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兰台国宴
段嗣音摇摇头,“不懂!”
“玄空的梦境是要带你离开敬虔帝京,而不是救你离开刑部,所以,你们约定好的事情,依旧作数。
那你再想想,你留在这里不见了被发现的快还是,做公主,不见了被发现的快?”
“哦~,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不一会儿,衣服就被送来了,段嗣音换好衣服,两个人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段嗣音忽然拉住云清川,
“清川,国宴,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与父皇还是不见为好。”
云清川也知道,段嗣音现在对于段定乾,能叫上一声父皇,已经是看在宋明月的份儿上了。
“嗣音,玄空也在!”
段嗣音低头笑了笑,
“总会有机会的,人们都说,喜欢会治愈一切不喜欢。因为喜欢和不喜欢同在,所以,为了喜欢的人要去忍受不喜欢的,我做不到,或许终究还是没有很喜欢,所以,玄空不能成为我见父皇的理由。不要再劝我了!”
说完就走了,云清川哪里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没有很喜欢!是以前清清楚楚的知道喜欢是没有结果的,也知道不该和玄空纠缠,所以,压制着喜欢,而不喜欢又太强烈,斗争到底,选择了不见!
“好,那你好好休息,等国宴结束了,我就去长乐殿找你。”
“嗯!”
云清川目送段嗣音离开,月光下的段嗣音的背影很孤独。
云清川也转身,在进兰台的时候,忽然想起,一场兰时宴,只手遮天颜!兰时宴就是在兰台。
云清川就愣住了,兰台!岸芷汀兰,郁郁青青,长烟一空,皓月千里。(借鉴赤壁赋)
司长薄在这里是受过屈辱的,御时兰台,河山带砺。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西扬?”
云清川被刑西扬吓到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皇上身边保护他吗?”
刑西扬笑笑,
“哦~,我没有见到你,还想着你去哪里了,便出来找找你!”
“你这,假公济私啊!”
“找你怎么算是私事呢!你也是我凛朝的贵人呢!”
云清川一笑,
“好了,别贫了,快进去吧!你找到我了,我很安全的。”
刑西扬问,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还有事?”
云清川摇摇头,
“没有,只是,你我之间一起进去不太好,我已经与临渊殿下有婚约在身了,自然要注意一点的。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快进去吧!”
刑西扬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了,她是有了司长薄的云清川了,要和自己离得远远的了。
“你先进去吧!我在把兰台周围巡视一遍。”
云清川看向刑西扬,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出口的只有“好吧!”
本来想嘱咐他多穿点衣服,天冷,最终也是没有说出口!
说完就进去了,刑西扬看着云清川的背影,笑了,
“这么冷的天,我这么舍得你在外面受冻呢!自然是要让你先进去了。”
………………………………
兰台国宴在一段歌舞一段歌舞之中结束。大家都知道段嗣音回来了,可是都没有在国宴上见到她,就都不约而同的在国宴结束之后去了长乐殿长乐殿成了第二个国宴场,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年夜开始了,大家都是开心的,自由的。
段嗣音招呼着上菜倒酒,大家也没有坐在一张大桌子上,都是零零散散的坐着,但就是很和乐。
西林走进来,对着段深泓说了几句,段深泓笑着让西林退下。
段嗣音看着他家二哥的样子,忍不住问,
“二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段深泓看了一眼酌酌,又笑着对嗣音说,
“明天早上,你们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别忘了火上浇油一把!”
段商羽笑呵呵的说,
“哎~,不对,这个时令,应该叫雪上加霜才对!”
众人哄堂大笑。
其实根本用不着等到第二天,几乎凌晨的时候,丞相府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段深泓做的好事情就是把郑沄沄被蛇鼠虫蚁啃咬过的尸体送到了丞相府中。
郑蕤不是想见郑沄沄吗?那么,太子殿下就好心的让他见。这样一番景象,直接吓晕了郑子凡,郑蕤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瘆得慌,郑沄沄的眼睛瞪得老大,身上一块儿好的皮肉都没有,都是黑血腐肉,甚至还趴着蠕动的蚂蚁和死老鼠的尸体,衣不蔽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郑沄沄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郑蕤,死不瞑目。余丁甫收到郑蕤的消息就赶紧过来了,余令刚好和余丁甫一起回府,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一道跟着过来了。
见到郑沄沄的尸体的时候,余令也是被吓了一跳,余丁甫直接被吓退了好几步,幸好有余令在身边扶住他才不至于跌倒。
余丁甫头顶都是虚汗,
“这般手法,还真是渗人啊!”
