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天堂悲歌12.师生之恋

又名《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张宝同

        阿伯拉尔的计划和阴谋终于实现了。现在，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少女爱洛伊丝就站在他的面前。她穿着V形领口的蓝绿相混的紧身外衣和浅紫色配有黑色花格的裙子。用一只细细地腰带将带帽披风紧束着腰身，这使她的腰身显得柔细而优美，如同能够飘飘欲飞的仙女一般。她的容貌妩媚娇艳，仿佛面部的每一个器官都是用人类最精致完美的物件组成。还有她那美妙的神态和笑容，那是世界上最美丽和最温和的阳光。他真想不通世间竟有这种完美无瑕的女子。

        他想拥抱她，可是，当他朝她走近时，看到她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而且，神色表现出有种本能的排斥。他想他还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女孩太过于清纯，对男人的示爱还较为陌生。于是，他就拉住她的手，把她领到了书桌的旁边。他坐在了原来爱洛伊丝坐的那把椅子上。而把旁边的一把椅子拉了跟前，让她坐下。

        女孩坐在椅子上，挣开了他的手，羞涩得不敢用眼睛看他。这时，他把手里拿的那本书放在了书桌上，那是一本亚里士多德的《伊壁鸠鲁篇》。他甚至没有打书本，就对身边的这位少女说，“今天我要给你讲的是伊壁鸠鲁的快乐。”

        听着他开始讲课，少女把头抬了起来，朝着他看着。这时，他说，“神不足惧，死不足忧，福苦易忍，福乐易求。说到快乐，它是人的一种感觉。我们人类判定真理的标准依靠三个方面，即感觉、预见和情感。而感觉却是绝对地真实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驳倒感觉，理性也不能驳倒感觉，因为理性就完全来自于感觉。”

        说着，他抓住了少女的手，要把她往自己身边这边拉。少女不肯让他亲近，就本能地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可是，他马上把脸色拉了下来，极其严肃地对她说，“我这是在教会你如何地体会感觉。你不可违反我的教导。”说到这，他又对她告诫着说，“我可是跟你叔父有协定的，如果你不遵从我的教导，他可是会鼓励我来对你采取惩罚的措施。”

        听着这话，少女就不再挣脱了。脸上显出一种惊恐的无奈，极其地可怜。他看到这种情景，知道少女被他的话唬住了，便拉着少女的手，一边说着，“感觉产生两种不同的反应，一种是快乐，一种是痛苦。比如说快乐......”说到这，他将少女一下子拉在怀中，紧紧地搂着，然后捧着她的脸颊，热烈地亲吻着。

        开始，少女还显得有些恐慌，只是被动地应付，可是，不一会，就被他的那暴风雨一般的情欲和疯狂征服了。她象一只顺从的小鹿，乖巧地倒在他的怀里。她神情平静安祥，脸色红润，仿佛正沉迷在甜美的梦中。他把她紧紧地搂着，不住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我亲爱的爱洛伊丝，我可爱的爱洛伊丝，我的上帝，我的一切。”

        他们不知亲热了多长时间，阿伯拉尔才开始打开课本继续给爱洛伊丝讲课。他讲的依然是《伊壁鸠鲁篇》里面的内容。但是，书中会时不时地出现有关感觉、快乐和情感方面的词语。这些词语很容易诱惑他们再次地拥抱和接吻。而每次的拥抱和接吻就会使他们的讲课中断。

        直到对面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响起，报道着晚上九时的到来。他们才不得不被迫地分开。爱洛伊丝整理好被弄乱的头和衣服，象一个非常懂礼貌的小姐那样把阿伯拉尔送出大门。

        第二天下午是在百般的期盼和焦虑中到来的。阿伯拉尔急匆匆地赶到了他和少女约会的地点。他一进到爱洛伊丝的书房，就见他心爱的人站在窗子旁边正急巴巴地朝着窗外望着。见到他已经进到了她的屋里，就红着脸朝着他殷切地笑着。

        “哦，我亲爱的爱洛伊丝。”他走过去，就拉着她的手。少女没有了昨日的羞怯，随着他的轻轻拉动，便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这让他欣喜不已。觉得女孩有了爱之后，就会少去一份单纯，多了一份成熟。一个青涩的桃子在爱的滋润下，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殷红的鲜果。这怎能不让人喜不自禁？

        两人在用最亲密的方式致过见面礼，便一起坐在了书桌的旁边，做出教课和学习的样子。阿伯拉尔还是拿着那本亚里士多德的《伊壁鸠鲁篇》。既然书房成了他们爱情的私密场所，那么，书本也就成了他们伪装的道具。由于欲望的燃烧，使得他们由知识的交流转变成为肉体的交流，继而产生了浓得像血一样的爱情。

        这时，他们的课程已不再是书本里的内容，因为书本里的内容让他们感觉他们更象是师生，而不是恋人。他们随意地讲述巴黎的趣闻和古罗马时代的故事。有一次，爱洛伊丝让阿伯拉尔讲述爱的进化史。阿伯拉尔就对她说人类曾有过爱得自由自在的时代，除了留下一批爱情故事和私生子英雄们，人类的情感世界并不比现在更糟。

        他还说不管人类情爱是简单还是复杂的，婚姻并没有使它变得简单，而偷情也没有使它变得复杂。在人类刚刚摆脱情与交配的动物性，学会爱的时候，男女之爱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以种种义务加诸其上，比如婚姻，比如忠诚。事实上，这种使事情变得复杂的习惯历史并不长。

        听着阿伯拉尔的讲述，爱洛伊丝更加钦佩她的老师。于是，她也对他讲起了她的身世。她幼年失去双亲后，被叔父富尔伯特接到了家里，后来叔父拖了很多关系，把她送进了修道院学习，直到最近才被接回家。

        听过爱洛伊丝的身世，阿伯拉尔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动情地说，“我可怜的人儿，你真是不幸。但我会用我全部的感情来爱你，让你感到不再孤独，不再可怜。”

        爱洛伊丝点着头，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感到孤独和可怜。”

        就这样，一个是当时屈一指、声名远播、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的神学家；一个是年轻貌美、单纯热情、情窦初开、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两颗心经过碰撞，很快就溶在了一起。这是1117年，这一年，三十八岁的阿伯拉尔遇见了十六岁的少女爱洛伊丝。一出蕴涵着深重苦痛、足以让九百年后的我们感到阵阵心悸的爱情悲剧就此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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