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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回奴易主命朝夕间,贺大喜赠璆琳屏


第二十回朝夕间奴易主命,贺大喜赠璆琳屏

        无烟州三公主随着庆王凯旋军队回归。纵然庆王心里一千个不想把她带入北淳,可两邦交战,以皇室之躯求和是最高诚意,无论他愿不愿意,也需要接受这番美意。靖王说得对,不过是北星宫的后宫里多搁置个人罢了,摆在那动不动她得看庆王的心情。

        这三公主沄纚已经见过,腹有诗书,模样也好,只是她的眼神透露阴狠总让她的面上看起来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江湖狠辣。她那双眼睛看起人来好像能把人心事看穿。

        看到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沄纚想起了自己那时离家的心不甘情不愿,总归和自己是和我很像的,恰巧,沄纚在家中也是排行第三。

        一路,庆王骑马和侍卫们走在将士军队的前头,沄纚和侍女坐在轿子中跟随在队伍中间。凯旋回朝,风光无限,那战败的一方不知又是怎样的悲凉。

        行至大漠一段,庆王骑马走近轿子,向沄纚道:“前面就是北淳边界了。”

        沄纚迫不及待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温然而笑,总算是回家了,是啊,北淳早已是沄纚的第二个家了。

        就在将士们都开心不已放松警惕这一刻,沙漠的坑里突然吐出了无数个铁莲花来,铁莲华,沙漠克星,杀马只需雷电之速,锋利无比,一旦夹住马腿,绝无挣脱可能,直到活活夹断马腿。而马失衡,马背上的人也陷于危难。

        这些铁莲花死死的夹住了马的蹄子,一时,马驹嘶叫惨烈,马血喷涌,将士们无一幸免从马背上摔翻下地。

        沙漠风沙翻腾,靖王一声长吼:“有刺客,快护庆王。”

        沄纚早已随着马车剧烈颠簸滚落在地一瞬间,庆王早已一把拉住了她,将她安全抱落在地。

        将士们忙抽出长刀围护在庆王四周。

        一群身着黑色蝙蝠衫的蒙面人挥舞长剑朝庆王四面夹击。

        庆王一把将沄纚推去靖王方向,大喊:“护住她。”

        靖王不好违抗庆王命令,飞转来沄纚的面前,将沄纚扶置安全处,又杀进人群。

        蒙面黑衣人的目的似乎非常明确,三四人围攻靖王,以此断掉庆王的臂膀,其他二十来人则同时围攻他一人。

        真不愧是南征北战过的人,庆王飞若矫龙,身轻如燕。沄纚算是见识了到了他的身手,这样的功夫,他该是苦练过二十年的样子,可纵使二十年也难以反应之迅速又精准反击直捣敌人七寸。

        北淳竝一直在我周边护我,沄纚道:“快去帮庆王。”

        北淳竝似乎是冲不进去重围,试探一番后,只得留在沄纚的身边。

        围攻庆王的人越来越多,正在这时,又来了些不明黑衣人,这些人好像和蝙蝠衫蒙面是一伙的,他们对了眼神,瞬间合二为一,一人喊道:“一起干掉北淳弦,拿了北淳弦的人头,人人回去有赏。”

        沄纚欲要冲去护北淳弦,却被北淳竝死死的拉住。

        须臾之间,远处马蹄声铮铮逼进,是冥冲带领的军队,我喜笑颜开,援军来得及时。

        昨日,夜间,庆王早已预料到今日凯旋回朝不会如此顺利,他预计烟州会就此机会反扑而来,所以,昨晚已经差人快马加鞭前来援接。

        黑衣人则寡不敌众,很快败退下来。

        “将他们通通给我活抓起来。”庆王喝道。

        可依旧不等侍卫上去擒拿,黑衣人早已自尽,全部气绝身亡。

        漫天飞扬的黄沙渐渐消退下来,转眼危机淡了下去。

        庆王长叹走到沄纚身边:“没事吧?”

