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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怯含羞


  “天呐……”之苹眨了眨眼,希望自己看岔了。
  “完蛋了,”绥之把厚被子拢在身上,趿着鞋站起来,无脑话脱口而出,“这条床单得烧掉,我还得赔给秦先生。”
  之苹看着那一块鲜红的月信血:“殿下说什么胡话,汗湿了的床单烧掉怎么说都很可疑吧?”
  绥之欲哭无泪:“好之苹,那你偷偷把它洗到一点血迹都不留。”
  之苹愣住,向她投去一个怨怪的眼神:“殿下真会为难奴婢,还不带着奴婢走。”
  绥之认怂地吸着鼻子,忽听见有人在屏后出声:“殿下好些了吗?”
  要命了!绥之一听得这声音,赶紧坐回榻上,遮住床单,祈祷此刻千万不要再流血了!
  “这是早上的药。”秦湍心情不错地将药碗端给她,之苹接过药,绥之就着碗一饮而尽,没敢看他。
  “多谢先生,实在是给您添了许多麻烦。”绥之抿着唇,声音还有点沙哑。
  “不妨事,”秦湍看向之苹,“退热了么?”
  之苹点头:“殿下好多了。”
  绥之犹豫着接话:“就是昨夜出汗汗湿了先生的床单,我让之苹洗了再送回来。”
  要是洗不干净,就说洗坏了,洗丢了,再赔他一床更上乘的缎,她心想。
  秦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缩在锦被里的她:“我叫人扔掉就是了,殿下无需多虑。”
  他想扔掉?他有洁癖?绥之努力不让自己喜形于色,目色诚恳:“让之苹扔吧,我再赔给先生。”
  “随殿下的意。”虽然逗她一下一定很有意思,但一瞧她那殷切模样,秦湍还是好心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绥之垂着眸,复又想起明日的要事:“先生,计划不变,明早启程去荻茫。”
  秦湍方才在屏后听到她说到血迹的事,也猜得到一二,只怜她从来就是个不顾惜自己身体的:“殿下先休养,等我觉得殿下好了,我们再走。”
  绥之一听,不禁着急:“我明日可以的。”
  秦湍开始装:“我不可以,秦门诸事繁杂,尚未料理完。殿下就不能体恤体恤在下吗?”
  他见绥之不松口,心下叹道还是得拿正事劝她:“殿下若没恢复好,说不定一日只能打马三十里,病在路上又得耽搁。山上有日行三百里的快马,殿下没有力气怎么使得动呢?”
  绥之攥着被角,这才应道:“好吧。”
  *
  两日后,青陵山门。
  绥之高坐马上,一袭平金暗绣莲花紫衫袍,扣着鎏金螭纹亮皮束袖,明眸流转,显然又恢复了一派少年活力。她身侧秦湍白衣若素,并辔握鞭,笑顾道:“走吧,殿下。”
  于是绥之同执玉他们作别,刚要打马,便见慕君阳提缰追出来:“绥之,等等!不是说了我和你们一道去遥城吗?”
  绥之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料是真打算同行:“你那三百随兵怎么办?可是父王让他们护送你的。”
  “那是护送我去衡雍,在宁国的地界有什么好怕的?我先送你一程,便在遥城等他们。”
  他见绥之还攥着马缰在思考,不禁急道:“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回来了。”
  绥之被他桃花浮波般的眸子望着,难免垂眼动容:“好。”
  她话音刚落,慕君阳便喜笑颜开地骑到她身边。绥之正要策马,忽又意识到自己忘了问秦湍的意思,只好扭头讪讪找补:“秦先生,表哥可以和我们同行吗?”
  秦湍正微眯着眼打量他俩,见绥之还稍有些愧意,颔首道:“殿下一诺千金,答应慕公子了,还能收回吗?”
  绥之察觉到他无波言语下浮动的不豫,莫非,他也觉得表哥骑术不精会拖累?要是表哥路上真的跑不动,就把他扔在驿馆好了。
  绥之摇摇头,却听得送行的执玉一声叫嚷。
  “见鬼了,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天下还有本郡主不能去的地方吗?”
  “你来干吗的?”
  “本郡主要跟他们去荻茫!”
  这红衣少女长发高束,身形轻盈,蟒皮长靴,白马雕鞍,正是与绥之一年未见的熠如郡主。
  众人震惊未散,熠如已翻身下马,毫不矜持地跑到秦湍马头前,仰面责他:“本郡主召你入宫赴宴,一次都没来过,很好。那么本郡主要亲自上青陵,你也不允不理。我料秦门门主除了父王的面子谁也不会卖,怎么如今这青陵山阿猫阿狗遍地走,就本郡主上不得?”
  她一双美目冷然掠过一旁的执玉和之蒿之苹,抱臂而立。
  执玉怒了:“你才是那阿猫阿狗!”
  熠如嗤笑:“你真是狗,忙不迭对号入座。”
  这俩宿仇打架也非一次两次了,执玉冲上去就要教训她,却被绥之喝住:“回去!”
  她盯着马下的熠如,复又望向秦湍。这麻烦,似乎是他招来的。
  熠如分明在马下,却凹出一番居高临下的气质,瞧着秦湍:“你之前的不敬,本郡主不同你计较。现在,本郡主命你带我去荻茫!”
  秦湍声冷若霜:“郡主请回。”
  他不愿多费唇舌同熠如解释,她是个向来听不进话的,自上回笄礼一见,对他颇有不歇的架势。秦湍知道绥之对萧成师和王后深入骨髓的厌恶,只要他同沐风殿沾上一点关系,她怕是马上要同他疏远。可这熠如郡主也过于固执了,不知怎么得知他们今日下山,竟跑来堵人了。
  “不回,我要跟你去荻茫。”熠如拽住秦湍的马辔头,不动不挪。
  绥之霎时冷了脸:“还别说去荻茫,你出宫父王知道吗?不要任性了。”
  她偏过头:“之蒿,带郡主回宫。”
  之蒿极不客气地拉开熠如,熠如被拽着,怒极反笑:“我就知道二哥从来便讨厌我,由着我被人冷待,由着我让下人欺辱!你说,你们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话?还是在小瞧我?”
  绥之面色不善地奉劝她:“人各有分,逾矩便是添乱。郡主若在沐风殿,便是拆了屋椽也没人怪你,但郡主若在此处闹下去,二哥可不保证能容你。”
  熠如气得不行,见马背上这三人,一个不管她死活,枉费她痴心,一个冷言冷语,非要赶她,还一个袖手看戏,笑得开心,真是太过分了!
  她此番离宫,本就是因为跟母后兄长吵了个天翻地覆,到了青陵,又是人人都嫌,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凭什么不捧着她?
  秦湍见她还在死犟,冷声道:“郡主现身青陵,该叫王上担忧了,速回吧。”
  熠如见他对自己从来只有推拒,不禁眼圈发红:“担忧个屁!没处回!你们非要看我死了才高兴。”
  绥之对沐风殿内部的家庭矛盾丝毫不感兴趣,管它是叛逆少女离家出走,还是什么暌违日久的新诡计,统统都得拒。
  她再次下令:“之蒿,送郡主回宫。”
  之蒿和执玉一起扣住熠如,后者还试图同他们扭打。绥之回身望了眼日头,也罢,就是件不痛不痒的小插曲,启程可不能再耽搁了。
  她以眼神示意身侧的秦湍和慕君阳,一夹马肚,三骑扬尘,便向西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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