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焚天煮血
第一百二十章 焚天煮血
“老头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疯老头眼神飘忽左顾右盼，他想跑！
“还在装疯卖傻，把他给我捆起来！”
杨彬厉声责难，蒋建军虎步上前，反扭住疯老头双臂，将其五花大绑捆在立起的木桩上。
“老东西力气不小啊，我一只手都按不住他，您说这神血真有这么强的效果吗？”
蒋建军听到了杨彬和疯老头的对话，他心里琢磨，疯老头吞服神血后能以凡人之躯攀登五千米高山面不改色气不喘，可见疯老头从神血中获得的好处不小。
“也许吧，不过副作用同样惊人。”
“那还是算了吧，天上不会白掉馅饼，这副作用我承受不起。”
蒋建军贪心不强，杀死原罪礼赞者时他要是在现场，他大概率会放弃吞服原罪种子成为欲望奴隶。
“老东西其心可诛！好几次我陷入绝望时都会后悔没有听疯老头的话跟他一起走。还好我没跟他走，不然怕是要被做成人体蜈蚣的一环。”
蒋建军厌恶地瞪了疯老头一眼，险些沦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杨彬开始拷问疯老头，知道说错话泄露关键信息的疯老头说什么都不肯开口，把头扭向一边，拒绝沟通。
对付这种死硬分子上刑都没用。
目前有两件消息是已知的，混乱位面是神陨之地，漫天飘零的红雪是象主约姆的神血。
尚未确定的事，吞服净化神血是否真的可以和神陨之地建立联系，净化神血是否只能通过人体蜈蚣这一种手段来进行。
杨彬立足山巅，眺望着被红雪覆盖的无垠大地，心生一问。
如果说红雪为象主约姆的血液所化，那么是否意味着位面内的其他东西都是象主约姆的身体部位，眼下他们居住的这座险峻高耸的千丈高山该不会就是象主约姆那根又粗又长的…...
象鼻吧！
胡思乱想着，霍皓轩载人归来，杨彬指向登记处让幸存者自己去登记领取物资，他拉着霍皓轩到无人的地方，耳朵里自动过滤了他的废话，直言道：“接下来我会给你设立情景，你设身处地代入进去，并做出选择。”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剧本杀了，来吧。”
“听好了，比如说你被困在了混乱位面很久，僵尸飞龙身上的腐肉都吃光了还没有找到食物来源，而且你很担心外界变化急迫想要出去。这时候出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告诉你有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利用组合人体蜈蚣的方式层层消化可是净化掉雪中含有的剧毒，吞服净化血液就可以填饱肚子，还能让自己的体魄变得更强，和混乱位面建立联系，甚至可能脱困。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杨彬寥寥几语为霍皓轩制造出杨彬当前所面临的困境，作为前世曾成功脱离混乱位面并获得实力增长的幸运儿，霍皓轩面临同样困境时做出的选择很有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让我想想…”霍皓轩低头沉思片刻，眼睛一亮道：“有了！我不会制造人体蜈蚣，我会去找其他净化血液的办法。既然老头都能找到正确的路，凭什么我找不到，方法绝对不止一个。”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大概觉得老头净化血毒的方式是错误的，因为我曾做过一个实验，吞服神血的人是无法作为召唤亡灵的施法素材的，他们的血液中残留着象主约姆的意志，仅靠人体过滤很难彻底滤掉血液中残存的象主意志。”
杨彬抛出几个新名字，霍皓轩不解，杨彬让他去问蒋建军。
五分钟后，霍皓轩神情复杂回来：“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给我设置这种困境了，你打算怎么办？”
“附耳过来。”
杨彬对着霍皓轩的耳朵说了一大堆，霍皓轩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强烈震惊，再到麻木呆滞。
“这太疯狂了，这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疯狂，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做到像你一样。我觉得你的推理是正确的，但我不知道计划是否能成功，如果失败了，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我们，是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会死。你是巫妖，你也是不死生物，可以进入到我的不死国内。”
刚才杨彬说出他的计划时就透露过不死国的存在。
“哦对，差点忘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展计划？”
