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借钱
“什么？多少银子？！”林妩怀疑自己听错了。要知道这个社会的一个普通小工的一个月工钱也就一二两，就按二两算，一千两要不吃不喝攒四十一年。
“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林静妍注视林妩，忐忑不已。
林妩呵呵一笑。要是以前，就是把她全身零件都拆了也凑不齐这么多钱。可是现在不同了，林妩没钱，但是长平王府有啊，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也是洒洒水。但是，林妩迟疑片刻：“难倒是不难，只是没有现钱。”
林妩现在随便一件首饰都能卖个一两千两，但是现银就没那么多了。春莺将所有银子都搜刮出来，连赏赐的银瓜子都拿了出来，也只有二百两。
“大小姐，只有这么多了。”春莺吃力的抱着个箱子放在林静妍面前。林静妍脸唰的就白了，双膝一顶又跪在林妩面前：“妹妹，现在只有一千两银子可以救姐姐的命了。”
说着她的眼珠就往林妩头上瞟。嫌弃黄金首饰太重，林妩今天只插了只羊脂白玉如意祥云簪。簪体莹白，簪头却是淡紫色，雕刻成祥云样子錾着如意纹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春莺之前在林家没少被林静妍使唤，本来就对她不满，如今更是不喜。她刚要开口讥讽，被林妩扬手止住。
“那你告诉我你要这一千两银子干什么？”林妩盯着眼前跪着的少女。
林静妍下意识的躲开射向她的犀利视线，喏喏地回道：“静远认识张家的二伯，说是只要给他一千两银子，便能让张家彻底回绝这门亲事。”
林妩摩挲着下巴。确实，结婚是两个人是事情，不能从林家下手，就只能从张家下手了。不过，看着眼前神色游离的少女，林妩知道她没说实话。
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林妩拔下头上的玉簪：“你先拿去应急吧，不过当票记得给我。等我有现银了要去赎回来。对外面我就说是赐给你的。另外你要给我写个保证书，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听着林妩意有所指的话，林静妍耳尖一红。她接过玉簪，重重地嗑了个头。林妩连忙将人扶起来。写下保证书，林妩让人将林静妍送回去。
因为玉簪就值一千两银子，林静妍只拿了一百两银子，还剩下不少散碎银子。林静妍一走，春莺就凑上来，不满地收拾着桌子上没被带走的碎银子。
“主子····”春莺欲言又止。
“反正我现在有钱，能帮就帮一把。就当积德行善了。”林妩看出春莺要说什么笑道。
照顾一个瘫痪的人在医疗发达的现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生产力落后的古代。更何况张家又穷，嫁过去的日子想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林妩想起当年被漫天卷海折磨的痛不欲生的自己，不由得感叹当时的不知好歹。做卷子怎么想都比嫁人伺候老公强的不止几倍。
“那您为什么还要什么保证书？”春莺疑惑。
林妩将手中的保证书收好：“之前养成的毛病。总疑心要被人讹，所以还是立个字据保险点。”
想起林静妍闪烁的表情，林妩大概能猜到她想干什么。想起段景之，林妩觉得自己也挺值的同情的。当回到院子里，看到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段景之，林妩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顿时觉得自己更值的同情了。
“后日信邑孩子洗三，你记得去添盆。”
林妩懵逼。珠儿小声为她解释，信邑公主是皇帝的二女儿，嫁给了兵部尚书李师翼的儿子李茂。林妩不太想去，但是一想到拒绝可能引发的后果就只好点头。
“过几日就是端午宴，这几天你多看些书。”段景之夹了块豆腐观察片刻，嫌弃的放下。
吕嬷嬷也说端午宴，林妩好奇：“端午宴上还要作诗吗？”
“不需要。”段景之道：“上午比试射柳，下午游龙舟，晚上吃粽子。”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林妩蠢蠢欲动。
“让吕嬷嬷教你些规矩，别到时候丢人。”
林妩侧头看着段景之。半咬着藕片的段景之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林妩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段景之今天果然心情不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故意低垂的睫毛密帘一般半掩住眼底的不悦。若无其事移开眼，林妩雀跃。
