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屋及乌
chapter15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天最开心的时间就是做完课间操和吃完饭回教室的那几分钟，前提是遇到你。
——恋彦日记
程然吃着饭，跟佳语她们说说笑笑的同时还抬眼看着许彦他们那边，然后，就看到宋兴阳把他们那一排的人都清空，就剩下自己和许彦。
他端起盘子，绕身去了少年的右边。
同行的那些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宋兴阳说了什么，那些人都转头看朝了程然。
程然：“……”
宋兴阳抬手指了指许彦旁边，示意程然过去。
小公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敢。
宋兴阳动作接连好几次，程然都没动身，她想，许彦现在一定很尴尬吧。
宋某人已经吃完了，只是坐在那等许彦和几个还没吃完的。
吃完了的时不时回头看看程然。
这可是免费的戏。
宋兴阳看着程然半天没动作，心想：这小学妹不行啊。
干脆起身去送餐盘，路过她们那桌的时候，说，“一排的位置都让出来了，给你机会了让你过去你还不去。”
程然说，“我怂哈哈哈……”
后来一直到许彦吃完走了，程然都没过去。
大概喜欢就是一场盛大的暗恋吧。
每次去卫生间路过楼梯间都要转头看一眼，期待着看见喜欢的人。
程然晚饭吃的很快，吃完就去老位置“蹲着”，想看着许彦上了楼再回教室，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的运气。
比如现在，她们都快等了十分钟了，许彦还没来。
金羽是真的想不通程然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先不说等不到，就算等到了，程然又不跟他说话，她只是看着人家上楼。
金羽看着楼梯上的人，十分钟了，还没等到人，她想起等之前某人说的5分钟，现在都超时那么久了，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她拉着程然回教室，小公主不情不愿的跟着人走，走到大厅又折头，然后就看到许彦刚好经过。
程然看着他上了楼，才蹦蹦跳跳的回教室，金羽叹了口气，可怕。
周末回家，程然浏览完各个软件才登录□□刷好友动态。
三十四中万能墙日常更新。
程然看到许彦在评论区回复了一个人，就好奇的点进去，想看看是哪位神。
看到照片墙上挂着的宋兴阳的照片，再加上“不达二级不改id”的昵称，程然确定这就是宋兴阳本阳。
她果断添加了好友。
没想到某阳居然一秒通过，还发了句“你好”过来。
程然：“……”
她还以为要等到晚上9：40以后好友申请才能通过呢。
礼貌问题，程然也回了个“你好”，又看他发了个“请问你是”过来，程然戳戳键盘。
“xy，高一那个。”
她以为宋兴阳会秒懂吧，结果人发了句，“运动会崴了脚那个？”
绝。
程然翻了个白眼，回他，“喜欢许彦的那个高一学妹。”
宋兴阳看着屏幕上的那条消息，“啧”了一声，不早说，名字缩写是xy的人那么多，他还真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许彦。
他发了句“□□号谁推给你的”过去。
程然实话实说，“自己找的呀。”
宋兴阳明摆着不相信，“几亿个□□号，你自己找的？还不说实话？”
程然一时无言。
“说了实话你又不相信，我自己在学校万能墙发现你的好吧。”
“那不是来自□□空间？”
“就不能点进主页复制下来，然后搜索添加吗？”
宋兴阳：“……”好吧，他还以为是许彦推的。
程然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别跟许彦说啊，他不让我加你们，还说你们一个有女朋友不太好，一个不喜欢和学妹打交道。”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许彦说他朋友会起哄，程然就想跟他们交流一下，还问了哪个最能起哄，许彦说，“都挺能起哄的。”
宋兴阳轻哂，“他怕是害怕我们爆他的黑料吧，有几个的确挺没形象的。”
程然：“你们很熟吗？”
“从高一开学到现在就一直一个宿舍，你说呢？”
后面程然没回消息了。
她登上网易云音乐，听着歌，看着私信里许彦发的消息发呆，他说，“我也不知道小绿帽突然抽什么风，就那样了，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抱歉。”
说的是周四那天中午吃饭让座的事，程然说，“你是背对着我的，没看见我当时的表情，我跟他是有点互动的哈哈。”
8点的时候，宋兴阳发了4条消息给程然。
一个视频，一张照片，两条文字。
视频是之前程然让他俩帮忙送信的时候引发的，照片的内容是刚刚。
宋兴阳应该是坐在许彦左斜后方，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白色卫衣，外面搭着校服外套，没有正脸，但程然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许彦。
比起正脸，程然更熟悉的还是他的侧颜，背影。
少年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在睡觉。
程然：“。”
许彦放学看到程然的消息，说“别理他，他就是想坑我。”
小公主本来高涨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一门心思想着是为自己创造机会，都忘了这茬了。
她点开和宋兴阳的聊天界面，问他，“周四那天吃午饭，你是想坑他还是帮我创造机会？”
宋兴阳说，“都有吧。”又给她发了个截屏，上面是他和许彦的聊天内容，大概就是他说今晚不跟许彦一起打游戏了，许彦还有些遗憾的说“好吧”。
宋兴阳跟程然说，“不用谢，快去跟他聊天。”
程然：“？？”
“我今晚要去过生日，给你腾出和他聊天的时间了，去吧，不用谢。”宋兴阳说。
程然真的谢，“我不知道聊什么。”
