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奋斗第五十八天
李桂花见着李卫军出去找人去了, 想想心里还有有些愤懑。
这人才过门多少日子,就敢指着她的鼻子来骂,这以后还得了?
以前没过门前, 对她好得不得了, 去哪儿都记得给自己点钱花花,现在别说钱来了,就是连个家务都不愿意做的。
本来听卫军说她生意不顺,可能手头紧, 所以才没给点钱她用。
但是,这会看她对自己的态度,以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按她说, 卫军和她就不合适!
李桂花似乎又想到了李仁义, 她要是叫李卫军不要她的话, 那仁义怎么办呢?
这么小的孩子, 以后要是卫军找了第二个, 就是后妈照顾。哪个后妈能对仁义真心实意的好呢?
李桂花想来想去,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唉,我们李家真的是造了什么孽!招惹的一个两个都是什么女人!”
她看了眼院子门外铁门关得牢牢的,心上来了一计。
“她何德美天天穿的那些都是什么衣服, 她不嫌丢脸, 我还嫌丢人呢!”想到这里, 她就跟着蹿上了二楼。
李卫军的房间并没有锁门的习惯, 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上。所以她走进去之后, 直接就将衣柜给打开了。
里头五颜六色全都是超短裙, 和一些亮闪闪亮片的裙子。
“都是什么玩意儿, 真是有伤风化!”
她统统将那些裙子一股脑儿的扒拉下来,又找来了个蛇皮袋,将衣服装进袋里,拖着下了楼后,找了辆三轮车,讨价还价,一毛钱帮她连人带衣服,给运到了何贵丹家里。
李桂花将衣服袋子给拖下车子的时候,这人正巧没关。胡同的最里头那屋子就是何贵丹的,比其他屋子几乎小了一半,又暗又狭窄。
李桂花有些高傲地敲了敲院子的铁门,“亲家母,在不在。”也没等人应声,她就拖着袋子走了进去。
何贵丹正给别人用竹丝在编织着杯套,这会听见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李桂花拉着一大袋子东西,满脸遮不住的欣喜,“亲家母,人来就好了,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
李桂花也跟着假笑了几声,“亲家母,这,我来得及也没想着带上点啥,都是你女儿的衣服,我是上门来还给你的。”
何贵丹也不是简单点女人,何德美紧靠她一人拉扯大的,这人情世故的嘴脸,她又怎么可能没看透。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敛去,眼光就在袋子和李桂花脸上虚假的神情来回巡视着。
一听李桂花说的是她的女儿这个称呼,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亲家母,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家德美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
李桂花歪着嘴巴一笑,也不否认,只是眼神中多少透露着不屑,“亲家母啊,不是我说她啊,才进门多久,你说你教的好女儿啊,敢指着我鼻子来骂了。叫我早点去死呢,说没见过我这么贱的人,你说,别说是小辈了,能这么说长辈的?!更何况我还是她婆婆!”
李桂花这番说辞,和何德美骂她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但是并不妨碍她生安白造。她乱说又怎么了?那也是何德美没敢说出来的话,她听着就是这么一回事!
何贵丹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了,知道李桂花这回上门是来投诉何德美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分寸,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赔笑,“亲家母,这中间会不会是有些什么误解?德美那孩子做事比较圆润,怎么会当面那么说你?”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在乱说你女儿坏话?亲家母!要真没这回事,我哪有这个脸来找你。我之前一直没来,也是为了给她留面子,经常夜不归宿是怎么一回事。
谈生意有彻夜长谈的吗?你看看,你看看这天天穿的都是什么衣服!街坊每天街头街尾的议论我们,说我们李家娶的是个什么儿媳!”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蛇皮袋上的链子给拉开了,拿了好几件暴露的衣服出来,就甩在地上。
何贵丹弯腰捡起那些在地上的小短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阴沉。她心里虽然也不会准许自己女儿穿这样的衣服,但是又怎么能让李桂花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亲家,她这不是以前就这么穿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才来说这件事了?现在年轻人穿衣风格和我们那个年代大大不同,我看别人闺女也很多穿成这样的了。我们要与时俱进,不能以我们的眼光看问题。”
李桂花一听何贵丹根本没有半点要帮自己的意思,语气也越发不客气起来,“是,与时俱进,反正我们那个年代没有哪个结婚了的,经常夜不归宿的。你女儿谈生意,是给谁谈生意,谈哪张床去?!”
