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以后该怎么走
他听了我说的话后也点头。
“是的，都过去八年了，没人再会愿意去想这些事情。”
郭勇出现了这么久，我似乎还没跟你们说清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我就一笔代过。
我和他，能遇上纯属就是偶然，而我这个令人憎恨的小偷每次偷到的东西卖出黑市之后，全权交给郭勇。他那边就是负责把得来的钱销赃掉。
再后来，他问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现在呢，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打算过着见不得天日的生活？还是说，你想赌一赌，尝试做个正常人，尽量不让警方发现你的存在？”
我仔细想了想，后者的生活，轨道与我背驰而行。而前者，我想再适合不过了…
我想了想，点头。
“可能会做一个前者，下水道的老鼠。”
“那你以后就这样待下去了？不可能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的。”
说到这里，我站了起来，像个诗人一样满怀着报复眺望桥底下的河水。
这条河水表面上看是不流动，但它并不是死水。只是因为附近的人们因为不爱护这条江水，包括上游附近有人施工的关系，这条河水看起来极为肮脏。
浑浊的污水，流动的同时时不时还带着一小袋黑色袋子。这就算是幸运的，你甚至还没看见过有人把死猫死狗往这里扔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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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口气，对未来如何捕捉，对过去如何释怀，我都不知道……
我脑海里有很多想法，可每一条是可靠的，可以安定下来的。
我觉得，如果让小郭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的话，我只能像个哑巴像个傻子一样。所以我只能转移话题。
“跟我说说吧，你近来的生活怎样？过得是不是很充实？”
“毛线！”一提到这个话题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开始不断的对我唠叨抱怨起来，“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做人寿保险的，一个电话过去对方跟你说声「你好」或者「你是谁」就算是客气的！你还没见过那种开口就对你爆粗口的那种人，真的是无言以对！”
“真的？”我有些迟疑，不相信他的所说。
“真的！”他挺直了身板，“我们这种买保险的就是去骗人的，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的啊？你别看我现在很风光！”
他扯了扯身上的灰色西装。
“这些只是员工服装！规定上班时间穿的！这包为了工作便捷我才买的！要不然我买这种包干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大妈一样。”
他这种说话强调和那种玩世不恭的口气，简直和他年纪不在一个层次上。我很不看好他，不是在这种方面，而是在当“一家之主”这方面。
可随后，我被现实打败了。
因为，郭勇即便口头上说自己的工作有多么多么的辛苦，多么多么的难做，可他到底还是做下来了不是吗？
这就证明，他至少知道，世界上没任何的工作轻松自在，压力都会有的。
“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去上班？少打几个电话，你就错过了很多机会了。”
“去，”他不屑一撇嘴，“我跟你说！老子早就不想在他那干了！妈的，每个月给我们定那么多的任务，明知这行没多少人看好，还不电话本给我们拿出来，一个一个去试！电话被骂就算了，毕竟没见过面！可每每到月底时，我们总是被上司骂得体无完肤，里外不是人。”
我觉得他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具体原因就如我所说的那样。
他站在我旁边，双肩并齐，喃喃一声。
“你那个病，现在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不像以前发作起来，那阵阵剧痛。监狱的那些人也不希望有人死在他的监狱，所以说也给了我不少的照顾。”
“我听说…待在监狱里久了，就会对外界有恐惧感。报纸上曾经说过，那些囚犯们待在监狱里久了之后，会觉得监狱里是他们的归属，是吗？”
“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没把话说完，然后他就抢过话权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和她的感情我是看在眼中的，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对她下手的。”
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因为世界上肯有人相信我。
随后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在监狱里久了，会对外界产生恐惧，这是真正存在的，而且是普遍的。泛指无期徒刑的囚犯。
这些人一旦在监狱里久了之后，一开始虽说有异常强大的反感，可最后会因为时间的推进之下，会让他觉得有一些家的味道。
就算他在这里会被人管制，可他对监狱里发生的一切尽在眼中。他了解监狱的生活作息，他了解监狱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开个“派对”，他甚至可以和这些狱警打交道，就跟自己人一样。
久而久之，他就对外界失去了信心。因为在他们心中，外头社会已经是成为了过去，他们接下来就要在这里度过，也或许终老，所以非常看重这一切。
而社会的进步是跟着时间的一分一秒，科技在发展，物价高涨，外头发生什么事他们甚至不知道！
令他们最难以接受的是，社会到底如何接纳他们这种人。这就导致他们对外头社会产生恐惧。
以上派对指的是公共浴室当中的捡肥皂。
他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我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好在我被关起来的时间不算是太长，还算不上是时过境迁的时候，所以说，我对外界需要一定的时间，一定的时间接受我，或者我去接受它。”
他问我，我是如何越狱的。
我面部肌肉尴尬一笑。
是的，我可以把越狱的过程全告诉他，再浇上点油，加点醋之类的，活生生把一件罪恶的事说成一件光荣的事。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只是说了个大概，没把其中的细节说给他听。
余光打量着他，他眼神中满是愁容。我不知他为何愁容，所以很难去推测他的心理活动。
或许，他心底在想：阿成已经不相信我了，以前我们无话不说的，现在就连这点事情，他都不肯告诉我！看来他开始对我有所防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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