来，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多吃点…”
聂母在桌子底下踩了自家老公一脚:“谁叫你说这些了，我是叫你问一下小臻今天中午和人家女孩子相处的怎么样。”
聂楟臻回到房间，想了一下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了思量。
聂楟臻打开手机，点开微信，微信那边的消息还停留在转账记录。
“在吗，方便接电话吗？”
景和园，乔沐接起电话。
“母上大人，又怎么啦？”
邹女士有点无语，“少贫嘴，我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乔沐装做听不懂:“我不知道啊。”
邹女士继续无语：“今天吃饭聊的怎么样啊，我一回家你就不在家。”
乔沐按照想好的说辞回自家妈妈:“妈，我们性格不合，今天聊的不是很愉快，可能不是很合适。”
……
半天没有回声，乔沐开口:“妈，你在听吗？”
“在听呢，那个孩子你叔叔说人品，年纪，家庭各方面都不错，是不是今天有什么误会，要不改天再约一个饭，有误会说开就可以了。”
乔妈妈也不想逼孩子，主要是那男孩她见过照片，第一眼就特别合眼缘，看起来就是疼老婆的人，乔妈妈还是想让女儿试着相处看看，实在不合适就算了。
乔沐显然有点烦了：“妈…”
“陶陶，你知道的，你爸爸跟工程走，有时候一年半载不回家，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你和你弟长大，你倒好，大学一声不吭去了那么远的城市，毕业后也不回来，这次不是因为你们公司倒闭，你还不会回来，平时也不着家，哪有妈妈想看女儿看不到的。”
本来邹女士是想半推半就的说，结果情绪上头，这一会儿声音也有点哽咽。
乔沐一时也有点难受。
邹女士是个合格的妈妈，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加上爸爸很少陪伴她，所以邹女士加倍对她好，几乎要天上的星星都想办法都给她摘来。
但是这份好，随着年纪越大，越变质。
最开始只是管着自己的学习，后面掌控欲越来越强，自己完全没有自由，居然要管着自己的社交，不让自己交朋友，怕外面的人会带坏她。
乔沐试图反抗过，但是邹女士语言上变本加厉：“我都为你付出这么多了，你居然顶嘴。”
后面导致高三毕业填志愿，乔沐直接远走他乡，一学期回来一次。
大三放假那年，邹女士找过她一次，和她道歉。
邹女士苦口婆心的说着，大致意思就是，我太害怕了，我就你一个女儿，我很怕给你的关心不够，你被外面的人骗，你能理解妈妈吗？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以后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不会阻止你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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