何贵丹一听这话,立马将手里的衣服一掼,用力地甩到地上去。
“李桂花,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桂花哪里见识过何贵丹的厉害,就连何德美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个八岁半孩子的妈,都经常被何贵丹教训得跪在地上哭。
何贵丹什么体力活都干,本在体力上就比寻常妇人要来得大。
这会隐约就已经有了要生气的苗头,之前为了考虑到何德美在他们李家生活着,如果自己发了脾气,她在夫家不好过。
现在人家李家都劈头盖脸当着她的面指责了,她想来也不用给她留面子了。
然而,李桂花却不晓得何贵丹的厉害,嘴上还是一点都没有退一步的意思。
“我嘴巴干净得很,你得问问你女儿干不干净。还没嫁人,那会就和我儿子搞上了。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本性就这样,谁知道现在呢?天天混歌舞厅,歌舞厅里有哪个正经老实的男人?……”
“啪!”李桂花抬着头颅,说得口水四溅,还没叨完,就被何贵丹长手一伸,狠狠打了一巴掌。直接将李桂花的脸都打歪了,身子还差点没站稳。
耳朵立即就耳鸣起来,李桂花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个癫婆,竟敢打她?!
二话不说她直接朝着何贵丹扑了过去,“我要抓烂你这张脸!!你敢打我!”
然而干惯了活儿的何贵丹一用力,一下就把李桂花推开了。
李桂花不甘心,又死命扑上来,又被何贵丹给狠狠甩开了。
“我早警告过你,你还来挑衅我。我的女儿你别张口就来,她配你们李卫军,还算你们李家高攀了!你们李家有哪个老实人?还想欺负到我的头上,没门!!”
李桂花这会像发了疯一样,不够何贵丹的力气打,被扇了好几下后,头发也扯乱了,她干脆抓到她哪里就狠狠咬起来。
何贵丹疼得大叫,伸脚就是踹,抡起拳头也是狠狠锤向她后背。
即便身上吃痛,李桂花也没有松嘴。用力得在相互拉扯中,她都感觉到牙齿松动了。
最后分开的两人,屋内的衣服也散落了一地,两人的衣服都撕烂了。还是隔壁屋听到这里头乒乒砰砰的叫喊声,见院子门没关,进来看。
发现这两女人打起来了,赶紧过来劝架。
李桂花见这人脸丢大了,也顾不上什么了。既然她脸都被何贵丹丢光了,她们也别想好过!
“呵,这婚我们李家退定了!要不要帮你算个日子,将你们那妓.女领回来?!”李桂花顶着肿得老高的右脸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说话牵动脸上的肌肉,疼得她几乎都要落泪,但是她仍然执意要说。
何贵丹如果不是身后有两个婶婶拉着,早就过去踹飞李桂花了。
“你狗日的,说谁是妓.女?!我看你们李卫军才是鼠眉狗眼,没干什么好事!呸!狗东西,整日乱咬人,狗都没你恶毒!”何贵丹虽然在力道上力压李桂花,李桂花被她打得伤得重多了,但是但凡她身上的肉是李桂花嘴巴能够到的,全给咬得一个深。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亲家,丢不丢人,有事不好好说,还搁这打架。两个人加起来都上百岁了!你们瞅瞅门外的孩子,都看着你们笑话呢!!”
“就是!都多大的人了!以后还能不能做亲家了!有话也不好好说,这让你们两个孩子可怎么过了?”
李桂花双眼一瞪,就朝何贵丹吐了几口口水,激得何贵丹几乎就要将身后的两个人给拖倒了。
“我呸!她娘都这样泼辣,小的还能要?!这是嫌命长吗?还是想天天被她女儿打呢!活该没男人要,就你这种人,狗才会要!”