“就现在。”
话音落下，杨彬从山巅一跃而下，落地冲击波砸出一个大坑，激起环形雪浪。
念力排山倒海撕碎地下厚实的雪层，露出漆黑土地，杨彬抠下一块黑土在指尖捻磨，泥土的触感和腐肉一致，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气味。
“果然如我所料，整个混乱空间都是象主约姆的尸体所化！”杨彬攥紧了拳头，既然如此，他的计划就有很高的可行性了。
不死国大门开启，数不清的亡灵走出不死国朝着四面八方进发，从霍皓轩所在的山顶可以清晰看到，数以千万计行尸好似蚂蚁行军一般队列整齐奔赴各个方向。
行尸落位，偌大雪原随处可见行尸的踪迹，这时候山顶上的人都出来围观，七嘴八舌议论着。
计划进行到了第二步，行尸在抵达各自地点后开始挖掘雪地，直到暴露出腐败皮肉化作的漆黑大地，对着上面泼洒汽油，将不死国内全部燃油储备全部浇灌在混乱位面的地面上。
点火由冥火骷髅弓箭手进行，凡火不足以焚烧混乱位面，只有以血骨皮肉为燃料的冥火才能真正点燃整个位面。
一道道紫色火柱冲天而起，刹那间火光四起，位于海拔五千米以上山顶的人们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阵阵热浪。
点火之后，来不及撤退的行尸们开始疯狂吞吃尚未被融化的化雪神血，吃够了足够数量的雪，行尸的眼睛变得通红时，它就会脱离杨彬的掌控，开始无差别攻击任何单位，它们受到了象主约姆残存意志的影响。
但很快，冥火便将其点燃，行尸的羸弱体魄迅速在紫火中融化，残骸处遗留着一滴水珠大小悬浮在虚空中的金色血液。
凑近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金色血液内充斥着丝丝缕缕的血色丝线，像是某种绦虫一样在金色血液中蠕动着，冥火焚烧也只能灼杀少量血线，做不到彻底根除。
通常来说，冥火在烧死目标生物后就会停止燃烧，不以普通可燃物作为燃料的冥火是不会持续扩散的。
此时此刻，紫色冥火形成的火柱开始逐渐蔓延，这意味着冥火焚烧的单位根本就没有烧净。
一开始是火柱，随后形成火墙，火墙持续扩张相互勾连，整个世界都燃烧了起来，包括众人身处的险峻山峰。“杨彬他要干什么，他想烧死我们吗？”
“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领主，免费分粮分帐篷，他就是想烧死我们，看！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非议声中，杨彬带着几个亡灵遇到的幸存者飞回来将其安置在山顶。
杨彬一言不发，庞大念力撕裂高山，拖举着山顶岩层朝着高空飞去。
“周麻子你在胡说什么，看到没有，杨彬老大才不会抛弃我们！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这就给我的贱嘴几巴掌，让它再胡言乱语。”
“杨彬老大仁义啊。”
人们的辱骂也好，赞扬也罢，对杨彬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他们的存在影响到了杨彬的计划，杨彬会毫不犹豫放弃他们。顺手就能救他们的一条命，杨彬也绝不吝惜举手之劳。
杨彬的注意力放在下方，当腐肉被灼烧殆尽后，露出的是一片令人恐惧的纯粹黑暗，那里是虚无空间，一旦跌落虚无，下场不会比掉进坍缩黑洞好多少。
时间，空间，那些混乱无常的东西在灭世冥火的焚烧下逐渐变得规整统一，或许位面也有‘回光返照’的说法。
“不，不！你怎敢亵渎真神，你必遭天谴，你必遭天谴啊！”
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疯老头开始凄厉咆哮起来，他吞服了过多被污染的神血，已和神陨之地深度绑定，一损俱损。
位面被焚毁，疯老头感受到了五脏俱焚的痛苦，他爆发出巨力挣脱开足以捆住鲸鱼的绳索，朝着山顶平台边缘对着火海一跃而下。“别跑！”
“算了，他想死就由他去。”
杨彬劝住了蒋建军，任由疯老头葬身火海。
高空的温度非常寒冷，最低气温可达零下70度，在这种温度下连撒尿都要在室内，不然会被冻住。
此刻位面燃烧，熊熊烈火炙烤，身处万米高空的幸存者们纷纷脱下外套散热。
火焰向内扩散，煅烧千丈高山，层层山石被烧熔，露出了高山真正的模样，它是象主约姆仅剩的那根象牙，高有千丈，笔挺如一柄略带弧度的唐刀。
“要是巨人骨矛能发射出这根象牙，乖乖，不知道普天之下有谁能挡得住这一枪。”
火焰向外扩撒，一座座由肢体构成的山丘被点燃，焚烧到了杨彬和霍皓轩始终找不到位面边际，火焰沿着构成边际的血肉攀援焚烧，竟将天空也烧了起来。
不只是脚下陆地，头顶天空也是象主约姆的身体所化。
“或许…天上才是象主约姆遗留的精华所在，因为雪是从天上降下来的。”
一念及此，杨彬望向了头顶那颗融化了一半的血红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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