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试探
许曼戈没有在意他的鸡婆,从他今天上车开始,就对她的私生活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如果说以前她还对陈桥爱而不得的痛苦有一些同情和歉疚的话,时间过的越久,这种情感就越淡。他们那次交谈也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她竟觉得有些荒谬:单方面的情感为何需要双方的改变和回应?陈桥对她的感情哪怕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深重、难以平复,他也已经有家有室的人,不能改变任何事。
想到这儿,她抬眼盯住陈桥,面无表情的直盯着看,看得陈桥从一脸玩味到如坐针毡,随后才缓缓开口:“陈桥,有些事情我不想重复了,你不能这样一再因为你的情绪变化想左右我的生活。”
陈桥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移开目光,出言反击:“难道你没有想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么?”
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脆弱的平静,毕竟情侣关系早已结束,工作上的伙伴关系才是日日变化深入的。但他们谁都不肯承认,自己还流连在之前的情侣关系里,陈桥想着天上的白月光,许曼戈藏着长腿叔叔,相互利用又从不明说,话出口之后,两人都有点后悔了。
酒吧的背景音乐从英文换到了中文,冲散了两人之间尴尬气氛,许曼戈先开口转了话头:“就是一个认识的朋友,台湾人,一个人在上海,力所能及的就想帮他一把!”
陈桥默不作声的接受了她的妥协和逃避,避重就轻的接话:“能赚钱的生意我当然有兴趣,你们把计划做出来,我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兴趣的投资。”
“谢谢!”许曼戈举杯跟他碰了以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心照不宣的将之前的龃龉放在一边,阿诚从吧台看过来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颇为开心的样子。
祁川的执着超出了许曼戈的预期,他如约敲定了合同,先遣团队也撤了回来,公司这边已经确定了项目经理和执行团队在跟进,原本是陈桥牵头,但永安那边提出要许曼戈参与,客户的要求当然要尊重,她做了整个团队的项目经理,所以尽管她对祁川避之不及,见面次数还是多了很多,而且两人是非常直接的工作关系,祁川列席会议的时候,她就必须在在场。
这不得不让陈桥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跟年前kb的stan不同,祁川身家清白、人品可靠,也没有听说已婚的消息,这样的人对于许曼戈而言明显是合适的,如果他们能够发生一些工作之外的关系,于陈桥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他乐于看到许曼戈进入稳定的关系,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那种稳定可以销蚀他心里的妄想。
因此,再看见许曼戈下班时被祁川接走时,他心态倒平和了不少,甚至常常以联络客户感情之名,鼓励许曼戈多和祁川沟通。阿诚恰好相反,许曼戈最近经常在酒吧和祁川见面,而且都是秦音不在的时候,两人之间气氛古怪,但他每每走过去想探听点消息的时候,两人都不再说话,像是刻意保密似的。
阿诚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自觉的关注许曼戈的一举一动,唯恐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祁川毕竟是秦音的老公,在他所受的教育里,跟已婚男人走的太近无疑会招致流言蜚语,虽然他知道许曼戈个性洒脱,并不太在乎这类事情,但落在别人眼里总是不好。
他很想提醒她,忍了又忍,从吧台探出头去看了好多次,两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被柱子挡了大半,刚去上了水果点心,许曼戈的目光闪烁已经颇为怀疑了。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起身,祁川先走了,过了一会儿,许曼戈拿了手袋,起身往门口走。
阿诚几步赶上去:“曼姐,等一下!”
许曼戈脚步一滞,有点不爽,转头几步冲到他面前,双目直瞪着他:“谁让你叫我姐的?谁是你姐?瞎叫什么”
一叠声的问句,来势凶猛,阿诚惊的连连后退,眼看着许曼戈离他只有几寸,满脸不爽的表情,原本就有点犹豫,此刻更是将要说的话抛之脑后:“没,没什么事情。”
被祁川缠的烦了,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阿诚就无辜遭了殃,冷静下来,许曼戈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整理了表情:“不好意思,你叫我什么事?”
阿诚将她拉进休息室,开门见山的问:“你最近总跟祁先生见面,秦音知道吗?”
