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挨揍
今儿是星期天，八十年代的时候实行六天工作制，星期一到星期六是工作日，星期天放假休息，所以宋东旭回去的时候爷爷宋宝田奶奶王秀英，还有大伯宋春山以及婶婶周洁都在家，只有小姑宋美云出门玩去了。
宋东旭一进门，就让堂姐宋晓霞给逮住了。
“今天你们一家去哪儿了？”她抓住宋东旭的袖子，一边朝屋里喊，“奶奶，阳阳回来了！”
宋东旭使劲扯开:“你给我放开！你管我去哪儿呢！”
别看他人瘦瘦小小的，但力气却不小，一使劲就把宋晓霞给推开了，让宋晓霞摔了个屁股蹲。
闻声从屋里出来的王秀英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还了得？！反了天了！
王秀英一下子怒了，抄起立在门边的扫帚:“小兔崽子你想干嘛？还打你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宋东旭那哪能让王秀英逮住，他飞快往屋里跑，边跑边喊:“是她非要扯我袖子，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你放屁！我看你是跟你那个妈学野了，想造反了是不是？你给我出来，出来！看我打不死你！”
宋东旭从里面插上了门，他才不打开呢，他又不傻。
“明明是宋晓霞先拽我的！她要是不拽我，我也不会推她！”宋东旭有点着急，虽然只要他不打开门就不会挨揍，可是他还想拿了卷子去向梅阿姨家的，现在奶奶堵在门口，他根本出不去。
王秀英才不管因为啥，她只看见宋东旭推她孙女了，她就不能饶了这小子！
“你给我出来！宋东旭你给我出来！我告诉你，你现在躲在屋里不出来，那总有出来的时候吧？我揍不死你！”
“你凭啥打我？我又没错！”宋东旭别提多委屈了，明明都是奶奶的孙子孙女，可奶奶就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他不服气。
“宋东旭，出来！”王秀英拿着扫帚“哐哐”砸门，威胁他，“你今天要是不出来，你就和你那个妈一起从家里滚出去，从哪里来就滚到哪里去！”
宋东旭到底是个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宋东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刚打开一条门缝，就被王秀英一把拉了出去，然后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暴揍。
“我让你躲，我让你再躲！”王秀英抓着宋东旭的胳膊，连打了好几下，出了气才放开。
“错了没，我问你错了没？！”王秀英指着宋东旭的鼻子。
宋东旭倔的很，被打了也不哭，王秀英问他，他本来想梗着脖子不认的，但眼珠子骨碌一转，话音就改了。
“我错了。”宋东旭说。
王秀英指了指宋晓霞:“给你姐姐道歉。”
宋东旭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对不起。”
宋晓霞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王秀英这才满意了，问他:“你和你妈今天死哪里去了？”
宋东旭机灵的很，虽然夏妮没叮嘱过他不能说自己家摆地摊卖发圈赚钱的事儿，但他很清楚，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奶奶知道。
因为奶奶要是知道妈妈手里有钱，一定会把钱从妈妈手里抢走。妈妈手里有钱，会给他买好吃的，会给他零花钱，奶奶的钱却从来不给他花，只给堂姐和堂弟花。
宋东旭说:“我出去玩了，我不知道我妈去哪儿了。”
“真的？”王秀英狐疑。
宋东旭点点头。
这时候屋里突然传出来宋宝田的声音:“老婆子，你干啥呢，赶紧做饭，饿死了都！”
“诶，来了！”
王秀英应和一声，她指了指宋东旭的脑门:“你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然后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宋东旭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卷子，他兴冲冲拔腿就往外跑。
“喂，你怀里藏的是啥？”宋晓霞本来跟在王秀英屁股后面也要进屋了，回头一眼瞧见了宋东旭摸胸口的小动作，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宋东旭就往他怀里摸。
宋东旭哪里能让她得手，连忙躲:“你干什么啊，你放手！”
宋晓霞才不会放手，她看准了时机，一下子就把卷子从宋东旭怀里拽了出来。宋东旭下意识地去抢，只听“刺啦”一声，卷子就被撕烂了。
宋东旭都愣住了，虽然他平时也不是什么热爱学习的学生，但是今天这张卷子是他答应了夏妮要完成的！
“什么啊？卷子啊！”宋晓霞拿到手里一看，立马没兴趣了，“不就一张卷子吗？你藏什么藏！”
宋东旭刚刚挨打都没哭，这会儿眼眶都红了:“你赔我卷子！”
“赔赔赔！赔你个大头鬼！”宋晓霞说着，然后故意把卷子撕了好几下，最后扔在地上使劲一碾，“呸！”
宋东旭看着地上脏兮兮碎成几片的卷子，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了，他蹲在地上，把卷子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抽抽搭搭的去了向梅家。
“妈——妈——”宋东旭进门就喊，“宋晓霞把我的卷子撕烂了，还扔到地上踩！”
夏妮正干着活呢，扭头一瞧，自己这个皮猴一般的儿子眼睛居然红了！就算把上辈子的加起来，夏妮也没见过这个儿子哭过几回，这猛地一见，她心脏像是被人使劲一攥，生疼生疼的。
宋东旭把卷子递给夏妮看，夏妮接过来放到一边，她拉住宋东旭，擦擦他的脸:“怎么回事啊这是？你不是回家拿卷子了？碰上宋晓霞了？她欺负你？”
宋东旭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抽了抽鼻涕，说:“宋晓霞拦住我不让我走，我推了她，然后奶奶就出来了……”
夏妮越听，脸色越沉，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恨不得现在就找上王秀英，拿棍子抡她一顿！那个老虔婆凭什么对她儿子动手？她这个当妈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你傻不傻呀，她让你出来你就出来啊！”夏妮说，“你就在屋里头躲着就好了啊，妈妈见到你一直没回来，会回去找你的呀。”
宋东旭低着头小声说:“她说，要是不开门，就把咱赶回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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