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棉花糖化了
回到座位的萧迩玲看这氛围有所好转，于是趁机将蛋糕端上了桌。
“必须配合啊，这可是二十岁生日，取消生日派对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了。”萧迩玲再次对萧凛强调。
“小姑，有准备蜡烛吗？”万启蝶开口问道。
萧迩玲听见万启蝶叫她小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会心一笑。
“有，启蝶，你帮宝儿把生日帽戴上吧。”
“小姑！”萧凛一直很抵触这种幼稚的仪式。
萧迩玲看着戴着生日帽的萧凛，心中暗自感叹：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点了蜡烛，许了愿，连向来不吃甜食的萧迩玲也分了块蛋糕尝。这样的生日安排虽然简单，但也是自己侄儿最配合地一次。
以前，对于吹蜡烛吃蛋糕这项活动，他向来是不参与的。这么多年订的蛋糕也都是分给了家里的佣人吃，但萧迩玲依旧年年订，也谈不上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许是一直忘不了萧凛第一次吹蜡烛时的幸福模样吧，这一晃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聊的大多都是法国的那些事，萧凛其实挺少言寡语的，当然跟万启蝶单独相处时除外。万启蝶和萧迩玲聊得正欢的时候，萧迩玲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启蝶，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
“没事小姑，您路上注意安全啊！”
萧迩玲走后，剩下的两人没多久就把开了的酒都喝完了，万启蝶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间餐厅只剩他们两个客人了。
“吃好了吗？”万启蝶问萧凛。
萧凛点了点头。
“买单！”万启蝶说这话时看着挺潇洒，她把钱全带来了，肯定是够付今晚这一顿的，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第一次为了一顿饭而窘迫。
“女士，九元。”
“九元？”万启蝶不敢相信，在这地方，吃这些东西，才九元？
“是的女士，因为您吃的这道菜是我们的试验品，所以今晚的餐费免费，九元是我们这儿的服务费也是最低消费。”服务员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样吗？那我们可真幸运。”万启蝶说这话时扭头看了看萧凛。
“不过女士，您要享受免餐费活动的话，还需要填写一份问卷，您愿意参与吗？”
万启蝶想了想，她很怀疑这个所谓的新品试吃免餐费活动是萧凛所为，毕竟那个创意菜也是他点的。这让她很不舒服，说好的是她请客，这种设计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这顿饭她既然答应了就负担得起！
现在又让她填什么问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真是一家创意餐厅，除了菜品有创意连活动和优惠都这么别出心裁？
“我们运气真好，本来只是想让你尝尝特别的菜品，没想到我自作主张居然点了个彩蛋。不过我要坦白，今晚的两瓶红酒是我带来的，柏翠的酒这儿没有。”萧凛很是自觉的做出了解释。
萧凛的这番话，减轻了万启蝶的疑虑，偶尔她也应该接受她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好的，把问卷给我吧。”万启蝶对着服务员说道。
这张问卷，主要是对菜品的口味，口感和卖相做评价，还有被调查者的一些饮食偏好。问卷倒是做得很专业，这让万启蝶对于这个活动的接受度又提高了些。
填完问卷，付完钱，万启蝶问了服务员时间，已经九点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叫车回去就行。”
“太晚了，不安全，反正我也没事，就当是消消食。”
一再拒绝显得没礼貌，所以万启蝶也没再推辞。
“我听小姑说，你真学过医啊？”
“嗯，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没有，只是以为你在开玩笑。”万启蝶的回答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这不还是不信他的意思吗。“你会学医我挺惊讶，不过，挺好的！”
“其实我就是在你面前显摆，早就弃了，我不是从医的料。”
“怎么能这么说，你现在也才20岁，很多东西都还可以创造，如果你真的想，现在开始也不晚。”
“当医生，救死扶伤？”萧凛靠着座椅仰着头，今晚的红酒让他微醺：“我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我只是想做些什么，每年埃菲尔铁塔下都会有很多鸽子死去，身边的人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红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万启蝶看着萧凛，心里满是心疼。眼前这个人，初见他时就是个阴郁的小孩，再次相逢虽然总被他戏弄，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她还是挺替他高兴的。多年的信件往来，她见证着他的变化，萧凛在她眼里就是外表冷漠，喜欢在自己周围竖起围墙的孩子，只要越过那道墙，就可以看到他天真可爱的一面。
万启蝶又是怎么越过那面围墙的呢？可能就是初遇时硬塞给萧凛她不想吃的棉花糖吧。她依稀记得萧凛当时的模样，气鼓鼓的，很是嫌弃她咬过一口的棉花糖，但是还是经不住她的哄骗，把那棉花糖当宝贝带回了家。
“停车，停车！”
望着窗外的万启蝶突然吵着要下车。
“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我下车买点东西。”