郑蕤也是缓了好大一阵才没那么恶心,
“是啊,本相见过那么多死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余令看着没有一点心疼内疚难过的郑蕤,冷笑,
“丞相大人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吗?怎么说都是丞相大人的亲戚,还是这样的花样年华,却死的这么惨!”
说着坐上前去,认真的观察郑沄沄的伤口,余丁甫是拉也拉不回来,他远远的看着都难以言表,这个余令,真是不让人省心。
郑蕤呵呵一笑,看着郑沄沄尸体前面的余令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管是对于尸体,还是对于长辈!”
郑蕤现在早已经是一个醉心权御的人,一点人情都没有了,他现在沦为了权力的爪牙,而不是权御的主人,奈何自己不自知。
“这尸体之上,除了表面的蛇鼠虫蚁啃食之外,下面还有一层鞭痕,应该是生前受了不少苦,没有被折磨死,最后被这些蛇鼠虫蚁什么都给咬死的,看来,动手的人,不是恨毒了这小姐,就是恨毒了你丞相大人,不然不至于这么折磨她,她一个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一剑杀了就是了,何必在她的死法上下功夫!”
余丁甫开口,“你的意思是,仇杀?”
“不然呢?情杀吗?要是情杀,那凶手就只有阿酝郡主了,你们敢找阿酝郡主动手吗?现在天和国的兵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一个能被送来和亲的女人,是没有脑子的嘛?要是我啊,我才不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无聊!”
余令站起来,往回走,乖巧的站到余丁甫身后,郑蕤看着院子里面的尸体,眉头深锁,
“是段深泓?”又摇摇头,“不可能,段深泓做事一向有备无患,而且都会留一条退路,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余丁甫回头看向余令,
“你怎么看?”
余令摊手,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爹,你应该问问,丞相大人打算怎么做!凶手是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大人想要让凶手是谁!”
“令儿,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丞相想让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余丁甫对于自家儿子的这种说话方式真是,这不明摆着说丞相是权臣,意图谋逆吗?
郑蕤鹰隼似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余令,
“世子的话,说的很有深度啊!”
“多谢夸奖!”
朝着郑蕤作揖,然后看向余丁甫“对了,爹,你今天晚上还回府吗?若是不回去,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要回去,我就等等你,免得你看到这样惨烈的模样,不敢回去。”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赶紧滚蛋!”
余令像个流氓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出了丞相府。
小拾道,
“世子爷,您这是干什么?为何要非要激怒国公爷?”
余令一笑,
“因为我要保全余国公府,小拾,我爹是斗不过郑蕤的,你别看现在我爹和丞相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丞相的心里可憋着坏呢!父亲是知道郑蕤事情最多的人,要是你当上了皇帝,你会放任这样的人在你的身边吗?
难保他以后不会成为你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你看看现在的皇上就明白了,哪怕是曾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不是被发配边疆!父亲和郑蕤因为利益相聚,必然也会因为利益冲突而分裂,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爷的意思是,丞相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余令回头,
“你骂谁是驴呢?”说着抬手洋装要打小拾,小拾抱头,
“我错了,我错了,爷!”
“算你认错认的及时!狡兔死,走狗烹,历来都是这样。现在朝堂之上无非三派,皇上一派,丞相一派,临渊殿下自成一派。皇上这一派,名正言顺,君权神授,可惜,人不行!若是太子殿下在位,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可是,皇上听信谗言,瑾端贵妃就是凛朝的祸害!丞相这一派,自然就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丞相心狠手辣,目的明确,也有很大的胜算。”
小拾一直陪着余令长大,从书童伴读到现在,也是了解余令的,
“那,世子爷决定站在哪一边了吗?”
余令一笑,
“这你还看不出来?我的父亲早就替我选好了阵营,我倒不在意最后谁会坐上皇位,反正不会是我余家人,我只在乎,怎么做可以让余国公从这件事中脱身,父亲就是太冲动了,一早就与丞相站在一起,一点也不考虑余国公府的未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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