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一番祝贺动员后，林星礼道：“好，那么大家就先回去休息，体检通知我们会在三天之内发到各位的手机和邮箱，盛子凡留一下，散会吧。”
盛子凡：“？”
他一点也不想和主角单独说话。
严天岁经过盛子凡身边，本来是特意来和他打招呼，却看到盛子凡一张如临大敌的脸。
“怎么了？”严天岁问。
盛子凡转过头，眼神无光，“严天岁，咱俩换个名字怎么样？”
严天岁敲了敲他脑子，“一次考过太开心，脑子坏了？”
看着林星礼往这走来，知道他要找盛子凡说事，严天岁拍了拍盛子凡的肩膀后走了，他还急着把好消息告诉师父呢。
他终于不负师父所望，考上灵管啦！哈哈哈。
几家欢喜几家忧，严天岁笑声中，盛子凡眼泪流。
林星礼看到盛子凡湿润泛红的眼眶，愣了愣，安慰道：“没关系，缠着你的那个小鬼，我们会摆平的。”
啊，和小说里剧情相似的开场白，盛子凡下意识道：“谢谢。”
等等！
盛子凡瞪大眼，“缠着我的小鬼？？”
剧情重叠了吗？不是还没到小说故事开始的时间吗？
还是说只要主角林星礼碰上炮灰盛子凡，剧情就自动开始？
发现盛子凡对此一无所知，林星礼在盛子凡前桌的座位坐下，解释道：“事情有点复杂，你不用担心，从现在到你正式入职期间，都会有人保护你。”
接下来盛子凡试图理解了一下整个事件。
这还得从他遇到的实测事故说起，在实测第一场里，房间里其实是有安保人员的，但盛子凡考试时的安保们却消失了，组织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然后呢，盛子凡又在这种情况下，被测出有牵引古书的能力。
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实际上，在百年前，那些记载着降服妖鬼法术的古书，只是普通的工具书罢了，任何有灵力的人，都能以自然灵源做牵引线，翻阅并且使用。
但是近百年来，早已没有自然灵源了，但人嘛，总是喜欢掩耳盗铃，似乎只要不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件事就没发生过，是以尽管古书根本无法再被翻阅，仍然在考试环节中保留了下来。
而现在，盛子凡成功翻开了它们！
究竟是自然灵源再次出现，还是盛子凡有什么独到之处？
谁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盛子凡的身上，出现了诡丝——一种以鬼力为媒介，可以在人身上定位的道具。
说明盛子凡被某个鬼缠上了。
说这么多，盛子凡算是听明白了。
因为自己能翻开那些劳什子破烂书，导致他被鬼盯上，而林星礼他们想利用自己当诱饵，把破坏这次考试的幕后主使钓出来！
盛子凡满脸难以置信，他还没成为正式职员呢，就用他钓鱼，等他入职那还得了。
林星礼一看盛子凡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看出盛子凡不满，林星礼嘴角抿出职业微笑，打算终止谈话。
在他开口前，盛子凡抢先道：“我没打算当灵管。”
林星礼张开的嘴巴闭上，沉默了会儿，才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考试呢？”
盛子凡幽怨地道：“因为你们许局威胁我，如果不考就要洗掉我的记忆。”
林星礼再次露出职业微笑。
“……”盛子凡迅速领悟了那副笑脸背后的丑恶含义：如果不入职，自然也会面临被洗掉记忆的下场。
艹。
面对原著主角，盛子凡心里有些天然憷，也不敢回嘴，只能默默咽回喉中老血。
为了不被幕后主使察觉，林星礼没安排人送盛子凡回家，盛子凡只能如昨天早上一样，走路回去。
他昨晚几乎没睡，又得知有小鬼缠上了自己，一路走得战战兢兢。
可再害怕，该肚子饿还是会肚子饿。
盛子凡再次看了眼自己身后和各处阴影地，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米粉店。
“老板，二两臊子米粉。”盛子凡点完，随处找了个空位坐下，一抬头，就看见穿着定制西装坐在对面的许昱。
“这家的粉不错。”许昱主动搭话。
“哦。”盛子凡面无表情的回道。
许局，您会不会太接地气了一点。
盛子凡呼哧呼哧把自己那碗粉吃完，发现早就吃完的许昱还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自己。
他后知后觉地想着，不会许昱就是林星礼说的，来保护自己的人吧？
盛子凡扭头，娇羞状捂嘴。
工资高离家近、双休不加班和五险一金什么的，比起当上灵管就能让局长贴身保护，弱爆了！
盛子凡心动了。
看吧，他果然很普通，威逼和利诱对他都很管用。
而盛子凡没注意到的是，每次许昱出现在他身边，他脚下乖顺的影子边缘就会出现一圈毛边，如同炸了毛的猫。