就连邻居两位婶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何家的亲家母说话是有些欠揍,这都是破罐子破摔了啊!两人都几乎架不住何贵丹。
何贵丹心里的痛处,就是被自家男人抛弃,去港城找了新的白富美,这李桂花是她哪里痛就往哪里踩。当场何贵丹就伸出脚去狠狠朝着李桂花的面门就踹了过去,将李桂花给踹翻了。
“你快走吧!我们拉不住了,等会她拿刀砍你,我们就不管了!”
李桂花吃痛,又不敢上前去打回来,啐了几口,匆忙跳起来人也跑了。
何贵丹气到最后,见人也跑了,直接给气哭了。
邻里也没敢劝,,见人都走了,也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何贵丹哭了好半会,见地上何德美那惹眼的衣服,捡起来徒手就给撕成了破布。
李卫军出了门之后,心里其实是不愿意低头的,他以前和常锦礼的关系中,从来都是常锦礼来哄他,哪怕他的目光从来没停留在常锦礼身上,她都甘愿为自己付出。
而何德美不一样,何德美是他仰慕的对象。他一开始也确实是喜欢她的。
常锦礼得来太过容易,即便她长得漂亮,带出去也有面子。但是男人天生的野性,没有了挑战性。一来常锦礼对他来说,没有征服欲。二来,家花哪里有野花香。
从他答应和常锦礼好,到他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何德美开始,他也确实是希望能和何德美共余生的,但是现实里发生的事情,和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早就没有了激情。
甚至慢慢他的心里也开始将她和常锦礼做了比较,他在去往歌舞厅的路上,也在反省,是不是他也有不对的地方。
就像何德美说的那样,“你不要将常锦礼和我比,她不配!”
李卫军叹了一口气,“孩子都有了,好不容易能一起生活了,怎么就一地鸡毛了呢?”
他想得太过出神,从工地路过,走进了警戒线内都不知道,差点被楼上抛下的木板给砸到。
“你是谁啊?!是不是不要命了?出去出去出去!”
李卫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前方砸下的木板而后背生凉,这一声巨响和耳边叫骂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后,匆忙跑出了工地范围。
“这是老天在警告我,得好好珍惜眼前拥有的!”他这般想着,心理建设给何德美道歉更浓了。
等他来到贝京饭店楼下的时候,这时离吃饭的巅峰人流量已经过去了,所以楼梯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他直接就跑上了三楼,因为长期不劳动的关系,走得有些气喘,就停下来休息了好一会,这才接着往上走。
歌舞厅的大门被人用木头塞在下面,打开着。
李卫军探头进去,发现厅里的霓虹灯开着,无数个波点灯光在整个厅内旋转,还有旋旖的音乐。
那些音乐就连李卫军带客户去过不少声色场所,都没有听过的。
娇.喘叹息,加上节奏性的鼓点加强,这种音乐太过蛊惑人心,沉溺其中就是一场场软色音乐,其中音乐之间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女声魅惑而又慵懒,就连吞咽的声音都十分充分又细致的录播了出来。
试问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音乐”?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李卫军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音乐,他全身的血液就像一下被点燃了一般,又热又让人不自在,音乐如烟如雾一般缠绕着他的五官,随着他的鼻息吐纳之间,让他心悸。他本欲出声呼喊何德美的名字,却变成狠狠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从旁边里屋的一间小房子里传出了一声声吟娥声,那呼喊的声音激烈而又动荡人心,然而李卫军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下来似的,后背立马串起了一身的鸡皮。
方才的血气瞬间褪去得一干二净,原因无他,这把娇娥的女声,他听过无数次,撩人又让人难以把持的。除去是何德美之外,还会有谁?!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声音,也不至于让李卫军显得如同冰雕一般楞在原地。
除去何德美的声音之外,他还听见了明显是来自男人的声音!
