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不问霜露,寸心千古
旁边新来的小厮想要去阻止,却被年长一些的拦住,小厮不解,
“大哥这是干什么呢,那人进了院子,妈妈可不是要怨我们玩忽职守?”
年长的哥哥拦着小厮,说,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虽说来的日子少了一点,但也看出来了,咱们妈妈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那小厮一脸懵,年长的哥哥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
“还不明白?你这个笨蛋,那人进来,是妈妈默许的。懂了吧!”
小厮迷迷糊糊,半懂不懂,也随着年长的哥哥走了。
段书均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间藏娇的屋子,推门进去,将折扇放在桌子上,提醒屋子里的人,他来了。然后坐在一旁,看着那女子的背影,长长的,略带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缓缓说道,
“你~,今天开心吗?”
正在妆镜前坐着取发簪的女子说,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了,”说着回头,看向段书均,
“殿下呢?”
说完就回头,看向镜子,女子看着镜子里的段书均,反问着,
段书均偏过头,
“我开不开心,你还不知道吗?”
女子轻笑,
“我以为,殿下是开心的,今日您不是在长街上看到我了吗?我隔着曼纱都听到他们在夸我生的好看,还说我是三皇子的入幕之宾呢!”
段书均生气的站起来,
“秦容嫣,你就非要这么作践你自己吗?”
妆镜前被称作秦容嫣的女子也站起来,转头看向段书均,
“三殿下,那你觉得我这样的女子,怎么才算是不作践自己?你是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容嫣闭上眼睛,忍着不然眼泪掉出来,段书均就就见不得秦容嫣这个样子,他缓缓走上前去,把秦容嫣揽在怀里,秦容嫣也一动不动,就那么让他抱着,
段书均咬着牙,带着些许恨,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无力感,他实在是拿秦容嫣没有办法,
“容嫣,你乖乖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出去!你明明知道,出了章台乐馆,我就可能护不住你了!你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秦容嫣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段书均的担心和难过,莞尔一笑,没有感情的说,
“护不住就不护了,我这条贱命,不值得殿下大动干戈!”
段书均一脸受伤的松开秦容嫣,
“你这个女人,总是很擅长诛心!”
秦容嫣冷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诛心你还来?段书均,或许永远都没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好好的谈一谈!”
秦容嫣满身是刺,但是他不害怕,总有一天,刺会被拔光,心会被融化!但是,总有一天,那一天到底在哪里,还未可知。
段书均再一次把秦容嫣拉进怀里,
“我不在乎!”
因为离得很近,秦容嫣闻到了段书均身上的酒味,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脖子,胸膛上斑驳的伤疤,段书均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她亲手刺的,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走!
不可肯走就不肯走吧,反正受伤的是他不是她。
秦容嫣没有推开段书均,但也没有感情的说,
“段书均,你要是再纠缠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说话一定算话!”
“我不信!”
“你身上的伤疤就是证据!段书均,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
秦容嫣的眼神里有狠厉的光,但是,手还紧紧的揽住段书均的腰。
“我只当这是我见过你的证据,一道划痕,就代表我见过你一次,这样算下来,就算是”
秦容嫣抬起头,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差插进了段书均的胸膛,血色很快印出来,段书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若是愿意,怎么样都好!”
……………
段书均从章台乐馆出来,已经过了夜半,又是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又是一阵一阵的失落和无处可去的零落,他踱步到了临渊王府,发现临渊王府里早就没了灯火!
皇宫倒是灯火通明,可回去了,在书弭殿也是他一个人,还不如不去,转来转去到了云康王府,段嗣音是在这里,想了想,还是算了,估计也睡下了。客栈里也是寂寂无声,转身准备找个树梢睡上一夜,
“段书均!”
段书均转身,略带惊讶,
“司长薄?这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什么?”撇了撇后面的大门,牌匾上赫然是云康王府,
“你和那位清川郡主,不会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吧!”
“这可不像你,你这么毁坏人家姑娘的声誉,不好吧!”
司长薄没有理会他打趣的话,而是说,
“没地方去的话,跟我来吧!”
“你临渊王府不是不留客吗?”