何所言托着碗，鸡贼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一点高人的样子也看不见。高兴的林妩夹起一大块牛肉，大快朵颐起来。果然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看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快乐。
“啥糊了？”何所言抽动着鼻尖，左找右看。林妩也闻到了难闻的糊味。
“啊！王妃！你的裙子！”珠儿尖叫，指着林妩的脚。
林妩低头，一束火苗正快乐的在她的裙子上跳舞，眨眼的功夫就往上蹿了一大截，冒出黑烟。
“啊！！！”林妩尖叫。何所言和沈澹眼疾手快，一人提起一口冒着热气的锅就要往林妩腿上浇，吓得林妩脸都变形了，一个翻身不管不顾跳入芙蓉池里。
何所言和沈澹的动作一顿，几滴汤洒落在段景之衣角。将银白的竹纹染成黄色。幸亏学过游泳才避免变为水鬼的林妩扒拉掉头上的荷叶，看着老神在在的段景之，连话都不想说了。
段景之起身，抚掉身上的菜叶子，开心了。林妩气的整个人都扭曲了。
回到宫里，再三确认段景之那个神经病不会出现之后，林妩才忙不迭的将自己洗干净。段景之那厮真是威力巨大，逮着她不克死不罢休。实在受不了的林妩跟珠儿打听有没有化解的能人。
“若说灵验普济寺最为灵验。但是要说厉害还是大慈悲寺的玄什大师。”珠儿道：“齐神仙死之后他的大弟子蓝神仙听说也十分厉害。”
“齐神仙是不是那个掉茅坑淹死那位？”林妩问。
珠儿点头：“就是那位。人家都说齐神仙是下凡历劫的，于世间最腌臜之处升天回归清净本位，就像出淤泥不染的荷花一样。”
嘴角一抽，林妩心想这古人的阿q精神比现代可是要清新脱俗的多。想起何所言狼吞虎咽的样子，林妩最后将希望寄托在普济寺上，改天找机会一定要去拜拜。
正在计划，孙嬷嬷带着十几个宫女过来了。春莺脸色一白，担忧地看了眼林妩，低下头。
“嬷嬷这是干什么？”林妩看着一字排开行礼的宫女们，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孙嬷嬷慈蔼一笑：“吕嬷嬷想着王妃这边人手不够，特意挑了几位来伺候王妃。”
粗略一看也有十二三个，大的十六七，小的稚气未脱。为首的二人气质十分出众，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嬷嬷，我有春莺珠儿宝儿她们伺候，人手足够，又何必如此铺张。”林妩拒绝道。
“王妃这话就错了，您看就是那普通的侯爵家里也是前呼后拥，随行的丫鬟婆子一大堆，更何况千金之躯的您呢。”孙嬷嬷道：“这都是吕嬷嬷的意思，怕别人伺候的不周到，专门让我在阖府里挑些好的给您使唤。”
孙嬷嬷手一招，为首的二人上前：“子佩在宫中多年，熟悉宫规。红缨更是自幼习武，一身武艺非常人所及。她们两个可是吕嬷嬷专门割爱从自己身边调过来的，以后有二人伺候王妃，老奴也可放心。”
二人向前见礼。子佩正是那日回答吕嬷嬷的小宫女，长得清秀可人，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格外讨喜。红缨就年长的多，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了，颀长高挑，手腕和脚腕都束着紧紧的绑带，浑身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英武之气，行起礼来十分敷衍粗糙。看的春莺十分不满。
一听说会武功，林妩立刻来了精神：“你武功怎么样？会那种飞来飞去的轻功吗？”
红缨也不扭捏，出去殿外，脚尖一点就飞上了殿外的大银杏树。银杏树据传有千年之久，有二层楼高二人合抱粗。林妩都没看清她是怎么上去的，眨眼间红缨已经站在了半树腰。阖殿惊叹。
传说中的轻功！林妩激动不已，竖起大拇指：“好好好！！厉害！”
红缨飘然而下，手中拿着一枝银杏，表情淡淡的：“多谢王妃谬赞。”
大开眼界的林妩十分兴奋：“我也想学那个，你能教我吗？”
红缨看了林妩一眼：“若王妃想学，奴婢可以教你。”
林妩兴奋的差点没蹦起来，恨不得立马就开始学习。孙嬷嬷不轻不重咳嗽一声，如一盆冷水将她的激情浇冷。
“王妃既然想学，那改日就让红缨姑娘好好教一下。强身健体也是好事。”孙嬷嬷道。
本以为会被反对的林妩意外，心情大好。
再三也没有推辞掉那群小宫女，林妩便让珠儿将她们分配下去，只留下子佩和红缨在身边。孙嬷嬷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一副满意样子。
送走孙嬷嬷，天已经擦黑，一弯峨眉月莹莹，四周苍茫中泛起蓝紫，白云如轻纱自其上掠过，天地一片清澈。林妩盯着身边一看就不好惹的红缨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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