        这些厮杀走南闯北庆王习以为常了,可沄纚一个养在闺中女人却并没有被这种生死一线危难给打倒,虽然心有余悸,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担忧和后怕中抽离出来,却依然淡淡一笑“无碍。”

        山坡上,夕阳下的北星宫斑驳陆离,缤纷夺目,四面硕大的宫门大开,百名官员都跪迎庆王征战凯旋归来。

        这一次凯旋而归,庆王对逼宫是胸有成竹了。

        庆王,沄纚坐在马上缓缓靠近宫门,庆王突然道:“你嫁给我时,我没有按曼青习俗迎你进门,今日就当补齐这些礼节可好?你随我走次西门进去。”

        沄纚微微摆首:“繁文缛节,不过是虚礼罢,我从来都不拘一格。”

        庆王欣慰颔首:“难得你有如此想法。”

        纵目睽睽之下,当着北淳国女王殿下的面,当着百名官员,各宫妃嫔沄纚享此殊荣,随着庆王从次西门二入北星宫。

        这道不是他质疑要拘礼节,而是就此机会宣功震主。

        春草殿,燕王妃、卿妃、郁姬、杞姬紧随庆王其后,一并到了春草殿。

        此行归来,沄纚住过的春草殿已经改头换面,今非昔比了。

        一片金碧辉煌,纷华靡丽,满屋的奇珍异宝,纯紫金拢翡的桌椅软榻,血红珊瑚雕刻的鸳鸯,盘里盛着月盘似大的琉璃球和东珠,还有那集天地灵气蕴育而生的玛瑙烟镶嵌的青莲纱帐,白玉砌的茶盏,走满翡翠纹路的琉璃绣窗,寝殿地下铺的是用那钟情鸟的五色羽毛织的七彩斑斓地毯

        比起卧房里头的,外厅这些还算不得什么,二米宽敞的西方海域产的千年红阴沉木绣床,芙蓉水光床幔,这床幔听说就是那崔淮艳和鸾蝶所制,床上铺着织金银线的花陀尼被褥,西瓜碧玺做的一对枕头,床中悬着一对青色玉莲蓬

        看到这,沄纚摇了摇头:“这里虽好,可是臣妾还是觉得太过奢华了。”

        庆王笑道:“公主千金之躯本该如此,从前是我疏忽了,这宫早该改头换貌了,如今毕竟是你住的地方,靖弟办事就是叫人放心,怎么样?可否还满意?”

        杞姬从盘里持起一个琉璃球道:“这玩意就是雨中能点的玩意,夜间光芒比白天更甚,今日可算见识了。”

        郁妃也笑道:“我原也有一个和这个算得上是一双,只不过比不上这颗光芒耀眼,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燕王妃向郁妃道:“郁妃妹妹可是含着珍宝出生的,连妹妹都称赞如此,可见王爷如今多看中探妃了。”

        沄纚笑道:“如此名贵的东西我如何能配,要不借花献佛送给燕王妃如何?”

        庆王道:“你高兴就成,难为你如此大方。”

        燕王妃忙道:“这可使不得,臣妾如何能抢妹妹的东西,再说这可是王爷对妹妹的心意,后宫姬妾都是姐妹,给谁都是一样。”

        庆王欣慰颔首:“难得你如此想。”

        这时御膳房的宫女端了汤食小心翼翼送来,芜烟从宫女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地轻放在沄纚面前,碗盏着清香弥漫,沄纚轻轻打开了盘花盖,看着紫红相间的凝胶状的汤羹,问道:“这碗里是什么?”

        “紫燕红胶羹。”(来日一碗紫燕红胶羹斗转星移)

        庆王因还有要事处理,便没有长留,他吩咐纆儿等好好伺候沄纚,又道:“晚些我再过来。”

        庆王一走,各宫娘娘们略坐了坐,便都散了。

        侍事房的嬷嬷宫女们都送来各色物品,还有燕王妃特意交代送来的的子来汤,如今虽然燕王妃已对沄纚有些嫌隙,可毕竟走到了这一部,她不想白费心血,现在也没有另路可辟,于是只得打算先利用沄纚生儿子,生了孩子后再办她也不迟,到时候要连本带利加之其身。

        看着这东西沄纚心知肚明,可是我总觉得在心恢复从前那般沉静,现在还不是的时候,虽然纆儿这次劝她:“姑娘,有个孩子,姑娘这辈子就真的有依靠了。”沄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卿妃生产差点被人暗算,凶手就是后宫中人?想到各宫娘娘看着卿妃产子都露出艳羡之色,谁都有可能将来害自己。沄纚心中一点谱也没有,谁都有可能藏着会因嫉恨对他人下手的动机。沄纚不敢冒险。

        巳时,庆王还没有来,沄纚身披粉沙,夜风习习,冷飕飕的。她问纆儿道:“问了小禧子了吗?王爷现在在哪?”