他手脚冰凉到全身的血液都因愤怒而沸腾了起来,这股愤怒将人毫不留情推向高处,就连厅外蛊惑人心的音乐都没法遮盖。
敢情这厅外的音乐是给他们助兴的!李卫军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就像发疯了一样,猛地朝着那小房间冲去。
“砰”地一声推门,却发现门被上锁了。强烈的愤怒让平日懦弱的李卫军就像是健美选手一般,整个身子力量爆棚,猛砸几下门,门竟然被砸开了!
显然,门里的人听见响声,早就停下了龌龊的行为。李卫军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何德美粉粉的脸色上,由迷散转为震惊。而何德美眼见着闯进来的人是李卫军,早就吓得差点滚到了地上去。
她旁边一个肌肉满满的男人穿着一条长裤,正仰着头斜视看向李卫军,神情有着不友善的恶意。额头上的疤痕显得有些凶狠,双眼眼神淡漠。
这样的一个人,让李卫军的脑海里闪现了亡命之徒之词来。
然而李卫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比平日里还要气势十足,“你们在这干什么!!!”
何德美偷偷瞧了一眼龙老板,眨眨眼,笑了笑,“我后背有些不舒服,让龙老板帮我按按,又怎么了?”
“你个贱人,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傻是不是!”说完冲上前去,就要打何德美,却被龙一智拦了下来,狠狠捏着李卫军的手腕,用力得指骨都发白着,然而龙一智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冷漠,疼得李卫军大张着口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打女人,可是不好的习惯。”
“……啊,她是我的女人,打不打他,关你什么事!你们真不要脸!!!你凭什么动我的女人!”说完李卫军抡起左手,就要挥拳打他。
显然李卫军又轻易被人捏住了手腕,这次龙一智的力道加大了很多,几乎同一时间,李卫军惨叫了一声,龙一智也不知道怎么动作的,扯了他的手腕一下,整只右手就脱臼了。
疼得李卫军大喊大叫却不敢太大幅度地动它,那种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
就像有人拿着地钻在钻他的手腕一样,就连呼吸一下都会触碰到这个伤口一般。
“我们做什么了吗?你再说一遍?”男人轻描淡写地反问着,何德美趁机将身上的衣服给理好了。
“好了,龙老板,你别生气,和他一般见识。他和他妈一个样,总喜欢血口喷人,你消消气。”何德美跟在后头,似乎一点都不怜悯李卫军一般。
如果不是龙一智在这里,她估计就会被李卫军打死了,况且他李卫军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就她被常锦礼欺负的时候,整个瘪三一样,不去收拾常锦礼就算了,还帮着他妈来指责她。
这样的男人,不跟也罢。
尤其这次看到龙一智被李卫军找上门来动手的魄力,更是加深了何德美的想法。
李卫军疼得就想给何德美一巴掌,奈何她身前有这个男人护着,觉得身为男人的自尊被伤得彻底。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和你离婚何德美!!!我要将你的丑事传遍整个鹏城!”李卫军龇着牙白着一张脸,捧着他的手腕,恨恨地朝着何德美吼着。
那缩在门后的身子,都让龙一智觉得这个男人真孬,“你老公真像一条败犬,你品味也不怎么行呀。”说完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冷笑了一声后,踩过李卫军的脚腕,就走了出去。
惹得李卫军又是一声惨叫,何德美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可别在这血口喷人,诬告别人也是讲证据的,你本人又怎么作为人证呢?李卫军,别说你和我离婚了,你配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看你多可怜,是我不要你,而不是你不要我。
我之前早警告过你,不要老拿我和她常锦礼比较。你既然觉得她好,那你倒是求她回来。喔,也是。你觉得她老公不如你。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她不配,你也不配。仁义我找个时间会接来我这边,离婚我们找个时间就去。”
“呵呵呵”李卫军听着听着,忽然就像个傻子一样,开始笑了起来,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却还在笑着。没震动一下,手腕上的疼痛就加剧,他这次却不在乎了一般。
“何德美,你害我一无所有,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李仁义你也休想带走他!”何德美看着他阴狠的眼神,有些发怕,然而仍然挺直着胸膛,居高临下的看他。
“你又有什么本事?港城那边的酒楼我听孙伯说,你亏损都很厉害,都在借高.利.贷还利息了。你这么没用,还觉得我会跟你?”
