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入了城的茴国骑兵很快就被缴了械，待战争结束后在安排。
入营的时候多被束缚了手脚，为的是防止作乱。
白狼族的碉楼就是好，只要守住门口不怕你翻墙夺门而出。
“怎么不去打扫战场呢？茴国的人也退了。”明珠问道。
这也是在场的人都想问的。
“局势还不容乐观，驻城最好！”
他们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公彰扬也是随口一敷衍。
公彰扬怎么会不知道呢？油渣子也是肉。众多竞争者多惯有的思维认知，你就要逆向思维。只有这样才会脱颖而出。
茴国的军队驻营之后，就开始小规模的在打扫战场了，开始只在四周。后来瞧城里没有动静后，就打扫的更广了。
此刻，公彰扬选择一个人在阁楼窗台发呆，没有去料理军务了，晚上再去政事堂。
打扫战场的将领，你有想过怎么运回去吗？平民将军还是难以改掉小农意识。其实，基本上每个人都认为打扫战场于己方是有利的。
事实有待检验！
拓跋鈤今晚就会归城了的，除非追杀不利。公彰扬在想，'一个胖子骑马能跑得过拓跋鈤骑马'？估计杀了往利氏后，就会派人去那舍和贡那、羌日的，主要是给羌日的部落带信。
肯定八九不离十是这个画面，因为拓跋鈤这个冷血又聪明的人是最会不要脸的。
“去告知三部，说，作恶的往利氏已死。往后四部只有安定的生活了。”
报信的人在边说边记起哪个教他说这话的人的话：“来归附我们白狼族吧！迁移到黑木城去吧！去看看我们的酋豪是怎样对待百姓的……你们至此后的生活会好过你们以前生活的一万倍的……
“难道你们还有想要去避难的念头吗？没有士兵可以庇佑你们的生活情况下，还可以安定？你们已投降归附了我们的哪些士兵，你们不管了吗？去黑木城看看吧！我们酋豪对你们的部落的士兵都是己出的，都是同仁的，我们也都是古羌族同胞！难道我们白狼人还骗你们这些孱弱的人不成？”
……
如果这样，那就不需要派出多少士兵去报信。拓跋鈤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知道回防黑木城最重要。
重振军队后，明天就可以发起攻击。
这些都是公彰扬的内心戏。
……
现在战场的伤亡在统计。
四千多骑已伤亡了一千多，余下的不到三千。
晚上清查后，只有两千七百九十骑兵了。
而茴国的伤亡更重。
七千骑兵加上四千运输的民夫奴隶，一万一人数左右。骑兵还剩四千多的样子，今日交锋事实上只有六千骑兵出动了。
黑木城这边加上归来的一千八百骑，总计四千五百九十骑。公彰扬估计现存的骑兵是茴国的骑兵是要多一点，因为他不可能估摸准的。
他没去想了，城里防守的应该还有两千骑。只是用来看守俘虏和维持秩序了。他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其实还有三四百白狼军也可以帮助着维持秩序的。
今晚的星辰有点明亮如昼，可以看清城外的草地很远。
酋豪拓跋鈤果然归城了，还带着往利氏的人头和一干溃散的俘虏骑兵，还有一千多骑的白狼骑兵。
“开门！胜利的微笑已喜在我面庞，繁盛的白狼人就是强力的古羌族代表。反抗、自不量力的人会像被库别拉踩死巨蛇一样轻松，被我的铁骑碾碎成肥泥一样简单。”拓跋鈤开心的唱起诗来。
“对对！枯谢的草就不是生命的终尽，而是来春的新生。是为更肥沃的草种腾出的空间。”
“我们白狼族就是蒸蒸日上，繁衍与壮大只在眨眼间了。哈哈哈哈！”
底下的人应和拓跋鈤道。
进城后的拓跋鈤没有陶醉在短暂的胜利中，和公彰扬一起探讨起了明日的战事。
……
视线一转，星空下的另一苍茫草地上。一群骑步兵带着一大群俘虏在过土坡，赶往白狼族的工营。
外表的褴褛掩饰不住他们内心的喜悦，他们大晚上的赶路没有丝毫怨言。只有面露的喜色，还不时瞧下俘虏群的妇女和奴隶。
羌日部落的小孩、老人是被奴隶军们给杀害了的。
白狼族的奴隶军在这片高原上是一路绕路而走，带着的牛羊和俘虏严重脱离了行军速度。
还一路上发生过几次小的遭遇战，现在都已是些骁勇好战的战争犯子了。
最开始是在羌日的营地里和骑兵进行的第一场厮杀。营地到处有障碍，帐篷、木栏、推车、四散逃命的本部落人。这些让马背上的骑兵，这会就根本发挥不了优势，厮杀几时后只能自顾逃去找救兵了。
如公彰扬选择不带走那舍和贡那的人一样，之前的所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就有手下的奴隶兵向阿米尔献策，何不自立山头或者去昌都归附一强权，或者寻另一片草地建立自己的部落？
广褒的高原有的是草地溪流，只要有牛羊同样可以生存发展起来。阿米尔是历经过磨难，见识过人心品尝过人情冷暖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会是另一个夺权政治的开端。
阿米尔的几百奴隶军在公彰扬袭击走后那舍、贡那部落时。及时突入了羌日的部落，这才劝退了追击公彰扬的骑兵。
从奴隶已蜕变成战士，有了自由后的劳夫们。现在很多都是极不情愿地在回工营。因为掠夺的羌日部落中的妇女多被他们占为了己有。
回到工营后，势必会有更多的奴隶想要参军成为士兵。回工营后的安置情况肯定也会有矛盾的，嫉妒的奴隶伙伴们，怀着复仇心的羌日妇女和奴隶们，奴隶军们也自然知道。
这种需求，想法，得不到白狼族上层的妥善处理。
起义兵变也是在所难免的。
……
现在黑木城这里。
茴国的军队在今日之前，应该是就知道羌日的往利氏溃败的消息的。只是苦于行军没有收获，也还有趁火打劫的想法！
公彰扬心说道；“你选择来城下耀武扬威，既然来了你就是回不去的。”
这也是酋豪的想法。
同战国时期的李牧作战风格一样，现在已不可能再和你近距离厮杀拼命了的。
你已经熟知了我们的一些马术和刀法，真拼命来，可能是五五开。
但是骚扰你的行军，让你赶也赶不跑。就会让你棘手，反正反曲弓是远于你的弓箭射程的。
想保全全军的话，这样哪你的辎重马车队呢？像唐军争西域控制权打阿拉伯军一样。数量不足，没有援军是注定迟早要被灭掉的。辎重部队还不是照归别人吗。
往往决定的是一次，没有两次机会的。
公彰扬献计道：“袭击骚扰为主，能牵引奔袭茴国骑兵最好！使其首尾不能兼顾，结阵也只能固守不能行军。避其锋芒，攻其疲惫。”
“像狼一样觅食猎物！”酋豪说道。
这就是很好的解释了，明珠和大长老自是不懂这些的。
疑惑，为何今日就如此不惜代价的厮杀，明日就躲着打呢？原来是像狼一样捕猎。
拓跋鈤已经想清楚了，挑起战火后，已不存在和平，还怕你报复了的。
好战的本性让他很想：“看看你茴国有多少个万骑？”
春天之后势必会在沿线设置哨楼监视你们的，你想再来就只能从羌日部落哪靠昌都的方向远距离的来了。高原上的部落都是同属一个古羌族的，你不会再那么容易就可以踏上高原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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