但还是跟着司长薄走了上去,果不其然,那个去的地方,是云康王府。
司长薄领着他进了屋子之后就一句话不说,
“哎,司长薄,你也不说招待招待我吗?怎么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啊!”
司长薄回头,挑着声音说道,
“我带你来,你还要挑三拣四?”
段书均笑着摆摆手,“不敢不敢!”
段书均一动不动的盯着司长薄,情不自禁的问出来,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你就一直守着云清川吗?”
司长薄有些诧异,段书均继续说道,
“如果当初,云清川没有在未央宫宫门外与你衣襟摩挲,擦肩而过,你打算那样默默无闻的保护她多久?”
司长薄停顿了好长时间,就在段书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司长薄开口说道,
“不问霜露,寸心千古。”
这个答案好像一直就在心里,现在只是刚好有个机会可以说出来,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的。
段书均笑着,却不怎么开心,整个人都带着伤感,说,
“我还是不懂你,我以为经过一场真情,我多少可以明白一些,却不曾想还是如此,在我的感情里,不会允许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明知是错,你还要这么做!你还要告诉她一切!”
“呵,司长薄,你用六年换来了一段羡仙缘,挺好的了,我给自己换来了一身伤疤!
哈哈,说来,还是福报不如你!”
段书均自嘲的笑着,笑的可怜,拿起一杯茶仰天喝下去,混着水和泪,一起咽到肚子里。眼角一滴泪珠滑落,转眼又是风流倜傥的书均殿下!
“不过,人间情爱能修成正果的多少?我能有一惦念之人,也不亏了!像你临渊殿下这样的人,世间少有”
司长薄看着段书均,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段书均像自己家一样起来在院子里游荡,完全忘记了这不是自己家,和段嗣音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道声音一起起出现,段书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人家地盘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扇着扇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书均殿下。”
段书均呵呵笑着,“好啊,好啊。”
清粥小菜,不亦快哉。
段书均一边吃着粥一边说,
“我就纳闷了,这佟硕死了,怎么宫里的那位娘娘一点也不着急呢?反倒是父皇急得跟个什么似的。”
说着忍不住摇摇头,“我那娘亲要是能得父皇这般疼爱,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
段嗣音喝粥的手一顿,
“佟锦霜似乎对佟家不那么上心。”
“大概吧,佟锦霜被逼入宫,能对佟家有好脸色吗?”
段书均顿了顿,说道,
“是不是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真的会恨上那个人呢?”
段书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诚的盯着在场的人,问的仔细极了,司长薄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段嗣音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段书均一向是个浪荡子弟,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云清川笑了笑,
“也不一定吧,这要看具体的事情了,若是有什么苦衷或者难言之隐的,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不是!”
司长薄给云清川夹了一筷子菜,
“快吃,一会凉了,吃了胃疼。”
…………………
未央宫内,太子段深泓温文尔雅的站着,倒是段定乾看起来不太高兴,
“太子,怎么回事?”
“回父皇,了悟大师说,他本是佛门中人,太过平凡的踏足俗世之中不太好,便婉拒了。”
“婉拒?”段定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愠怒,
“他的龙云寺也是凛朝的龙云寺,也是坐落在俗世的龙云寺,怎么,他还想成仙不成?凛朝百姓人心惶惶,他不是得道高僧么,竟然也不管?”
段深泓渐渐的发现,父皇逐渐变得很烦躁,三言两语之间就要发怒,性格远不似以前柔和,
“父皇,活不能这么说,出家人难免在意。”
“哼,我看就是朕太过纵容了他们了,仗着国寺的名堂,公然不把朕放在眼里。还说什么我佛慈悲,这凛朝都快要死绝了,鹿照之地的瘟疫横行,他也不说祈求佛祖庇佑。朕要他们有什么用。”
段深泓听着段定乾的话,不觉的皱了眉头,微微弯腰,道,
“父皇不可这么说,龙云寺护佑凛朝多年,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诋啊。”
段定乾猩红着双眼看向段深泓,
“朕怎么觉得,太子你这话是在为了悟开脱呢?你是不是和他们勾结了?还是他们给你占卜了你是天子之命呢?”
“父皇,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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