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体制里现实的一面
看着梁晓倩那爱答不理，且略带不耐烦的小张模样，楚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人走茶凉了，他可是清楚记得这女人当初对自己那股子热情劲儿，用跪舔来形容或许有些过了，但也差不多。
梁晓倩刚满26岁，长相清纯甜美，当初楚风还真考虑过要不要接受她的好意，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可还没等做出决定，自己就丢了工作，当然，这也让他看清了人性。
“哎呦！不对呀晓倩，办公室里谁不知道你记性最好，是政府特招的高材生，你跟你风哥这样开玩笑，不太好吧？呵呵。”
这时，上午说风凉话那两名科员再次走了出来，应该是到了午休时间去吃饭的。
“对呀，人家风哥只是暂时停了工作，又没说让他下岗，万一人家以后真当了大官，你后悔可就晚了。”另一名科员“善意”的提醒着梁晓倩：“所以，拿出你当初的热情来！”
梁晓倩“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钢笔拍在桌子上，美目瞪着二人娇声说道：“闭嘴你们两个，我看你们就是闲得慌，回头就不怕我跟秦主任告你们一状，给你们安排点儿活儿干？”
一名科员顿时藓笑：“嘿嘿，开玩笑开玩笑，倩妹一起去吃饭吗？要不要帮你打回来？”
梁晓倩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起身来到他们的身边：“走吧，一起去吃一口算了。”
全程都没有再看楚风一眼。
那名科员点点头后，扭头看向楚风：“对了风哥，你要不要一起，虽然现在停职，但食堂应该不差你一顿饭，嘿嘿。”
楚风瞥了一眼这个小丑似的人物，依旧当他是放屁，只是自顾自的抽出一支烟，冷笑着放在嘴里点燃。
“你们几个瞎说什么呢？”
这时，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那人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看着梁晓倩和两个科员，而后又转头看向楚风，露出较为职业的微笑：“小风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此人名叫王军，是市政府办机关管理事务局的副局长秘书，同时也分管市政府机关驾驶员的安排调度，自然是知道楚风这个前市长司机的，只不过他当初推荐给黄文斌的司机被黄文斌给否了，反而用了楚风，因此，王军多多少少对楚风有些意见。
“哦，没关系，王秘书，吃饭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您先忙吧。”
楚风客套几句，他当然知道两人间的微妙关系，但对方跟自己不曾有过言语上的刻薄，态度也一直都是带着些微热情，自己总不能失了礼数。
“哦，这样啊，那好吧，那就等以后有机会的。”说着，王军伸手拍了拍楚风的胳膊：“小风啊，我知道你一直都挺能干的，也相信组织有正确的判断，说不定下一步就会给你安排一个重要职位呢，呵呵，那我就先走了，我们回见啊。”
楚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说完，王军便与梁晓倩等人走出办公大厅，几人议论的声音丝毫不加掩饰的传来。
“呵，我说王秘书啊，你也太抬举他了，他一个事业编，就算这次没犯事儿，能给他调个啥好职位呀？还能变成行政编制啊？他还有啥大靠山咋滴？”
“得了吧，最多也就是传言说他是黄文斌的远房外甥，不然能这么年轻就混成市长司机么？现在老黄被双规，谁还能照顾他呀？我看最多给他调个到哪个小村镇里，弄个闲职，哈哈。”
“远房外甥？我听说他是孤儿呀，收养他的那老头还是个积德行善的行脚老中医呢，只是现在人都没影儿了，我看弄不好是死哪了......”
“唉！只是可怜我们小倩之前可是对他一片痴心呀，只是你命不好，差点儿就嫁了个要下岗的穷光蛋啊！哈哈。”
“滚，你们以后再不许提这事儿了，不然别怪我跟你们急眼啊！”
......
听着几人对自己近乎侮辱的评论，楚风面色阴沉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死死撰了撰拳头，他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们一顿，但最终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再怎么说他也在体制内混了几年了，不会随随便便有冲动的行为。
另外，这种现象在体制内十分常见，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丢了那个有权的职位，别说是他一个司机，就算是黄文斌重新回来，人家照样可以不给他好脸色。
相对来讲，不落井下石的踩你两脚就不错了。
迈步走出市政府办，猛嘬了两口手里的香烟，将烟头按灭在地上，楚风在附近的面馆儿随便吃了碗面后，简单休息了一下。
下午1点20分，他打了个车来到长林市政府旁的纪律检察委员会独办公大楼，打算找到秦兰将银行卡还回去。
他站在办公楼前，先是给秦兰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听，可能是在开会吧，因此便在1搂大厅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会儿。
约一个小时过后，楼道走廊里传来多人的脚步声。楚风连忙起身，扭头看去，只见拐角处走出四、五个人，其中刚好有秦兰，只不过她被其他4人围在中间。
这4人着装正式，身材笔挺，步调一致，面色严肃，前方两人还抓着秦兰的胳膊。
秦兰面色略带惨白，努力控制着表情沉稳，可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其实内心已经极为慌乱。
看到这架势的楚风，瞬间意识到秦兰也很有可能被调查了，她本身就是市纪委书记，那这次来带走她的必然是比她更高级的省纪委的人。
想到这里，他心理咯噔一声，随即想到昨天在酒店中秦兰接的那个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关于省纪委关注这件事的消息。
本想上前找秦兰的他，瞬间停住脚步，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秦兰被人押解着走出办公楼。
路过楚风身边时，秦兰也注意到看着她的楚风，楞了一下后，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和神秘的微笑。
笑容只持续了不足一秒，秦兰便扭过头去跟着纪检委的人上了一辆商务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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