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思暮想
chapter2
十月十二日
要到哥哥联系方式啦！！
——恋彦日记
没等他动笔，程然就回去吃饭了，金羽看着她两手空空，“要到了吗？”
“没要到。”
“那你就这样葬送了一支笔”何静跳起来说了一句。“呜哇……它好可怜……”
程然本来焉了吧唧的，这会儿硬生生被旁边的少女逗笑了，“那三顾茅庐了人都不给，我能怎么办周总不是说了吗？事不过三。”
三顾茅庐走的时候往程然她们桌上放了东西，一支笔夹带一张白纸。
纸上黑色的数字宣示着程然的胜利。
陆孝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往她面前一放，“喏，爱情来了，还是咱们小然然面子大啊……”
程然没说话，数了数，11个，还真写了电话号码，她收起纸，“吃完了没有啊！美女们！你们的小然然想奔赴超市打扫购啦！！”
五法动身了，走到食堂门口，程然怔住了，隔着门帘，她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为了他而天天装着纸和笔的他，男主角出现了！！呜呜呜…终于遇到了。
也许是因为给三顾茅庐要过联系方式壮了胆，程然吸了口气，“大静子大静子，你们先去嘛，我去要个□□号。”
“要谁的”懵逼静上线了。
程然拽了拽旁边的女生，“大鲸鱼大鲸鱼，陪我去嘛，看到帅哥哥了呜呜呜……”
嘴上说着要陪，出了食堂门还是她一个人单打独斗，京妤看着她跑过去，“谁刚刚说社交牛杂发挥不出来的这不就来了”
程然太太太激动了！明明才6天没见，但她觉得就好像6个月没见了一样。
少年看着她跑过来，停下了脚步。
当时的程然过于兴奋，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直到后来翻看日记再回想起来，她嘴角都快扬到头顶了，她的美人早就在等她了呀。
程然看了看他，“哥哥…可以给…给…给…”麻了，舌头怎么这时候打结。
她低下头，要羞死了。
少年看着她低下头，从自己这个角度看下去，面前的女孩更像小学生了，“给什么？”
许彦声音响起的时候，程然猛的抬起头，“可以给个□□号吗？”还好还好，这次没打结。
少年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上去憨憨的。
“嗯，可以。”许彦的嗓音低沉，听上去不是很清，有点浑厚，像优雅的大提琴，又不像，事后程然一遍又一遍回味，想要用准确的词汇描写下来，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那是她第一次词穷。
声音响起的时候，程然笑了，开心的像个傻子，但还是带着一点点难以置信，同意了？就那么容易就要到了呜呜呜，激动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去田径场跑个800米。
她拿出纸和笔，少年抬起手，程然刚要递过去，突然笑容僵在了脸上，许彦看她没递过来，往那纸上一看，哦，要过一个了啊。
程然要无语死了，早知道刚刚就不去要三顾茅庐的了，尴尬了吧尴尬了吧…
许彦伸过手，刚要拿，小公主忙说，“等一下！”然后，少年看着她转过身，把纸塞进校服口袋，重新拿了一张出来，装那么多啊打算要几个
换好后，她转过去，要把纸递给许彦，许彦正了正神色，一副漠然的样子，“你自己写吧。”当然，程然没抬头，没看到他的脸色，也没听出他的语气。
但是，敏感小然还是感觉到了点什么，嗯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看到了！程然要哭死了，行吧，自己写就自己写，要到就成。
金羽她们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京妤一个人，“小矮呢？”
京妤假装着咳了咳，“在那愣着呢，你们刚刚是没看到她那副样子，啧啧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金羽走过去，拍了拍程然的肩膀，“怎么样要到了吗？”
程然回了神，把纸折好塞进口袋，“嗯嗯嗯嗯！”
何静看着她笑的一脸秋心荡漾，“啊这，刚刚那个哥哥就那么帅”
程然没回答，陆孝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好啊，有帅哥不分享，没爱了没爱了。”
要问程然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许彦，她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晚晚霞很美，少年逆着光站在她面前，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许彦。
明明眼前的只是白色卫衣搭上校服外套，穿着白色球鞋的普通男高中生，但这一刻，程然眼睛无法移开了，她从未见过有谁可以把校服穿的那么好看。
明明普普通通，但她却觉得少年宛若神明一般，谁都不知道，那一刻，少女眼里绽放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
程然记得，她当时叫的大鲸鱼，“哎哎哎！”许彦以为是叫他，停下脚步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如盛着二月冰凉的江水，冰冷深邃，将她吸入其中。
程然对他笑了笑，得来的是少年的面无表情，她也不在意，高冷男神早见多了。
