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凌晨五点左右，沉语微还沉睡梦里，猛听见门外传来：“砰、砰、砰，二叔、二叔。”的声音，接着，家里的开门声，“小明，怎么啦？”妈妈问，“二婶，嫲嫲（奶奶）跌倒住院了。”大伯儿子沉小明着急说话声，“吖，你别急，你先坐一下，我和你二叔马上去医院。”妈妈惊慌的话语，很快，听见爸爸故意压低的声音：“小明，我们快走。”急速离开的脚步声，朦胧中的沉语微听到嫲嫲住院的消息，睡意全无，即时醒了，一咕碌地起了床，姐姐、妹妹也醒了，由于没听见大伯的儿子沉小明提及嫲嫲住在那间医院，三姐妹担心得在房子里头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候着爸爸妈妈回来，询问嫲嫲的情况。

        “礼礼，微微，你们还是上床睡吧，我等候爸爸妈妈就可。”姐姐体贴地说：“我没法睡得安稳。”沉语微说，“那我们三人坐着等到天亮也没用，小妹受不了的，你快和小妹睡觉吧。”姐姐说，沉语微和妹妹终究拗不过姐姐的指令，乖乖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天大亮，姐姐煮好番薯放好在饭桌上，上班去了。沉语微和妹妹刷了牙，洗了脸，抬头就见爸爸、妈妈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脸疲乏、忧虑地回到家里。

        “爸爸，嫲嫲跌伤严重吗？住那间医院？”沉语微不停地问，“右小腿骨折，某中医院骨科一区。”爸爸神色凝重地说，妈妈表情如堕冰窖般，“我去看看嫲嫲。”沉语微急得眼泪打转，“微微，你等等，有事跟你商量，唉。”妈妈欲言又止，“啥事呀。”沉语微忍着眼泪，“微微，你上大学之事，恐怕要泡汤了。”妈妈双眼红红的，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沉语微心里顿时寒气冒上，疑惑地望着妈妈，“嫲嫲每天的医药费不少，住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医生说老人家骨折起码三个月，你大伯长年有病在身，家里经济情况不好，我跟你爸爸商量过，嫲嫲医药费由我们家里付，这样一来家里的经济情况就更加不乐观了，只好叫你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听你老师的话到某医院做培训护士，拿钱帮补家庭，来年有机会再考，好吗？”“微微，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愧疚得不敢直视，“我听妈妈爸爸的话，待我看过嫲嫲后，就回复林老师。”沉语微强忍内心翻江倒海的千万个不舍，懂事地安慰着妈妈爸爸，见女儿爽快答应，妈妈眼泪哗啦哗啦直落，哽咽着：“唔，乖孩子。”

        沉语微去了某中医院骨科一区亲眼看过嫲嫲后，大概知道嫲嫲的病情如爸妈所言，时间、金钱、人力等等，都免不了，对吵着要出院，情绪不稳定的嫲嫲，沉语微和陪伴的大伯娘轮流安慰了一番，才把吵着要出院的嫲嫲劝住留下来安心治疗，待嫲嫲睡稳，沉语微道别大伯娘，出了医院大门，就往学校方向疾步走。

        来到教导处门口，正碰见林老师走出来，“林老师，我考虑好了，我要做某医院培训护士工作。”沉语微斩钉截铁地说，“你真的考虑好了？”林老师问，“是的。”沉语微答得非常干脆，“好，现在我就把名单报上医院，按医院要求，三天后，你们四人还要参加医院的应聘考试，是了，你等一下，我去拿关于这应聘考试的通知书给你。”林老师转身回教导处里拿了通知书交给沉语微：“你顺便给文艾雨、汪妍蓝、赵颂晴看看，别错过考试日子。”“知道了，谢谢老师。”沉语微接过通知书，心情百感交集。

        告辞林老师后，沉语微回到家里，见下班回来的姐姐正劝慰着妈妈爸爸，沉语微便将自己办妥的事情告诉了妈妈爸爸，妈妈爸爸都觉得太对不住自己的二女儿，脸上尽挂满了过意不去，沉语微反而笑眯眯对妈妈爸爸说：“有女儿留在身边天天跟你们拌嘴，人家都羡慕不来呢。”听二女儿这么一说，妈妈苦笑了一下：“你这孩子，歪理一套套的。”爸爸的嘴角勉强滑出叮点儿无可奈何的笑意，姐姐听了，为自己无法替妹妹解决上大学的事而难过得眼眶红红的，担心自己忍不住流泪，搞得气氛更不好，就说：“我去做饭。”忙进了厨房。“妈妈，我退学，一整天待在家多编葵辫攒钱给二姐上大学交学费。”妹妹急得乱出主意，“礼礼，别添乱，快入房做作业。”妈妈瞪了妹妹一眼，妹妹不敢多说，委屈地走入房间。