等他擦完嘴，许昱站起来付钱往外走，盛子凡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是米粉店老板娘：“小伙子，你忘了付钱啦。”
盛子凡看向许昱，又看向老板娘，尴尬地摸出钱包付钱。
心里懊恼，啊啊啊他以为许昱会顺便帮他也给了的！
只能说盛子凡实在太不懂职场规则了，只有下属帮局长给钱，哪有局长帮准下属掏钱的。
但盛子凡又想，这怎么能怪自己呢？如果是林星礼在这里，他肯定就会客气很多。
奇了，盛子凡偷偷看向前面身材高大、满身颓丧精英范儿的许昱，明明外貌气场这么强，为什么自己对着他时心情却总是很放松？
甚至比对着严天岁那种食草系男孩更轻松。
一定是因为遇到严天岁是是在诡谲的考场，场合不对。
还有就是严天岁看起来就不够强，没有安全感。
盛子凡暗搓搓地试图给自己找各种借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盛子凡楼下，许昱驻足，站在一旁看着他。
盛子凡好不容易从刚在的尴尬境地里脱离，看许昱站在那儿，又下意识道：“上去喝杯茶？”
他这话一出口，影子又炸毛了。
许昱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护身符，递给盛子凡，“我就不上去了，你把这个拿着，不要沾水，不要离身。
“好好好。”盛子凡接过护身符，跟他挥手拜拜，上楼回家。
掏钥匙开门时，躺在他斜侧方的影子分离成三段，顺着门缝先他一步钻进了房间里。
门缓缓打开。
迎接盛子凡的是八哥的欢迎语：“瓜娃子，瓜娃子，瓜娃子回来啦。”
“我回来了。”疲惫的盛子凡懒得纠正他，一把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一身顺滑毛发的黄狗甩着尾巴，将前腿搭在沙发上盛子凡的手边，盛子凡顺势掏掏它的下巴。
没成年的黑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跳到桌上，再一跃，砸在盛子凡胸前，转了一圈，团在盛子凡身上趴下了。
盛子凡差点被黑猫砸得吐血，但他并没有把黑猫赶下去，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果然只有瘫着最舒服。
感谢“盛子凡”，虽然年纪轻轻父母不详，但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让他穿过来也不至于流离失所。
还能收留这三只动物。
还有能松口气的地方。
并没有躺多久，盛子凡翻身坐起，去看三只的饭碗空没空。
在他起身时，刚刚许昱给他的护身符被黑猫用指甲从兜里勾了出来。
盛子凡一离开客厅，八哥和黄狗便跳到了沙发上，和黑猫一起，三只脑袋围着护身符观察。
黑猫掏了它一下，黄狗用鼻尖顶了顶，八哥飞起踢了一脚。
没反应。
“喵？”
黄狗咧开嘴哈气，它转头看了厨房一眼，收回舌头，小声道：“这东西对我们没用？”是青年男人的声音。
八哥又踢了护身符一脚，道：“连对我都没用。”
三只正讨论着，盛子凡啊呀呀地跑出来，嘴里叫着：“糟了糟了，许局给我的护身符不见了！”
此时八哥和黄狗都已跳开，唯有黑猫还端坐在沙发上，没发现盛子凡似的，用肉爪掏掏护身符，“喵。”
盛子凡被它叫声吸引，视线移过去便看到了沙发上的护身符，赶紧把它收起来，宝贝道：“还好还好，还以为小说场面要重现了，吓死。”
他双手揉黑猫的脸，又用额头去蹭它，“小黑好乖，我去给你和大黄做饭饭。”
“喵。”傻缺。
“啵啵。”傻缺开开心心地亲了黑猫一口，哼着歌进厨房。
晚上洗澡前，盛子凡用塑料袋将护身符封了好几层，用绳子挂在脖子上，才拧开热水。
以前看恐怖片，他最怕的就是主角闭眼洗脸的时候，鬼就站在□□的主角身后。
盛子凡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往自己头上抹洗发露。
卫生间地漏底下，一只皮肤泡得惨白的厉鬼盯着他脖子上的护身符，满眼怨毒。
盛子凡洗好离开，厉鬼还在原地看着。
一只黄狗在盛子凡后面拐进卫生间，四处嗅着。
它嗅到地漏附近时，厉鬼嘴边露出阴冷的笑，扯着裂开的皮肉，朝黄狗咬去。
他的头颅刚钻出来，就被黄狗一抓按住。
不过一口，鬼的半边脸就被黄狗撕下吞入腹中。
鬼发出痛苦的尖啸，下一秒，他的喉咙便被黄狗咬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盛子凡洗好衣服进卫生间收拾时，便看到黄狗在舔地板，“大黄！说了多少次不准喝厕所的水！”
黄狗摇着尾巴，充耳不闻，窸窸窣窣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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