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约定
锦觅在天庭也算如鱼得水，除了那个讨人厌的凤凰经常压榨她之外。
要端茶送水要勤加修炼，竟然还要读书。锦觅修炼本来就不行，读书更是脑子疼，因此还闹出不少笑话来。
这天她又做错了事被旭凤变成个板凳坐在屁股底下，本来就已经够委屈了，谁知道小鱼仙倌却跑来找旭凤喝酒。
锦觅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每次看见小鱼仙倌心里总有些怪怪的，觉得他很熟悉，莫名的很信任亲近。这种感情如此莫名其妙，简直不像发自她的本意。
“听闻旭凤宫中最近来了个特别有趣的小仙侍？”
“连兄长你也听说了……这家伙还真是到处惹是生非。”
润玉笑了笑:“不如请出来一见。”
“这……我们兄弟难得一起喝酒谈心，何必请一个外人，来来来，我为兄长倒酒。”
喝了一会，这场酒宴就散了。
锦觅的惩罚也终于结束，不用再当旭凤屁股底下的凳子。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不用心有你的好果子吃。”
平常锦觅是被旭凤骂惯了的，本也不怎么在意，可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突然又怒上心头，只觉得眼前这人自大狂妄又讨厌。
“怎么了，还不服气？”
锦觅皱紧眉头，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诶，”旭凤被撞了一下，也十分不高兴，“不通礼数的蛮荒小妖。”
等锦觅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上次遇见润玉的河边。
她有点惊讶，自己一向是个路痴，没想到意外来过一次的地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锦觅仙子？”
锦觅惊喜的回过头:“小鱼仙倌！”
“你怎么在这里。”润玉十分震惊。
锦觅本想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可脱口而出的却是。
“我来找你。”
“找我……”润玉笑了起来，“今日小仙本也去了栖梧宫寻仙子，却没有寻到，想必我去寻你，你也来寻我，路上便错过了。”
锦觅也跟着笑了起来，忍不住向润玉吐露自己在栖梧宫受的委屈，将旭凤如何自大自傲不近人情和盘托出，又同他说起自己在天界这几百年的琐碎小事。
不知不觉一整天都过去了，锦觅有点不好意思，可待在润玉身边她总是觉得尤为亲近，忍不住就想多和他说说话。
“听我说了这么多，小鱼仙倌一定觉得我很麻烦吧……其实我平常不这样的。”
“无妨，我闲来无事无聊寂寞得很，听锦觅仙子说话有趣，心里也很喜欢。”
“是吗？”
“自然。”
锦觅笑了起来，虽然天色已晚，可也舍不得回去，又想起白天惹了旭凤生气回去恐怕也没好果子吃，便磨磨蹭蹭不肯走。
润玉看出了她的为难，便主动说道:“锦觅仙子可想去看看布星？”
“布星？”
“小仙不才，乃是布星的夜神，你若无事不如同我一起去赏玩一番。”
“好啊好啊。”
锦觅求之不得，跟着润玉一起去了观星台。
在星河中漫步实在让人心醉神迷，锦觅特别高兴，漫天的星尘围绕着她，她抬抬手就带起一大片，看起来真是美不胜收。
“小鱼仙倌，真是太好玩太漂亮了。”
“仙子喜欢就好。”
“只是有些寂寞，这长夜漫漫，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人都睡了，只剩你一个人，再美的景色看起来也显得无趣吧。小鱼仙倌，你从来不觉得孤单吗？”
润玉一愣:“倒也还好，一向都是如此……习惯了。未曾经历过热闹，又怎知孤寂难挨？”
“小鱼仙倌，你的小鹿呢？”
“它叫魇兽，”润玉说，“魇兽食梦而生，昼伏夜出，现在正是它寻食之时呢。”
“连它也不陪着你吗？”
润玉哑然失笑。
“小鱼仙倌……要是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我每天都来陪着你吧。”
“锦觅仙子？”
“这里太漂亮了，”锦觅转了一圈，“小鱼仙倌又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呢？”
“朋友？”
“难道不是吗？”
润玉眉眼带笑:“就算……是吧。”
打这以后锦觅便常常来陪润玉布星，两人越发亲近。
润玉这个神仙又漂亮又温和，同他在一起总有岁月闲适的感觉。只是相处久了，锦觅也发现了他在天界地位尴尬，虽然同为天界殿下，他和旭凤的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旭凤的宫殿又大又热闹，威武雄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润玉的璇玑宫大是大，却充满颓败之气，远在天宫之外，门庭冷落车马稀，连个看门的宫娥也没有，纯粹是个样子货。不过人烟罕至也有好处，这里没有规矩，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不像旭凤那里，人前人后还要殿下火神的叫着。
