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寻常

南郊南与东相交的片区。
  这一处地带厂房很多，仓库也很多。但是厂房的话，从两年前改建后，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仓库，厂房搬到了另外一处。
  今日，这里格外的“热闹。”
  一名刚实习被分配过来不久的小警察，吐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不是他的心理素质不够硬，实在是这边的那十具尸体死相恐怖又恶心。恶心居多，不止是他，很多老警察也禁不住吐了。还有些虽然没吐，但是脸都绿了。
  这十具尸体从法医初步鉴定，明明死了最多不超过三天。但是，身上全都腐烂了，而且都生绿毛了，一个个眼睛全都是瞪着的，而且嘴边还露着邪笑。肚子什么的全都是破开的，里面的器官一地都是。周身的虫子非常的多，各种被吸引过来的虫子在上面就安家了，啃的也是坑坑洼洼的，腐臭的尸体味道就不说什么了，还有其他的说不出的怪味。
  所以，所有人，包括法医，没有一个脸色不是绿的，白的，白绿相加。
  器官都在外面，每个尸体的肚子都是破的，可见，这是被凶器划开的！可是现场一样关于凶器的痕迹都没找到就算了，法医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样的凶器开膛破肚了这些人。
  绝对不是匕首啊，刀子那样的利刃，因为伤口有点凹凸不平，毛毛的，钝钝的。难道是那凶器比较钝？法医真的说不上来。
  “这些尸体，也太恶心了吧？”几名小警察在背后很小声的偷偷的说着。
  “是很恶心，我也做了两年了，自认见过的尸体不算少了，但是像这么恶心的，真的没有见过，我都吐了。”
  “我也吐了好吗？我很后悔没有戴口罩来，这现场不知道什么怪味，难闻死了。”
  “我也是，我觉得不是恶心吐的。我这人不怕恶心，我觉得我是闻了这个现场那种说不出的怪味吐的，也不知道这到底什么味道，会不会对我们身体有害啊？”
  “这……真不好说。不过现场人这么多，队长，还有副所长都在呢……”
  “哎，不过一个星期而已，怎么觉得天都变了的样子。这帝都，死的人太多了，上面估计要愁死了。”
  “死的这些人身份也都五花八门，但好像没警察。我总觉得，这样的凶手就算我们碰上了也别想逃脱。”
  “该不会是鬼杀人吧？我听几个战友说，他们真的勤勤恳恳的守着酒吧后面的暗巷，眼睛都没眨，谁能想到还是忽然发现了尸体，从现场查看，那根本是第一案发现场！可能凶手杀人的时间进行的还不短。可他们总不可能集体在那边睡了多少多少时候吧！”
  “对，我有两个战友现在也落了处分，我们算是运气好的，没有被分出去蹲守。不然的话，铁定也跟着倒霉。我那战友性子我了解，可认真了，尤其在工作的时候，绝对不是开小差的人。有一次盯一个罪犯，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闭眼，我见到他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红的，但还是把那个罪犯抓住了。据说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有他的个性严谨，负责任，才被调过去守着那个暗巷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这件事……这也太奇怪了，见鬼了不成。”
  “嘿，你们还没听说吗？现在外面传的最多的……真的是鬼杀人！”
  “喝！”一人倒吸了口冷气，“你，你说是真的吗？”
  “我觉得……除了这一点，真是不好解释。”
  “……”几个小警察面色发白，忽然觉得浑身一阵阴冷，顿时全都哆嗦了下，不敢多说什么了，纷纷散开忙碌去了。
  这些交谈，何止发生在这些小警察中间，老警察也有。不过，为了不去带头引起恐慌，所以老警察就算会说，也是很私下，绝对没有小警察的时候说。
  老警察上面的头头们，那更会说！可是，总不能用鬼去结案啊！他们只要敢这么做，明天绝对是回去吃自己！哦，根本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会自己吃自己！
  这时，片区的一名局长亲自过来了，他是被上面的电话给命令过来的。对于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局长没有亲自到场，上面愁白了头发的王局长打了电话过来直接开骂了。
  所以这边的片区局长火急火燎的来了，大肚腩的他其实刚吃完早饭没多久，过来看到如此“给力”的现场，顿时，所有的早饭全都贡献给了塑料袋。警察们出任务都得戴着专门防吐的塑料袋的，总不能将秽物留在现场啊！
  片区局长大肚腩都被恶心的晃了三晃。
  “查！查！给我仔细的查！”大肚腩爆吼着，“这么恶劣的性质，这么恶劣的凶手！快点！都动起来！法医呢！那边再仔细点！还有那边，那边……”
  一连串的命令发布了下去，这大肚腩虽然长得是肥了点，但是能做到片区局长，那肯定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发布下去的命令没问题……
  这时，大肚腩局长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他喘着粗气拿起来看了看，“嗯？”居然是他老婆！