“你真的是狼心狗肺!我借高.利.贷是为了谁?一个月四分利息,比港城银行还高两分!还不是你歌舞厅亏了!我贴钱给你,你还说我没用?!”李卫军显然心理都有些崩了,今日撞见自己的女人出轨不说,即便他之前就有些怀疑,但是都被她游说过去了。
亲眼所见和怀疑是两回事,他本不愿意相信。何德美今日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来她从来都看不起他,这般伤他,将他仅有的希望都粉碎了。
他原以为,他今日过来低一下头,她就会跟他回去的。
谁能想到,今日过来,会是这般的局面。
不知该庆幸是早日知道的好,还是这般被人□□该反击的好。
何德美也跟着蹲下了身子,离他有些远,脸上的神情说不上友善,“你要是有用,就不会去借高.利,可别把借高.利的错怪在我头上?你还算什么男人,李卫军。”
说完,她又站了起来,从上至下看了他一眼,“我真恶心透了你一股头油的味道,都说婚姻是个坟墓,还真是!明天就去把婚离了!”
“你想得美!你想离婚?我偏偏不如你意!!!你以为他那样的男人,会娶你?你别白日做梦了,你就是个人人可以上的妓.女!!!还离婚,你以为他会要你?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何德美看着李卫军说话都有些扭曲的嘴脸,咬牙切齿地穿着高跟鞋狠狠踩上他的小腿,疼得李卫军猛地一瑟缩,“我嫁谁都和你没关系,你、个、孬、种。”
“想离婚?你把我杀了,不就能离了?咱们一起下地狱也不分开。”
何德美一听,气得狠狠闭上双眼,抹了抹自己的发丝后,又擦了擦因为刚才激情而出界的口红,不再理会李卫军,昂首挺胸就走了出去。
在何德美心里,现在唯一可争的,只有李仁义了。
人民医院里,常锦礼进进出出忙着打电话,再一次感叹,为什么大哥大出现的时机还没到。这找人都十分不方便,好在电话已经有了。
村长给她来了消息,她去回电话的时候,村长还说等他回来,李会计说村长的情况医生都赞叹说:“控制得很好。”
多亏了平日里村长坚持每天背诵一些诗词的原因,况且有李会计在一旁要求他每天写日记、记录的习惯,帮助他温故而知新。
目前国内并没有先例能治疗好这个病症,常锦礼是知道的。
就算是21世纪都不能解决这个难题,对于这个不可逆的病况,能延缓一天是一天。
更何况,现在还是八十年代。
村长:“锦礼啊,趁我现在记忆还不算太糟糕,咱们的大志得赶紧完成,我不想最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锦礼安抚他,“村长,你按时吃药,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咱们就能一举拿下万元村的头衔,快的话一个月都足够了。我说三个月还算久的。你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你要是想快点回来,就要听李会计的劝。不要心急,我们这边很好,茶餐厅开了,一天净利润达到500元。这还是前期,后期的话,我有信心一天能达到一千到两千。”
随着改革开放越来越深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天净利润达到三千都行,上面常锦礼说的都是保守估计。
村长一听,激动得电话线那头都拿得有些接触不良了,常锦礼只能断断续续听着他说话。
就像一个老小孩那样欢呼高兴,对于村长,她只想报喜。她没将大家被罚渔船的事情告诉他们,等李会计回来后,她再和李会计说。账目交接的时候,就算不说,李会计也还是会知道的。
就连医生也说,积极的情绪对他的病情是有积极的治疗作用的。
“村长,咱们渔产品这一块暂时搁置了,因为现在是休渔期。所以重点会先开发咱们村子里的茶餐厅。刘队长在给大家建祠堂,你就放心好了。”
村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欣慰,“这就好,锦礼不和你说了,我得去给他们扎针了,现在天天他们都在我头上扎针。”
常锦礼一听就知道是要做针灸,点点头,“好的,村长,要加油。”
“会的,我们也会努力尽快回来和你们并肩作战!”