在璇玑宫和布星台这一方天地，好像就只有锦觅和润玉两个人。润玉不上值的时候会带着她读书练习学习棋艺之道，去落星潭里钓鱼，有时候无聊了两人也会偷偷跑去人间玩一会。
锦觅觉得润玉这个朋友很好很珍贵，和她以前认识的朋友都不一样。
天界的日子过得飞快，这天锦觅得了一个朱雀蛋，听闻吃了能抵三百年灵力，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偷偷吃了，结果因为朱雀属火而她属水，两股灵力相冲，将她疼个半死。
旭凤知道了直骂她笨，他也属火，只能请了润玉来为锦觅缓解。
“小鱼仙倌，我是不是很笨啊？”
旭凤抱着双臂在一旁冷嘲热讽:“你当然笨了，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朱雀蛋很稀少，你未听过也是正常。”润玉就温柔多了，仔细为她解释了因果缘由，又列出了好些同她体制相冲的灵物，让她记清楚下次不要胡乱吃东西了。
“谢谢你小鱼仙倌。”
“不用客气。”
见锦觅好转，润玉便要告辞，可他输送灵力实在舒服，锦觅忍不住抱住他往回收的手。
“小鱼仙倌，我肚子还是有点痛，你……你再帮我一会吧。”
润玉的耳尖一下红了，锦觅还没明白他为什么耳朵红突然听见旭凤一声呵斥，吓得她一激灵。
“成何体统！”
“怎么了？”
旭凤莫名其妙的训斥了她一顿，然后拂袖而走，还将润玉也一同叫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出了殿门，旭凤突然提起了润玉的婚约。
“也不知道风神和水神什么时候能给你生出一个未婚妻呢？”
润玉并不接话。
旭凤又自顾自的说起锦觅的来历，说她不过是花界的一个小妖，之所以能上天庭也不过是他为了报恩。如今这小妖玩也玩了几百年了，或许过段时间就要把她打发走云云。
润玉便心知肚明，他这个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的弟弟已经爱上了锦觅。那锦觅呢，对旭凤又是抱着什么感情？
过了没几天，锦觅又惹上了一段情债，月勃仙非要嫁给这个能变花的俊俏小伙，旭凤无奈只能摘了锦觅头上的簪子将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公之于众。丹朱高兴坏了，赶紧送了身落纱锦到栖梧宫，将锦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锦觅从未穿过这样漂亮了衣服，很是新奇了一番。
丹朱在一旁喋喋不休让她赶紧去找旭凤。
“为什么要找旭凤啊？”
“我的乖乖，你和凤娃难道不是情投意合，如今恢复了女儿身又打扮得这样漂亮还不赶紧给他看看。”
锦觅对情投意合一知半解，丹朱不住的催促她也只好去了，谁知道穗禾也在，看见她的模样很是不阴不阳的讽刺了一番。旭凤怕两人吵起来，赶紧找了借口把锦觅支走了。
锦觅一个人在天庭闲庭漫步，路过天河时看见了水里的倒影，越看越觉得这红纱一样的裙子真是好看，突然生起了让润玉也看一看的念头。不过看看天时，润玉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休息呢。锦觅到了璇玑宫外，便坐在外面数蚂蚁，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才等来了外出的润玉。
“锦……觅？”
“小鱼仙倌！”
一身红衣的姑娘从地上一下子蹦起来，笑颜如花的转了个圈。
“我的裙子好看吗？”
润玉心跳漏了半拍：“……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所以专门来给你看看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许久了。”
润玉有些愧疚：“下次你来找我直接将我叫醒就是了，不要在外面傻等。”
“我不是怕你休息不好，晚上布星会觉得累嘛。”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都有些心慌意乱。
“锦觅仙子可愿同在下一起去天河走走？”
“好啊。”
两人并肩而行，低声细语，一派岁月静好。
“对了，”润玉突然问，“前些日子旭凤告诉我，你就要回花界了？”
“没有啊，”锦觅大惊，一时又想起花界众人来，“其实我也有些想长芳主她们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久呢。”
“回去也无妨，你出来时可有留下消息？”
锦觅摇摇头。
“那你一走两百年，花界众人怕是十分担忧你了。”
锦觅以往从来不想这些，听了润玉的话才惊觉自己似乎太任性了。
“可是……可是我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长芳主她们总不让我乱跑。”
润玉微微一笑：“锦觅仙子不能来天界，润玉却无事一身轻，倒是可以常常去看望你的。”
“那就好了，”锦觅突然觉得心里翻涌出一股高兴的情绪，“那我回去了，你可一定要来找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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