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年（2）
02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新年到了，林雨眠也还没到拆线的时候，按照乔辰家的传统，三十各家过，初一大家过。
三十那天，年轻妈和年轻爸那两个浪漫到死的人，去预定了总统套房，泡温泉，吃烛光晚餐，总统套房去了。
“又不是生日，买什么蛋糕呀？”乔辰现在越来越有生活的气息了，拉这个男人下神坛的，当然就是林雨眠啦。
“小仪式感嘛。”就是想吃。
“我看你就是馋了。”乔辰也是狠狠地戳穿她了。
林雨眠坐在餐桌上等着饭吃，乔辰在那忙着上菜呢。
“哎，小叔叔呢？怎么有一会没看到他啦？”因为小叔叔目前也是单身，独自一个人的，所以林雨眠就想着叫小叔叔一起过来过年呢。
“他走了，说要回家过年，照顾家里人。”
“回家？你不是说他没成婚吗？”
“对，可能说得是他那些猫猫狗狗吧。”小叔叔收养了许多的流浪猫狗，乔镇和谢思绾没给过别的孩子物质支持，却给这个小儿子留了一幢不小的房子，但是小叔叔却把大部分的地方都留给了猫狗，自己就住一个小屋子，有个小小的厨房，很多人都笑小叔叔，是在养猫狗，还是猫狗养他。
“小叔叔怎么会单身呢？他那么好看，放大街上都一堆小姑娘要加他微信吧。”林雨眠从乔辰口中得知，小叔叔都42了还是单身的时候，真的很惊讶，小叔叔看起来十分好看，最多像是32岁的人，而且人又那么温柔，应该是有很多人喜欢的才是。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想两三岁的时候在小叔叔身上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然后长大后多少听说了是小叔叔跟家里宣布，这辈子都不结婚也不恋爱。”可能中间也有些波折，但是最后家里也就让小叔叔这样了，小叔叔是家里人最喜欢的孩子，连他都对小叔叔不一样一点。
那个他，林雨眠知道是乔榭。
“那个时候小叔叔应该才二十出头吧，怎么就确定了自己以后一辈子都不结婚不恋爱呢？”不结婚可能还好理解一点，不恋爱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乔辰也想不出来，他对感情一向不擅长。
“吃吧。”开动了开动了，小叔叔做得菜哎，林雨眠心里想，就冲着这个菜，让她嫁给小叔叔，她也是绝对愿意的呢，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小叔叔呢？
但喜欢不代表会珍惜……
“酒足饭饱，人生足矣。”林雨眠一吃饱就漏出那种世间无憾的表情，乔辰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也会觉得很满足。
“等我收拾完，带你去天台，还有好玩的。”乔辰现在真的越来越爱笑了，之前的他总是有堵墙，现在他慢慢的有了少年该有的样子。
“好”林雨眠眼睛都放光了，坐在轮椅上帮他收拾着碗筷。
“我感觉，我最近都有些胖了，你抱我会不会吃力啊？”乔辰要先把她的轮椅拿上去，然后再抱着她去三楼阳台。
“还有点容量。”
“吼，什么意思？”
“尽管吃。”两个人嬉闹着，也到了阳台，阳台上还有积雪，乔辰把轮椅放在了阳台护栏旁边。
“是什么，是什么啊？”林雨眠开心地期待着。
“仙女棒！”林雨眠从来没有想过乔辰会准备这么惊喜的东西。
“是小叔叔说你可能会喜欢。”乔辰看着她好像发着光的眼睛，知道自己必然是做了一件她很喜欢的事情，因此也害羞地垂下了眸。
“喜欢。”林雨眠从中取出了两个拿在手里。
乔辰从袋子里找出了买的打火机，替她点上了，她眼睛放着光，双手挥舞着那个火点，天地辽然、寥然，但乔辰的眼里只有那束光芒了。
“你也玩啊。”怎么搞得跟家长似的，就站在旁边看着呢？
“怎么玩。”他没看出这个火光的好玩之处。
“那这样，你帮我续着，让我许个新年愿望。”
“好”乔辰在旁边很认真地看着那跟小小的火点，帮她续着火点，透过火光，是她认真许愿的脸。
“好了，好了，到你了。”林雨眠也点起了仙女棒，乔辰站在原地还没有弄明白，林雨眠用手势催促他快点。
他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好像思考的很认真，他这个愿望许的时间有点长。
