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云姝
chapter21
等我跟你在一起那天，真的会范进中举。
——恋彦日记
程然以为经过了一个月，城堡堡垒早就堆的老高了，可事实就是在开学见到许彦的那一秒，便全面塌陷。
她还是喜欢他。
只喜欢他。
k市22年的雪还是在2月21号那天落了下来。
程然日记本上又多了两句话。
“淋过同一场雪。”
“看见你的每一秒，我都移不开眼。”
那天的雪就下了一会儿，而且很小。
程然她们去吃饭的时候还飘着一点吃完饭出来就停了，连薄薄的一层都没堆起来，直接没有下过的痕迹。
气温不低，雪很快就化了，何静还说，“就像下了一场小雨一样。”
真正下起大雪是第二天。
南方雪很罕见，二班教室里，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句“下雪了”，个个转头往窗外看。
地理老师正在上课，看他们心不在焉的样子，躁动又纯真的年纪啊……感慨了一番，让同学们看了几分钟的雪景，一边看还一边普及知识，说这是“倒春寒。”
期待了好久的程然更是激动的不行，一下课就冲去隔壁班拉着陈喆和卢孝颖往下跑，把周总才说的“不要下去，以免生病”，忘出九霄云外。
程然就穿了件t恤，外面套了校服外套，拉链也没拉，活生生的冬日战士，语乐佩服的朝她竖了大拇指。
往楼下跑了一早上，刚开始只是遇到苏杨杰，程然捏了雪球砸了他两次。
第一次苏某人直接粗口，说了句“我c你”…妈……转头看见是程然，没说完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和朋友去田径场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程然又给了他一个雪球，苏杨杰梅开二度，朝她竖了个中指。
苏杨杰走了以后，程然的目标就转成了尹何，文理分科，尹何选了理科，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进了理科a班，现在在6班。
程然捏了个雪球扔了过去，砸在了少年蓝色的外套上，尹何转头看见是程然，脚步朝左走了走，去到欧轶旁边，说了句，“啊么…害怕。”
他老是说这两个词。
打铃的时候同学们匆匆忙忙往教学楼跑，想着赵晗羽没有下来，程然捏了个雪球带上去。
文科a班的学生都趁着下雪不用做课间操换来的30分钟休息时间补了个觉，就程然一个活脱脱的跳子往下跑。
赵晗羽本来还没睡醒，看见程然朝她递过来的雪球，伸手摸了一下，冰的一个激灵，瞌睡掉了一地。
因为怕冷，教室里窗子都没怎么开，一堆二氧化碳，温度太高，没过多久雪球就有了一点点化的痕迹，程然叫了一声罗圆康，把雪球递给他。
罗圆康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见她没看这边，悄悄打开窗户，把雪球扔了出去。
遇到许彦是中午吃完饭，少年穿了件红黑色相间的外套，程然捏了个小小的雪球，砸在了他衣角的位置。
许彦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没什么感觉还是直接懒得搭理。
但这并不妨碍程然，看见他的每一秒她真真真真的都很开心，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了呢。
道不尽的相思梦。
程然觉得她好像又栽的深了一点。
程然跟云姝的结识是在下学期开学后的一个月，云姝在网易云上主动联系的程然。
她刚开始是试探的发了句“妹妹，在吗？”
那天程然没有回家，也没有电子设备。
云姝见她没有回消息，就自顾自的开始讲述。
【我不是许彦女朋友，他之前跟我说了他跟你说那个歌单是和他女朋友搞的这个事情，感觉这么忽悠你也不太好嘛，就想着跟你说一下，你也别去跟他说什么的】
【就我也是女孩子，追求自己喜欢的人遇到这个肯定是我也会不太好受的，就以这个方式来告诉你一下，毕竟谎言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说出来或许都是不太合适的】
【他这行为确实是可能也不太合适，也希望你不要去怪他什么的，你也不要太多想呀之类的东西】
【也希望妹妹你可以勇逐所爱，并且能够分辨善恶褒贬】
最后就是说，程然看到的话就给她个回复，然后记得别跟许彦说这个事，她们俩悄悄地。
程然看见消息是第二天了。
她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感受到自己心砰砰直跳，程然叹了口气。
他没有女朋友吗？还是说女朋友另有其人。
出于礼貌，程然还是回复了她的消息。
她说。
【那个歌单是我实在好奇然后上周就自己去问啦，他说是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大的失落什么的，因为在这之前我有偷偷看过你的主页好多好多次哈哈，他说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觉得一半的一半吧】
程然还是比较羡慕他们可以一起共建歌单的。
【其实有些他说了，我是不相信的，但因为是他说的吧，就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的en，毕竟是我先主动的，他的那些行为我全当作他拒绝我的理由啦，我觉得他是真的不喜欢我的吧】
想了想又说。
【多想什么的，我也就是他说的时候耿耿于怀，过两天就忘了，然后又去烦他，其实好多次我都想放弃啦，因为他一直说有对象】
