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铺子
“回禀王妃，我的亲弟弟生了重病，现在全靠我的月钱买药吊命。”
提起自家的伤心事，程山的脸上开始有了情绪波动。
“郎中说，想要彻底治好，起码要准备百两银子。”
萧寒烟一怔，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原本是例行查问，她也无意戳人伤疤，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证明此人倒是可用。
重情重义，忠心为主，又是聪明人，她再很难挑出别的毛病。
而且现在既然知道了此事，加上她又准备重用程山，自然不能不管。
“他人现在何处？”萧寒烟问道。
“属下把他安置在王府后的暗巷之中养病，方便每日换岗后前去照顾。”程山道。
萧寒烟听说后不由皱了皱眉。
暗巷可以说是相当于贫民窟一般的存在，环境脏乱不说，还终年晒不到阳光，条件十分不利于病人养病。
难怪会是重病，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就算小病也要拖成大病了。
看着萧寒烟的脸色，似乎是在责怪自己没把弟弟照顾好，程山不禁有些愧疚和无奈。
皓王府内规矩甚严，加上之前掌事的张妈妈为人刻薄贪财，经常找程山这种不肯行贿之人的茬，因而他不敢把弟弟带进府中养病。
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以自己的月钱，在除去必要的开销和弟弟的救命药材之后，只能负担的起暗巷那里低廉的房租。
见程山似乎也不好受的模样，萧寒烟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苛责。
众生皆苦，谁又能真的称心如意呢。
“这样吧，你带我去看看他。”思索片刻后，萧寒烟说道。
反正今日其他琐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自己还有闲暇。
“王妃，您……”
程山显然没想到萧寒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脸上第一次浮现除了惊讶的神情。
反应过来后，他心里泛起一阵感动，却是连忙劝道。
“不行，王妃身份尊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再说我弟弟他也无法参见行礼，会怠慢您的。”
“这有什么，我是去探病，又不是去做客的。”
医者仁心，在萧寒烟眼中病人从来都没有贵贱之分，身受现代平等教育观念影响下的她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斩钉截铁道。
“再说了，不去亲眼看看病人的情况，就算我想帮你，也只是隔靴搔痒，你只管带路就是。”
见萧寒烟说得坚定且诚恳，程山也无法再拒绝，只得上前带路，领着萧寒烟和芬儿二人来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屋。
刚刚进入小巷，一股潮湿腐败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让芬儿忍不住掩上口鼻，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有些犹豫地拉着自家小姐的袖子，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倒不是芬儿有多嫌贫爱富，只是门第观念在世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再加上又觉得自家小姐身份尊贵，实在不该来这种地方，担心传到别人耳朵里会败坏萧寒烟的名声。
萧寒烟明白她的顾虑，给了芬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坚定地走向了暗巷尽头一间简陋的民居。
说简陋都实在有些客气，这里也只不过是个茅草棚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木板床，四处漏风不说，还沤着早已发霉的稻草。
萧寒烟猫着腰走进，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清瘦少年。
程山站在一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弟弟程海，眼中浮现出心疼的神色。
程海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因为常年生病，脸颊瘦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
听见有人进门时的动静，他费劲地睁开双眼看向站在床边的三人。
捕捉到程山的身影，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努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脸，轻声对哥哥说道。
“哥，你回来了……我今天，咳，感觉已经好，好了很多……”
看得出来，对于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哥哥，程海也怀有着很深的感情。
至于程山更是如此，看着弟弟懂事的模样，他甚至顾不上还有萧寒烟在旁，便抢先上前将弟弟扶起，好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也就是在这时，程海才看清站在一旁的萧寒烟，有些畏惧地打量着她。
虽然常年卧病在床，但因为怕他寂寞，程山每天回来后，都会告诉他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对于哥哥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
萧寒烟华贵的打扮与周身不俗的气度，明晃晃地昭示着她非凡的身份。
“这位是王妃娘娘，特意来看你的。”
注意到弟弟的眼神，程山轻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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