        吃过饭，沉语微来到文艾雨的家门口，叫文艾雨出来后，把自己放弃读大学的原由略略告知了文艾雨，并把通知书交给了文艾雨，叫她通知汪妍蓝、赵颂晴准时参加医院的应聘考试，文艾雨对沉语微因嫲嫲之事不得不放弃读大学的机会有点意外，但自己家里的经济情况也是泥菩萨过海，除了表示同情和可惜外，没啥可帮助，她答应沉语微去通知汪妍蓝、赵颂晴二人，当沉语微要回家的时候，她突然支支吾吾：“微微，我…我很矛盾，我希望你去读大学，但我又希望你能跟我、蓝蓝在一起工作，我是不是很坏？”沉语微听文艾雨这么说，就轻轻松松地答：“人之常情，我们间的感情不是一二天的，彼此深厚，你当然有这想法，好了，我回家了。”沉语微踏着中午的骄阳走回家。

        柳晓枫、杨星和从林老师那里得知沉语微家中发生之事令沉语微放弃读大学，第二天中午，两人不约而同地过来找沉语微，刚巧，沉语微在阁楼大门口打煤球，一时不便开口问沉语微，柳晓枫就一把抢了沉语微手中打煤球的模板工具，专心地打起煤球来，杨星和也不敢落后，拿起锄头搅拌着煤粉，沉语微便时不时往煤粉里倒点水，三人配合这活的节凑倒不错，大半个小时差不多就把打煤球这活做妥了。

        “你看，这是啥？”杨星和故意一手指着葵树做熀子，一手把沾有湿湿煤粉迅速往柳晓枫脸上一抹，就乐呵呵跑开，柳晓枫冷不防杨星和有这一着，右脸乌黑黑的，沉语微一瞧，嘿，柳晓枫变成一黑一白阴阳脸，沉语微笑弯了腰，柳晓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但从沉语微的笑声里，动作中，大概知道自己是个小丑样了，柳晓枫也把双手往装有水的铁桶里沾了水抹上煤粉，追着在门口几棵葵树中绕来绕去的杨星和，杨星和对柳晓枫变换着淘气的怪相，柳晓枫始纵不得手，惹得沉语微一惊一咋，沉语微看到他们两个都累了，就举手叫：“暂停。”柳晓枫无奈停了下来，杨星和也跑回柳晓枫身边：“兵不厌诈嘛。”

        “哈哈哈哈”，三个人欢乐的笑声回落在青春的天空，笑声过后，柳晓枫问沉语微：“我听林老师说你因家里的事不打算上大学了？“唔”，沉语微木讷答，“真的没啥办法？”杨星和不甘心问，沉语微摇了摇头，柳晓枫、杨星和两人一下子感到空气很沉很闷，柳晓枫神色怜悯望着沉语微，杨星和脸上写满空落落的表情，一时不知说啥来安慰沉语微，“来年我可以再考，倒是你们俩上了大学，要多写信给我、文艾雨、汪妍蓝三人说说大学里面的事。”沉语微淡淡一笑，“那当然了，一言为定。”杨星和一把接过话，“我俩愿意每一天都把大学里面的点点滴滴分享给你们，但也真心希望你每天也把自己喜欢的工作情况尽量抽空告诉我们。”柳晓枫真挚地说，“预祝你们大学学习进步。”沉语微露着细糯的小牙齿，脸灿若春花……

        三天后的早上八点，沉语微、文艾雨、汪妍蓝、赵颂晴四人分别坐在某医院的会议室里参加应聘理论考试，考试内容包括语文、数学、化学等，对于她们四人来说，小蝶一菜，不到半个小时间，便交卷了。

        下午公告，四人榜上有名，通知现场观看护士的铺床操作，观后，便要即时考这操作，沉语微、汪妍蓝、赵颂晴第一次操作就通过，文艾雨考了两次都没通过，不是床单放错位置，就是对叠折的床角反方向，主考的罗护士和医院女书记贺佳桦一致摇头要淘汰文艾雨，沉语微、汪妍蓝急得不停跺脚，文艾雨急得想哭，幸亏赵颂晴变通快，只见她大方得体地对医院女书记贺佳桦说：“贺书记阿姨，同学文艾雨这几天失眠，加上紧张，没进入状态，她理论考试第二，能不能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医院女书记贺佳桦看了看手里的理论考试成绩表，点头默许，文艾雨松了松口气，用心地备好用品放置在护理车上，然后，精神抖数地把护理车推至备用床旁，把雪白的床单，轻轻地平放在床垫上，中线对齐床的横、纵中线，展开床单，正面向上，平稳地铺好床头角、床尾角后，便两手利索地将床单中部拉紧平塞于垫下，跟着转至对侧，用同样的方法铺好床单，操作完了，主考官罗护士上前用手拉了拉直角的床头床尾角，没松散，很结实，罗护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通过。”“我成功了。”文艾雨高兴得跳了起来，沉语微、汪妍蓝、赵颂晴一起上前拉着文艾雨向贺书记及主考官罗护士鞠躬道谢：“谢谢，谢谢。”接着，医院贺书记当场宣布了入医院工作的人名单：沉语微、文艾雨、汪妍蓝、赵颂晴、罗羽佳、李梅虹、周艳清、罗羽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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