万启蝶跑得很快，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个棉花糖。
“萧凛，来，给你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吧，这么晚了居然还能买到这个。”万启蝶一脸得意地笑着：“还记得这个吗？”
“棉花糖。”
萧凛接过了万启蝶手里的棉花糖。
“咦～不对，这不是一般的棉花糖，这是有魔法的棉花糖。”
“骗子。”萧凛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万启蝶觉得有些扫兴：“你这孩子，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了。”
“这棉花糖还没有魔法。”
萧凛坐了起来，将棉花糖递到了万启蝶面前。
万启蝶被这样突然的举动弄得懵住了。
“咬一口，你不咬怎么会有魔法呢？”萧凛在万启蝶的耳边轻声说道。
呼出的酒气，温柔得像是在撒娇的声音。万启蝶有些醉了，她居然很听话的咬了一口眼前的棉花糖。
萧凛也跟着咬了一口，然后再一次靠近。
“仙子要不要检查一下魔法有没有生效？”
萧凛用另外一只手抬起万启蝶的下巴，朝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两人的嘴唇紧贴的那一刻，万启蝶缓过了神，她想后退躲开，可此时萧凛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后脑勺。虽然没有特别用力，但却足以制止她的逃离。
“张嘴。”萧凛的嘴边跑出极其暧昧的两个字。
万启蝶在这节骨眼上竟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
“萧······”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
萧凛温柔地亲吻着，引导着万启蝶探寻他的口腔。万启蝶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酒精在作祟，在萧凛的嘴里她尝到了甜，尝到了残留的红酒的味道，她醉得更厉害了，她从抗拒变成了享受。
两人手中的棉花糖都已经不在手上了，一个掉到了座椅下，一个掉在了万启蝶的腿上。可是此时没有人在意这些，就连司机也配合的悄悄下了车。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万启蝶的脑子一直是懵的，当萧凛的嘴唇离开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萧凛抱住万启蝶，抱得有些用力。头搭在万启蝶的肩膀上，温柔地摇晃着，他的侧脸摩擦着万启蝶的耳朵，就像只撒娇的小狗。
“甜吗？”萧凛轻声问。
万启蝶没有回答，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清明。
“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萧凛将头埋在了万启蝶的肩窝，深吸了口气，就像在闻味道的小狗一样。
万启蝶完全不知道她该说点什么，或是该做点什么，她唯一明确知道的就是她的行为肯定让萧凛误会了。但她总不能直接跟萧凛说，说她只是没有经住诱惑，然后有了成年人的冲动，她其实对他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这种话怎么听都是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才说得出的，萧凛这样说不奇怪，她这样说就显得太做作太假了。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好不好？”
终于来了句能接的话，万启蝶松了口气。
“明天上午？”
“你又忘了。”萧凛说这话时埋在万启蝶肩上的头晃了晃：“明天你和黎家的人要去我家做客。”
万启蝶想起来了，真的是······还以为可以躲几天缓解缓解尴尬的。万启蝶觉得头好疼，她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不舒服吗？”萧凛抬起了头。
“头疼。”万启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借口，顺口回答。
“喝了酒不舒服？”
“嗯，太久没喝酒，今天贪杯了。”
万启蝶今晚确实喝了好几杯红酒，或许是两年多没沾酒，酒量退化了，所以她才酒意上头做了这么冲动的事。
“糟了，棉花糖化我衣服上了。”
万启蝶发现了掉在腿上的棉花糖，她想把它清理干净，可是化掉的部分黏在衣服上这么擦都擦不干净。
“好啦，你这样是弄不掉的，头疼就闭眼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萧凛顺势将手伸到万启蝶的脑后，让她靠在了自己肩上：“睡会儿吧。”
“嗯。”万启蝶想不了太多了，装睡还能逃避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洗衣服什么的有些累了，万启蝶靠在萧凛的肩膀上没多久装睡就变成了真睡，真别说，酒这个东西还挺助眠的。
万启蝶睡得很沉，靠在肩上的脑袋都有些靠不稳了，萧凛见状将她搂在怀里。万启蝶确实是瘦了很多，要是换成以前的她，萧凛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肩酸腿麻。
“老程，回家。”萧凛对司机说道。
“少爷，不去黎家了吗？”
“不了，直接回家。”
车已经开到了黎家巷子口，此时却得立马掉头。当司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多嘴、不多看、不多想，这一点老程一直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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