刚开始，程然还没有完全相信那个姐姐不是许彦女朋友，她还是比较聪明的吧，换位思考，给了点试探，其实也是她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小心眼。
【刚开始我对这件事是不相信哒，but他一直说，我就觉得，如果我是那个姐姐的话，自己对象列表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并且自己对象还在跟她聊天，我是不会很开心的，后来渐渐的，半信半不信吧，他要高考啦，祝他高考顺利是真的，就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吧】
【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
最后加了句【放心啦，我不会跟他说哒】
云姝看见程然消息的时候，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摸清了她的脾性，跟她聊天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她还以为会是个阴阳怪气的小绿茶所以许彦才拒绝，毕竟那种的，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结果……
真不知道许彦到底怎么想的。
她又继续回她。
【我之前也去看过几次你主页那些哈哈哈，我个旁人看了都觉得你确实是很喜欢的那种的，能被你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一定很幸运呀，不管他对你是什么感觉，自己去尽心尽力去喜欢一个人也超酷的哈哈哈】
当时程然建了一个歌单，简介是，“他说，‘三班，许彦。’”评论区基本上都是程然隔三差五给许彦的留言。
她知道许彦不会看，但还是期待着如果有一天他看见了，又会是什么反应，刚开始就是随便留的，后来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云姝给她发消息的那天，评论已经有20多条了，她不知道云姝是否看见，看着她的消息，程然只想，你看吧，他们都觉得幸运，都看得出来我有多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他这人怎么想的吧，有时候就很木讷感觉你说什么好像他都不理解】
【总有人走不到一起，自己开开心心的，不要把自己搞的很卑微就好】
【人嘛，总归是要为自己而活是吧哈哈哈】
【他就是逃避，不知道怎么拒绝什么的，他这人确实就是很喜欢逃避现实，我和他不在一个学校里，也不太了解你们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还想继续追他什么的话，也麻烦你照顾好他，加油哦妹妹】
得到的信息量太大，程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只匆匆发了个“谢谢en”就下了线。
云姝不了解许彦跟程然之间的关系，也不了解许彦的内心想法，她开导了程然，给了她更多的信息，却也给了程然努力向前的勇气。
好像总是这样，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又有几种情况出现，她本就摇摆不定，又被那些情况催促着往前跑，一次又一次的死灰复燃，久而久之，她自己越陷越深。
程然从没想过自己会选择文科。
初中的时候几个老师说她文科成绩好，可以考虑选文的时候，她还梦想着自己选理以后的生活，中考完去买了理科三大巨头“数理化”的辅导书，当时许念依还说，“我有预感，你会选文，信我。”
617四个人，程然、金羽、京妤、常乐，除了程然，其他三个都选了理，文、理科老师不一样，时间也不一样，没过多久大家就另结新友了。
程然和何慧琳的开端还要从上学期期末说起。
大病初愈的两个人，不同的医院，不同的经历，说不完的槽点。
两人都选了文，上学期又同班，新学期自然而然玩在了一起，随同的还有赵晗羽。
新的朋友，新的分享欲。
她们在一起玩了没多久，两人就深刻体会到了程然对许彦是多么的痴狂，何慧琳还说，如果她们上学期就在一起玩的话，程然和许彦的关系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程然也深刻的体会着两人态度的变化。
刚开始还磕cp，到后面直接劝放弃。
程然本来是不明白的，对她们的态度十分不理解，后面一次次的回忆，才发现旁观者清不是白说的，她们早就看透了许彦，只是不想让程然在这份爱里受伤。
程然对自己和许彦的认知还是比较全面的，她想起网易云上那个姐姐，转头跟赵晗羽说，“每天都在说着掉价的话，做着掉价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他。”
像那个姐姐说的，“喜欢一个人很长时间真的超酷的。”
赵晗羽听见她说，“我是恋爱脑，但我不是单纯想谈恋爱，我只想和他谈恋爱。”
困在爱里的人不理智，赵晗羽知道劝什么都没用，只能说，“好叭，希望你能在大学里遇到更帅的帅哥时，还能继续like他。”
当然，这是刚开始的她。
让程然记忆最深刻的是后来有一天，赵晗羽说的，“其实也许你一直喜欢的，只是你想象中他的样子，以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就是一个很冷淡的陌生人，他可能并不耀眼，是你的喜欢才给他镀上了金光，所以这样的他也许配不上你的一腔热情吧。”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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