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
顾瑶瑶立刻记起来了：“啊，晋国进贡的兵器！这么大一箱子，全是给我的吗？”
安国公被她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还有两箱子。”
“来了！来了！”郑管事指挥下人将另外两大箱兵器也搬了进来，打开箱盖。
顾瑶瑶认真挑选了起来。
晋国这次可谓下了血本，进贡的全是好东西。
忽然，顾瑶瑶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狭长的桃木盒子上。
“小姐要看这个？”郑管事机灵地走过来，打开桃木盒子，双手呈到顾瑶瑶的面前。
里头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孔雀翎玄铁长剑。
顾瑶瑶看到它时，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将剑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将长剑从剑鞘里拔出来，寒光映入她的双眼，她忽然间脑海里画面一闪。
“是它？”
在那个征战的梦境里，她看见了自己的结局——就是死在这柄剑下。
安国公看着她道：“瑶瑶，你怎么了？是这柄剑有什么不对劲吗？”
安国公疼爱顾瑶瑶，她的每一个小神情都落进了他的眼底。
顾瑶瑶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安国公可太了解宝贝闺女了，吃软不吃硬，他一脸忧愁地说道：“瑶瑶，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爹爹，不许瞒着，不然我会担心的。”
义父也是爹。
他大婚之日便这般自称过，顾瑶瑶没多想。
他语气这么软，简直让人难以抵抗。
可这要从何说起呢？
顾瑶瑶正斟酌措辞之际，萧珩与轩辕麒过来了。
二人一进屋子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爹，瑶瑶。”萧珩打了招呼，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们的表情怪怪的。”
安国公看向顾瑶瑶，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顾瑶瑶无奈一叹：“好叭，郑管事，劳烦你先将大家带下去。”
“好嘞！”郑管事将屋子里的下人叫了出去。
几人围着八仙桌坐下，顾瑶瑶左手边是安国公，右手边是轩辕麒，对面是萧珩。
“说吧。”安国公道。
“我做过一个梦。”顾瑶瑶将梦见自己死于这柄剑下的事说了。
“一个梦而已，瑶瑶不必当真。”安国公宽慰道，也不知是在宽慰顾瑶瑶，还是在宽慰自己。
轩辕麒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不语。
“你还梦到了什么？”萧珩问。
顾瑶瑶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梦到燕国与梁国、晋国交战，轩辕军与许多人都死在了褚飞蓬和公孙羽的手里。”
她死了，净空死了，大家都死了。
萧珩终于明白她为何要亲自率领黑风骑去打仗了，她是想改写所有人的命运。
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
她亲手杀死了公孙羽，她转动了命运的轮盘。
是他的瑶瑶啊……
这么好的瑶瑶，他何其有幸才能娶到？
他心疼又动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公孙羽已亡，褚飞蓬也成了废人，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
“嗯。”顾瑶瑶点头。
轩辕麒忽然开口：“那个剑客，死了吗？”
安国公朝他看来：“这只是一个梦，你怎么还真信了？”
有关战场上的那些梦境，在他看来，可以理解成为战前的紧张。
萧珩也颇有些意外地看了轩辕麒一眼，听轩辕麒的口气，似乎也相信顾瑶瑶的梦存在特殊的意义。
轩辕麒……是知道什么吗？
顾瑶瑶正专注地想着那柄剑，没分出多余的脑力去思考轩辕麒的反应。
她愣愣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个剑客是谁，所以，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死了没有。”
这次打仗死了不少人，也许那个剑客已经死了，也许还没有。
并且，蒲城一战比梦里提前了九年，换言之她是九年后才遇到的那个剑客，这会儿那个剑客指不定还是个孩子呢。
没准九年后，他就不会成为一名剑客了呢。
总不会都像公孙羽的四名手下，早早的便已经是一方毒瘤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关顾瑶瑶，轩辕麒不愿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他又问道，“那个剑客，是晋国人吗？还是梁国人？”
顾瑶瑶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对对方一无所知，她是从背后让人一剑穿心的。
要不是做梦带了额外的视角，她连对方戴着什么样的面具都不会知道。
“能画出那个面具吗？”萧珩问。
“我试试。”顾瑶瑶说。
萧珩去取了纸笔来，顾瑶瑶的毛笔画不大好，她用炭笔素描。
画完，自己还算满意。
“差不多是这样。”
她将画放在了桌上。
三人齐齐盯着画上的獠牙面具，实在想象不到它有什么来历。
“还有这柄剑。”轩辕麒说，“回头写信，问问国师，剑有何来历。”
安国公点头：“好。”
顾瑶瑶顿了顿，开口道：“有关这柄剑，我突然记起来一个人，或许不用问国师，问他就够了！”
……
新婚的小俩口离开后，安国公坐在轮椅上，转头望向一旁陷入沉思的轩辕麒，道出心底的疑惑：“你似乎真的相信你瑶瑶的噩梦。”
轩辕麒说道：“她能在梦里，看见。”
安国公就是一怔。
轩辕麒说道：“她一直在，改写所有人，的命运。现在，轮到有人，去改写，她的。”
那个刺客死了最好，若是还没死，他会亲自找他，然后杀掉他！
……
京城的六月，天气燥热。
一对主仆没精打采地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身旁不时有推着摊车的小贩经过，几乎要撞上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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