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漫疯了
大殿上。
秦宥安见何月如回来，问道：“母亲，姐姐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就是酒喝多了有些头晕，现在睡着呢。”何月如担忧道。
一旁的方漫听见这话，急的无法，方成杰刚刚看了她一眼，险些将她吓得失态，为了平复心情，方漫慌乱的拿起桌上的茶碗，一口气灌下。
秦宥安轻蔑的瞥了一眼，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这边，上前跟何月如道：“母亲，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姐姐，这里有您在，别人关注不到我，我瞧着圣上兴致不高，估计一会就会离席，到时候咱们就回府。”
何月如正不放心方稚呢，急忙答应道：“好，你去吧。”
秦宥安的墨色衣袍并不起眼，只见他三拐两拐就不见了踪影。
……
偏殿，丝竹乐响渐低，还有人群行走的响动。
“听这声音，想是宴会散去了。”方语站在窗口往外看去，对方稚说。
方稚喝了不少茶水，如今状态已经开始好转，脸色也不像之前一般通红。她点点头，宴会散了好，散了就能回家了。
“咚咚咚””是方府的人吗？”秦宥安的声音在外响起。
“是！”
秦宥安推门而入，注视着卧在榻上方稚：“姐姐还好吧，前面宴会结束，我过来接你们回府。”
“嗯。”方稚将面纱带上，方语和秦宥安一边一个将方稚扶了出去。
宫内长街。
姐弟三人步伐较快，不少人都听说方家三小姐旧病复发，所以纷纷让路。
“方三小姐这是怎么了，解救浇愁？呵呵，这好的姻缘轮不到你，就应该先找找自己的原因，想想是不是自己平日太过跋扈，所以才将人都吓跑了！”钱佳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尖酸刻薄的说道。
听见此话，三人都不欲纠缠，理也没理钱佳佳，径直往前走。倒是秦宥安眼神里有杀人的情绪汹涌。
钱佳佳见三人并未停下，也没有理睬她，顿时恼羞成怒，在她看来如今姐姐是准王妃，她的身价可比方稚强多了，今日她就是要让方稚难堪，为她之前花的银子报仇。
钱佳佳快走几步，挡在几人面前。
“方稚！你竟然敢无视我，该不会是毁了容，无颜面对我了吧，你个丑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这面纱之下到底是多难看的一张脸。”说着就要上手。
钱佳佳的声音极大，不少准备回府的人都纷纷驻足观看，还真有不少人好奇，议论这传说中毁了容的三小姐如今是何模样。就连不远处的钱夫人都没做声，静静看着钱佳佳闹事。
钱佳佳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秦宥安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见钱佳佳居然敢拦路，他直接就要伸手。
方稚迅速按下秦宥安抬起的手，对他摇摇头，宫廷之内吵架就算了，要是动手则势必无法解释，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方语也看出方稚的意思并未阻拦钱佳佳。
钱佳佳动作极快，一把扯下方稚的面纱，但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只见面纱下的少女，皮肤白里透红，一对翦水的双瞳盈盈一望，竟是比往日更加出尘绝艳，美人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钱佳佳显然没想到方稚的脸竟然没事，而且还好似更加貌美。明明她姐姐对她说，方稚一定是面目丑陋才会今日带面纱示人，为什么会这样。
方稚行了个万福礼：“钱小姐看的满意吗，我不知道你道听途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一点我想提醒钱小姐，口舌之快可不是那么好逞的，不知道是谁指示你非要跟我作对，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针对我。”
“谁说无冤无仇，你害我花了那么多银子。”
“那日纷樱阁的顾客不少，明明是你先挑衅于我，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空口白牙说几句就能污蔑我吗？”
方稚边说边走，气势上直接将钱佳佳压倒。
周围官眷都低声议论，那日的事情，的确是如同方稚所说，所以不少人已经认定钱佳佳就是故意找茬。
方稚看了看不远处的钱大人夫妇，继续道：“不过想来令姐之才可做王妃，那就说明应该不是家教的问题，你们二人身为姐妹，钱夫人应该是同样费力教导，怎的如今看来，气度、修养甚至待遇，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钱夫人亲生的呢！”方稚缓缓说道，看着起气鼓鼓的钱佳佳，心里畅快的很。
方稚说完，颇有深意的瞥了钱冉冉一眼，也不给钱佳佳和远处走来的钱夫人反驳的机会，拉着方语就走。