宋兴阳：“把和我聊的都跟他再聊一遍，打游戏也行，吃□□，王者他要上分，或者，你们不是都是宜县的吗？跟他聊聊美食啊，景点什么的。”
“妹妹，勇敢一点爱情就来了。”
程然想了一圈，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宜县人。
那天晚上是宋兴阳18岁生日，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什么，直到后来，程然都记得，宋兴阳当时给她发的消息。
“别等，等来的都是遗憾。”
“喜欢就大胆追。”
他说。
和那个化妆的姐姐说的完全不一样。
程然当初加那个姐姐的好友，单纯就是因为人长的好看，想加个好友交朋友什么的，结果人以为程然是为了许彦加的。
加上小公主那可怜兮兮的心态，她们之间没有很愉快。
高颜值cp姐姐还在程然聊天结束后单方面的宣告说，“我是他前桌，他现在每天回教室都很晚，就是因为绕路，该放弃就放弃，别一直缠着，况且他从一开始就没给你希望。”
程然当时只看了前半段，觉得自己本来带着点小紧张的心突然只剩苦涩，她还跑去跟许彦说自己耽搁他时间，以后不会了。
她当时想过默默守候，结果许彦怎么着，他给程然发的每条消息都单独回复，还说不是耽搁时间，只是尴尬。
程然看到消息，还没过一分钟就立马缴械了。
最无语的是，程然加好友，加的还是几个人里面最能控场的那个。
小公主一直觉得自己没惹到她们吧，但是三班那几个姐姐每次碰面都要停下脚步来看她，程然是真的尴尬。
她问那个姐姐为什么要看，人家说，“看你？你不看我，我会看你？”
程然：“……”无语了好吧，哪次不是她们先看，她才看回去的。
就在她想反问回去的时候，对面说，“你旁边的人不是一直盯着我们看？”
直到后来，程然才想明白，估计是金羽她们一直盯着她看，加上每次在楼梯间等许彦都是先等来她们，有时候匆匆瞥过一眼，让她们觉得自己是在专门等她们吧。
金羽看她们，她们看程然，程然再看回去，无形中成功对峙上。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程然对待许彦周围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她怕他们不开心，导致许彦也不开心，所以不管是跟他们中的哪一个聊天，都显得有些懦弱。
而高颜值cp姐姐大概是最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一个。
最后，程然还是没按照宋兴阳的建议来，她自己开了个一个话匣子。
“你平时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优秀？”
许彦：“没有。”
程然顿了一下，“！！你要有知道吗！？”
理科三班的许彦并没有get到小公主话里的意，只是有些疑惑，问她，“为什么是照镜子的时候？”
“……”
“那平时，平时行了吧……”
“你要想，原来我那么优秀，怪不得那个小笨蛋会那么喜欢我。”
许彦：［小鲨鱼停止了思考jpg］
：“哪方面的优秀？”
程然盯着自己面前的日记本出了神，等到林鸢橘电话拨进来，她才猛地回过神。
电话那边的人问她“在干嘛呢，发消息也不回。”
程然叹了口气，“盯着爷的小日记发呆呢。”
林大美女“噗嗤”笑了一声，“得了吧你，舔狗日记？”
程然：“……”
她突然想起尹何说的，“双向奔赴的才是爱情，单方面的只是舔，异地恋最考验人心。”
但对于此时才十五岁的少女来说，最难受的还是，你们明明在一个学校，但却见不到人。
程然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桌上，林鸢橘听她没出声，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宜县？”
程然长长的“啊——”了一声，“再说吧。”
林大美女敷着面膜，翻了个白眼，“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不打算出去逛逛，放松放松？你们11月月考成绩是不是出来了？考怎么样啊？”
“这次考挺好的，班14。”不知道想起什么，程然本来柔和的眼眸，突然冷淡了起来。
林鸢橘“啧啧啧”了几声，“你是不是前面几次交白卷啊？一下子班级进步20几名，年级上得有100了吧。”
答案不可置否。
三十四中，每个年级有六个班，平均每个班50个人，相比其他学校，人确实有点少。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起码话头嚼来嚼去也就只有那些人。
程然这一次每科都有进步，单凭物理一科，选择题就错了一题加上计算题全对，直接提了50分。
尹何看到成绩的时候，转头对罗圆康说，“你堕落了，连程然都考不过，她还在你前面呢。”
那天罗圆康自我怀疑了一天，自损了一天。
杨宸考了个倒二，成绩出来的第二天晚上，程然在等京妤，闲着没事就随意翻了翻课本，杨宸看见，对着钱嘉宇说了句，“看见没有？人家考前十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连纪琳看见程然，都来一句，“你还牛逼，想进步就进步，想拉就拉，一进步就直接年级100名。”
尽管京妤知道程然进校成绩不错，底子也行，就是理科不听课拉的太多，但是看到她物理比自己高，心里面还是有些难言的情绪。
他们表面的赞美，程然也不是听不出来。
人这种生物，在自己利益被侵犯的时候，总是自私的。
他们都在披着伪善的皮囊，灵魂腐朽，阴阳怪气的对着程然。
只有林鸢橘，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程然以前隐藏实力，交了白卷，现在才认真起来。
好歹是相处了三年的人。
程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突然很想回宜县。
通话的最后，以程然说下周回去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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