许曼戈听懂了他语间的暗示,但却不能对他解释:“我不会纠缠有夫之妇。”
她都这么说了,阿诚也没有理由不信:“那就好,我担心别人看到乱说,造成什么误会。”
许曼戈原本已经抬手开门准备走了,听到这句放下手将门合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不管面上装着有多坚硬、多理性,她骨子里就是容易陷入对某个人的迷恋里,当年苏戚带给她的后果太过惨痛,她本能的、直觉的躲避一切长久的关系,不愿投入,也不希望别人过多的给予,因为她无法偿还,尤其对于阿诚这样涉世未深的、干净善良的男孩子。
虽然跟一年前两人初识时相比,许曼戈已经不会再自作多情的认为阿诚对她有别的想法了,但她还是会不时的提醒他、更提醒自己,不要越界,她面对他总会有的一种无法遏制的恶作剧念头,他局促不安的表情让她觉得开心。
比如此刻,阿诚语塞,愣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关心你。”
许曼戈很想大声笑出来,但转念又想到祁川的事情,因此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谢谢你,朋友!”
说完抬手开门走了出去,阿诚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大门口。
秦音最近已经很少到酒吧来了,许曼戈推开家门的时候,看见灯亮着,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个时间在这里?你老公不是……”
话出口一半忽然想到祁川说不希望让其它人知道他们之间聊的事情,连忙咽了下去:“新婚燕尔,不享受二人生活,跑这儿来干什么?”
秦音没有理会她语间的保留,径自从厨房走出来,将一只白瓷小碗放在桌上:“我煮了冰糖雪梨,坐下来吃!”
许曼戈一头雾水,放下包、换了鞋到饭桌前坐下,白瓷小碗内盛着浅黄色的汤水,雪梨软糯发黄、红枣块浮在上面,入口即化,甜度刚刚好,应该炖了很久。
秦音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许曼戈闷头吃,头都不抬,欲言又止。
谁都不傻,许曼戈回来的路上给祁川下了最后通牒,说自己确实不知道秦音之前的事情,他若再胡搅蛮缠,就只能拿到秦音面前说开了,让他们夫妻自己去解决。
她吃定了祁川不愿意当面问秦音,也能猜到他们之间必然出现了一些问题,祁川初时讶异,之后道声打扰便礼貌的挂了电话,想来以后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一直到许曼戈吃完收拾好重新坐到沙发上,冲秦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秦音依言过来坐下,双腿并在一起,腰背挺直,全身紧绷,与许曼戈闲散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要说什么?说吧!”
“祁川最近经常找你。”完全陈述句,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许曼戈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问我的事情。”秦音眼睛眨都不眨,同样的语气往下说,说完却抬眼直盯着许曼戈,“谢谢你什么都没有说!”
无功不受禄,许曼戈十分坦诚的一摊手:“呐,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没法往外说。”
秦音眼里闪出一丝疑惑:“那天?”
那天许曼戈高烧卧床,两人聊到凌晨才睡,彼此的过往已经完全摊开在面前。
许曼戈往后仰躺在沙发上,没有答话:嘴上威胁祁川,心里却还是害怕惹恼了他,两人虽然认识了一段时间,对于他的个性却还是捉摸不透,原本以为他是公私分明的人,却会为了秦音的事情一再用工作来暗示自己,这样纠缠下去,万一影响到公司,并不是她想见到的,不是怕承担后果,而是不想将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横生枝节。
斟酌许久,她缓慢的开了口:“夫妻之间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才好。”
这并不是敷衍,却也怀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方面,他们既然会结婚,必然是怀着要长久走下去的心思,外人的干涉起不到正面的作用,她不想到最后两头难做,另一方面,她本性里便有对别人的事情敬而远之的部分,即使秦音是她的朋友。
“你那天既然能对我说,想必也是有了对他说的念头。”许曼戈思虑良久,还是出言劝慰,“已经结了婚,任何会影响你们稳定的因素都应该及时消灭。”
秦音没有说话:“我的确是想试试看,如果对人说了那些事,会不会让人看轻我,会不会让我自己轻松一点。”
许曼戈心里其实一片混沌,她其实不清楚秦音说的事情,因为那天她昏昏沉沉的,没怎么听清,可是秦音此时显然很需要被人理解,而她自己的经历让她能够懂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一面想要抒发、一面又想隐藏,当下,连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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