“辰哥，你许得什么愿啊？”
“这个愿望能说的吗？”
“当然可以，你先说你的，我也告诉你我的。”乔辰之前也没做过什么许愿，连上次生日，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想要的。
“明年，我希望，娶林雨眠。”乔辰用平静地语气真的在告诉林雨眠自己许得什么愿望。
林雨眠整个人都傻在那了，人们都记得爱字的分量，她却没有想到娶字会给她这么大的冲击……
“你这个不行，我们都还没毕业呢，我们要好好谈恋爱，至少毕业了再结婚吧。”林雨眠差点眼泪又要出来了，赶紧调节着气氛。
“那我改一下，我希望，明年先跟林雨眠好好谈恋爱，等我毕业娶她。”乔辰还真的有在认真地改她的愿望，林雨眠不由有点苦笑不得了。
“你毕业，我还没毕业呢。”她继续逗他。
“那就……，明年好好恋爱，后年我毕业跟你求婚，大后年你就毕业了，我娶你。”他努力地想着，婚姻该有的步骤，许着他的新年愿望。
“我觉得……”林雨眠忍着想哭的冲动，拿手指轻轻戳了戳乔辰的胸口，“你真的太为了着迷了。”“说，什么时候密谋想娶我的？”她只能开着玩笑，才能压下自己因为感动想要冲上来的眼泪。
“你第一次，走进我家的时候。”那时候林雨眠躺在沙发上说着她心中的家的样子，说想要一个家的时候，乔辰也会想要一个那样的，有林雨眠的地方……
“都没有在一起，你都想着结婚的事情了。”林雨眠笑着问他。
“再说再说，新年愿望只能许明年的，不能许那么多年。”林雨眠打趣着想让这个氛围过去。
“哦，到你了。”乔辰很认真地发问。
“哦，新年愿望不能说的。”林雨眠开始耍赖了，乔辰无奈地看着她，又给她递了几只仙女棒。
但是，幸福就维系在他说的娶，她说的结婚，玩闹着的两人，看得都是对方，未来，一定会很好……
但也不知道，改了三次的新年愿望会不会不能实现了呢？
“我去真的好吗？这毕竟是你们一家人一起过年。”林雨眠知道今天要去乔辰爷爷家，虽然有过类似的经历，但还是早早地起床开始收拾自己。
“爷爷点名让你去，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乔辰已经很习惯家里人跟林雨眠比跟自己亲近这个事实了，这是极好的，因为他跟林雨眠也有所维系，所以很奇妙地他也会觉得自己跟这个家很有关系。
“对了，那要是，要是……他们给我们红包怎么办呀？”毕竟自己是晚辈，要是新年去人家家里，这个红包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那有什么关系，那你就拿着。”乔辰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转念一想这么久林雨眠连礼物都只收过生日礼物，在接受别人的东西这方面，她是特别慎重的。“你就当是提前预支吧，不要多想，我们家的习俗是只要是小辈都会有红包得，二叔家乔亚结婚了也会有的。”二叔，这种词汇乔辰以前没怎么说过。
“什么乔亚，那是你表哥。”他们家婚姻都还是挺圆满的，也不怪乔辰想要毕业就说什么婚嫁，二叔家的乔亚，一个根正苗红的小伙，一到法定，当天就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比自己大7岁的未婚生子的女孩子，但是乔家好像对感情有很大的容忍度。
或许之前的乔辰之所以会觉得在这个家难受，也是因为在这个充满爱的家里，没有得到爱吧。
“给爷爷（爸）拜年。”去的时候门是关的，人井然有序地站了一整个门口，等乔镇出来的时候大家都齐刷刷地跪下了，倒是把林雨眠弄懵了，坐在轮椅上的她赶紧低着头，用手指比出了一个跪下的姿势。
乔镇乐呵呵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平时去做农活的时候才会用的筐，里面都是装好的红包。
“老大，老大媳妇。”叫完只好乔榭就拉着jessica的手走到老人家的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双手伸着，乔镇把红包放到他们的手上，“新年我祝你们出入平安。”说完话两人才站起身来。
这一刻，林雨眠才知道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原来老人家的祝福可以这么有力这么温暖。