        “王爷在锦绣宫。”纆儿道。

        沄纚从鼻尖轻叹一声,转身回屋而眠。沄纚知道他不会来了。

        锦绣宫里,北淳弦一脸慈父的笑容,他怀抱婴孩享天伦,不知不觉已经巳时,小禧子道:“王爷已是巳时了。”

        庆王想起来什么忙道:“哦,都这时候了。“

        卿妃赶忙抱住他道:“王爷是要走了吗?臣妾都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小贝勒也想父王。”

        庆王自然愧疚,随后转过身来将卿妃拥入怀中,这是卿妃为数不多的不守礼数的时候,庆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滋生出些许自责和心疼。

        可见礼节,规矩,都是拉女人后腿的东西,

        小禧子来到春草殿:“王爷今晚留宿锦秀宫了,公主早些歇息吧,王爷明日再来。”

        沄纚缓缓从榻上起身,将庆王让人为我打造的杏色云鬓钗拔下放在梳妆桌上,吹灯就寝,

        纆儿忙宽慰:“毕竟王爷也才回宫,想孩子是自然的。”

        沄纚沉沉睡去,原以为这一夜会睡得踏实无梦,可不知怎的就是睡不着,辗转难绵,起身,踱步,因想起两句诗倍应此情,便随手写下:“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长长叹了口气便胡乱倒头睡了。

        一早睡醒,沄纚才睁开稀稀疏疏的睡眼,隐隐看到一个银色身影坐在床前,沄纚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身影,忙起身行礼。

        庆王便一把拉住她:“起来吧。”

        沄纚想起还未梳洗蓬头垢面一时失礼,忙对纆儿责备道:“怎么王爷来了也不传告一声。”

        纆儿笑道:“王爷不让叫醒娘娘,说是让娘娘多睡会儿。”

        庆王道:“怎么到这个时辰还没醒,可是昨夜没睡好?”

        他这一问让沄纚有些心虚,可又不敢撒太明显的谎,便摇了摇头:“没有,臣妾昨日睡得很好,只是刚回宫可能还有些不适。”

        庆王将手中的纸扬在我面前,笑道:“这是什么?”

        沄纚一看才想起来是昨晚随手写的东西,又急又愧,起身要抢夺过来。

        庆王轻松躲闪趁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因想到他昨晚兴许也是这么抱卿妃的,沄纚心便突然隐隐发酸麻了一半,便冷冷道:“王爷,放臣妾下来,青天白日,如此不妥。”

        庆王将沄纚放了下来,又将身子贴了过来道:“昨晚”

        见他看穿自己心事,沄纚要作狡辩,可脸色却早已因被戳中了心事泛起绯红。

        庆王没有解释自己昨晚失约为何,只是直接将唇凑进沄纚,所有的语言此刻都显多余。

        沄纚趁隙抽开脸,:“卿妃娘娘生产那日下毒之事,王爷可有眉目了?”

        庆王神色悠长,停下解衣之势,“那宫女不堪受刑,自裁了。“他又接道:“有一点已能断定,一定是有人指使她的。”说着他看向沄纚,“你一向从心细稳妥,可有什么是本王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沄纚细细思忖,并未想到庆王有何疏漏之处,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如此问,可若对庆王的事品头论足到底是逾越了。沄纚笑道:“王爷做事百秘而无一疏,怎会有疏漏了?“

        庆曾蹭了一下沄纚的面颊笑道:“你这倒是守规矩得太冠冕堂皇了。”说这他目光深邃,“不过这几天靖王已经有了新的头绪,待他明日进宫想必会有分晓。”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表情,沄纚料想他一定是计划周详。沄纚颔首温然而笑。

        庆王贴近道:“本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昨晚欠你的现在还给你。”说罢俯身而来。

        这一次似乎和沄纚第一次感受到的痛楚截然不同。

        郁清宫里,郁妃少有的责备杞姬道:“你平时不该抢风头时候,喜欢出风头,现在该在王爷面前晃荡,你倒安分起来,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有恩宠了。之前得不到恩宠,你说是王爷和卿妃青梅竹马,不是他人能比肩的感情,现在倒好,突然半路冒出个曼青公主,怎么就能让王爷神魂颠倒,爱得跟什么似的?我看绝对不像是逢场作戏,不然这演得也太真了,要知道感情的事装一回两回还行,情爱方面的事如同生病藏不住的,谁还能装得如此好呢?”

        听了这话,杞姬也害怕起来,她故意遮掩神情,又一副郁妃草木皆兵得神态,反驳道:“不是表姐说静待其后吗?怎个今日又急起来?”