常锦礼挂了电话后,看着天边一朵朵绵密的白云,棉絮状的云团,正是好天气,一如前程未来。
她低头看着BP机又响了,这几天来,她的BP机几乎都没听过。
就连任顾的父母都觉得常锦礼忙得不得了,每次一响都催着她下来回复。
常锦礼看着BP机上显示的暗号时,立马又付钱,拨通了通讯台,查到了要回复的号码后。
“喂,我是常锦礼。”
电话线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事情进行得怎样?”
“很顺利。”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问题。”
“好的。”
正当常锦礼想挂电话的时候,那头的声音又说了一句,“谢谢你,锦礼。”
“我也要谢谢你,张叔。”
当常锦礼上去的时候,只有任顾的父亲在这里,两人当日跟着她回到了渔村,和奶奶的第一次会面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由于这次任顾的伤打断了大家的行程,就连奶奶都没有想到会和两人在渔村碰上面。
这期间最高兴的就是任念了,任念是被接过来学南拳的。
当两老得知任念现在不仅会南拳,还在学习毛笔只时,象棋、国画都有涉猎,简直震惊得张圆了嘴巴。并非为着任念的巨大进步,而是为着常锦礼能有这长远的眼光在培育任念。
任念许多年没见两老,若是按照以往,一定会害羞得躲在别人后头,不敢说一句话。
然而这次相见,却大为不同。
念念不仅大方和他们打招呼,还敢于表达自己,“爷爷奶奶,见到你们真高兴!”
“爷爷奶奶也高兴呀,咱们念念长这么大了!来来来,这个红包是爷爷奶奶给你的,拿好了!”念念在手下红包的时候,开心得手舞足蹈的,转头就将红包塞给了常锦礼。
“妈妈,你帮我存着。”
“好的呀。”
两老既欣慰又震惊,没想到念念已经接纳了她,且十分依赖她。只能证明常锦礼在念念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锦礼,这是我俩给你的。你们的婚礼我们都没办法回来,这对你不尊重,改口费说什么都得收下的!”常锦礼摸着鼓囊囊的红包,立马就推拒了,却说不过两老,也就道谢收下了。
奶奶躲在厨房一头,听到两老对她的认可,感动得哭了起来,任念进来发现,默默给奶奶擦眼泪,“太姥姥,是不是烟雾太大了,念念来帮你吧。”一边说着一边又摸了摸她的眼睛。
常凤春一把搂过任念,无声地掉着眼泪,拍了怕她的后背,“对,太呛啦,太呛人啦,太姥姥的眼睛不中用了。”
饭后,当两老表示想住这里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奶奶当场表示要搬出来,她要回来住,最后也被任顾父母劝服了。最后任顾父母也说,“奶奶,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百田餐厅忙活,我们也可以帮上忙。念念交给你接送,我们就在餐厅等你们回来,回来后念念的作业我们来辅导,您看这分工如何?”
常锦礼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人认真地讨论着分工问题,忽然觉得自己能一眼看中任顾,真的太幸运了。
都说嫁人不是单纯的嫁一人,而是嫁一家子,任顾的父母教养也很高,常锦礼觉得自己幸运的同时,也默默和心里的常锦礼对话。
我和你都会幸福的。
让常锦礼没有想到的就是,当晚姬少芬就将她拉到一旁,“晚上你去医院陪任顾吧,我问过医院了,可以陪护加床,他们那有小床。我都看过了,可以挨着病床铺在一块的。”
“好的。”常锦礼本觉得她这一番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诡异。
就是那种极力压抑着笑容的那种表情,常锦礼看到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还没黑,两老就催促着她赶紧去医院。任念并不知道任顾的事情,觉得常锦礼又连夜离开了。她原以为常锦礼会和她
她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她知道他们并不是着急儿子没人照顾,只是想她和任顾多呆一会?
