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傻根

石根，原名叫做杨光明，后来付彩花大闹公社和派出所，坐班的依不过才改的名字叫做石根。

孩子小时候聪明伶俐的，只是有那么一年感染了风寒，发了一次烧，乡上请的医生过来看，说烧的太重要送县里去。

等到3天孩子拉倒医院，烧已经退了。不过也从那个时候，聪明伶俐的小光明没了，只剩下了一个痴痴傻傻的石根。

石根也不是真傻，就是执拗的很，而且和绝大多数人不同，能让他注意的东西并不多，唯一让他能移不开脚步的就只有肉了。

爹死的时候，石根还是个半大小伙子。关于门口那阵子披麻戴孝吹罗弹唱的，他是看不懂的，他不仅看不懂那群上蹿下跳的黑白脸，也看不明白自己爹为什么脸上没有血色和个石头一样躺在那个木头盒子里。

他自己在里面躺过，是一点都不舒服。他不乐意这种场景，他虽然不说，但是表情上都是厌恶。

付彩花只以为儿子伤心，加上心里对男人有埋怨，就更想要石根走远点。

石根也不乱跑，那阵子难得能吃肉，桌子上的吃完了，他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但是他知道肉在哪里。他鼻子灵，顺着味道一路跟着香味，就来到了开灶的火房后面。

他平时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是还是机灵着呢。他知道走前门是要给人轰出来的，只有偷偷的进去才有机会。

此时村子里的人都在自个家里坐着呢，想来这屋子里也应该没人。就在他打算翻墙绕进去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人声。

他没敢再动作，只是猫了腰躲在房背后，想等着人走了，自己再进去。他透过窗户向里面望！

屋子里垒了一个大炉子，松木劈柴在炉子里熊熊燃烧，墙壁上挂着成串的红辣椒。隔着不远的炕脚站着一男人一女人，都是村里的，他叫不上名字，但石根知道，这两人不是一家人。

炉子上端着一口铁锅，锅里炖着的是肥羊肉，肉香扑鼻。两人的嘴角都有油光，石根能想象刚才两人鼓着腮帮子，满嘴流油的一口肉一口汤的样子。

不过石根不理解的是，这两人为什么忽然就打了起来，在石根的眼睛里，两个人最开始就像是定格的两个石雕塑，互相立在那里，像极了自己吃撑了的样子，然后下一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就紧紧的抱到了一起，然后他们互相啃咬着对方，看的石根心惊肉跳！难道是锅里的肉吃完了没吃饱？这才对人下了狠手？石根没来由的想起了娘给他讲的吃人的毛眼人的故事。

他想要跑了，他害怕这这两人待会儿决出胜负后，胜者的那方发现还没吃饱把自己也吃了……

可是心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告诉他等等，那是战胜了恐惧的好奇心。他犹豫了一小会，觉得这两人刚开始打，一时半会估计也结束不了，估计顾不上吃自己！而且他至少也要知道，毛眼人是怎么样吃人的？

屋子里的两人，从最初的啃咬变成了伸着石头不断地舔吃着对方油汪汪的嘴唇，他们还不停地打着饱嗝，让肉的气味，在屋子里洋溢！石根没搞懂，这到底是饿了还是没饿？

然后他们互相帮助着脱了衣裳，暴露出各自的身体。石根明白，杀羊也是要剥皮的！男人的手很黑、皮肤很粗糙和自己老爹一模一样，女人就不一样了。

女人脱了衣服后，虽然石根摸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那质感和自己摸过的羊皮是不一样的，是细腻的，是柔软的，是……

石根没见过，也没摸过！石根是真想知道啊，但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里面的男人知道。

男人的手一直在女人的身上四处游走，就像是在摸索和决定，待会儿从哪里下口！

他摸了屁股又摸胸，石根能感到男人的手很野蛮，很强盗，它们仿佛要把女人身体里的水分挤出来似的。

女人就像是感觉到了疼痛，仰着头不住的呻吟着！

她闭着眼，双手紧紧插在了男人凌乱的头发里，男人的眼睛在发光，暗绿色的光！

石根的眼睛也在发光，一种奇异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光！

接下来的场景，石根自然也没有放过，他撅着屁股，眼睛透过缝隙，往里张望着。他不敢移动，深怕错过一秒，一直到外面的人抄着扁担冲进来的时候，石根都没听见！

他看着光着屁股的女人被另一群女人扯着头发从屋子里拖了出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两个偷情的人身上！石根也不例外，就连锅里煮着的香喷喷的肉他都忘记了。

那天晚上，石根失眠了，他满脑子都是那团白花花，直到早上公鸡打鸣，他才湿着裤子睡了过去……

后来，石根就养下了偷听墙角的毛病，一听就是十好几年。

隔壁黄德贵结婚，他也没错过！

他偷听了一整晚，从白春梅开始闹，到老两口进门，再到白春梅挨了大嘴巴，然后是衣服撕拉的声音，然后是哭泣的声音！

石根也知道了，只要是自己老婆，就可以做那些事情，怎么过分都可以！

但如果不是自己老婆，那么就得像那个男人一样，被村里的男人拉出去打死！

石根不想被打死，所以村子里的女人调戏他，他无动于衷！

但是，这个小姑娘是自己老婆呀！

只是还没过门罢了！

但是她就是自己老婆啊！

石根回忆着那些男人的动作，也开始脱衣服了！

这么多年了，他忍了这么多年了，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他越激动就越紧张，熄了灯以后，他就一直窸窸窣窣的，放不开手脚！

黑夜里。

王蒹葭捏着被子，蜷缩在角落！

她又困又乏，但是她更担心陈一凡！

也不知道陈一凡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她还要跑出去报警，找陈金海！

如果陈一凡还没逃出来，那她就要赶紧逃出去！

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去求救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屋子里太黑了，她看不清！

她只能希望那个痴痴傻傻的男人赶紧睡着，男人睡着不都要打鼾的吗？

她在等鼾声……

只是这一次，鼾声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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