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下午上学的时候，一位头发不多，头顶有点秃、身体壮实的中年男人推着建筑用的手推车走进学校，汪妍蓝坐在手推车上面横放的木板上，沉语微、文艾雨跟在后面，上学的级里女同学看见，三五成群窃窃细语：“县城里有八景，现在多一景。”懒得理这些闲话，汪妍蓝神气地仰起头，望着前方，沉语微、文艾雨两人手拉着谈笑间跟着汪妍蓝爸爸的手推车向课室大楼走去。

        真是“冤家路窄”，在课室大楼前，又碰见李喜和那几个慢班的女同学，还有陈娇娇，“汪妍蓝同学，你太让我们开眼界了。”李喜笑嘿嘿走到汪妍蓝旁边故意大声嚷道，“蓝蓝，这是你的同学吗？”推着手推车的男人问，“旧同学，爸爸。”汪妍蓝答，“大叔，你抓的蚂蝗好买吗？”李喜不坏好意问，“好买。”汪妍蓝的爸爸老实答，李喜趁机挖苦：“你带你女儿抓蚂蝗就好了，来读书，何苦啊？”“这……这。”汪妍蓝爸爸一时无语，沉语微对李喜不欢地说：“歪理。”，文艾雨也附和：“歪理。”汪妍蓝正要开口，只听见一声音：“这位同学，抓蚂蝗是自食其力，也是劳动，这很光荣，读书可以令人开阔视野，长知识，提高自食其力的能力，两者没有什么矛盾呀。”柳晓枫大步走到李喜她们跟前一字一句潇洒地说，杨星和跟着他身后双手竖起大拇指：“说得对，说得好。”“我随便说说嘛。”李喜掩饰答，“我有说你别有用心吗？”柳晓枫机智反问李喜，李喜顿时哑口无言，路过的同学听见柳晓枫这么说，又看到李喜的窘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陈娇娇赶忙拉走李喜：“你脑装石头呀，净出糗，快走吧。”

        望着离开的陈娇娇和李喜那几个女同学的背影，汪妍蓝一脸感激地望着柳晓枫、杨星和说：“谢谢。”，沉语微、文艾雨也跟着打招呼：“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不知如何应付。”杨星和拍着柳晓枫肩膀：“小事一桩，是吧？柳晓枫同学。”“你说的太对了。”柳晓枫得意洋洋地答，“伯父，你好，我叫柳晓枫，他叫杨星和，我们是跟你女儿同班的。”柳晓枫拉着杨星和走到汪妍蓝爸爸面前认真地作自我介绍，“哦，好孩子，微微跟我说过之前所发生的事，蓝蓝她妈妈没恶意，你们要多包含，要多帮帮蓝蓝”,汪妍蓝爸爸憨厚地对柳晓枫、杨星和说，“伯父，这么说，阿姨放心让我们送你女儿上学了？”“放心，放心。”汪妍蓝爸爸忙连声答道，那黝黑面庞上和额头上开了一堆菊花，和善的目光露出他心里对这些孩子的感动，“爸爸，你不是约了隔壁的李姨下午来家拿蚂蝗吗？”汪妍蓝说，“你不说，我倒忘记，我看看几点。”汪妍蓝爸爸拍着头说，趁他注意大楼前挂着的大钟时，柳晓枫和杨星和已轻轻地把汪妍蓝扶到大楼前的石凳坐下。

        “伯父，你回家吧，我背汪妍蓝同学上楼。”柳晓枫说，“那怎么行，都到楼下了，来，蓝蓝，爸爸背你。”汪妍蓝爸爸慈详地说，“时间应该差不多吧，爸爸你快回家，别叫李姨等。”汪妍蓝催着他爸爸，听女儿这么说，她爸爸觉得也有理，只好答应：“好，那你们小心，爸爸回去了，孩子们，再见。”他推着手推车一步一回头，“伯父，再见。”“汪伯伯，再见。”

        “爸爸，再见。”柳晓枫、杨星和、沉语微、文艾雨、汪妍蓝五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情，定定地目送着这位慢慢走远的慈父，才回过神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到课室，杨星和你拿书包。”柳晓枫说着便背起汪妍蓝，一步一步上楼级，杨星和和沉语微、文艾雨一起跟在后面。

        上到三楼，走廊里闲聊的其他班同学，惊讶地看着他们急急走入课室，一进课室门口，上课铃响，放置好汪妍蓝，各人刚坐入坐位，语文何著老师就进来了。

        “同学们，下午连续上完两节语文课才下课，我要先测试一下上学期讲过的文言文内容。”他举起手里一厚厚的试卷说，试卷由每排坐在前面的同学有序地传到后排，拿起试卷，有的同学不加思索就作答，有的皱起眉头沉思，有的做了又擦，擦了又做，抓不定主意，反正每个同学的表情各不同，沉语微看了看试卷里大概内容，大部分答题都有底，就定下心来，她拿起笔，专心作答题。

        坐在柳晓枫、杨星和这排最后座的曾小剑用钢笔不停地轻轻敲打着坐在他前排的杨锦桦的背部，暗示他快点传来答案的纸条，被催得不耐烦的杨锦桦，只好将写好的纸条反手从背后偷偷传给了他，接到纸条的曾小剑和同桌李后季赶忙打开急急抄着，而汪妍蓝右手拿着笔，左手托着腮，皱着眉头还在思考，过了大半个小时，沉语微已做完答卷，还把答卷全面检查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正要举手交卷时，还没作答上几道题的汪妍蓝，忙碰了碰她的手：“快给我看看。”沉语微只好尽量把试卷往汪妍蓝那边移过去，汪妍蓝看了看讲台上的何老师，发现他没注意到她这边，她迅速地抄着，一旁的沉语微紧张得手心都出冷汗了，不知快有60岁的何老师年龄大了，老眼分花没留意，还是故意放任课堂里抄袭作弊的那些同学，反正满头白发的他，用带着老花镜那双眼睛时不时扫了扫讲台下埋头做测验卷的学生们，便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抄袭的那些同学，抄好了没有。”忽然，何老师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说，刚抄完答题的汪妍蓝听了，心跳噗咚噗咚加速，吓得脸色变白，接着，何老师提高嗓音：“这次测验就当作练习，加深同学们对文言文的印象，有那些同学在抄袭，我心里一清二楚，先不道明，不过，下次再发现有这现象，我就毫不客气直接逐出课室，记住要好自为之。”何老师这番说话既给了那几个抄袭同学的面子，又在平静的气氛中下了严格要求，汪妍蓝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并对沉语微吐了吐舌头：“险过剃头。”一旁帮汪妍蓝作弊的沉语微也放下心头大石，带点责怪地答汪妍蓝：“下不为例。”“何老师，好老师，你最理解学生。”曾小剑带头一个劲儿鼓掌来，全班都被带动了起来，课室里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何老师摆了摆双手：“好了，同学们明白道理就好，请打开复课资料，留心听我讲‘鸿门宴’这篇文言文。”“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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