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武道进境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一年过去。
碧波潭里，十数道身影在潭水中进进出出，飞瀑之下依稀可辨几道人影正在承受冲击。
扑通——
一人脚一滑没撑住摔进潭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先撑不住的是吴师兄吧，给钱给钱！”
落到水中的吴九指，听到岸上人的哄笑，顿时羞恼道：“娘的，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敢拿老子开玩笑！”
“哈哈哈，闲着这也闲着，我等都在这就等几位师兄修炼完一起打水回去呢。”岸上那弟子也不悚他，显然经过一年的相处大家关系好了很多。
吴九指爬上岸时，身上的皮肤还是火辣辣的疼，不由咧了咧嘴，骂道：“这皮肉期练的真疼啊，娘的，真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变态怎么忍得住还修炼怎么这么快。”
又等了一会见所有人都跟下饺子似的全部掉下潭水，等他们全部游上来，顿时纷纷笑道:“老六阿，你是不是最近接外事堂的任务接多了，虚脱了啊！”
“胡...胡说！”吴九指脸红道。
“哈哈哈哈，戚老大，快出来吧，再晚点等梁山回来怕是酒都被喝光了。”
罗通吴九指雷红三人朝水下喊到。
轰！
潭中炸起一丈高的水柱，只见潭中一人宛如蛟龙出水自潭中一跃而起腾空翻飞至岸上，大颗大颗透明的水珠从他那晶莹剔透宛如玉石般的肌肤上缓缓滑落，略带阴柔的面孔上眼神犀利如同出鞘的寒芒，薄唇轻启说道：“吴老六，就你这情况，逛青楼姑娘们怕不是都要嫌你快了。”
哼——
戚叶口中发出闷响，宛若春雷乍响，浑身一震将身上的水汽全部震飞，捡起地上干净的服饰换上，再一见已是一翩翩少年郎。
“嘿嘿嘿，你又不是我老六什么性格，偷鸡摸狗还行，要我吃苦比杀了我还难受。”
“就是就是，老大，你也别为难老六了，有我们在，他只要好好练习好轻功，也不需要多能打能跑就行了，让他只管安心做情报就行了。”罗通也适时站出来打个圆场。
一年时间已经足够让这五人从最初的轻视到敬重，从忌惮再到信服，对于这个屡屡创造奇迹的人他们现在是又爱又怕，干脆在一次外出任务后弄了些酒来喝的醉醺醺拜了把子，然后效仿六合门以兄弟相称各司其职。
戚叶环视四周，看着众人眼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崇拜和狂热的眼神，表情平淡内心毫无波澜，现在在这里的都是夜袭的成员，只论资历不论修为。
戚叶不仅是他们的元首，更是他们的信仰，因为他真的做到了，不需要两年后，通脉散、燃血丹、增肌丸、五感秘药他们现在全用上了，他门不管这是借的还是抢的只要能吃到他们肚子里就是他们的。
一年时间的洗脑现在的戚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人一般的存在，戚叶说的话就是至理名言，凡忤逆戚叶的人皆要受到他们的攻击，至死方休。
与其说他们是一个团体，不如说他们是一个群体意志，他们对自己的生命不在乎，夜袭才是他们的生命，为了夜袭他们随时可以像那些为了保护蚁巢前赴后继送死的蚂蚁一样舍弃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不可思议到连戚叶这个始作俑者都毛骨悚然的地步，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远远脱离了戚叶的掌控，但是戚叶并不想停下，他觉得可以继续下去，无论夜袭毁灭亦或者被毁灭都没关系，他只要一个结果。
在经历一番流血后，夜袭牺牲了四十多人，当初加入外门的三百人已经有二百四十七人是夜袭的人了，他现在依旧还有二百多人可以使用，只有少部分非夜袭的人借着内门弟子的余威苟延残喘下来，现在只要有其他人敢出来诋毁一句戚叶或者夜袭亦或者欺负夜袭任何一个成员，等待他们的都是疯狂的报复，夜袭的凝聚力已经超过了宗门内的任何一个团体，在外门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外门霸主。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因为他们没有一流武者，所以在内门和执事眼里就永远上不了台面。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动手拆分他们，因为马上这些外门弟子的学习期就结束了，他们将进入更残酷的历练期来为宗门创造更多的价值，在经历残酷的历练后也许不用他们费神，戚叶的组织就会自己土崩瓦解了呢。
届时历练期结束，出色的弟子进入内门，平庸的弟子发配到产业基层，然后又到了外门招新的时间了，周而复始，外门弟子什么样他们根本不关心。
戚叶在这一年没有休息，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接任务就是这个原因，时间太紧了，紧张到他每一个呼吸都必须要进行极限的修行的地步，也许是不停的提升训练强度，也许是他真的天赋过人，亦或者是不停的丹药和林玄的指导，一年时间就让他从一个三流一跃成为准一流，成了夜袭名副其实的老大。
筋骨期小成、皮肉期小成、气血期小成、五感期入门，这就是戚叶现在的实力。
同时熟练掌握了真我武炼中的蛰龙伏涧、隐龙云行、龙形桩、潜龙抱丹等文练功法。
武练中的几十门武学也被他掌握了十几门，只差提炼出他的武道真意，如：
讲究拳为天，地为腿，拳脚并进，地覆天翻的天武陆拳。
讲究一念生，一念死，一刀劈下，天地枯荣的春秋刀诀。
讲究意未起，手先行，五感通神，蝉觉金风的避死灵身。
这三门武学分别代表了拳脚、兵刃、身法，也是所有武者必须要掌握的用来提升战力的几门武学，在讲武堂属于武道的基础课、进阶课、必修课。
拳脚在遇到诸多不利的条件限制发挥的情况下唯一可以用来保命的手段，兵刃则是可以将武者战力最大发挥出来的武学但往往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有一定的局限性，身法则是用于保命降低武者伤亡的最优手段。
“都收拾一下，去把桶里的水接满，回去了。”戚叶说道。
“好嘞，弟兄们赶紧打水回去了。”
看着吴九指招呼众人忙前忙后协调合作将一桶桶水传递到岸边，戚叶幽幽一叹，虽然这一年来内务所和外事堂大家都没少跑，搞出了不少成绩，现在夜袭实力最差的也是三流水平的武者，但是这次试炼怕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估计又要出现伤亡了。
这一年来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对于摩云宗来说外门弟子也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也就内门弟子会稍微珍惜一下，执事也不是不能放弃的只看筹码的多少，至于杂役更是一个数字，打死一个也就罚一个贡献点，内务所采药任务跑一趟的功夫，大概七八天就赚回来了。
很难想象一个活了十几年才长大的人，生命的重量还比不过外门弟子七八日的功夫，如此悬殊的地位差距很难有人会再把这杂役当成自己的同类，更别说是同理心，要不是当初任务限制，就凭他戚叶在杂役住处干的破事被打死都不冤枉。
修炼说到底修的还是自己，这摩云宗也只是高层借宗门之力来供养自己的手段罢了，对于这些蝼蚁和工具一般的人的想法真的不是很重要，用的不顺手大不了换了便是。
高层的更迭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生死于这些高层亦是如此，只要制度还在，受益人是他们，底下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自从来了摩云宗戚叶感觉自己的情感越来越淡薄了，也许跟环境有关，也可能是功法的缘故，戚叶感觉自己越来越脱离世俗，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从自身上升到了自天空俯瞰而下，就像是一条真正无拘无束的云龙在天地之间遨游。
他明白，这真我武炼的第一层，虚己以游世，他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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