秦宥安留在最后面，深深的看了一眼钱佳佳，眼神冷漠的仿佛对方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钱佳佳直接被秦宥安吓得噤声，浑身颤抖，她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如此可怕的男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毛骨悚然。
一路上再没不长眼的打扰，三人很快来到宫门口，何月如已经在等着了。秦宥安将方稚抱上马车安顿好，亲自驾车回府。
……
迎接新春的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宫内出了一件小事，那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迟公公莫名死了。
宴会上宣读完懿旨的迟公公只不过是出去方便了一下，谁知竟然栽倒在亭心湖里，冬日湖面结冰，这一倒就没再爬起来，太后娘娘大怒，想要严查，结果圣上以一句晦气就将其打发了，太后失去了一个贴心臂膀，也就没咋呼起来。
还有就是礼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成了准吴王妃，结果这二小姐飞扬跋扈，欺负人家病入膏肓的方三小姐，姐妹俩秉性之不同，还真是令人唏嘘。听说这位钱二小姐回家大闹了一场，后被关了禁闭。
最后一件事，性质可谓及其恶劣，方家二房的方成杰大人，其女方漫在离宫之后突然发病，不仅将下人咬伤，而且还将宝荣郡主撞倒摔伤，其母宁康长公主直接就报官严查此事。
遮月阁。
日上三竿，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棂，将花纹映照在案上、地上，宝瓶内的梅花开得正好，粉红娇嫩，让人心情都透亮了。
方稚昨夜睡得不好，连带着精神也有些萎靡，窝在床上吃糕点，一旁的小榻上，白蓝正在研究她昨日穿的衣服，准确说，是浸了毒酒的那部分。
方稚伸手按住太阳穴，轻轻揉动，可是头依旧像是要爆炸，不过现在的感受可比前世好多了，前世她可是足足卧床了半个月，才勉强精神点。
“研究不出来就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我也没怎么中招。”方稚对着满脸沉思的白蓝说。
白蓝转头看着方稚，摇了摇头，然后四处瞧了瞧，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姐，其实我知道这是什么，不过……”白蓝语气中有一丝犹疑。
方稚一听来了兴趣，爬着坐起来，急忙问：“不过什么？后遗症很严重吗？”
白蓝挠挠头：“哎呀，我跟小姐说实话吧，是秦少爷，他找我要过类似的药。这种药在我们江湖名叫‘逍遥散’，是一种效果及其凶猛的药，服用者会陷入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不过后遗症嘛，若是服用的少便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是一次性服用极大的剂量，极有可能会烧坏脑子的。”
白蓝说完偷偷看向方稚。
“其实也不一定是秦公子下的药啦……”白蓝说完她自己都不信，自家小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收养的弟弟给姐姐下毒，然后妄图吞没家产，取而代之，白蓝不一会就脑补出好几个争家产话本的剧情。
方稚无奈的看着白蓝摇了摇头，这姑娘估计没救了：“别瞎想了，不会是他下的毒。”
白蓝看方稚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也太信任秦少爷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稚儿！”是方语。
“稚儿你听说了吗？”方语推门进来，看见白蓝在屋里便顿时停嘴。
方稚摆摆手：“没事的姐姐，白蓝是自己人，你说吧。”
见方稚如此说，方语也就放下心，问道：“稚儿你听说了吗？方漫的事？”
方稚才刚刚醒，小丫鬟都不在近旁侍奉，京城里的新闻也就还没传到她这，听到方语的话，才想起昨夜她给方漫下过药。
“啊，不就是毁容嘛，我听说了。”方稚漫不经心的笑道。
换来的却是方语看怪物般的眼神。这可把方稚吓个够呛，她姐姐从来都是端庄秀雅的，什么时候冒出过这种神情，不由得让她心下一沉，难不成昨日她拿错药了？不对呀，明明就是白色小药丸没错的呀。
方稚挠了挠头，慢慢滑倒在床上，装得娇弱无力：“姐姐我这头还有些晕，我可能是把丫鬟的话听错了，方漫怎么啦？”
方语也不再纠结，总之眼前这个是她亲妹妹，就算是妹妹做错了什么事，还有将军府为她撑腰。
“方漫疯了。”
“什么她疯了？”
方稚满脸不敢相信，糟了糟了，一定是她或白蓝搞错了，方稚看向白蓝，一瞬间她想到了什么，双目猛地瞪大，不，除了白蓝还有人手里有让人癫狂的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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