        “我。”郁妃收了收情绪,缓了口气又道:“我还不是为你的翡儿着想,现在明显这个沄公主就是燕王妃的人,燕王妃的势力越来越大,沐长山还轮的到我们的翡儿吗?若说我急也行,从此咱们撂开手,各走各的,算我多管闲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听郁妃如此说,杞姬忙道:“表姐别气了,是我的混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郁妃不语,眼神交会,微笑颔首。

        又是一连几日,庆王皆留宿在沄纚的春草殿,各宫来返一众都要将我寝殿的门槛踏破了,年下最新下的羊角蜜,新掐钻芽的香椿尖……各类紧俏时兴之物皆只供春草殿为重。所有人都围着春草殿转悠不疲

        麟次府的夜晚很静,鸦声格外清晰,似乎能听得清是几只不同高亢,或低沉的悲戚之声不约而同的在共吟。北淳竝一身黑晶长杉走进寿康王的寝殿,问道:“八叔你有事找我?”嘴里虽如此问,可北淳竝却心知肚明。

        “你都听说了?”寿康王道。

        “听说什么?”北淳竝明知故问。

        “你给弦王带回来的那个人质现如今成了他的侧妃,还颇得盛宠。”寿康王将盛宠二字咬得很重。

        北淳竝点了点头,道:“如此不正是我的计划之中吗?”

        “这又和我们有何关系?到现在她坏了我们多少事情,你简直是弄巧成拙,就说无烟州一行既是你一路都在,如何又让她救了北淳弦,让北淳弦有命归来?”寿康王低沉的声音怒道,光听这声音,便让人不寒而颤,浑身发冷。

        北淳竝又从他眼中看到了冷冷的光,这光,是欲索命之意,寿康王鼻尖噗嗤一声,忙道:“如今怎么办?”

        “我说的没错吧?您前几日便要杀她,我就如此说了。”北淳竝答非所问道。

        “什么没错?”寿康王听他话中有话,甚至不解。

        “她成为王妃在我的计划之中,我跟你说过的马上就会开始有好戏上演。”北淳竝笑道。

        寿康王只觉耳边有些虚幻,不知道此刻该不该信北淳竝的话,他总是隐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可北淳竝现在毕竟没有做出什么哪怕是稍许出格的事,他又隐隐怕是自己多心太过于草木皆兵小题大做了,现又听他如此说,只得先按耐不动,而且现在杀沄纚也会麻烦点,她毕竟是妃位之尊。

        北淳竝寻了个为贺沄纚擢妃之喜的借口见她,特将那份玻璃屏风给她带了去,这是那日沄纚从出嫁的花船上逃离时来不及带在身上的东西,那日海匪上船虽然被靖王所灭,可是北淳竝却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从死去的海匪为他得到了些金银珠宝,其中就包括这扇玻璃屏风。

        沄纚有些时日没见北淳竝了,从无烟州归来他白净了不少,因现在自己已经是北淳弦的侧妃,北淳竝自然要行礼,依北淳的礼,他要向沄纚行大礼问安,他屈身道:“探妃娘娘万福金安。”

        他这番行礼,沄纚眼前迷幻,从前都是自己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话,现如今只觉有些做梦。

        北淳竝似乎看出了沄纚的心事,说道:“世事多变,现在你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沄纚意味深长,“如果没有当初恒王您的牵引进宫之恩,沄纚怕也没有今日,如此王爷的恩德我自然铭记在心。”

        他道:“如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对于本王来说最重要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檐上的钟情鸟嬉闹得欢腾,沄纚听着他的话,患得患失,果然从前一切都不作数了,再无可能,那点儿幻想幻念随风渐散支离破碎。

        北淳竝又道:“今日本王特意来贺你擢妃,给你带了份惊喜,不过其实也算是完璧归赵。”

        沄纚疑惑不解:“完璧归赵。”

        北淳竝笑着轻拍了拍掌,丰烟忙唤人将一个紫玉匣子搬来了地上,沄纚走进这眼熟的匣子,打开匣盖,四门璆琳屏门呈现眼前,沄纚大惊道:“这,这是我的璆琳1屏风?“

        北淳竝笑着颔首。

        沄纚又问:“我以为它丢了,该落在海匪手里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北淳竝浅笑道:“想是那些海匪嫌它带手里危险,便将它卖了,我的人在珠宝铺得到它的。”

        “总算没有辜负老祖宗的心意,如此实在是多谢王爷。”

        北淳竝不语,目光集聚沄纚的身上。

        十一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侍事房上个月本想替沄纚随便选个日子行册封礼的,可是这次回宫后他们便不敢马虎选了个大喜的黄道吉日作探妃受凤礼。

        麒麟鞭掷地有声,声声回荡,沄纚着杏色坠地长衫的贵妃服制,头戴红丝凤贵妃步摇,着金线水滴玉鞋,缓缓从各宫娘娘年前经过,朝拜北淳国敏女王,又跪拜燕王妃,听训,受教

        “侍奉庆王,和睦后宫,绵延子嗣”

        释意:1璆琳:本意为美玉,古人借其称为玻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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