后来提起来，京妤说，“说不定人家把你当傻子看。”
十三号，整个高一年级进入了十月月考，对于开学以来都在想哥哥，从未听过课的程然来说，文科还能填填涂涂，理科连蒙答案都蒙不出来。
其实，也不全是想哥哥，就像初中老师在她们快毕业时说的那样，“我们本校的还是比较适合留在本校，其他学校虽然比较轻松，压力没有我们学校大，但是，经过了三年的严厉训练，去到一个更舒适的环境，你们容易放飞自我，上一届的某几个学长就是例子。”
当时的程然光顾着听故事，根本没把老师说的放在心上，如今对着数学试卷，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
数学120分钟的考试时间，她就醒着30分钟，每考一门都是酷刑。
周六，程然带着悲伤回家了。
程佳还没去上班，打开门看到穿着校服的程然，她皱了皱眉，“你怎么每次回家都要穿校服，你今天上课了吗？”
程然扔了书包，一点都不想跟她拉扯，“周天开学要穿着去。”
两个人话都很少，因为不经常见面，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尽管程佳说过无数次，“我希望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有什么可以跟我们分享，而不是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我们不只是名义上的姐妹。”
程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从小到大，在亲戚眼里，她都是一个让父母省心，成绩优异的孩子，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让她渐渐懂事，也习惯了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但其实自己是什么情况，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别人只看到她的成绩，她的省心，却不知道她也是闹的那一挂，只不过她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到请家长的地步。
一个混球而已，根本不是什么乖乖女，好学生。
网瘾少女书包一扔就开始打游戏，程佳出门前叫她写作业，程然假装样子把书拿出来，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少女弯腰捡了起来，一看，心又开始狂跳。
是大美人的联系方式。
看着程佳出门了，她拿出手机，一个一个数字输入搜索框，输完对了对，确定跟纸上一模一样之后，点击搜索，“…正在加载”的小圈圈一直在转，也转的程然心里慌慌的，妈的，考试不会答题，收卷时间到的时候看着空白的答题卡都没那么慌过。
网速很快，页面跳转，确实显示了一个加好友界面。
既然真的搜到了！！
那么简单就要到，她一直以为是假的，以为许彦只是骗她玩玩，结果！！程然要激动死了，心花怒放。
她果断点了“添加好友”，然后一眼看到了验证消息，“我是”二字，我是谁呢？程然摁了删除键，然后开始打字，“某不知名高一学妹”。
发送。
天渐渐黑了，感觉到肚子饿了，她才退出游戏，屋子里空荡荡的就程然一个人。
这是独自来到k市这座陌生城市的第二个月，程父程母都在宜县，本来打算走读兼独居的她梦想破灭，只能寄宿，周末去找姐姐。
程然打开微信，一个小时前，sister发来消息。
“你要出去吃还是我帮你点外卖”
“”
两条。
她想了想，“点外卖吧。”
程佳回复的很快，估计这段时间都在拿着手机，“他快回去了，我让他给你带了面，他也还没吃。”
“嗯。”
聊天结束。
程然打开□□，［713高层美女会议室］聊天消息已经到达99+，红色符号显示她被艾特，啧，bb龙上线了。
某不知名复旦高材生：。
驹：“啊，高材生上线了。”
颖：“bb龙来了。”
静：“然然然，8点准时打游戏a！防沉迷给爷整无语了。。”
程然毫不留情的直击，“我打了一天的游戏，q区防了，微信区没防。”
苡：“我也是。”
静：“哭死。。”
回完消息，程然低头看了看面前还未动过的作业，复旦阿考不上考不上。
说起这“复旦高材生”，还得亏于政治老师，程然记得那天的她坐在第一排，公然开小差，在政治老师面前写日记，当时才开学，老师们对学生还不熟悉，讲桌左上角就贴着一张座次表，这还得亏于我们的班长大人——任骐同学，和周总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
程然写了一会儿，想接下来要给许彦写什么小情话的时候，听到许川位说，“就看这个程然啊……”听到自己的名字，少女抬起头，念名字的魔鬼就坐在自己对面，她看着他，而他的目光只是看着座次表，好像就是随意点的名一样，程然咬了咬牙，我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呢…我觉得她一定是可以考上复旦大学的，等哪天老师们提起她的时候啊，都说，程然啊，复旦高材生嘛。”班里一阵爆笑。
“我不知道她是谁…”一句话犹在耳边。
后排不知道谁起哄，带头说了一句，“就在你面前啊！”
高一二班，有七个组，那天程然坐在4组，左边3个组，右边3个组，c位！看着盯着座次表看，还一副“我不知道你是谁”样子的许川位，程然内心只剩下“呵呵”。
复旦高材生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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