这……是不是她错觉了?
很快,她就被以天快黑了为由,由任父送着她去了医院。她打完几个电话上去的时候,只听见任父和任顾赞美着自己。
“锦礼是个好女人,你得好好把握机会,珍惜珍惜。”
任彦识见常锦礼上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将拼接床给他们推到了一起。并用力晃了几下,证明还是比较结实的,这才和他们告别了。
“锦礼,你别送了,回去陪任顾吧,他因为战友牺牲这事,心里一定不好受,你可以陪他多说说话,解解闷。”
常锦礼乖顺地点点头,“好的。”就目送任彦识出了门。
回到房内的常锦礼,看着沉默的任顾,又有了些心疼。这几日她的睡眠时间比任顾少得多,基本上是他睡着的时间里,她得醒着,中担心输液瓶空了,打进了空气。
一直小心翼翼的,又得照顾他的情绪。
连轴下来,她的精神一直绷得死紧,已经累到了极点。
送任彦识出去的时候,眼睛都几乎快要睁不开了。
回来看到任顾的表情,胡子都已经长了出来。
常锦礼坐在一旁,看着他这个模样有些颓废,就笑了笑,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要不要我帮你刮胡子?你爸妈从国外给你带了一套刮胡子的剃刀。”
任顾闻言,掀开了眼皮,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窗户外的景色。
抬起扎着针头的手,拿起了放在小台子上的水壶,就递给了常锦礼。
常锦礼担心他过分用力,会血流溢出针头,就匆忙接过水壶,在任顾的注视下,仰头喝了几口。或许太过着急,水流有些沿着她的脖子就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流下的水迹后,起身绕过他将水壶放在了桌上。
她在家里洗过了澡的,但是天气炎热,到医院的时候也出了一层薄汗,她就起身去洗手间打了一盆凉水过来,又加了半盆的热水,将手帕洗了洗,拧干先给自己身上擦了擦后,又洗了一下手帕,将床的帷帐给拉了起来。
拿出剃刀,坐在床头,给任顾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后,两人靠得很近,任顾的呼吸都直接灼热得喷洒她的脸上和湿透的脖颈上。
她拿起刮刀,小心地给他涂上泡沫后,一刀刀刮着,这种刮刀并没有防割伤刀片。
她有些紧张,第一次给男人刮不说,还是这种简单上手的刀片,她真害怕一个操作不当就把任顾给刮伤了。
然而任顾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着,也不知道她刮没刮疼他,直到她看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出现的时候,她顿时收了手,立马拿手帕按住,有些慌,“你怎么不说呢?都给你刮伤了,对不住啊。”
任顾按住她的手,没有让她退开,也不说话,直接按着她的手在他唇上接着刮。
任顾是根本没对着镜子,眼睛更是盯着她看的,手上的动作却干净利落,按着她的手动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怕疼一样,比起她的小心翼翼,他下手既快又重,就在她都害怕会刮伤他皮肤的时候,任顾已经刮完了。
她匆忙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唇上的皮肤后,收拾了一下,果然又很好看了。
“我给你擦擦身子好吗?”
任顾依然盯着她没说话,然而空着的左手已经开始自己给自己解纽扣了,常锦礼这次换成是她按着他的手指,在解着。
本来极其正常的一件事,两人做起来,有说不出来的暧.昧流动。
任顾眉眼都不抬,问了一句话,差点吓倒常锦礼,“以前,你是不是经常解我衣服?”
常锦礼失笑,“没有,以前都不用我解,你总说热,自己给解了。”
不料任顾却说,“你撒谎。”
常锦礼不解地望着他,她真没撒谎。
“为什么你解我扣子的时候,我却觉得你这个动作做过很多次了?”任顾的神色认真,说着这般暧.昧的话,却一本正经的神色。
常锦礼舔了舔嘴唇,在想如何解释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了,“为什么,你做过这么多次的动作,我这心里还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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