“乔辰，乔辰媳妇。”爷爷说到乔辰媳妇的时候还明显笑了一下，就是逗林雨眠呢。
乔辰站起来推着林雨眠的轮椅往前走去，这我怎么跪啊？林雨眠心都打鼓了。到了之后，林雨眠从轮椅上腾地就跪下去了，先是没伤的腿落地，然后才是受伤的腿，但还是有点疼。
“哎呦哎呦”乔辰和乔辰爷爷都赶紧来扶林雨眠起来。
“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老人家的话里有心疼也有欢喜。把红包放到两人的手上之后说，“我祝愿你们日子顺风顺水，不要平添波澜。”
虽然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但是祝福的话是十分有力的。
……
“小婠”都是乐乐呵呵的，怎么到了小叔叔这里，乔镇的声音都在颤着，“爸”小叔叔的声音都很温柔，“如果不能祝你人生美满，我就只能祝你百岁无忧了。”乔镇轻轻地摸了摸小叔叔的头，那动作藏了很多林雨眠说不清的意味。
进了门之后就是各自各自拜年，领红包，每个小孩手上都至少拿了6个红包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开心和喜庆。
“谢谢，谢谢，新年好。”人家明显没把这点钱放在心里，而且都送到他跟乔辰手里了，新年去推脱不太好，林雨眠也只好找了个机会再把这些钱给小辈。
二叔家的给了乔亚的孩子，当然是女方带来的孩子，彩儿；四姑姑家有个很懂事懂得很多的小孩子乔邪儿，刚开始还不肯收，后面林雨眠说当帮自己个忙，乔邪儿就懂了一样的收下了；爷爷的最后走的时候，林雨眠把红包壳拿走了，其他的压在了正堂水壶下面；最难得是三姑姑家，是林禹舟，还有小叔叔没什么家人。
她想了想还是把钱转给了林禹舟，毕竟有2000呢，跟林禹舟说了一句是压岁钱，林禹舟就懂了，也就收下了，他们之间没有闹得那么僵，只是也没那么舒服了罢了。
小叔叔呢，小叔叔给的红包薄薄的，可能也是因为别人都有很牛的工作，而小叔叔独自经营一家餐馆，没什么经济来源吧。
“你不会想到，小叔叔给的肯定是最多的。”林雨眠以为是自己推着轮椅出溜出溜地在转，处理好这些事情，没有想到乔辰一直都看着呢。
“什么？”摸起来很薄啊，而且小叔叔怎么看都是他们中间最穷的吧。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里面是999，还有一张卡……
连一块五块都是很新的，小叔叔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怎么还有张卡呢？”
“如果我没猜错这张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存了9000块钱。”乔辰很了解自己家里人的做事风格。
“哇，怎么这么多？”这也太夸张了，直接半年多生活费解决了，对于林雨眠而言。
“小叔叔饭店生意很好，而且他是属于赚1000块，只需要花10块的人，他的钱要么用来养狗，要么就想让我们小辈花得舒服一点。”小叔叔的好，是乔辰这种不怎么了解家里情况的人都知道的。
“明天去看小叔叔。”林雨眠没有认真想，就下了决定。
“嗯。”乔辰自然也知道林雨眠在想什么。
还是小叔叔做得饭菜，收的时候也是小叔叔收的，林雨眠不了解还想伸手去帮忙，没想到小叔叔笑着跟她说，这些事他喜欢做，林雨眠不方便，让他去休息。
其他几个大人在打麻将，乔镇做在一旁喝茶，孩子们玩得很开心，我想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除了乔辰，没有再会跟家里人打架的了。
“我们可以先走吗？”林雨眠心里一直都有件事没做。
“可以。”乔辰不知道她的意向还是先答应了请求。
“去这个地方。”林雨眠直接开出了导航，乔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别怕，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去面对。”林雨眠伸手覆上了乔辰紧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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