  这个大肚腩局长平常没什么花花肠子，从来不在外面乱搞，受贿什么的嘛，偶尔总是不能免俗的，太免俗了在这个圈子也混不下去啊。他就是爱吃了点，但是原则性的错误那是绝对不犯的，对于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妻子他更是尊重的不得了。他的妻子也懂事，自己工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打电话过来打扰他的。若是找他了，那肯定是大事，急事。
  所以，大肚腩局长走到了一边，小声的接起了电话。
  “老毛啊，你快点回来吧。儿子不行了，不行了啊！你快回来吧！”大肚腩妻子快要崩溃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大肚腩局长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什么！”大肚腩惊讶的扬高了声音，“我早上出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呀，他刚才和保姆出去玩，回来了说口渴，这刚喝下一杯温开水，就开始口吐白沫，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叫了救护车了……啊，救护车到了，你赶紧回来去医院，呜呜……”
  大肚腩的妻子哭了起来。
  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今年上高中了，小儿子今年才四岁半，一直是全家人的宝贝，大肚腩局长对这个小儿子也是疼的如珠似眼，现在也慌了。他深呼吸了口气，看了看乱糟糟的现场，他咬牙把这边继续交给了副所长，然后自己走了。
  他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但凡有人想要给他穿小鞋，那绝对是一穿一个准！算了算了，就算被退下来那也没办法，那是他的宝贝小儿子啊，还那么一点点，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让自己带玩具回去给他的，怎么就忽然不行了呢！
  大肚腩的眼睛红了，赶紧的上了车……
  这一日，傍晚六点半。林戏酒和白祁终于回到了帝都。
  两人自然是直接往白家而去。
  柳随风在昨天下午就离开了，他也算在白家住了个把星期。所以，回去的林戏酒和白祁自然是都没有看到柳随风。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错过。
  白家在警界，分支那边也有人。其中官位最高的，是东南总片区的大佬。东南总片区那边虽然没出事，出事的都是南边，但是影响也是互相的，谁也不知道这样“残酷”的凶手会不会流窜犯案。
  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查出来半点。
  东西南北四个总片区大佬全都坐在一起开过几个会，再上面都表示了对这事件的关注，所以，南边的大佬是压力最重的，白家这边分支属于东边的大佬。西北两边这两位大佬一直都和东南这边不合，虽然大事件不会犯糊涂，但是东南靠的最近，西北离的就远了多了。所以看到东南两个老对手犯愁，他们还是心底有些乐意的。
  只有压过了另外三个一头，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个才能往上面再升一升，这就是政治。
  这一日，东边的白家分支大佬上白家拜访，也有把这个事情汇报的意思。虽然警界和军界当然是分开的，但是这暗地里的牵扯，那当然是不用说的。尤其白家的分支这位大佬能上去那完全是白家的功劳！
  所以对于帝都的大事，不管是哪一界的，这东边的大佬都会过来本家这边交流交流，听取一点本家这边的指示。
  林戏酒和白祁回来，就是这位大佬刚到的时候。
  这大佬虽然是境界一个片区的大佬，但是在白家人面前，自然是谦卑的。尤其对于白家这位很受宠的七少爷，那大佬也是半点不敢得罪。所以，一见白祁就扬起了笑容。
  白祁和对方说了两句，大约知道了帝都这段时间很不太平，然后就让对方去见自己的父亲了。
  林戏酒看了眼那大佬的背影，转头朝向了白祁：“你好好休息，三个月的约定不要忘记了。我先走了。”
  白祁：“……”
  你既然知道三个月的约定，这么的冷淡，完全让我想，你到底会不会做人！
  林戏酒，真的就走了。
  白祁抹了抹脸，对于某个天师更加的无语了。白家现在在家的兄弟并不多，只有一个白劲。白劲当然是非常高兴，跟着白祁忙前忙后，问长问短，二十四孝好哥哥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祁喝了口水，“四哥别忙了，坐下说说话吧。”
  “好啊，小七想说什么？”白劲忙坐了下来。
  “自然是帝都的事。”白祁扫了对方一眼，否则难道谈心吗？
  白劲干笑了下，然后神色微微一肃，“这一个星期，帝都死的人的确都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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